一彈片穿透心臟的灼痛尚未消散,凌薇在顛簸的牛車上猛然睜眼。
1953年的春風吹動補丁摞補丁的車篷,趕車老人回頭憨笑:“幺妹醒啦?
你奶蒸了雞蛋羹,捂在懷里等你哩!”她怔然摸著溫熱完好的胸口,
末世十年浴血廝殺的肌肉記憶仍在血液里沸騰,
指尖卻觸到粗布衣襟里一枚溫潤玉佩——這是原主奶奶昨夜塞給她的“護身符”,
此刻正隱隱發燙。牛車停在青磚小院前,院門“吱呀”推開,
滿頭銀絲的凌奶奶舉著搪瓷碗沖出來:“薇薇受苦了!快趁熱吃!
”黃澄澄的蛋羹上臥著臘肉丁,香氣劈開末世記憶里腐爛的血腥味。凌父沉默地卸下車架,
將一袋摻了麩皮的面粉藏進地窖;凌母紅著眼眶給她揉磨出血痕的腳踝。灶臺邊,
爺爺正弓著腰往她行囊里塞最后半塊冰糖,油紙窸窣的聲響像溫柔的嘆息。
前世的凌薇是末世東區第一戰力,此生卻成了凌家三代單傳的嬌嬌女。她垂首吞下蛋羹,
滾燙的暖意順著喉嚨滑進四肢百骸。
原主殘留的記憶翻涌而起——村支書兒子劉建業那張看似憨厚的臉,
在提親時露出的算計眼神,以及聽聞她報名支邊后驟然陰沉的臉色。“薇薇真要去邊疆?
”劉建業在曬谷場攔住她,手指幾乎掐進她胳膊,“戈壁灘能餓死鷹!嫁給我,
保管你留在城里吃商品糧!”凌薇反手擰住他手腕一壓,末世格斗術讓男人慘叫著跪倒在地。
“商品糧留著喂你家耗子吧。”她俯視著涕淚橫流的男人,聲音淬著冰碴,“再碰我一次,
廢你一只手。”支邊名單公示那日,凌家小院擠滿送行的鄉親。
奶奶將曬干的槐花塞滿她的軍用水壺,爺爺把祖傳的墾荒鋤頭磨得锃亮。
火車鳴笛聲穿透晨霧時,凌母突然撲上來,將裹著全家布票和糧票的手帕塞進她棉襖內袋,
淚滴在她頸間燙出一顆星。---### 二西行的列車在戈壁灘上爬行了七天八夜。
當凌薇踩著虛浮的腳步踏進建設兵團三連駐地時,狂風卷著沙石抽打在臉上。
地窩子陰暗潮濕,同屋女知青的嗚咽聲被風扯得細碎。她摩挲著胸口的玉佩,
意識沉入那片意外開啟的靈泉空間——末世基地的種子庫竟懸浮在汩汩清泉旁。“全體集合!
”沙啞的號令刺破黎明。操場上,兵團戰士如標槍般挺立,
為首軍官眉骨一道疤痕沒入軍帽陰影,肩章上的星芒還沾著沙塵。“我是連長賀錚。
”他的目光掃過新兵隊列,在凌薇起繭的虎口停頓一瞬,“今天開墾三號荒地,
日落前每人半畝任務!”鎬頭砸在板結的鹽堿地上震得虎口發麻。晌午時分,
知青們癱倒在稀薄的梭梭樹影下,凌薇卻攥著衣袋里用靈泉浸泡過的沙棗種子,
悄悄撒進剛刨開的土溝。當夜她溜回荒地,將靈泉混進灌溉渠。七天后,
全連震驚地看著三號地鉆出嫩綠秧苗——這在亙古荒原堪稱神跡。
賀錚的吉普車停在田埂邊時,凌薇正彎腰查看作物。他軍靴踏過龜裂的土塊,
掌心托著一株掛果的沙棘苗:“農科院老專家說,這地十年內種不活東西。
”凌薇抬眼撞進他探究的視線里,風沙打磨過的面龐棱角分明,唯有望向她培育的秧苗時,
那道凌厲疤痕才微微舒展。---### 三敵特破壞的消息在寒冬傳來時,
凌薇正在地窖清點過冬白菜。槍聲驟起,她抓起鐵鍬沖進風雪,
正看見三名黑影撲向糧倉——賀錚率小隊在此伏擊多日。纏斗中一個新兵被匕首劃開棉襖,
凌薇旋身飛踢,末世淬煉的格斗術讓偷襲者頸椎發出脆響。賀錚的槍托狠狠砸倒最后一人,
轉身卻見她徒手擰斷敵人手腕,動作狠厲如搏殺的孤狼。慶功會上,
賀錚將搪瓷缸里的燒刀子一飲而盡,忽然在她面前站定:“報告批準了。
”他耳根通紅地展開揉皺的結婚報告,落款日期竟是她撒下第一把種子的那天。
爐火噼啪作響,他掌心躺著一枚彈殼磨成的戒指:“跟我隨軍,家屬院給你留了菜地。
”婚禮在開春舉行。凌家爺奶穿越半個中國帶來一包紅綢裹著的泥土,
賀錚親手將它撒在家屬院新墾的田里。當凌薇的靈泉滲入泥土,
荒蕪的戈壁灘上奇跡般綻出油菜花海。隨軍第一夜,
賀錚撫摸她肩胛的槍繭(前世殘留的傷痕),聲音沉在黑暗里:“你眼里有烽火,
不像溫室養大的花。”她將靈泉玉佩按在他心口:“這里能種春天,信嗎?
