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第二次和羅秀曼搞在一起時,我告訴他,“再騙我,就殺了你。
”他一直以為我在開玩笑,卻不知道,我真敢。我是溫柔無害的兔子小姐,
也是易怒狂暴的神經病。上位者既然敢以我的人生為樂,那就該做好陪葬的準備。
1結婚多年,司漸離一直潔身自好,是他們圈子有名的好好先生。直到今天早晨,
家中相熟的保姆告訴我司漸離帶了一個女人回家。婚房里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對保姆的猜測信了七八分,手遲緩地開門,哪怕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吃了一驚。
婚房一片狼藉,司漸離和一個女人翻云覆雨、耳鬢廝磨,兩人身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
戰況激烈。我們的結婚照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的玻璃渣,照片中笑著的男人同我對視,
莫名多了幾分嘲諷的滋味。司漸離出軌了,出軌對象還是在高中霸凌過我兩年的羅秀曼。
往昔回憶閃現,蟲子、膠水、拳打腳踢,我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司漸離迷蒙的眼睛逐漸清醒,
他推開羅秀曼,潦草地穿上衣服,“喬生你聽我解釋。”我壓著情緒,盡量平靜地說,
“好啊,來客廳吧。”司漸離趕走了羅秀曼,她沒有任何羞惱的表現,
反而暗中給了我一個挑釁的眼神。熟悉的香水味飄蕩在客廳,像個陰冷的幽靈,我心跳如鼓,
連呼吸都染上了惶恐。“我今天喝多了酒才和她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不會讓她妄想什么有的沒的。”“喬生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司漸離跪在地上,
他捧著我的手,滿臉都是懊悔之色。“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我靜了一會,
問,“我可以信你嗎?”2為了讓我安心,司漸離寫了一封懺悔書。
他在里面發誓保證甜言蜜語,好像回到了我們初戀的時候,我漸漸從驚惶中走了出來,
反復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他握著我的手,說晚上要給我準備一個驚喜。
叮鈴鈴——司漸離接了一個未知電話,推托公司有事急匆匆出了門,
我卻聽到了羅秀曼的聲音。果然,傍晚的時候羅秀曼又回了司宅。中午剛做完承諾,
司漸離有些不自然:“她和家里人吵架,一時沒地方去,先讓她住我們家幾天吧。
”我藏住不自覺顫抖的手,苦笑,“你都同意了,我又能說什么?”說完,我拿起包,
到酒店開了一間房。司漸離追到酒店,也開了一間房。早晨他敲響我的房門,
香噴噴的飯菜擺滿了桌子。“我怕你吃不慣酒店的飯,就借后廚隨便做了點。”這么多菜,
大概五點就要起床收拾,我復雜地看向司漸離,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握住我的手勸慰道,
“她只是借住幾天而已,沒關系的,吃完飯,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別再騙我了。”“不然,我殺了你。”司漸離笑了,“死在最愛的人手里,
何嘗不是一種浪漫。”回去后,司漸離有心自覺,他當羅秀曼是透明人,
一連多天都和她保持距離。他還找了師父學修結婚照,從初始的笨拙到游刃有余,
一點一點修補好了我們愛情的證明。晚飯的時候,婆婆發來消息,讓我明天去老宅。
往常都是我和司漸離一起去,這次他說明天要開股東大會推脫了,我也沒強求,
一個人去見了婆婆。婆婆不喜歡我,她總覺得我是狐貍精轉世,勾的他兒子放棄名門千金,
非要娶我這么一個不入流的女人。今天司漸離沒跟來,婆婆刻薄話一句接一句,
罵來罵去無非我上不得臺面,肚子也不爭氣。聽的多了,也就沒感覺了,
時而我還能笑著附和兩句,“是是是,其實主要是怪漸離一根筋,非要栽我身上,
不如您給他報幾個智商班吧,說不定他就看開了,如您所愿。”婆婆氣的冒火,
忽然皮笑肉不笑地夸我孝順孩子。我心一凜,婆婆學聰明了。“今天你公爹正好沒什么胃口,
你到花園里把月季花采了,做些冰飲孝敬你公爹去吧。”傭人遞給我一個花籃,卻沒有剪刀,
六月的太陽很大,沒幾分鐘身上薄衫就被汗水浸濕,貼到身上,皮膚都悶的喘不過氣。
這樣的天氣,婆婆竟然指望我給她徒手摘月季?我給司漸離打電話讓他來接我,
結果他掛了電話,回復說在開會。過了許久,他又發來了一條消息,「喬生別讓我難做。」
我對司漸離失望,關鍵時候竟然用不上他。沒用的狗男人!婆婆派來監督我的大保姆走來了,
她是司漸離的乳母,一直以二婆婆的身份自居。婆婆是蠢壞,二婆婆就是純壞,
今天這個歪主意大概就是她出的。我拎著花籃走向了花叢深處,小心翼翼摘起了花,
可月季花刺太盛,手總不可避免地被扎幾下。心情有些煩躁,我將花刺一并丟進了花籃。
趁著二婆婆不注意,我撥通了一個電話,“序哥,報個假警,抓我一下!”對方無語,“姐,
你的抽象人格又進化了嗎?”“你不懂,我總覺得我待會要做出一點瘋狂的舉動!
