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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wǎng) > 搞笑輕松 > 戰(zhàn)神小賣部里的瘋狂一天_精選章節(jié)

    精選章節(jié)

    發(fā)表時間: 2025-06-02 02:21:56

    玉帝的凌霄寶殿,向來是仙界最莊嚴肅穆的所在。穹頂高懸,萬星點綴,

    氤氳著千年不散的祥瑞紫氣。蟠龍金柱撐起九重天闕,琉璃鋪地,光華流轉(zhuǎn),

    映照著往來仙官神將們寶相莊嚴的面容。此處無聲,唯有浩渺仙樂自虛空流淌,洗滌神魂。

    就在這片亙古的寧靜里,猛地炸開一聲石破天驚的脆響!“哐啷——!!!”聲音清越刺耳,

    帶著某種毀滅性的余韻,瞬間碾碎了滿殿仙樂。殿內(nèi)所有仙官神將,無論品階高低,

    無論正在稟報何事,動作整齊劃一地僵住。頭顱齊刷刷地轉(zhuǎn)向聲音源頭——蟠龍金柱旁,

    那方由九天玄冰玉髓雕琢而成、通體無瑕、流光溢彩的蓮花寶座。寶座前,

    一尊同樣由玄冰玉髓精雕細琢的纏枝牡丹寶瓶,此刻已不復存在。

    地上只余一堆閃爍著冰冷光澤的碎玉殘片,每一片都在琉璃地磚的映照下,

    折射出令人心碎的璀璨。碎片中央,站著一個人。那人身姿挺拔如孤峰青松,一襲玄色戰(zhàn)袍,

    邊緣滾著暗金的云雷紋,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墨色長發(fā)被一根簡單的墨玉簪松松挽住,

    幾縷發(fā)絲垂落額前,非但不顯凌亂,反添幾分落拓不羈。劍眉斜飛入鬢,

    鼻梁高挺如刀削斧鑿,薄唇緊抿,下頜線條凌厲得近乎苛刻。一雙眸子,

    深邃如同蘊藏了萬古星河,此刻卻盛滿了……一種近乎天塌地陷的絕望。仙界第一戰(zhàn)神,

    滄溟。曾以手中“誅仙”長戟,蕩平九幽魔域,震懾寰宇八荒,令群魔俯首,仙神敬畏。

    此刻,這位以勇武絕倫、冷酷寡言著稱的殺神,正死死盯著腳下那堆價值連城的碎片,

    面無人色。“我…我的…我的功德點啊!!!”一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哀嚎,

    猛地撕裂了大殿的寂靜。滄溟戰(zhàn)神,這位曾令小兒止啼的煞星,

    此刻竟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童,猛地撲倒在地,雙手顫抖著想去攏起那些冰冷的玉片,

    動作又急又慌,仿佛捧著的不是碎片,而是他即將徹底崩碎的神魂。

    “王母娘娘最喜歡的花瓶!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才蘊養(yǎng)出一個的玄冰玉髓瓶!”他聲音嘶啞,

    帶著哭腔,“這得值多少功德點!多少啊!天殺的!

    我攢了整整三百年才夠換半塊‘九轉(zhuǎn)還魂丹’的材料!這下全完了!全完了啊!

    ”他趴在地上,指尖觸碰著冰冷鋒利的碎玉,痛徹心扉,

    甚至沒注意到整座凌霄寶殿針落可聞的詭異死寂,

    以及玉帝那由白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黑的威嚴面容。“滄——溟——!”玉帝的怒吼如同九天驚雷,

    裹挾著無匹的帝威,轟然炸響,震得整個寶殿嗡嗡作響,穹頂星圖都似乎黯淡了一瞬。

    “咆哮帝庭!毀壞御寶!藐視天威!”玉帝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鑿在每一個仙官的心頭,

    “罪無可赦!即刻褫奪神位!打入凡塵!非賺取凡間金錢百萬,不得歸位!”“陛下!

    冤枉啊!是那瓶子它自己……” 滄溟猛地抬頭,試圖辯解,

    臉上還沾著一點因過度激動而甩出來的可疑水漬(不知是汗還是淚)。“拖下去!

