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直播攝像頭紅燈閃爍的瞬間，蘇暖調整了一下掛在胸前的GoPro，
確保鏡頭能完美捕捉到她此刻驚恐又強裝鎮定的表情。
廢棄醫院走廊的霉味混合著某種說不清的腐臭直沖鼻腔，她下意識皺了皺鼻子。"老鐵們，
我現在在城北廢棄的仁和醫院三樓。"蘇暖壓低聲音對著麥克風說道，
手電筒光束掃過斑駁的墻壁，上面還殘留著二十年前用紅漆寫的"傳染科"三個字，
"據說這里是全市鬧鬼最兇的地方，十年前有病人在這里集體..."她的話戛然而止。
走廊盡頭傳來一聲清晰的金屬碰撞聲，像是推車被撞倒的聲響。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什么聲音？」 「暖暖別嚇我！」 「肯定是團隊安排的音效啦」
蘇暖咽了口唾沫，強笑道："大家別慌，可能是..."又是一聲悶響，這次更近，
伴隨著拖沓的腳步聲。她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手電筒光束也隨之晃動。"誰在那里？
"她提高聲音問道，同時慢慢后退，"如果是工作人員請出聲，
這段不拍了..."回答她的是一聲不似人類的低吼。手電筒光束盡頭，
一個扭曲的人影蹣跚走來。那人——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左半邊臉已經腐爛見骨，
右眼渾濁發白，嘴角掛著暗紅色的液體，身上的病號服污穢不堪。
"啊——"蘇暖的尖叫卡在喉嚨里。直播間觀看人數從平時的兩萬瞬間飆升至十萬，
彈幕瘋狂滾動。那東西突然加速向她撲來。蘇暖本能地側身閃避，背包撞在墻上發出悶響。
腐臭味撲面而來，她幾乎要吐出來。"跑！快跑！"彈幕里有人刷屏。蘇暖轉身狂奔，
耳邊是自己劇烈的心跳和身后越來越近的拖沓腳步聲。轉過拐角時她差點被地上的雜物絆倒，
手肘重重磕在墻面上，鉆心的疼。"這不是演的！這不是特效！"她對著麥克風大喊，
聲音里帶著真實的哭腔，"醫院里有...有不知道什么東西在追我！
"三樓樓梯間的門被鎖住了。蘇暖絕望地推拉著銹跡斑斑的鐵門，身后腳步聲已至咫尺。
她轉身背靠鐵門，眼睜睜看著那個怪物逼近，腐爛的手指幾乎要碰到她的臉——"砰！
"一聲槍響震得她耳膜生疼。怪物頭部炸開一團黑紅，轟然倒地。蘇暖雙腿一軟，
順著鐵門滑坐在地上。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戰術手電的光束掃過她的臉。
"平民？"他聲音低沉冷硬，"你怎么會在這里？"蘇暖的GoPro還開著，
直播間人數已突破五十萬。
她顫抖著指向胸前的攝像頭："我、我在直播..."男人咒罵一聲，
快步上前一把扯下她的設備摔在地上，軍靴碾過，塑料碎片四濺。"你想害死所有人嗎？
"他拽起蘇暖，"跟我走，現在。""你是誰？那是什么東西？
"蘇暖被他拖著跑向另一側樓梯，雙腿像灌了鉛。"程墨，特種部隊。"男人簡短回答，
同時警惕地掃視四周，"至于那些東西...你可以叫它們喪尸。""喪尸？
"蘇暖聲音拔高了八度，"你開什么玩笑？"程墨突然停下腳步，一把將她按在墻上。
蘇暖剛要掙扎，就聽見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程墨的手捂住她的嘴，
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老繭和溫度。"聽著，"他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
"這不是電影，不是游戲。城南醫藥公司的實驗病毒泄露，
感染者在兩小時內就會變成行尸走肉。這座醫院是最早的爆發點之一。"蘇暖瞪大眼睛，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程墨的手移開時，她輕聲問："為什么救我？"程墨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檢查了一下彈匣。"命令是清理區域，不接觸幸存者。"他最終說道，
"但我不習慣見死不救。"他們下到二樓時，走廊盡頭突然沖出三個感染者。程墨反應極快，
兩槍爆頭解決最前面的兩個，第三個卻已經撲到眼前。
蘇暖眼睜睜看著那腐爛的牙齒向程墨頸部咬去——她不知哪來的勇氣，
抓起墻邊的滅火器狠狠砸向感染者頭部。"砰"的一聲悶響，喪尸踉蹌了一下，
程墨趁機一槍結果了它。"謝謝。"程墨簡短地說，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跟緊我，別停。
"當他們終于沖出一樓大廳時，蘇暖才發現外面已經亂成一團。
遠處傳來連綿不斷的警笛聲和爆炸聲，夜空被火光映成橘紅色。停車場上，
幾個身影正趴在地上啃食什么，聽到動靜后齊齊抬頭，慘白的臉上沾滿鮮血。
程墨拉著她躲到一輛廢棄救護車后面。"我的小隊已經撤離了，"他咬著牙說，
"我們需要找輛車。""我...我的車在東門停車場。"蘇暖聲音發抖，"銀色現代。
