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穿成窮反派?我靠謀略贏麻了>我穿越成了爽文里的炮灰反派,
系統(tǒng)只丟下一句“窮B,自求多福”就跑了。>原著里我因嫉妒主角光環(huán)而作死,
最終被主角一刀斃命。>可眼下我兜里只剩十塊錢,連明天的饅頭都買不起。
>看著手機里主角葉辰即將撿漏千萬古董的新聞推送,我笑了。>“靠謀略是吧?行,
你的金手指歸我了。”>三個月后,葉辰在慈善晚宴上對我咬牙切齒:“你搶我機緣,
奪我女人!”>我摟著原著女主蘇晚晴的腰,晃了晃紅酒杯。>“錯了,
是你的金手指自己長腿跑我這兒了。”---2 2 金手指易主冰冷的雨水,
像老天爺存了心要淹死這個城市似的,瘋狂地拍打著糊滿污垢的窗玻璃。外面灰蒙蒙一片,
只能隱約看到對面樓幾盞鬼火般昏黃的光,在雨幕里無力地搖曳。
我蜷在房間唯一還算干燥的角落里,身下那張破沙發(fā)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霉味,混雜著劣質(zhì)泡面湯料和長久不通風的悶濁氣息,
直往鼻子里鉆。胃里一陣陣絞痛,提醒著我距離上次進食,已經(jīng)過去快二十個小時。
口袋里那最后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票子,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坐立不安。
腦子里一片混亂,屬于“林默”的記憶碎片和屬于我自己的意識瘋狂撕扯、碰撞。
這具身體的原主,
是某個三流都市爽文里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炮灰反派——家道中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因為瘋狂嫉妒那個被作者寵愛的天命之子葉辰,干盡了蠢事,最終在某個雨夜,
被人家一刀捅了個透心涼,像扔垃圾一樣丟在臭水溝里。最操蛋的是,
把我丟進這個地獄副本的那個所謂“系統(tǒng)”,在我意識剛清醒那會兒,只在腦子里閃了一下,
丟下一句冷冰冰、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身份:窮B反派林默。初始資金:10元。
核心任務:活下去。警告:原著死亡倒計時,90天。祝您體驗愉快,自求多福。
】然后它就徹底消失了,任憑我在腦子里怎么喊叫、咒罵,都再沒半點回應。自求多福?
我盯著天花板上那幾塊搖搖欲墜、被雨水浸透后顏色發(fā)黑的霉斑,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
去他娘的自求多福!這開局,連條狗都不如!就在這時,
褲兜里那臺屏幕碎得像蜘蛛網(wǎng)、反應遲鈍得令人發(fā)指的老舊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屏幕頑強地亮起微弱的光。是一條垃圾新聞推送,標題卻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我的眼睛:【民間藏寶?古玩街驚現(xiàn)疑似明代官窯青花大罐,神秘買家或撿天漏!
】配圖是一張模糊的街拍照片。主角葉辰那張被作者用盡溢美之詞描繪的英俊側(cè)臉,
正帶著一絲若有若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站在一個不起眼的攤位前。他的目光,
精準地落在一個沾滿泥污、灰頭土臉的大罐子上。照片角落,攤主老頭一臉茫然。轟隆!
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劈開雨幕,瞬間照亮了我因極度震驚而扭曲的臉。
隨之而來的炸雷震得破窗嗡嗡作響。就是這個罐子!原著里寫得清清楚楚!
葉辰就是靠著這個“偶然”撿漏的、價值近千萬的明代官窯青花纏枝蓮紋大罐,
撈到了他傳奇人生的第一桶金!這筆錢,成了他日后龐大商業(yè)帝國崛起的第一塊基石!
也是這塊基石,把他林默,這個前期微不足道的絆腳石,徹底碾得粉碎!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
冰冷的血液似乎瞬間被點燃,在血管里奔涌咆哮!系統(tǒng)跑了?開局十塊錢?
死亡倒計時九十天?去他媽的!葉辰,你引以為傲的“天命所歸”?