    ”玉帝根本不聽,袍袖猛地一揮,金光如怒濤般洶涌而出!金光裹挾著滄溟的身體,

    快得讓他連“我的功德點”都沒能再喊出口。只覺眼前景物瘋狂扭曲旋轉(zhuǎn),

    仙宮玉宇、蟠龍金柱、玉帝那張黑如鍋底的臉……一切都在飛速褪色、拉長、碎裂,

    最后化為一片令人暈眩的虛無混沌。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仿佛要將他徹底撕碎。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砰!”一聲悶響,

    伴隨著渾身骨頭幾乎散架的劇痛。滄溟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重重砸在堅硬粗糙的水泥地上。塵土被震得飛揚起來,嗆得他連連咳嗽。

    眩暈感還未完全退去,他艱難地撐開眼皮。

    眼前是一條狹窄、破舊、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小巷。坑洼的路面,斑駁脫落的墻皮,

    墻角堆著不知放了多久的廢棄紙箱和散發(fā)著餿味的垃圾桶。

    空氣里混雜著油膩的飯菜味、劣質(zhì)香煙味,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潮濕霉味,

    與他呼吸了千萬年的清靈仙氣截然不同。“嘔……”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滄溟差點吐出來。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感覺渾身神力空空如也,虛弱得如同一個真正的凡人。“叮!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突兀地在他腦海深處響起。【凡塵逆襲系統(tǒng)激活。

    綁定宿主:滄溟(前仙界戰(zhàn)神)。】【主線任務:賺取凡間貨幣人民幣壹佰萬元整。

    】【任務完成獎勵:恢復全部神力,重返仙界。】【任務失敗懲罰:神魂俱滅,

    永墮輪回畜生道。】【新手禮包發(fā)放:人民幣壹佰元整。請宿主善加利用,努力逆襲。

    】滄溟:“……”一百塊?一百萬?畜生道?他低頭,

    看著自己那雙曾經(jīng)輕易捏碎星辰、此刻卻沾滿灰塵、指甲縫里還嵌著黑泥的手。

    再抬頭看看這條破敗、骯臟的小巷。一種前所未有的、比被十萬天兵圍毆還要絕望的情緒,

    瞬間淹沒了他。“一百塊…賺一百萬…”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干澀,

    眼神空洞地望著巷子盡頭那灰蒙蒙的天空,

    “王母娘娘…您那花瓶…是真的貴啊…”---“富貴超市”。

    四個歪歪扭扭、像是用燒火棍蘸了紅油漆寫就的大字,

    掛在一間絕對擔得起“寒酸”二字的臨街鋪面門頭上。門臉狹窄,灰撲撲的玻璃門滿是油污,

    推開時發(fā)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壽終正寢。店內(nèi)空間逼仄,光線昏暗,

    僅靠一盞功率低得可憐的白熾燈泡勉強照明。幾排簡陋的金屬貨架上,

    了灰的袋裝方便面、包裝紙都磨得起毛的劣質(zhì)餅干、塑料瓶裝的水、幾瓶商標模糊的醬油醋,

    以及一些針頭線腦。角落里,一個老舊的冰柜嗡嗡作響,里面躺著幾瓶孤零零的汽水。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陳舊紙張、廉價塑料和灰塵混合的味道。滄溟,

    曾經(jīng)的仙界戰(zhàn)神,此刻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領口袖口都磨出了毛邊的廉價藍色工裝,

    趿拉著一雙臟兮兮的塑料人字拖,正窩在柜臺后面一張嘎吱作響的破舊藤椅上。

    他手里捏著那張皺巴巴、承載著他全部希望與絕望的百元大鈔,眼神空洞,

    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百萬…” 他對著那張鈔票,如同對著情人囈語,聲音低沉而絕望,

    “一百塊…一百萬…”這巨大的鴻溝,像冰冷的鐵鉗,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嚨。

    按照凡間小賣部正常的利潤率,他就算累死在這把破藤椅上,八百年也賺不到這個數(shù)!

    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淹沒了他。但就在這絕望的深淵底部,

    一絲屬于仙界戰(zhàn)神、屬于曾經(jīng)攪動風云的滄溟的瘋狂,如同瀕死的水鬼,猛地探出頭,

    死死抓住了他搖搖欲墜的理智。

    一個絕對違背常理、驚世駭俗、足以讓任何商學院教授當場心肌梗塞的念頭,

    在他腦中轟然炸開。既然正常途徑是死路,那……為什么不反向操作?虧!往死里虧!