"程墨快速觀察了一下四周："太遠了。看到那輛快遞車了嗎？鑰匙可能還在。
"他們貓著腰向快遞車移動。就在距離車輛還有十米時，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感染者從側面撲來。程墨開槍的瞬間，槍卻卡殼了。蘇暖尖叫一聲，
被撲倒在地，腐臭的氣息噴在臉上，她拼命用手抵住喪尸的下巴。千鈞一發之際，
程墨拔出軍刺，從太陽穴刺入感染者頭部。黑血噴了蘇暖一臉，她劇烈地干嘔起來。
"沒時間了！"程墨拽起她，兩人沖向快遞車。幸運的是鑰匙果然插在點火器上。
引擎轟鳴的瞬間，停車場上的喪尸全都轉向聲源。"抓緊！"程墨猛打方向盤，
快遞車撞開兩個撲來的感染者，沖出醫院大門。蘇暖回頭望去，
仁和醫院在夜色中如同一座巨大的墓碑。
她的手機還在口袋里震動不停——是直播平臺的推送通知，標題赫然是："爆！
網紅主播直播遇喪尸，軍方介入！
"程墨瞥了她一眼："你剛才的直播...""斷在你說'平民'那里。"蘇暖咬著嘴唇，
"但觀眾肯定都看到了...那個東西。""該死。"程墨猛拍方向盤，
"消息傳開只會引發更大恐慌。"蘇暖突然想起什么："我室友還在公寓！
還有我爸媽在城郊..."她慌亂地掏出手機，卻發現信號時斷時續。"先保證自己活著。
"程墨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城南已經淪陷，軍隊在城北設立了隔離區。我可以送你到那里。
""你呢？"程墨沉默片刻："我有任務在身。"蘇暖望向窗外，
街道上到處是撞毀的車輛和奔跑的人群。一個母親抱著孩子被三個感染者撲倒，
尖叫聲劃破夜空。她胃部一陣絞痛。"那是什么任務？"她輕聲問。
程墨的側臉在閃爍的火光中顯得格外冷硬："找到制造這場災難的人。"他頓了頓，
"我父親是城南醫藥的首席病毒學家。"蘇暖倒吸一口冷氣。程墨突然急剎車，前方路障處，
幾個持槍士兵正在檢查過往車輛。"軍方檢查點。"程墨低聲說，"把你的外套脫掉，
上面有血跡。"蘇暖這才注意到自己淺色外套上濺滿了黑紅色的污漬。她顫抖著脫下外套，
程墨遞給她一件黑色戰術背心。"穿上，低頭，別說話。"他命令道，
同時將手槍藏到座位下。士兵走近車窗時，蘇暖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腔。"證件。
"士兵冷冰冰地說。程墨遞過一張ID卡："特種作戰司令部，正在執行疏散任務。
"士兵用手電照了照證件，又掃視車內："這位是？""醫護志愿者，護送她去安全區。
"程墨面不改色。士兵猶豫了一下，遠處突然傳來一連串槍聲。"走吧！"他揮手放行，
"北區體育場是最近的避難所。"車輛再次啟動后，蘇暖才敢呼吸："你撒謊很熟練。
""生存技能。"程墨簡短回答。片刻沉默后，他突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蘇暖。
"她回答，"是個...曾經是個探險主播。"程墨嘴角微微上揚："蘇暖，
歡迎來到世界末日。"前方道路被一輛燃燒的公交車堵住，程墨不得不轉向一條小巷。
巷子盡頭，十幾個蹣跚的身影正朝他們走來。"坐穩了。"程墨踩下油門，
快遞車撞開一堆垃圾桶沖出小巷，卻迎面撞上一輛側翻的油罐車。
巨大的沖擊力讓蘇暖一頭撞在前擋風玻璃上，眼前一黑。朦朧中，她聽見程墨在喊她的名字，
感覺到自己被抱出車外。遠處，更多的嘶吼聲正在逼近。"醒醒！蘇暖！
"程墨拍打著她的臉，"我們得離開這里，現在！"蘇暖勉強聚焦視線，
看到程墨臉上有一道血痕，身后火光沖天。更可怕的是，火光映照出數十個扭曲的身影，
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世界真的末日了嗎？她迷迷糊糊地想。
然后黑暗再次吞噬了她的意識。第二章：信號中斷蘇暖再次醒來時，
首先聞到的是刺鼻的酒精味。她猛地坐起，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別亂動。
"程墨的聲音從角落傳來，"你可能有輕微腦震蕩。"昏暗的應急燈下，
蘇暖發現自己身處某個地下室。水泥墻上貼著"配電室"的標識，角落里堆著電工工具。
她的外套不見了，身上披著程墨的戰術外套，袖口還有干涸的血跡。"這是哪？
"她聲音嘶啞。"地鐵維修通道。"程墨正在檢查彈匣，"油罐車爆炸引來了尸群，
這是最近的掩體。"蘇暖摸向口袋，手機還在。屏幕亮起的瞬間，
她倒吸一口冷氣——999+未讀消息，直播平臺私信爆炸。
最新推送標題觸目驚心：《全網尋找"暖暖探險"！
軍方封鎖仁和醫院區域》"我的直播..."她顫抖著點開自己的主頁，
最后那段視頻播放量已達8000萬。評論區最熱的一條是："如果是演的，
請報平安；如果是真的...上帝保佑我們。"程墨突然搶過手機，
利落地取出SIM卡折斷。"你還沒明白？這場災難正在以每小時二十公里的速度擴散。
"他打開戰術背包，取出平板電腦調出地圖，"你的直播讓至少八千萬人知道了真相，
現在軍方必須提前啟動'緘默協議'。"地圖上，整個城南區已被紅色覆蓋，