你賴以起家的“金手指”?現(xiàn)在,歸我了!
那雙屬于“林默”的、原本寫滿陰鷙和愚蠢的眼睛,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驚人,
像荒野里盯上獵物的餓狼。我咧開嘴,無聲地笑了出來,牙齒在黑暗中閃過一道寒光。
“靠謀略是吧?行啊,老子陪你玩到底。”---3 3 搶機緣之戰(zhàn)三天后,古玩街。
午后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青石板路上,蒸騰起一股混合著塵土、舊木頭和廉價熏香的味道。
街道兩旁攤位林立,各種真假難辨的“古董”在陽光下反射著油光。
叫賣聲、討價還價聲、真假專家的高談闊論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嗡嗡的市井交響。
我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領口袖口都磨起了毛邊的舊T恤,
牛仔褲膝蓋處還打著補丁(原主衣柜里翻出來的“精品”),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兜里那十塊錢,買了兩個最便宜的硬饅頭勉強果腹后,就只剩幾張毛票了。
饑餓感像一條陰冷的毒蛇,盤踞在胃里,時不時收緊身體,帶來一陣陣尖銳的絞痛。
但我全部的心神,都牢牢鎖定在街尾那個不起眼的角落攤位。就是那里!
一個穿著褪色藍布褂子、滿臉風霜褶皺的老頭,正蹲在攤位后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旱煙。
他面前的地上,胡亂鋪著一塊臟兮兮的藍布,
上面隨意擺放著幾個蒙塵的瓷碗、幾串看不出材質(zhì)的舊珠子、幾枚銹跡斑斑的銅錢。
而在這些破爛的中央,那個灰撲撲、沾滿干涸泥點、毫不起眼的青花大罐,
像個被遺忘的棄兒,安靜地杵在那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像一塊生了根的石頭,
隱在斜對面一個賣舊書報的攤子后面,借著幾摞舊雜志的遮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目標。
汗水沿著額角滑落,流進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我也不敢抬手去擦。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跳動都拉扯著饑餓的胃袋。來了!
人群邊緣出現(xiàn)一陣微不可察的騷動。
一個穿著干凈休閑裝、身材挺拔、面容英俊得仿佛自帶打光板的年輕男人,雙手插在褲袋里,
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他嘴角噙著一絲溫和又疏離的笑意,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兩旁的攤位,
但那偶爾一閃而過的銳利,暴露了他的目標明確。葉辰!他徑直走向那個角落攤位。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繃緊,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大爺,
這罐子……”葉辰停在攤位前,語氣隨意,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好奇,手指虛虛點向那個大罐。
“哦,這個啊?”老頭磕了磕煙袋鍋子,眼皮都沒抬,“鄉(xiāng)下老屋灶臺邊上腌咸菜的,
看著結(jié)實就帶來了。你要?給個幾十塊錢拿走得了。”老頭語氣里透著濃濃的不耐煩。來了!
就是這句!原著里,葉辰就是利用這句話,輕松以五十塊“撿”走了價值連城的寶貝!
我猛地從藏身處彈了出來,動作快得像一道閃電,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狠勁,
幾乎是撞開前面兩個看玉鐲的大媽,踉蹌著沖到攤位前,比葉辰更快一步,
一把將那沾滿泥垢的青花大罐死死抱在了懷里!“我要了!”我喘著粗氣,
聲音因為緊張和饑餓而嘶啞,但異常響亮,蓋過了周圍的嘈雜。這一下變故突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葉辰臉上的溫和笑容瞬間僵住,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雙看似溫潤的眼睛深處,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被打擾的錯愕和冰冷的審視,
刀子一樣刮在我臉上。老頭也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訝和不悅:“你誰啊?
懂不懂規(guī)矩?這位小哥先問的!”“我出六十!”我抱著罐子,
感覺它冰冷的釉面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沉甸甸的質(zhì)感,這沉甸甸的感覺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我死死盯著老頭,語速飛快,“大爺,我一眼就瞧上它了!看著就結(jié)實,拿回去裝米正好!