”我嘆口氣,“算了,司家老宅接應我一下,到了給我打電話。”嘟地一聲我掛斷電話,
認真摘起了花。二婆婆看著我手上的血點滿意的笑了,得意洋洋找婆婆匯報去了。
婆婆到了花園的涼亭,二人一起發出了一個蔑笑。我回了一個笑,笑吧笑吧,
一會就笑不出來了。太陽又毒又辣,我頭有點暈,神智越來越混亂。時序親切的鈴聲救了我,
我愉悅地哼起歌,摁滅電話,端著滿滿一籃花走向婆婆們。婆婆皺眉,二婆婆也跟著皺眉,
婆婆怒目,二婆婆也跟著怒目。我發現婆婆和二婆婆在一起過這么多年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怎么?大少奶奶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又沒男人裝的狐媚可憐給誰看呢?
可別真裝死在這兒,晦氣到夫人,就是罪過了。”我為她豎起大拇指,“好嘴!
”又看向婆婆,“您現在特別像小人得志里的那個小人。”兩人氣成了開水壺,我哈哈大笑,
籃里的花一半送給婆婆,一半送給二婆婆。花刺是個調皮的小東西,打過二人的臉,
扎到二人嘴,溜著脖子灑滿全身,兩人吱哇亂叫,一點貴婦風范也看不到了。我一拍桌子,
“天吶,我真是太笨手笨腳!”說著我就上手,揪著兩人的頭發,
完成了她們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次接吻。OMG!多么神圣莊嚴的時刻,
我拿出手機就是一頓咔咔亂拍。拍完后,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我抓緊時機出了司家老宅。
上了時序的車,我長舒一口氣,咔咔就是一通發,「您也不想讓公公知道您是女同吧?」
「不想的話,該怎么做,您清楚的。」3“姐,去哪?精神病院?”我搖頭,
躺在靠背上閉目養神,“我覺得我沒事了,送我回司宅吧。”“行。”車子開的很緩,
到了地方我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謝謝時哥。”時序回頭看了我一眼,
“你們切換的真是越來越絲滑了,兔子小姐再見,有空記得來上班。”“一定。
”我同時序揮手告別。車開向遠方,我回神看了看手,血珠不停的落,十指連心,很疼。
頭也有點暈,大概是中暑了。司宅很安靜,保姆管家一個也不在。很奇怪的一件事,
但我腦子太混沌了,只是一味拖著虛浮的腳步爬樓。艱難開了門,
入目卻見被子下兩個人影翻滾交疊。腦子嗡嗡響,腸子像吞了上百的針,
扭成一團千回百轉的痛。司漸離,又背叛了我一次。眼淚被淚水沁的生疼,我轉身想跑,
卻失足從二樓摔了下去,重重跌在地板上。巨大的聲響引起了司漸離注意,他慌忙穿上衣服,
急沖了出來,跌跌撞撞也滾下了樓梯。他爬起身,匆匆打了119,握住我的手安慰道,
“沒事的喬生,救護車一會就來。”我轉動眼珠,無力吐聲,“疼。”下腹傳來一陣墜痛,
紅色的液體順著大腿蜿蜒而下,染紅了我的白裙。
曾經我萬分期待過的小生命就這般離開了這個世界。醒來時我在醫院,身上掛了很多針,
下腹劇烈的疼痛告訴我那個孩子似乎并不是一場夢。“我流產了?”司漸離顫著嘴唇,
愧疚地看向我,“喬生,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很多個孩子的。”我避開他的手,
目光空洞地落在前方,“不要了。”“我嫌臟。”4出院后,再回司宅,
房間里的婚紗照被摔的稀碎。羅秀曼一臉無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打掃一下房間。
”司漸離讓她滾,我看著碎無可碎的婚紗照,意興闌珊,“離婚吧。”司漸離不同意,
積壓的情緒徹底炸開,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聲嘶力竭地質問,“為什么!
”“喬生你冷靜一點,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你救過我,我發誓要用一生的婚姻報答你。
”他緊緊箍住我,我像個木偶般僵硬地放棄掙扎,震驚地看向他。報恩?
我懷著最后一絲期待問,“你愛我嗎?”猶疑許久,司漸離迷茫搖頭,“我不知道。
”“我不想失去你。”我情緒崩潰,推開司漸離,狠命打著他,“我是你的物件嗎?
你有什么資格談失去不失去!”“你不愛我,干嘛要娶我!”多年的恩愛成了一個笑話,
滾燙的熱血被潑了一腔冰水,偃旗息鼓。司漸離任我打,等我打累了,
他看向我的眼睛保證道,“不論怎么樣,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司太太。”“哈哈哈”,
我無力苦笑,“賤人,誰稀罕啊。”5司漸離失去耐心,我被搶走手機,拘禁在房間里,
他說等我學乖了就放我出來。非法拘禁是要判刑的,司漸離等著留案底吧!