十幾個藍點分布在城北。"紅區已經淪陷，藍點是臨時檢查站。
"程墨的手指停在郊外一個閃爍的綠點上，"我父親最后的信號來自這里，
生物科技園地下實驗室。"蘇暖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有道新鮮的咬痕，雖然已經消毒包扎，
但傷口邊緣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程墨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視線，迅速把手藏到身后。
"你被感染了？"蘇暖聲音發抖。"擦傷而已。"程墨轉移話題，"聽著，
我可以送你去北區體育場，那里有軍隊保護。或者..."他停頓了一下，
"你幫我突破生物科技園的安防系統，作為交換，我帶你去找你父母。
"蘇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殘存的SIM卡碎片。
直播間最后那條付費彈幕突然浮現在腦海——用戶"白大褂007"發的是一串經緯度坐標，
正是現在程墨所指的綠點位置。"你怎么確定你父親還活著？
"程墨從內袋取出個銀色U盤："每兩小時會自動接收一次生命體征信號。
最后一次傳輸中..."他喉結滾動，"有段加密語音，提到'日光無效'。
"配電室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簌簌落灰。遠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
應急燈閃爍幾下后徹底熄滅。黑暗中，
蘇暖聽見程墨急促的呼吸聲和金屬碰撞聲——他在組裝某種武器。"他們開始轟炸紅區了。
"夜視儀泛著綠光，映出程墨緊繃的下頜線，"做決定吧，主播小姐。安全區還是地獄副本？
"蘇暖在黑暗中摸到程墨的戰術腰帶，抽出一把軍刀。"我室友是黑客，"她聽見自己說，
"直播用的無人機有熱成像功能。"程墨低笑一聲，夜視儀的光暈里，
他嘴角那道疤顯得格外鋒利："歡迎加入自殺小隊。"通風管道突然傳來抓撓聲，
有什么東西正在金屬管道里爬行。程墨猛地將蘇暖推到身后，槍口對準天花板。
伴隨著金屬扭曲的聲響，一張腐爛的孩童面孔從通風口探出，
扭曲的頸椎讓頭顱旋轉了180度，灰白的眼珠直勾勾盯著他們。"退后！"程墨扣動扳機，
"這是新型感染者，關節可逆向彎曲！"槍聲在密閉空間震耳欲聾。
蘇暖看著那個不足十歲的感染者墜落在地，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場災難里，
最可怕的或許不是死亡本身。第3章：地下實驗室配電室的鐵門被撞得砰砰作響，
每一次撞擊都讓門框周圍的混凝土簌簌掉落。蘇暖緊握著程墨給她的格洛克手槍，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稍微找回些現實感。"記住，打頭。"程墨背靠著門，快速檢查著彈匣，
"三發點射，別浪費子彈。"蘇暖點點頭，喉嚨干得發痛。
她看著程墨從戰術包里取出一個金屬圓球，上面閃爍著紅色指示燈。"電磁脈沖彈，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能癱瘓方圓五百米內所有電子設備，包括軍方那些可愛的無人機。
"門外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刺耳聲響，夾雜著不似人類的低吼。蘇暖突然想起什么，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殘骸："那我的無人機也會...""犧牲必要。"程墨打斷她，
將圓球貼在門縫處，"數到三，你往通風管道跑，別回頭。""等等！"蘇暖抓住他的手臂，
"你說過幫我找父母！"程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先活著出去。"他猛地拉開門閂，
"一、二——"爆炸的沖擊波將三個感染者掀飛出去。蘇暖眼前一片雪白，
耳鳴聲中只感到有人拽著她的胳膊往前拖。等視力恢復時，她已經半掛在通風管道里，
程墨在下方托著她的腳。"爬！快爬！"管道狹窄得幾乎無法轉身，蘇暖的膝蓋磨得生疼。
身后傳來激烈的交火聲，然后是重物倒地的悶響。當她終于爬到出口時，
一雙手突然抓住她的衣領，粗暴地將她拽了出來。"程墨！"她驚呼，
卻發現面前站著三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槍口直指她的眉心。"平民禁止進入軍事管制區。
"領頭的士兵冷聲道，面罩下的眼睛毫無溫度，"根據緊急狀態法第七條，
你有權保持沉默...""她是我的人。"程墨的聲音從后方傳來。蘇暖轉頭，
看見他舉著雙手走出陰影，左肩有一道新鮮的傷口正在滲血，"特勤處特別行動組，
編號E-7719。"士兵們交換了下眼神。領頭者按下耳麥低聲說了幾句，
突然臉色一變："逮捕他們！E組全員上周就已殉職！"程墨閃電般撲向最近的士兵，