我給您六十!現(xiàn)金!” 說著,
我手忙腳亂地從褲兜里掏出那幾張僅存的、被汗水浸得有些發(fā)軟的毛票,
還有幾張零散的硬幣,一股腦全塞到老頭手里。硬幣叮當作響,落在地上滾了兩圈。
老頭看著手里那點可憐巴巴的錢,又看看我懷里緊抱不放的罐子,
再瞅瞅旁邊臉色已經(jīng)明顯沉下來的葉辰,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掙扎。六十塊,
對他這堆破爛來說,確實是高價了。葉辰的聲音適時響起,恢復了之前的溫和,
甚至帶上了一絲勸解的意味:“朋友,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這罐子是我先看上的。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寒酸的穿著上,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充滿優(yōu)越感的弧度,“而且,
我看你也不像是懂這些的人,別沖動。這東西,放你手里,可惜了。”可惜?
放你手里才叫暴殄天物!我心里冷笑,面上卻擠出更急切的表情,抱著罐子的手臂又緊了緊,
仿佛那是我的命根子:“什么可惜不可惜!我就希望它夠大夠沉!大爺,錢您收好,
東西我拿走了!” 我根本不給葉辰再開口的機會,抱著罐子,像抱著剛出生的嬰兒,
轉(zhuǎn)身就擠開圍觀的人群,跌跌撞撞地朝街口跑去。我能感覺到背后那道冰冷的目光,
如同附骨之蛆,死死釘在我的脊梁骨上。跑!必須立刻離開!在葉辰反應過來之前!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饑餓帶來的眩暈感一陣陣襲來,雙腿如同灌了鉛。
我死死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奔跑,沖進古玩街旁邊一條狹窄、堆滿雜物的昏暗小巷。
直到七拐八繞,確認徹底甩脫了任何可能的視線,我才敢停下來,
背靠著冰冷潮濕、布滿青苔的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懷里那個灰撲撲、沾滿泥巴的大罐子,此刻在我眼中,卻比世上任何珍寶都要璀璨奪目。
冰冷的釉面緊貼著我的皮膚,那沉甸甸的分量,是壓在心口巨石挪開后,
終于喘上來的第一口活氣。第一步,成了!
---4 4 古董劫“明代成化窯青花纏枝蓮紋大罐,官窯精品!器型規(guī)整大氣,
釉水肥厚瑩潤,青花發(fā)色沉穩(wěn),深入胎骨!這纏枝蓮紋飾,畫工流暢,布局疏密有致,
典型的官窯風范!底部這‘大明成化年制’六字雙行楷書款,寫得那叫一個遒勁有力!
好東西啊!真正的好東西!” 頭發(fā)花白、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博古齋”老掌柜周博文,
激動得聲音都在發(fā)顫。他拿著放大鏡的手微微發(fā)抖,反復摩挲著罐身,
尤其是底部那處被我刻意用濕布小心擦去泥垢后露出的款識,
眼神狂熱得像在看失散多年的情人。“周老,您……確定?
” 我坐在他對面那張硬邦邦的紅木椅子上,努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
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遲疑和一絲底層小人物乍聞巨富時的惶恐不安。三天了,
我靠著在工地搬了一天磚換來的幾十塊錢,啃著最便宜的白饅頭,
終于等到這“博古齋”的鑒定結(jié)果。這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既要提防葉辰可能的報復,又要忍受饑餓的折磨。“確定!千真萬確!” 周老放下放大鏡,
斬釘截鐵,他看向我的眼神復雜無比,混合著驚嘆、難以置信和一絲探究,“小伙子,
你這運氣……真是逆天了!這東西,放拍賣行,起拍價至少八百萬!成交價,
上千萬那是穩(wěn)穩(wěn)當當!”上千萬!這三個字像帶著電流,瞬間貫穿了我的四肢百骸。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沖上頭頂,幾乎讓我眩暈。成了!真的成了!原著里葉辰的啟動資金,
現(xiàn)在是我的了!強壓下幾乎要沖口而出的吶喊,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周老,”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刻意流露的懇求,“實不相瞞,我……我快走投無路了。
家里老娘等著錢救命,我連下頓飯在哪都不知道。這東西再好,在我手里就是塊石頭。
您……您看能不能……” 我適時地停住,低下頭,肩膀微微塌陷,
將一個被生活逼到絕境、急需現(xiàn)金的窮小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周老看著我身上那身破舊不堪的衣服,又看看我因營養(yǎng)不良而顯得過分蒼白的臉色,
沉默了幾秒鐘,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不易察覺的同情。商場如戰(zhàn)場,撿陋的故事他聽得多了,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透出的那種孤注一擲和走投無路的氣息,不像是裝的。
“唉……” 周老嘆了口氣,手指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權衡。
“東西是好東西,但上拍需要時間,傭金也不低。這樣吧,” 他抬起眼,
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博古齋’可以吃下。一口價,七百萬!現(xiàn)金支票,
現(xiàn)在就可以開給你。這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也是最快的變現(xiàn)方式。你考慮一下。”七百萬!