”---### 四龍鳳胎在胡楊林染金時降生。產房里,
賀錚用沾著機油的手顫抖地抱緊皺紅的嬰孩,凌薇虛弱地笑:“老大叫賀疆,小的叫賀穗。
”屋外,賀錚開荒種出的哈密瓜堆成小山——全團都知道,賀連長用家屬院菜地搞試驗,
種出的瓜果比農科院產量高三倍。寒流突襲那夜,地窩子油燈被狂風吹滅。
凌薇將靈泉滴進孩子口中,忽聽院門轟響。裹著雪塵的父母爺奶踉蹌撲到炕沿,
奶奶掏出懷里焐著的陶罐:“快!羊奶還熱著!”原來老人接到寒潮電報,
竟扒運煤車趕來邊疆。凌父打開麻袋,里面是南方才有的稻種:“爹把宅基地換了良種,
往后咱根扎這兒了!”戈壁灘的第三個除夕,收音機里流淌著《我的祖國》的旋律。
凌薇在玻璃溫室(靈泉滋養出的反季節菜棚)里摘番茄,
賀疆賀穗抓著爺爺編的紅燈籠滿院瘋跑。廚房傳來奶奶的嗔怪:“老頭子別偷吃炸丸子!
”賀錚忽然從背后擁住她,指間變出支來自上海的英雄鋼筆:“戰備鐵路通了,
給你爹媽報了探親專列。”玻璃窗映出一家人晃動的光影,溫煦如末世未曾照見的朝陽。
---**戈壁的月懸在沙棗樹梢時**,凌薇將最后一捧靈泉澆灌進麥田。
賀錚的軍大衣裹住她肩頭:“師部批了家屬工廠,你當技術員。
”地窩子里飄出烤土豆的焦香,兩個孩子舉著爺爺新雕的木槍沖進夜色。
她望著爺奶窗前的剪影——老人正教賀錚納千層鞋底,針腳綿密如大地的年輪。
這片曾被末世鮮血浸透的靈魂,終于在五零年代的春風里落地生根。而玉佩在衣襟下發燙,
空間深處未啟封的武器庫鐵柜上,
裂紋正悄然蔓延聚焦邊疆暗涌的危機與金手指的進化:**五 冰裂·寒鋒**戈壁灘的夜,
風聲如狼嗥。賀疆賀穗在暖炕上睡得臉蛋紅撲撲,小手里還攥著爺爺用沙棗核雕的小駱駝。
凌薇掖好孩子們的被角,指尖無意識拂過胸前溫熱的玉佩。白日里澆灌麥田時,
靈泉空間那細微的“咔嚓”聲又在腦海回響——那道盤踞在武器庫鐵柜上的冰裂紋,
似乎又延伸了一寸。她閉目凝神,意識沉入空間。汩汩靈泉依舊滋養著生機勃勃的種子庫,
但角落那座沉寂的、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巨大武器庫,此刻卻透出不同尋常的氣息。
冰裂紋蜿蜒如活物,縫隙深處滲出幽藍色的微光,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極寒深淵的鋒銳之氣隱隱透出。
末世十年磨礪出的直覺在瘋狂預警: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與這暗流涌動的邊疆危機遙相呼應。賀錚推門進來,帶著一身寒氣和水汽。
他剛結束夜間巡邏,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沉重。“薇薇,”他壓低聲音,脫下結霜的軍大衣,
“三號哨所附近發現了新的腳印,不是咱們的人,也不是牧民。腳印…有點跛,像受過傷。
”凌薇心下一凜。前世無數次生死邊緣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巧合。“能確定方向嗎?