同時大喊："跑！往東！"蘇暖本能地沖向標有"出口"的綠色指示燈。
身后傳來肉搏的悶響和痛苦的呻吟，然后是自動步槍的掃射聲。
她拐過轉角時差點撞上一具尸體——是剛才的領頭士兵，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
防毒面罩碎裂，露出青灰色的皮膚。"見鬼..."她踉蹌后退，
突然被一股力量拉進旁邊的工具間。程墨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安靜。透過門縫，
蘇暖看見那個"死去"的士兵正抽搐著爬起來，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他們已經開始轉化了..."程墨在她耳邊低語，濕熱的氣息拂過耳垂，
"軍方內部也有感染者。"等到走廊重歸寂靜，他們才悄悄摸向地面出口。
月光從破碎的穹頂灑落，照亮了滿目瘡痍的街道。遠處，
生物科技園的輪廓在火光中若隱若現。"兩公里。"程墨檢查著從士兵身上搜來的裝備，
"途中要穿過三個檢查點。"蘇暖調試著僅存的直播無人機，
屏幕突然亮起一個紅點："等等...我收到室友的加密信號！"她飛快地解碼信息，
"她說...我父母在城北臨時避難所？還有...小心會說話的感染者？
"程墨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什么時候的消息？""四十三分鐘前。"蘇暖抬頭，
卻發現程墨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怎么了？""沒什么。"程墨轉身走向陰影處，
"我們得抓緊時間。"蘇暖突然注意到他后頸的血管呈現出不正常的青黑色，
像是墨水滴入清水般正在擴散。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她——他是不是早就被感染了？
科技園外圍的圍墻布滿了帶刺電網，但西北角有個排水管道足夠成人爬行通過。
程墨在前方開路，蘇暖操縱著無人機偵查。當熱成像畫面傳回時，
她差點驚叫出聲——至少有二十個熱源在園區內游蕩，其中三個呈現出詭異的橙紅色。
"那些是什么？"她指著異常熱源。
程墨皺眉觀察："體溫38度左右...接近正常人類的感染者？"他突然壓低聲音，
"或者是最新型號。"他們剛爬出管道，遠處就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程墨拉著蘇暖躲進灌木叢，只見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被三個穿保安制服的身影按倒在地。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個"保安"正在用流利的人類語言說話。
"...樣本...必須銷毀..."它的聲音像是兩臺生銹的機器在摩擦，
承諾..."白大褂掙扎著指向主樓方向："地下室...所有數據都在..."話音未落，
他的喉嚨就被撕開了。蘇暖死死咬住自己的拳頭才沒叫出聲。程墨的手按在她肩上，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等那群怪物離開后，他才松開手，掌心全是冷汗。"聽著，
"他的聲音異常沙啞，"我父親在地下三層實驗室。如果...如果發生任何意外，
找到銀色保險柜，密碼是0715，里面有所有研究數據。
"蘇暖抓住他的手臂："你早就知道自己被感染了對不對？"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肉，
"為什么要騙我？"程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沒有騙你。"他展示手臂上的傷口，
"這是被鐵片劃的，不是咬傷。""那你的體溫怎么解釋？血管顏色怎么解釋？
"蘇暖壓低聲音質問，"你剛才看那些會說話的感染者時，表情像是見到老朋友！
"程墨突然將她按倒在地，一支麻醉鏢擦著他們的頭頂飛過。遠處塔樓上，
狙擊鏡的反光一閃而過。"軍方狙擊手。"程墨滾到掩體后方，
"他們開始無差別清除所有活物了。"接下來的半小時如同噩夢。
他們借著爆炸的掩護沖進主樓，電梯早已停運，樓梯間里滿是殘缺的尸體。下到地下二層時，
程墨突然跪倒在地，劇烈地干嘔起來。"你撐不住的！"蘇暖扶著他，摸到他滾燙的額頭，
"我們得找血清..."程墨搖搖頭，強撐著站起來："記住...密碼0715，我生日。
"他苦笑著補充，"也是我父親唯一記得的日子。
"地下三層的密封門被某種力量從內部撕裂，合金鋼板像紙片一樣扭曲。實驗室里一片狼藉，
但令人意外的是，
中央操作臺上懸浮著一個全息投影——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正在循環播放一段錄像。
"...如果有人在看這段記錄，說明病毒已經擴散。"投影中的程教授面容憔悴，
"NE-77病毒被設計成空氣傳播，