比拍賣預估的成交價低了不少,但正如他所言,這是最快的現(xiàn)金!時間,
是我現(xiàn)在最耗不起的奢侈品!葉辰的陰影如同懸頂之劍,隨時可能落下。我需要錢,
需要立刻、馬上擁有啟動下一步計劃的資本!“成交!” 我猛地抬起頭,
眼中瞬間爆發(fā)出孤狼般的光芒,那光芒銳利、堅定,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狠勁,
完全不像一個剛剛還顯得卑微無助的窮小子。這眼神讓閱人無數(shù)的周老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周老,多謝您雪中送炭!這恩情,我林默記下了!” 我站起身,
鄭重其事地朝他鞠了一躬。這一躬,半是表演,半是真心。這個價格,周老確實沒往死里壓,
甚至帶了一絲人情。當那張薄薄的、印著七百萬金額的現(xiàn)金支票穩(wěn)穩(wěn)落入我手中時,
那紙張?zhí)赜械挠|感,沉甸甸的,帶著墨香和油墨的微澀。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
從指尖瞬間蔓延至全身。饑餓感似乎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滾燙的、足以灼燒靈魂的熾熱。葉辰,你的“天命開局”,味道如何?這,
才只是開始!---5 5 資本新紀元資本,是撬動這個世界的杠桿。
有了七百萬這個支點,我這條原本注定沉底的咸魚,終于有了翻身的資格。當然,每一步,
都必須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我沒有像暴發(fā)戶一樣去買豪車豪宅,
更沒有去碰那些看似暴利卻風險極高的灰色地帶。葉辰的目光,
一定在暗中搜尋著那個在古玩街“搶”了他機緣的窮酸小子。高調(diào),等于自殺。
我的第一個落腳點,選在了城南一片魚龍混雜的城中村。
租了個帶獨立小院、不起眼但足夠隱蔽的舊民房。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樹,
成了天然的屏障。房租便宜,更重要的是,這里的信息像渾濁的河水一樣,看似混亂,
卻自有其流通的脈絡。啟動資金被我謹慎地分成幾份。一部分換成現(xiàn)金,
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床下挖開的地磚里,老槐樹某個隱秘的樹洞中。另一部分,
分散存入幾家不同銀行的不記名賬戶。最后一部分,則作為真正的“子彈”,
準備投入下一個戰(zhàn)場。情報!我需要更多的情報!關于葉辰,關于這個世界運行的潛規(guī)則,
關于那些在原著中一閃而過、卻可能蘊藏巨大價值的“支線劇情”。城中村深處,
有一家白天賣廉價茶水、晚上則煙霧繚繞、人聲鼎沸的地下奇牌室。
這里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也是各種小道消息的集散中心。我成了這里的常客,
點最便宜的劣質(zhì)茶水,一坐就是大半天。耳朵像雷達一樣捕捉著周圍的每一句交談,
眼睛默默觀察著進出的每一個人。幾天下來,一個綽號“老周”的瘸腿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總是獨自坐在角落,面前擺著一副象棋殘局,慢悠悠地喝著最便宜的散裝白酒,眼神渾濁,
但偶爾與人交談時,眼底深處會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明。他在這片地方似乎待了很久,
人脈很雜,消息很靈通。“老哥,這局棋……紅方車馬炮被憋在家里,黑方雙車過河,
看似死局,但紅方好像還有一步‘海底撈月’的巧手?” 一天下午,我端著茶杯,
狀似無意地踱到他桌邊,目光落在那盤殘局上,
用原主記憶中那點可憐的象棋知識試探著開口。老周抬了抬渾濁的眼皮,瞥了我一下,
沒說話,只是拿起他那油膩膩的“車”,向前猛地推進了一步,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后生仔,眼力不錯。” 他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不過,‘海底撈月’?