司漸離又將羅秀曼帶了回來,他們在我隔壁的房間日日做愛,
曖昧的喘息聲一步步放大了我的痛苦,靈魂漸漸被侵蝕。我還沒大張旗鼓干一場,
就切回了兔子小姐。烏云翻滾,夜濃的嚇人,今晚不見月亮。
黑暗中走出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嬰兒,笑嘻嘻喚我媽媽,祂的小手抓住我中指,
催著我來陪祂玩。我問到哪才能陪祂玩,祂說天國。天國很幸福,沒有苦難、踐踏、欺瞞,
只要到了那里,所有人都會得到救贖。小嬰兒一蹦一跳,牽引著我往前走,我打開窗,
夜風吹的我一個激靈,天國煙消云散,我撤回身子,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眼淚不爭氣的落,
我哭的發抖。寶寶想我了,但我卻沒勇氣去找他。我強撐著站起身,歉疚地望向天邊,
“寶寶,再等等媽媽。”司漸離開始放任羅秀曼欺負我,我房間的窗被盯死,斷水斷電,
一片幽黑,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高中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羅秀曼關在學校的雜貨間,
雜貨間里放進了很多蟲子,它們在我身上爬抓撕咬。我好像又回到了學校的雜貨間,
無數的蟲子在我身上亂竄,有的濕涼涼,有點腿上有倒刺,撕拉拉地劃破皮膚。滴滴滴,
我分不清是水流的聲音,還是蟲子窸窣的聲音,巨大的恐慌戄住心臟,
我的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我躲進被子,不停抓撓著皮膚,身體出現幻痛,好多好多蟲子。
天亮了,房門被打開,司漸離扯開被子,我崩潰大叫:“啊!蟲子!蟲子!
”司漸離制住我傷害自己的手,安撫道,“沒有蟲子,我不會讓她放蟲子的。
”我漸漸安靜下來,木愣愣地看向司漸離,“什么蟲子?你怎么會知道蟲子?
”司漸離回避話題,“沒什么,餓了吧,我們先吃飯吧,我親手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告訴我!”我抓住司漸離的衣領激烈的質問,下腹又開始痛,兩腿間流出殷紅的液體,
我恍然不覺,執拗地等著一個答案。針頭刺進皮膚,手臂猛然一痛,我不甘地閉上了眼。
6羅秀曼惡劣地笑著,天使面孔扭曲成了惡魔,她拿著一只天牛,離我的眼球越來越近,
我瞳孔驟縮,驚恐地扯掉掛針,蜷縮到了墻角。“醒了?”羅秀曼脫掉手套,
連著那只天牛一起丟在了地上,“好無聊啊,真想把這只蟲子放你嘴里,但又怕司哥哥怪我。
”“畢竟你現在是他老婆了,我不能太下他面子。”她撇撇嘴,隨意坐到歐包椅上,
眼睛里閃過惡意的光,“告訴你些好玩的事。”“司哥哥以前都快答應做我男朋友了,
結果半路冒出來了個你,他說你救了他,要用婚姻來報答你,可這樣又太對不起我了,
所以你那兩年其實是他送我賠罪的玩意。”“不管我怎么欺負你,他都會給我兜底,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可你真命大,兩年都沒整死你。”賠罪的玩意?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羅秀曼一張一合的嘴,身體逐漸僵硬,手止不住地發抖,眼淚奪眶而出。
“哦,你不知道吧,當初你的學籍還是司哥哥幫著我注銷的呢。”羅秀曼愉悅地笑了起來,
回味道,“毀掉一個學霸的人生,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呢。”血液漸漸凝固,
刻骨銘心的背叛撕扯著理智。我撲上去扯住羅秀曼的衣襟,“你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羅秀曼笑彎了腰,她一把推倒我,我摔到墻角,連帶著鏡子四分五裂,
碎玻璃劃傷了我的手臂。她興致勃勃翻開一張照片,“快看,
這是那天我和司哥哥拍的紀念照。”學籍注銷證明隨意丟在旁邊,
司漸離看向羅秀曼笑的刺眼。竟然……是他。司漸離啊,你們憑什么玩弄我!
憑什么玩弄我之后又要充當我的救世主。少年意氣風發,抓住了我半墜江流的身子。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嘩嘩啦啦敲到了我的心上。十年心動像喂了狗一樣,可笑至極。
我抓住墻角的碎鏡子,神態癲狂地做口型,“幫幫我!”鏡子中女人的眼神陡然變化。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狠狠掐住了羅秀曼的脖子。她以為我在虛張聲勢,還在張牙舞爪的挑釁,
“你敢嗎哈哈哈,你敢傷害我,司哥哥不會放過你的!”直到她被掐的翻白眼,才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