但保留了逆轉錄病毒的特性...它能改寫人類DNA，
讓感染者不斷進化..."程墨踉蹌著走向操作臺，
手指穿過父親的虛影："父親...""最危險的是'日光無效'變種。"全息影像繼續道，
"它們能在陽光下活動，保留部分智力...軍方想要的是完美的生物武器..."突然，
警報聲響起，紅光充斥整個實驗室。程墨快速在鍵盤上輸入指令，
一個隱藏的保險柜從墻內滑出。"沒時間了。"他將一個銀色U盤塞進蘇暖口袋，
"頂層停機坪有逃生直升機，密碼是你直播間的房間號。
"蘇暖震驚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你兩年直播。
"程墨突然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從你在防空洞探險那期開始。
"他的瞳孔開始不規則地擴張，"現在快走，系統馬上就要自毀。""那你呢？
"程墨已經走向主控臺，開始輸入一長串代碼："這些數據不能落在任何人手里。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嘶啞，"包括軍方。"蘇暖剛要上前，身后傳來金屬撕裂的聲音。
三個穿實驗服的"人"站在門口，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紅光。"程墨...少尉。
"中間那個感染者口齒清晰地開口，"將軍...等你...很久了。
"程墨頭也不回地按下最后一個按鍵："告訴將軍，E組全體向地獄問好。
"然后猛地將蘇暖推進應急通道，"跑！別回頭！"沉重的防爆門在身后關閉的瞬間，
蘇暖聽見一聲不似人類的咆哮——那聲音既像程墨，又像某種野獸。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但手中的U盤提醒著她必須前進。當她終于沖上樓頂時，整個科技園已經陷入火海。
奇怪的是，那些火焰呈現出詭異的藍綠色，像是某種化學燃燒。直升機就停在平臺中央，
但當她靠近時，陰影里走出一個穿將軍制服的身影。"把U盤交出來，主播小姐。
"將軍舉起手槍，"那不是你該碰的東西。"蘇暖后退幾步，
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直播間現在有多少人在看嗎？"她舉起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正在直播的畫面，"八百萬人實時觀看，包括你剛才那句話。"將軍臉色驟變，
就在這時，整個平臺劇烈震動起來。地下傳來一連串悶響，緊接著主樓開始傾斜。
蘇暖趁機沖向直升機，身后傳來將軍的咒罵和槍聲。當直升機升空時，
她最后看了一眼燃燒的科技園。在沖天的藍綠色火焰中，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樓頂，
朝她敬了最后一個軍禮。手機突然震動，是室友發來的消息："你爸媽安全！
但出大事了——城北避難所發現會裝成人類的感染者！"蘇暖握緊方向盤，
看向副駕駛座上的銀色U盤。
程墨最后的話在她腦海中回響——"NE-77病毒能改寫人類DNA"。
如果感染者已經進化到能混入人群...那么這場災難，才剛剛開始。
第4章：避難所疑云直升機燃料警報刺耳地尖叫著，蘇暖緊握操縱桿的指節發白。下方，
城北體育場被改造成了臨時避難所，三米高的圍墻外是密密麻麻的感染者，
而圍墻內——"不對勁。"她壓低高度，瞇起眼睛。體育場東南角的守衛動作僵硬，
其中一個甚至對著對講機說話時嘴角流著暗色液體。手機震動起來，
是室友林雨的新消息：「別直接降落！先到西區倉庫找我，有重要發現。
P.S.你父母安全，但別相信穿白大褂的！」蘇暖調轉方向，直升機刮過體育場頂棚，
驚起一群鴿子。當旋翼氣流掀開倉庫屋頂的防水布時，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拼命揮舞著熒光棒。
降落過程近乎墜毀。當蘇暖踉蹌著爬出機艙時，林雨一把抱住了她，
這個平時沉迷代碼的宅女渾身發抖："老天，你竟然真的活著！
"倉庫里堆滿了物資和電子設備，三臺顯示器正播放著不同區域的監控畫面。
蘇暖一眼就看到了父母——他們坐在主看臺區，母親正用繃帶包扎父親的手臂。
"你爸被鐵絲網劃傷了，沒事。"林雨遞給她一杯溫水，"但問題不在這里。
"她調出一段視頻，"看這個。"畫面中是避難所的醫療帳篷。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給小女孩檢查，孩子突然尖叫起來："媽媽！陳醫生沒有影子！
"下一秒，鏡頭劇烈晃動，最后定格在天花板上。"視頻是兩小時前的，
之后那個家庭就被隔離了。"林雨咬著指甲，"我黑進了軍方的數據庫，
他們最新簡報里提到一種'擬人態'感染者，
能通過基礎檢測..."蘇暖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程墨的父親也說過，病毒在進化。
"她掏出銀色U盤，"這里面可能有答案。"林雨的電腦屏幕突然藍屏，