那是書上的玩意兒。這地方,” 他用枯瘦的手指點了點油膩的桌面,
“講究的是快、準、狠!活路,是自己趟出來的,不是等來的。”他的話意有所指。
我心中一動,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從懷里摸出半包皺巴巴的廉價煙,
遞了一支過去:“老哥說得對。活路得自己趟。小弟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
就想找點……能趟路的機會。”老周毫不客氣地接過煙,就著我劃著的火柴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瞇著眼,透過繚繞的煙霧打量著我。那目光帶著審視,
像在掂量一件貨物的價值。“機會?這地界兒,機會多的是。” 他吐出一口煙圈,
慢悠悠地說,“看你想要什么,又敢下多大的注了。”我壓低聲音:“想看點……熱鬧的。
聽說城西廢棄的‘紅星廠’倉庫那邊,晚上特別‘熱鬧’?”老周夾著煙的手指頓了一下,
渾濁的眼睛里那點精光再次一閃而過。他咧嘴笑了笑,露出幾顆發(fā)黃的牙齒:“呵,后生仔,
胃口不小啊。那地方,可是‘黑虎’的地盤,玩的都是真家伙,骨頭不夠硬,
去了就是給人送菜的。”“黑虎”的地下黑拳場!原著里,
葉辰早期資金快速積累的一個重要來源,
就是靠著他那“主角光環(huán)”加持的所謂“精準眼光”,在這個血腥場子里下注,贏了不少錢!
同時,這里也是他結(jié)識一些灰色地帶人物的起點。“菜不菜的,總得啃過才知道骨頭硬不硬。
” 我迎著他的目光,語氣平靜,眼神卻異常專注,“老哥,就想找個看熱鬧的門路,
長長見識。規(guī)矩我懂。” 說著,我悄悄將一張卷起來的百元鈔票,順著桌沿推到他手邊。
老周眼皮都沒抬,枯瘦的手指像長了眼睛一樣,極其自然地將鈔票攏入袖中。他端起酒杯,
滋溜一聲喝干最后一點劣質(zhì)白酒,然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門外走去。“今晚十點,
后巷垃圾站旁邊,有個小門,報‘瘸腿周’介紹看熱鬧的。記住,只看,別多嘴。惹了麻煩,
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成了!入場券到手!當晚十點,我準時摸到后巷。
濃重的垃圾腐敗味混合著劣質(zhì)酒精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眼神兇悍的光頭壯漢守在一扇不起眼的銹蝕鐵門旁。
我報上“瘸腿周”的名號,又塞了一張百元鈔票,對方才不耐煩地揮揮手,拉開鐵門。
一股混雜著汗臭、血腥味、廉價煙草和狂熱呼喊的渾濁熱浪瞬間將我吞沒。
巨大的廢棄倉庫被改造成了血腥的角斗場。中央是一個用粗大鐵鏈圍起來的簡陋拳臺,
上面鋪著被暗紅色污漬浸透的骯臟帆布。刺眼的白熾燈從高處打下,
照亮著拳臺上兩個正在以命相搏的身影。汗水、血水飛濺。臺下的觀眾形形色色,
有穿著背心紋龍畫虎的混混,有眼神貪婪的賭徒,
也有幾個穿著看似體面、卻同樣面紅耳赤、揮舞著鈔票嘶喊的男人。
空氣里彌漫著原始而暴戾的狂熱。我像一滴水融入油污,悄無聲息地擠在人群邊緣的陰影里。
目光銳利如鷹隼,快速掃過全場,最終落在靠近拳臺角落的VIP區(qū)域。在那里,
我看到了目標!葉辰!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休閑西裝,
在一群兇悍之徒中顯得格格不入。他姿態(tài)放松地靠在一張舒適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
手里端著一杯琥珀色的液體,嘴角噙著那標志性的、掌控一切般的微笑。
他身邊坐著幾個氣息彪悍的人物,
其中一個臉上橫亙著一條巨大刀疤、眼神陰鷙如毒蛇的壯漢,
正是此地的主人——“黑虎”雷彪!葉辰正低聲和雷彪說著什么,
后者臉上帶著一絲明顯的恭維和討好。原著里,今晚這場壓軸賽,
是“瘋狗”阿強對“鐵拳”王猛。所有人都看好正值壯年、氣勢兇悍的王猛,賠率低得可憐。
只有葉辰“慧眼識珠”,知道阿強雖然瘦小,但打法極其兇悍不要命,