    虧得越快越好?萬一……系統(tǒng)崩潰了呢?萬一……玉帝老兒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他虧得太慘了呢?

    這個念頭如同地獄的罌粟,瞬間在他心中瘋長,綻放出妖異而誘人的花朵。

    他猛地從藤椅上彈起來,眼神里不再是絕望,而是一種近乎賭徒般的孤注一擲的狂熱。

    他一把抓過柜臺角落里一塊硬紙板,又翻出一支快沒水的馬克筆。

    “嘶啦——” 筆尖劃過紙板,發(fā)出干澀的摩擦聲。他用盡全力,

    在紙板上寫下幾個歪歪扭扭、卻力透紙背、充滿了破釜沉舟氣勢的大字:【全場商品,

    虧本甩賣!只求清倉!只求速死!】寫完,他深吸一口氣,如同即將奔赴沙場的死士,

    抱著這塊承載著他全部“戰(zhàn)略”的紙板,走到店外。踮起腳,用一根不知哪里撿來的銹鐵絲,

    顫巍巍地把它掛在了“富貴超市”那搖搖欲墜的招牌旁邊。“啪嗒。” 紙板掛好,

    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滄溟退后兩步,看著自己這驚世駭俗的“杰作”,

    看著那“只求速死”四個觸目驚心的大字,一股悲壯又荒誕的情緒涌上心頭。他咧了咧嘴,

    想笑,卻比哭還難看。“來吧!”他對著空無一人的破敗小巷,對著灰蒙蒙的天空,

    發(fā)出無聲的吶喊,“讓暴風雨…不,讓虧本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

    ”---“富貴超市”門口那塊“全場商品,虧本甩賣!只求清倉!只求速死!”的紙板,

    如同在死水潭里投入了一顆深水炸彈。起初是好奇的窺探。

    幾個住在附近、閑得發(fā)慌的大媽大爺,探頭探腦地湊近,瞇著老花眼,

    費力地辨認著紙板上的字。“啥?虧本甩賣?只求速死?”王大媽扯著大嗓門,

    聲音在狹窄的巷子里回蕩,“這老板腦子瓦特啦?”“哎喲,這寫的啥?‘只求速死’?

    晦氣!晦氣!”李大爺連連擺手,仿佛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趕緊拉著老伴兒走開。然而,

    當?shù)谝粋€膽大的、口袋里只剩幾個鋼镚的拾荒老頭,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

    用一塊錢買走了一包標價五塊(但滄溟含淚定價一塊五,實際虧本)的方便面后,

    消息像長了翅膀。“真便宜啊!那方便面,才一塊五!超市都賣三塊五呢!”“餅干!

    那種散裝餅干,他賣五毛一斤!我的天!”“礦泉水!一塊錢兩瓶!老板瘋了!

    ”貧窮的小巷瞬間沸騰了!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富貴超市那扇破舊的玻璃門,

    迎來了開業(yè)以來從未有過的“盛況”。門庭若市?不,是門庭若“擠”!小小的店鋪里,

    瞬間擠滿了聞風而來的街坊鄰居,大爺大媽、小媳婦、半大孩子,個個眼睛放光,

    如同發(fā)現(xiàn)了寶藏。“老板!方便面!給我來五包!”“餅干!餅干還有沒有?多給我裝點!

    ”“水!水!先給我拿水!”狹窄的空間里,人聲鼎沸,

    汗味、廉價香水味、食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渾濁的熱浪。

    貨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空了下去。滄溟淹沒在人群里,被推搡著,被吆喝著。

    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流進眼睛里,刺得生疼。他手忙腳亂地收錢、找零、遞貨,

    動作僵硬笨拙,哪里還有半分戰(zhàn)神揮斥方遒的影子?那張俊朗的臉,

    此刻只剩下麻木和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收錢?不,那是在割他的肉!