然后跳出一行紅色警告：檢測到NE-77病毒數據庫，安全協議啟動。隨即，
幾十份研究報告和視頻彈窗鋪滿了屏幕。"臥槽..."林雨瞪大眼睛，
"這玩意兒是生物武器！
設計圖顯示它本應只攻擊特定基因片段..."一段全息錄像自動播放，
程教授的身影再次出現："...如果擬人態感染者比例超過17%，
任何隔離措施都將失效。關鍵識別特征是瞳孔在紫外線下會..."倉庫門突然被敲響，
三人份的盒飯從傳遞口推進來。林雨迅速切換屏幕，裝作在看電影。等腳步聲遠去后，
蘇暖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我們必須警告所有人。""然后呢？"林雨反問，"引起恐慌？
讓那些藏在人群里的怪物提前動手？"她調出建筑平面圖，"體育場地下有防空洞，
二戰時期建的，我查到陳醫生每天都會獨自下去'檢查物資'。
"蘇暖想起程墨教她的一個戰術手勢：食指輕敲太陽穴，然后指向眼睛——保持觀察。
她突然站起身："我去見我父母，你繼續分析數據。如果有感染者混進來，它們一定有目的。
"主看臺區比想象中擁擠，上千名幸存者像沙丁魚般擠在臨時隔間里。
當蘇暖終于找到父母時，母親幾乎把她肋骨勒斷："暖暖！我們看了直播，
以為你...""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父親警惕地掃視四周，壓低聲音，
"醫務室有問題，昨天送去的輕傷員沒有一個回來。
"一個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走過來："蘇小姐？陳醫生想見你。"他指了指胸牌上的二維碼，
"請掃碼確認身份。"蘇暖假裝掃碼，趁機拍下對方的工作證——照片上的男人眼神呆滯，
而眼前這位眼珠轉動太快，像某種昆蟲。更可疑的是，他刻意避開地上的紫外線消毒燈。
"帶路吧。"她悄悄將手機調至錄像模式。醫務室比想象中干凈，各種儀器整齊排列。
陳醫生轉過身時，蘇暖差點驚叫出聲——這位和藹的中年女醫生左臂上有個明顯的咬痕，
已經發黑。"聽說你從感染區來？"陳醫生微笑時嘴角有奇怪的抽搐，
"按規定需要隔離觀察48小時。"隔離室的門牌讓蘇寒毛直豎：B-07，
和程墨父親資料里提到的"擬人態培養艙"編號格式一致。她后退幾步，
突然舉起手機："林雨，現在！"整個體育場瞬間斷電，
只有蘇暖手機的手電筒亮著——直射陳醫生的眼睛。在LED冷光下，
那雙瞳孔呈現出詭異的豎條形，像貓科動物一樣反射著綠光。"擬人態不喜歡強光，對吧？
"蘇暖聲音發抖，"特別是當光線能暴露它們的真實瞳孔。"陳醫生的臉開始扭曲，
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聰明的女孩。"她的聲音突然變成多重音調，
"但你忘了一件事——"警報聲驟然響起，廣播里傳來機械的女聲："全體注意，
軍方空襲預警，請立即前往地下避難所。重復，這不是演習..."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
蘇暖趁機撞開陳醫生，沖向倉庫方向。走廊上，
她目睹了更恐怖的場景：三個"工作人員"正有條不紊地將尖叫的幸存者拖進隔離室，
他們的動作協調得如同一個意識在操控三具身體。林雨在倉庫門口接應她，
臉色慘白："剛截獲軍方通訊，他們準備轟炸所有避難所！說是要阻止病毒擴散！""多久？
""最多一小時。"林雨塞給她一個背包，
"里面有無人機、紫外線手電和...你爸的獵槍。"蘇暖抓住她的手："一起走！
""不行，我得留下干擾監控。"林雨調出父母所在位置的實時畫面，
"你爸媽已經在地下室入口了，
但..."畫面突然顯示一群"工作人員"正在封鎖那個區域。體育場突然劇烈震動，
東側圍墻被炸開一個缺口。感染者的嚎叫聲瞬間逼近。
蘇暖做了個瘋狂的決定——她抓起擴音器，沖向主看臺。"所有人聽著！
"她的聲音通過廣播系統響徹全場，"醫務室的人是感染者！地下防空洞才是安全區！
軍方一小時后要轟炸這里！"混亂瞬間升級為暴亂。人們推搡著沖向地下室，
而那些"工作人員"終于撕下偽裝，皮膚裂開露出下面的灰黑色角質層。
蘇暖在人群中看到了父母，卻被奔逃的人群沖得越來越遠。一顆催淚彈在中央球場爆炸，
濃煙中，她看見陳醫生站在高處，嘴角撕裂到耳根，正在用某種高頻聲音指揮其他感染者。
更可怕的是，部分"幸存者"突然停止逃跑，轉身撲向曾經的鄰居。
蘇暖的紫外線手電掃過人群，至少十分之一的人眼睛在紫光下反射出異樣的色彩。
她終于明白程教授所說的"17%臨界點"意味著什么——當偽裝者達到這個比例，
任何避難所都會從內部崩潰。當她終于沖到父母身邊時，父親的表情突然凝固："暖暖，
你后面！"蘇暖轉身，只見三個穿軍裝的人站在硝煙中，他們手持的不是普通步槍，
而是一種帶有透明儲液罐的特殊武器。領頭的軍官摘下頭盔，露出程墨的臉——或者說，
像是程墨的某種扭曲版本。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琥珀色，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黑色的血管。