而且賽前被人暗中下了重注刺激,正處于極度危險的狂躁狀態(tài)。他重注押在阿強身上,
結(jié)果爆冷大賺一筆,同時也在雷彪面前露了臉,建立了初步聯(lián)系。拳臺上,
王猛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狠狠砸在阿強的臉頰上!阿強被打得一個趔趄,口鼻噴血,
引起臺下一片為“鐵拳”叫好的狂熱呼喊。賠率板上,阿強的名字后面,
賠率數(shù)字已經(jīng)飆升到了一個極其誘人的高度——1:18!
我清晰地看到葉辰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他微微側(cè)頭,對身邊一個手下低聲吩咐了一句。
手下立刻擠向投注點。機會!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機會!我像一條在陰影里潛伏已久的毒蛇,
瞬間動了!用最快的速度擠到投注點,將身上所有現(xiàn)金——大約五萬塊,
這是我目前能動用、且能承受損失的極限——狠狠拍在油膩的臺面上。“全押!
押‘瘋狗’阿強贏!” 我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中并不算大,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負責收注的混混愣了一下,
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個穿著廉價夾克、面容青澀的年輕人,
押注在明顯處于劣勢、幾乎必敗的阿強身上?還押了五萬?“小子,想錢想瘋了?看清楚,
那是‘瘋狗’,不是‘瘋神’!” 旁邊一個賭徒嘲笑道。我充耳不聞,
目光死死盯著收注的混混:“押不押?給句話!”混混嗤笑一聲,飛快地給我開了票:“行!
想送錢,虎爺歡迎!拿好,待會別哭!”我攥著那張薄薄的投注票,手心全是汗,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目光再次投向VIP區(qū)。葉辰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
他的視線掃了過來,當看清我的臉時,他臉上的從容笑意瞬間凝固!那雙深邃的眼眸中,
先是掠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隨即迅速轉(zhuǎn)化為冰冷的銳利和一絲被螻蟻挑釁的慍怒!
那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隔著喧囂的人群,狠狠刺向我!他認出來了!
那個在古玩街壞了他好事的窮小子!就在這時,拳臺上異變陡生!一直被壓著打的阿強,
在硬吃了王猛一記重拳后,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眼中爆發(fā)出猩紅的光芒!
他完全放棄了防守,像一頭真正的瘋狗,以同歸于盡的姿態(tài),合身撲上,
雙手死死抱住王猛粗壯的腰,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狠狠撞向圍欄!砰!一聲悶響!
王猛的后腰重重撞在鐵鏈圍欄的金屬樁上!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動作瞬間僵硬。
阿強抓住這千分之一秒的機會,瘦小的身體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一個頭槌狠狠撞在王猛的下巴上!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王猛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抽搐了幾下,不動了。整個倉庫,死寂了一秒。隨即,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驚呼和咒罵!