    些被小心翼翼疊好、塞進那個癟癟的、印著“恭喜發(fā)財”字樣的劣質(zhì)塑料錢盒里的零碎鈔票,

    滄溟的心在滴血。每一張皺巴巴的毛票,每一枚冰冷的硬幣,

    都代表著他離那個一百萬的目標,又遠了一步。

    “虧…虧死我了…” 每當有人拿著一大堆東西,只付出少得可憐的錢離開時,

    滄溟都感覺自己的神魂被狠狠剜掉了一塊。他眼神空洞地望著門口那塊“只求速死”的招牌,

    第一次如此真切地體會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這混亂、嘈雜、滄溟痛不欲生的“購物狂歡”達到高潮時,店門口那片小小的空地,

    空氣仿佛驟然凝固降溫。

    一輛線條冷硬流暢、漆面在昏暗光線下依然反射著昂貴幽光的黑色邁巴赫,

    如同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冰冷龐然大物,毫無征兆地停在了這破敗的小巷里。

    锃亮的車身與周圍斑駁的墻壁、坑洼的路面、堆積的垃圾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對比,

    瞬間吸引了所有喧囂的目光。人群的嘈雜聲浪像是被無形的閘刀猛地切斷,

    只剩下低低的、充滿敬畏和好奇的竊竊私語。“我的老天爺…這車…得多少錢啊?”“誰啊?

    怎么會來我們這破地方?”“快看快看!下來了!”駕駛座車門打開,

    一位穿著筆挺黑色西裝、戴著白手套、面容冷峻如同雕塑的司機快步下車,繞過車頭,

    恭敬地拉開了后座車門。一只踩著至少十厘米細高跟、包裹在頂級絲襪中的纖纖玉足,

    優(yōu)雅地踏在骯臟的水泥地上。緊接著,一個高挑曼妙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

    來人穿著一身剪裁完美、質(zhì)感高級的米白色職業(yè)套裝,勾勒出近乎苛刻的玲瓏曲線。

    長發(fā)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

    露出天鵝般優(yōu)雅白皙的脖頸和一張足以讓任何時尚雜志封面黯然失色的精致面孔。柳眉如畫,

    鼻梁高挺,紅唇緊抿,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

    如同蘊藏著寒冰深潭,目光所及之處,空氣似乎都要凝結(jié)成霜。

    正是凌氏集團那位以手腕鐵血、眼光毒辣著稱的冰山女總裁——凌霜。她下車后,

    甚至沒有看一眼周圍那些驚愕、艷羨、甚至有些畏懼的目光。那雙清冷銳利的鳳眸,

    如同精準的探針,瞬間穿透了混亂的人群,

    牢牢鎖定了“富貴超市”門口那塊迎風招展、寫著“只求速死”的破紙板。

    她的目光在紙板上停留了足有三秒,那冰冷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眼底深處,

    卻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看到什么極其荒謬之物的波動。接著,她的視線緩緩移開,

    越過攢動的人頭,

    臺后面那個被汗水浸透、一臉生無可戀、正機械地收著幾毛錢零票的年輕男人——滄溟身上。

    凌霜的目光,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冰冷,帶著審視與研判,

    一寸寸地刮過滄溟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劣質(zhì)工裝,趿拉著的臟兮兮人字拖,沾著灰的額角,

    以及那雙寫滿了“虧錢好痛”的空洞眼神。幾秒鐘后,凌霜那兩片緊抿的、形狀完美的薄唇,

    極其輕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那弧度極小,轉(zhuǎn)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但那絕不是笑,

    更像是一種頂級掠食者發(fā)現(xiàn)某種不合常理、卻值得玩味的獵物時,

    流露出的、帶著一絲譏誚和絕對掌控欲的微表情。她沒有走進那擁擠不堪、氣味渾濁的小店,

    甚至沒有多停留一秒。只是對著身邊的司機,用那清冷得如同冰珠落玉盤的聲音,

    簡短地吩咐了一句:“查。這家店,還有這個老板。所有商品,尤其是那些奢侈品包的來源,

    我要最詳細的報告。” 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說完,她微微頷首,

    姿態(tài)優(yōu)雅地重新坐回邁巴赫后座。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喧囂與探究。

    黑色的豪車如同來時一樣安靜而突兀地發(fā)動,悄無聲息地駛離了這片混亂破敗的天地,

    只留下一地驚愕的目光和久久不散的尾氣味道。擁擠的小店內(nèi),

    滄溟正被一個大媽揪著袖子討價還價,為了一毛錢爭得面紅耳赤,

    對剛才店外發(fā)生的一切渾然不覺。他只知道,又少賺了一毛錢!心,更痛了!