"蘇暖。"他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把U盤給我。
"母親突然擋在蘇暖面前："離我女兒遠點！
"她舉起紫外線手電直射"程墨"的眼睛——那雙瞳孔在強光下收縮成一條細線。
"進化得不錯，是不是？"假程墨咧嘴一笑，露出鯊魚般的尖牙，
"我們甚至能通過腦電波互相聯系。"他指了指太陽穴，"比如現在，
我知道真的程墨正在試圖奪回控制權。"蘇暖趁機拔出獵槍，
一槍轟碎了最近那個"士兵"的頭。黑紅色漿液噴濺在墻上，竟像有生命般蠕動著試圖重組。
"沒用的。"假程墨嘆息，"NE-77已經進化到第四階段了。"他突然痛苦地彎下腰，
皮膚下的黑色血管劇烈搏動，
快走...趁我還能...控制它們..."父親拉著蘇暖沖向緊急出口："不管那是什么，
已經不是你的程墨了！"最后一瞥中，蘇暖看見假程墨的身體像壞掉的電視機般閃爍，
時而變成陳醫生的模樣，時而變成完全陌生的面孔。
會找到你...每個避難所都有我們的眼睛..."地下防空洞的鋼鐵大門在身后重重關閉，
將尖叫聲和爆炸聲隔絕在外。昏暗的應急燈下，幾百張驚恐的面孔望著蘇暖。
她顫抖著舉起U盤："這里面有識別感染者的方法，也有...制造疫苗的希望。"角落里，
一個小女孩突然指著通風管道："媽媽，那里有東西在爬！"管道深處，
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聲音，
有人...都會加入..."第5章：深淵回響防空洞的金屬大門在身后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每一次震動都讓天花板簌簌落灰。蘇暖背靠著門，手中U盤被汗水浸得滑膩。
面前是幾百雙充滿恐懼的眼睛，在應急燈的慘白光線下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他們...它們會進來嗎？"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顫抖著問。蘇暖看向父親，
后者檢查了門鎖后搖頭："至少暫時不會。這是冷戰時期的防核爆設施，門板有三十厘米厚。
""但空氣循環系統呢？"林雨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她擠到前面，
筆記本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著她臉上的擦傷，
"感染者能通過通風管道——"一陣刺耳的金屬刮擦聲打斷了她的警告。所有人同時抬頭，
盯著天花板上縱橫交錯的通風管道。那聲音時遠時近，像是某種多足生物在管道內爬行，
偶爾夾雜著類似人類語言的咕噥聲。蘇暖的母親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暖暖，
你的手..."直到這時，蘇暖才注意到自己右手腕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
邊緣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她猛地想起假程墨皮膚下那些蠕動的黑色血管。"只是擦傷。
"她迅速拉下袖子，轉向人群，"我們需要組織起來，檢查每個人的眼睛。
"林雨已經架好設備，將筆記本電腦連接到墻上的老式投影儀。程教授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現，
這次播放的是之前沒見過的片段："...擬人態感染者的致命缺陷是視網膜結構。
用波長365納米的紫外線照射，正常人類會看到紫色光斑，
而感染者會..."投影突然閃爍，畫面切換到一個實驗室錄像。
程教授正在給一只被束縛的感染者做檢查，那東西突然開口說話："父親，
您不明白...我們才是進化方向..."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聲音分明是年輕時的程墨。
錄像戛然而止，防空洞里死一般寂靜。蘇暖感到一陣眩暈——程墨早就被感染了？
那她遇到的是誰？那個救她的人，那個在科技園樓頂敬禮的身影..."所有人排成兩隊！
"父親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輪流接受紫外線檢查，兒童和老人優先。
"蘇暖配合林雨設置簡易檢查站，用無人機上的UV燈照射每個人的眼睛。前二十人都正常，
直到第二十一個——那個在倉庫外送盒飯的工作人員，
他的瞳孔在紫光下呈現出詭異的網格狀。"退后！"蘇暖大喊，但為時已晚。
那人的下巴突然裂開到耳根，露出里面三排鯊魚般的尖牙。它撲向最近的幸存者時，
蘇暖的父親舉起獵槍扣動扳機——槍沒響。卡殼的瞬間，怪物已經將一位老人撕成兩半。
尖叫聲中，三個退伍軍人沖上去用鐵棍制服了它。
在嘶吼："你們都會加入我們...成為更高級的存在..."蘇暖顫抖著撿起掉落的獵槍，