”“往‘鷹愁澗’那邊去了。”賀峻峰擰緊眉頭,“那地方地形太險,
大規模搜捕容易打草驚蛇。師部命令,先派精干小隊秘密偵查。
”他目光落在妻子沉靜的側臉上,伸手撫平她微蹙的眉心,
“家里…你和孩子…”“家里有我,爹娘爺奶都在。”凌薇握住他冰涼粗糙的大手,
眼神堅定如磐石,“你放心去。記住,無論遇到什么,活著回來。”她沒提玉佩的異變,
那冰裂紋透出的寒氣讓她本能地感到危險。賀錚深深看了她一眼,
千言萬語化作一個用力的擁抱。凌晨時分,他帶著幾名最信任的老兵,
身影無聲地融入墨藍色的戈壁黎明。---**六 鷹愁澗·故影**賀錚離家的第三天,
一股莫名的焦灼感攥緊了凌薇的心。靈泉空間的冰裂紋蔓延得更快了,
幽藍的冷光幾乎要刺破黑暗。她強壓下不安,照常帶著父母爺奶侍弄家屬院的“奇跡菜園”。
靈泉滋養下,即使在深秋,棚里的番茄黃瓜依舊水靈飽滿,成了全團羨慕的對象。這天晌午,
凌父去連部送新收的蘿卜,回來時臉色異常難看,手里捏著一封皺巴巴的信。
“薇薇…村、村里來的…”信是托人輾轉捎來的,字跡歪斜潦草,透著一股怨毒:“凌薇!
你害我瘸了腿丟了前程,在老家活得像條狗!聽說你在邊疆混得人模狗樣?等著!
老子就算爬,也要爬到你面前,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
——劉建業”凌奶奶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天殺的畜生!當年就該報公安把他抓起來!
”凌爺爺悶頭抽著旱煙,煙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凌薇盯著落款,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劉建業…跛腳…鷹愁澗發現的跛腳印!難道是他?!他怎么可能找到這里?
又怎么有能力穿越千里戈壁?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浮現:他背后有人!
一股冰冷的戰栗感瞬間攫住了她。末世里,最可怕的不是強大的怪物,
而是懷著刻骨仇恨、不擇手段的人心。當夜,凌薇哄睡孩子,將意識徹底沉入空間。
她不再試圖壓制,而是將精神力如觸手般探向那道冰裂紋。剎那間,
刺骨的寒意和狂暴的鋒銳之氣幾乎撕裂她的意識!但就在劇痛襲來的同時,
:解封中(1/3)”****“能量核心:靈泉(適配中)”****“警告:非完全體,
強制使用存在反噬風險!”**冰裂紋深處,一點幽藍如寒星的光芒驟然亮起!光芒映照下,
武器庫巨大鐵門上的古老紋路仿佛活了過來,透著森然殺機。
---**七 雪夜·鋒鳴**暴風雪毫無預兆地席卷了戈壁灘。狂風裹挾著鵝毛大雪,
天地間一片混沌。家屬院的地窩子被雪埋了半截,油燈在風中搖曳欲熄。“娘!
爹什么時候回來呀?”賀穗把小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哈氣融開一小片霜花,
擔憂地望著外面白茫茫的世界。賀疆像個小大人似的拍拍妹妹:“爹去打壞人了!打完就回!
”凌薇的心卻沉到了谷底。風雪阻斷了通訊,賀錚他們深入鷹愁澗已五天,音訊全無。
靈泉空間里,那道冰裂紋已蔓延至整個柜門的三分之一,幽藍光芒穩定地閃爍著,
那股鋒銳之氣幾乎凝成實質。她嘗試引導一絲靈泉靠近,幽藍光芒立刻活躍起來,
貪婪地吸收著泉水,仿佛在積蓄力量。劉建業那張怨毒的臉和信上“生不如死”的字眼,
在風雪咆哮中不斷閃現。深夜,風雪稍歇。
一陣極其輕微、卻絕非風雪的異響從家屬院外圍傳來!凌薇瞬間睜眼,
末世磨礪出的警覺讓她如同繃緊的弓弦。她悄無聲息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