    ---擁擠的“購物潮”終于像退潮的海水,漸漸散去。富貴超市里一片狼藉,

    貨架如同被蝗蟲啃過,空了大半。地上散落著踩扁的包裝袋、零星的餅干碎屑,

    空氣中那股渾濁的味道久久不散。滄溟癱坐在那把嘎吱作響的破藤椅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靈魂也飄出去了一半。他顫抖著手,打開那個癟癟的“恭喜發(fā)財”塑料錢盒。

    里面可憐巴巴地躺著幾張皺巴巴的十元、五元票子,

    更多的是一元紙幣和一堆叮當作響的硬幣。他眼神空洞,手指哆嗦著,

    開始清點這場“浩劫”的最終戰(zhàn)果。“五塊…八毛…三塊二…一塊五…” 他嘴里念念有詞,

    每報出一個數(shù)字,臉色就灰敗一分。最終,他把所有錢攏在一起,絕望地發(fā)現(xiàn),

    忙活了大半天,嗓子喊啞,骨頭快散架,收入居然只有……二十三塊六毛!

    “二十三塊六毛…” 滄溟喃喃自語,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一百萬……還差……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七十六塊四毛……” 巨大的數(shù)字鴻溝如同一座冰山,

    轟然壓頂,讓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癱在藤椅里,

    眼神放空地望著天花板角落那幾縷蛛網(wǎng),感覺人生一片灰暗。就在這時,

    店門口的光線被一道身影遮住。

    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套著寬大運動外套、扎著高馬尾的女孩走了進來。

    女孩素面朝天,卻難掩清麗,眉眼間帶著濃濃的書卷氣和一絲揮之不去的焦慮。

    她背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大書包,手里還抱著幾本厚厚的、卷了邊的考研資料,

    正是附近大學城有名的學霸校花——蘇曉。蘇曉的目光快速掃過空了大半的貨架,

    眼神里透著疲憊和急切。她顯然是被那“虧本甩賣”的招牌吸引來的,目標明確。“老板,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點急切,“有…有考研政治沖刺押題卷嗎?

    或者英語高頻詞匯速記手冊?就…就最便宜的那種!”她特意強調(diào)了“最便宜”三個字,

    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似乎有些窘迫。滄溟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

    指了指柜臺角落一個積滿灰塵的破紙箱,里面凌亂地堆著些封面花哨、印刷粗糙的教輔資料。

    “自己翻吧,都在那兒了。五塊錢一本,隨便拿。”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種“愛買不買,

    別煩我”的頹喪。他現(xiàn)在只想靜靜,只想為那二十三塊六毛錢默哀。蘇曉眼睛一亮,

    立刻蹲下身,也不顧灰塵,快速地在紙箱里翻找起來。她動作麻利,

    手指飛快地掠過那些《三天搞定高數(shù)》《七天突破四六級》的劣質(zhì)書籍,最終,

    大字的冊子上:《政治終極押題秘籍(內(nèi)部絕密)》、《英語核心詞庫(出題組泄露版)》。

    那粗糙的印刷和夸張的標題,透著一股濃濃的山寨和詐騙氣息。“這…這個?

    ”蘇曉拿起那本薄薄的《政治終極押題秘籍》,狐疑地翻了兩頁。里面的內(nèi)容排版混亂,

    字體大小不一,甚至還有錯別字。怎么看都像是騙錢的垃圾。她蹙起秀眉,

    又看了看其他幾本同樣粗制濫造的資料,再抬頭看看癱在椅子里、一臉生無可戀的老板。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才五塊。”她咬了咬牙,抱著一種“就當買包辣條”的心態(tài),

    從那一堆破爛里挑出了政治押題卷、英語詞匯手冊和一本同樣劣質(zhì)的數(shù)學公式小冊子。

    “十五塊。”滄溟眼皮都沒抬,機械地報了個數(shù),伸出手。他甚至懶得去算自己虧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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