對準怪物的頭部。扣下扳機前，它突然用程墨的聲音說："主播小姐，記得0715嗎？
"槍聲在封閉空間震耳欲聾。黑紅色的漿液噴濺在墻上，像有生命般蠕動著聚攏。
林雨沖過來潑了一瓶醫用酒精，那些液體才發出嘶嘶聲蒸發殆盡。
"它們進化得太快了..."林雨臉色慘白，"上周的感染者被殺后還不會這樣。
"檢查被迫中斷，人群分成兩派——一派要求立即處決所有可疑人員，另一派則呼吁冷靜。
蘇暖看著幾近失控的場面，突然意識到比病毒更可怕的，是恐懼本身。
她站上臨時搭建的講臺，手機連接著投影儀："我有證據證明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屏幕上顯示出程教授文件中的軍方備忘錄，
上面清楚寫著NE-77項目的真正目的——制造"可控的生物武器"。
"程教授在最后時刻修改了病毒結構。"蘇暖放大一段基因圖譜，
"這就是為什么會出現擬人態感染者，它們本不該存在！""那有什么用？
"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吼道，"告訴我們怎么活下來啊！
"林雨調出另一份文件："這里有疫苗的分子式，但需要專業設備和原料。"她指著屏幕，
"最近的合格實驗室在兩百公里外的海軍基地。"通風管道的刮擦聲突然變得密集，
像是有數十個生物同時在移動。更可怕的是，主門方向傳來有規律的撞擊聲——三長兩短，
重復三次，明顯是某種密碼。"它們在嘗試交流..."林雨驚恐地低語，
"就像程教授說的，感染者正在形成集體意識。"蘇暖的父親組織男人們堵住通風口，
母親則帶領婦女兒童退到最內側的儲藏室。就在這混亂中，
一個小女孩突然指著蘇暖的手腕尖叫："那個姐姐流血了！黑色的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暖的袖口——那里確實滲出了一絲青黑色的液體。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這就是為什么假程墨能知道她的直播間編號，
為什么她對紫外線檢查如此抗拒..."不，這不是..."她后退幾步，撞到投影儀。
畫面切換到她從未見過的影像——程墨被束縛在醫療床上，皮膚下的血管像樹根般凸起，
而他正用清醒的聲音說："父親，給我注射實驗血清，
這是唯一能阻止它們的方法..."父親舉起了獵槍，這次子彈上了膛："你不是我女兒。
你是什么時候...被替換的？""爸！是我啊！"蘇暖的眼淚奪眶而出，
"記得我十歲那年，你在游樂園給我買了個棉花糖，
結果全粘在我頭發上..."獵槍微微下垂，但沒放下。
母親沖過來擋在兩人之間："她說的細節外人不可能知道！"林雨突然插進來："等等，
程教授的文件里提到過這種情況——部分感染者會保留宿主記憶和人格，稱為'共生體'。
"她快速滑動頁面，"它們甚至能幫助人類..."通風管道的蓋板突然崩飛，
三個擬人態感染者像蜘蛛一樣倒掛著爬出來。與此同時，
主門傳來液壓裝置啟動的嗡鳴——有人，或者說某種東西，
正在從外部打開這扇理論上只能從內部開啟的門。"所有人后退！"父親大喊，
同時朝通風口開了兩槍。一只感染者墜落，卻在半空中扭轉身體，利爪直取蘇暖面門。
千鈞一發之際，儲藏室的門被撞開，一個身影閃電般沖出來，軍刀精準刺入感染者眼眶。
那人轉身的瞬間，蘇暖的心臟幾乎停跳——琥珀色眼睛，青黑色血管，但那張臉確實是程墨。
"別開槍！"他舉起雙手，聲音里混著奇怪的電子雜音，"我是...曾經是E-7719。
現在我是它們的噩夢。"主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十幾只蒼白的手伸進來。
程墨——或者說這個像程墨的存在——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裝置按了下去。
所有擬人態感染者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叫，像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快走！"他拽起蘇暖，
"EMP只能癱瘓它們幾分鐘！"林雨迅速收拾設備："儲藏室有緊急出口，
通向下水道系統！"人群爭先恐后地涌向出口。蘇暖卻掙脫程墨的手，跑向父母："一起走！
充滿痛苦："暖暖...你的手..."蘇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已經完全變成了青黑色，
指甲變得尖利。但奇怪的是，她沒有任何攻擊欲望，思維也完全清醒。"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我還是我！"她哽咽著說。程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用某種儀器掃描："你的感染被抑制了...是科技園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