押了重注在王猛身上的賭徒們瞬間面如死灰。“勝者——‘瘋狗’阿強!
”裁判顫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起。贏了!巨大的狂喜如同電流般瞬間席卷全身!
我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十八倍!五萬變九十萬!然而,狂喜只持續(xù)了一瞬。
一道冰冷刺骨、飽含殺意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牢牢鎖定在我身上。我抬起頭,
穿過混亂的人群,直直迎上VIP區(qū)葉辰的視線。他臉上那慣有的溫和笑容早已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山雨欲來的陰沉,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
清晰地傳遞著一個信息:小子,你找死!周圍的喧囂仿佛瞬間離我遠去,
只剩下那道冰冷的目光和擂鼓般的心跳。我強壓下翻騰的氣血,
不動聲色地將那張價值九十萬的投注票塞進最里面的口袋,然后像一條滑溜的泥鰍,
迅速轉(zhuǎn)身,借著人群的混亂和陰影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朝出口溜去。
財富的雪球已經(jīng)開始滾動,但來自主角的致命殺機,也如同出鞘的利刃,懸在了頭頂!
---九十萬,加上之前謹慎預留的資金,我的“啟動資金池”終于有了一小洼水。
這足夠我暫時擺脫赤貧,但也僅僅是擺脫赤貧。距離擁有能與葉辰稍微抗衡一下的資本,
還差得遠。在城中村那個破舊的小院里,我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創(chuàng)業(yè)”。
行業(yè)選擇至關重要。
要避開葉辰目前主要涉足的領域(他正利用古董撿漏的資金開始涉足地產(chǎn)和金融),
要能快速積累現(xiàn)金流,還要有足夠的壁壘和成長空間。
我最終鎖定了目標——垂直細分領域的線上生鮮配送。理由很簡單:第一,
原著世界這個領域還是一片藍海,巨頭尚未完全壟斷。第二,
城中村及周邊老舊小區(qū)人口密集,生活節(jié)奏快,對便捷生鮮需求巨大。第三,
啟動成本相對可控。第四,也是最重要的,
這個行業(yè)能天然地收集大量用戶數(shù)據(jù)和生活習慣信息,這在未來可能是無形的財富。
公司名字簡單粗暴——“速達鮮”。辦公地點?就在我那不足二十平米的小院偏房里。員工?
暫時只有我一個光桿司令。我拿出當年高考的勁頭,
瘋狂啃食一切能找到的互聯(lián)網(wǎng)、供應鏈、市場營銷書籍。白天,我換上最普通的T恤牛仔褲,
蹬著一輛二手電驢,深入各個菜市場、批發(fā)市場,像個最底層的小販,
跟菜農(nóng)、批發(fā)商磨嘴皮子,一家家談合作,壓低進貨價,建立初步的供應渠道。
汗水浸透衣服,在背上劃出一道道白漬,菜市場的腥氣和喧囂成了日常。晚上,回到小院,
在昏黃的燈光下,我化身碼農(nóng)和運營狗。用那臺淘來的二手筆記本電腦,
熬夜搭建最簡陋的微信小程序和網(wǎng)頁端下單系統(tǒng)。設計宣傳單頁,
內(nèi)容直擊痛點:“手機下單,新鮮蔬果一小時送到家!比市場價低10%!” 排版粗糙,
但信息足夠醒目。然后,自己動手,用最便宜的A4紙打印出來,一沓沓地報出去,
在目標小區(qū)的樓道里、公告欄上、甚至塞進居民的信箱。起步艱難得超乎想象。最初幾天,
訂單寥寥無幾。電驢的電量跑光了,人累得像條死狗,換來的可能只有一單兩單。
但我沒時間沮喪。每一個訂單,我都親自去市場挑選最新鮮的貨品,仔細打包,
然后騎著電驢,無論風雨,以最快的速度送達。敲門時,
臉上一定帶著最誠懇的笑容:“您好,‘速達鮮’,您的菜到了,請查收!”汗水不會白流。
新鮮、低價、準時——這三點硬指標,像三把鑰匙,慢慢打開了用戶的心門。
尤其是我重點攻堅的幾個老舊小區(qū),老年人比例高,行動不便,對價格敏感。
當某個大媽發(fā)現(xiàn)我送去的青菜不僅便宜,還比她自己早上去市場挑的更新鮮時,
口碑開始像漣漪一樣擴散。“哎,張姐,用那個‘速達鮮’啊!方便得很!小伙子送貨快,
菜也好!”“真的?比菜市場還便宜?”“騙你干啥!喏,
你掃這個碼……”訂單開始緩慢而穩(wěn)定地增長。從一天幾單,到十幾單,
再到幾十單……小院偏房里,漸漸堆滿了各種蔬菜水果的包裝箱。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了。
招人!第一個員工,是在菜市場認識的,一個因為老實巴交總被菜販子欺負的年輕菜農(nóng),
叫李強。他熟悉貨源,有力氣,更重要的是眼神干凈。
我給他開出了比在菜市場幫工高20%的工資,加上清晰的提成方案。李強憨厚地搓著手,
激動地答應了。接著,是兩個手腳麻利、做事認真的中年阿姨,負責分揀和打包。再后來,
又招了兩個騎著電驢的年輕配送員。“速達鮮”的小團隊,在城中村的小院里,
像一株在夾縫中頑強生長的野草,開始扎根、抽條。我既是老板,
也是采購、運營、客服、財務,甚至忙不過來時還得親自去送貨。
每天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眼睛里永遠布滿血絲,但看著后臺訂單數(shù)字一點點攀升,
賬戶里的現(xiàn)金流從涓涓細流變成潺潺小溪,一種踏實的力量感在心底滋生。當然,
這一切都籠罩在葉辰的陰影之下。我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我像一只時刻豎起耳朵的兔子,
通過老周那條線,小心翼翼地打探著葉辰的動向。“那小子最近風頭很勁啊,
” 老周有一次在奇牌室,一邊擺弄著他的殘局,一邊狀似無意地低語,
“搭上了雷彪那條線,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攀上了蘇家那個高枝兒……嘖,蘇家,
那可是真正的參天大樹。”蘇家?我的心猛地一跳。原著里的女主蘇晚晴所在的家族?
葉辰果然開始接觸核心劇情了!蘇家,本市根深蒂固的頂級豪門,
涉足地產(chǎn)、金融、科技等多個領域,是葉辰后期最大的助力之一。“蘇家?” 我故作茫然,
“哪個蘇家?”“還能有哪個?蘇振邦那個蘇家!” 老周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長,
“聽說他家那個寶貝孫女蘇晚晴,剛從國外念書回來,要搞什么慈善基金會,
過幾天弄個什么晚宴,排場大得很。葉辰那小子,好像也收到邀請了。”慈善晚宴?蘇晚晴?
一個模糊的計劃,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瞬間在我腦海中亮起微光。機會!
一個可能接觸到蘇家,
甚至……接觸到那位原著女主的蘇家主辦的“晨曦兒童關愛基金”慈善晚宴,
在市中心最頂級的星河酒店水晶宴會廳舉行。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將整個大廳映照得如同白晝。
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檳、昂貴香水以及精心烹制的食物混合而成的奢靡氣息。衣香鬢影,
觥籌交錯。西裝革履的男士們低聲談笑,姿態(tài)優(yōu)雅的女士們?nèi)柜論u曳,
舉手投足間盡顯上流社會的雍容與距離感。舒緩的鋼琴曲流淌在每一個角落,
卻掩蓋不住底下暗涌的利益交換和人脈攀附。我站在入口處略顯偏僻的廊柱陰影里,
與這金碧輝煌的世界格格不入。身上這套租來的、價值不菲的深灰色晚禮服,剪裁得體,
很好地修飾了我略顯清瘦的身形。但我知道,它像一層虛假的殼。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內(nèi)側(cè)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磨損線——那是租來時不小心刮到的,
讓我肉痛了很久。腳上的皮鞋擦得锃亮,但每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