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湖孤影暮春的京城,空氣里還透著昨夜雨后的濕氣,青石板路映著斑駁日影,
兩旁酒肆茶樓飄出裊裊炊煙,夾雜著糖葫蘆的叫賣聲和行人匆匆的腳步聲。
柳如煙一身藍布長衫,斜挎一柄古樸龍泉劍,獨坐“醉仙樓”二樓臨窗的角落。
他端起粗瓷茶碗,輕抿一口淡茶,目光卻如鷹隼般掃過街市。這京城,
繁華似錦卻也暗流洶涌,他剛從河北歸來,避世數月,只為避開那些紛擾累贅。柳如煙其人,
二十八歲年紀,眉目間英氣逼人,武功冠絕江湖,
卻因早年一樁冤案落得孤身漂泊——他本是江南名門之后,家道中落后浪跡天涯,
性情看似冷峻如霜,實則內藏俠骨柔腸。旁人說他“劍影如煙,人去無痕”,
他卻只嗤笑這浮名虛妄。此刻,他指尖輕敲桌面,思緒飄回昨夜一場夢:父親臨終囑托,
要他尋回祖傳玉佩,那關乎家族的百年秘辛。這夢,似真似幻,勾起他心底沉埋的執念。
突然,樓下街角傳來一陣喧囂,打斷柳如煙的沉思。他探頭望去,
只見五六個混混圍住一名女子,為首的光頭漢子滿臉橫肉,叫囂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那女子約莫二十歲,身著素白布裙,身形單薄,頭發凌亂遮住半邊臉,
卻掩不住眉梢的倔強。她護著懷中包袱,聲音顫抖卻清晰:“你們休要欺人太甚!
這債是假造的,我從未借過一分錢?!惫忸^漢子獰笑上前,伸手便搶,周圍行人匆忙避讓,
無人敢管。柳如煙眉頭微蹙,這京城光天化日下竟有如此仗勢欺人之事,
他生平最恨恃強凌弱。當年家仇未雪,如今見這不平,胸中那把火“騰”地燃起。他沒多想,
縱身一躍,從二樓窗欞飄然落下,如落葉無聲,擋在女子身前?!白∈郑 绷鐭熉曇舨桓?,
卻似寒冰貫耳,混混們齊齊一怔。光頭漢子斜眼打量,見來者衣著普通,
只當是個多管閑事的書生,嗤笑道:“哪來的窮酸?滾開!”說話間,一拳直搗柳如煙面門。
柳如煙不閃不避,左手閃電般扣住對方手腕,輕輕一擰,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光頭漢子慘叫倒地。余下五人怒吼撲來,他卻如穿花蝴蝶,劍未出鞘,單憑拳腳便點倒三人。
最后一腳踢飛帶頭者,街道瞬間寂靜。他轉身看向女子,溫聲問道:“姑娘可安好?
”女子抬眼,眸中淚光閃爍,卻帶一絲異樣警惕:“多謝恩公。小女子名喚林婉兒,
本是城南繡坊的學徒,他們……他們是賈府的家奴,誣我偷了府中財物抵債。
”賈府二字一出,柳如煙心頭陡凜——京城賈家,權傾朝野,富可敵國,卻也聲名狼藉,
傳聞其家主賈赦貪婪無度,常設局陷害平民。這沖突,來得突兀,卻似一根引線,
將他扯入更大的漩渦。林婉兒顫巍巍遞上一枚玉佩,低聲哀求:“恩公若能相助,
這物件權當謝禮?!绷鐭熃舆^玉佩,瞳孔驟縮——那玉質溫潤,刻著云紋雷印,
竟與他夢中祖傳之物一模一樣!莫非父親遺言是真?他強壓震驚,沉聲道:“此玉何處得來?
”林婉兒環顧四周,聲音壓得更低:“此乃家父遺物,他生前在賈府做賬房,
臨死前只說玉佩關乎一樁舊案,若公之于眾,足以撼動半個京城。如今賈府追殺于我,
只怕……只因我知曉太多秘密。”言罷,她身子一晃,似體力不支。柳如煙扶她起身,
腦中飛轉:這玉佩或許是家族線索,但賈府勢力龐大,貿然涉險恐招殺身之禍。
可俠義之心不容他退縮。他決意護送林婉兒暫避,
卻不知暗處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街角陰影里,一個黑衣男子悄然隱去,
留下地上半截煙蒂,那煙蒂紋樣奇特,似與江湖神秘組織“血刃堂”有關聯。
此乃伏筆一:血刃堂素為權貴爪牙,專司暗殺,柳如煙年少時曾與其結怨,此番現身,
預示風波暗涌。兩人轉入小巷,柳如煙尋了間僻靜客棧安頓。窗外天色漸暗,京城華燈初上,
遠處鼓樓鐘聲悠揚,更襯得房內氣氛凝重。林婉兒喝下熱茶,面色稍緩,
才娓娓道來:“家父林忠十年前在賈府管賬,發現賈赦勾結鹽商私吞國稅,
數額之巨令人咋舌。他暗中記錄賬冊,藏于玉佩夾層,卻被賈府察覺。一晚,府中起火,
他僥幸逃脫,臨終托付于我。賈府為滅口,偽造債務逼我入府為婢……”她解開發髻,
露出一道淺疤,“上月我逃出時,被家丁所傷,若非遇見恩公,今日必死無疑。
”柳如煙指尖摩挲玉佩,果然內藏機巧,輕按一處,彈出薄如蟬翼的紙片,
上寫密密麻麻賬目——白銀八十萬兩,涉及多名高官!他倒吸涼氣,這非但關乎林家冤屈,
更牽連朝堂腐敗。矛盾激化至此,他已無退路:若袖手旁觀,良心難安;若插手,
必觸怒賈府這龐然大物。伏筆二閃現:林婉兒言談間提及“賈府二爺賈璉近日南下查鹽”,
此人表面風流,實則心機深沉,或將成后續棋局關鍵。夜深時分,柳如煙獨坐窗邊,
龍泉劍橫置膝上。月色如水,灑落街巷,他卻嗅到一絲危機——客棧外傳來輕微腳步,
似有多人包圍。果然,幾個時辰前沖突的余波未平!他示意林婉兒躲入暗柜,
自己則悄然推窗。只見樓下黑影幢幢,為首者正是白日光頭漢子的同伙,手中鋼刀寒光凜冽。
“柳如煙!賈老爺有令,交出那賤人和玉佩,饒你不死!”吼聲劃破寂靜。柳如煙冷笑,
縱身躍下,劍光乍現如銀蛇亂舞。一場惡戰爆發,刀劍交擊聲驚起滿街犬吠。他以一敵十,
劍招快如鬼魅,頃刻間撂倒數人,卻忽聞破空聲襲來——暗處一支弩箭直射后心!
他旋身格擋,箭簇擦肩而過,釘入墻中。箭尾刻著小字“血刃追魂”,
伏筆三顯露:血刃堂果真介入,賈府竟不惜動用江湖殺手,足見此案之深重。
柳如煙心頭一沉,知此地不宜久留。他逼退敵眾,拉起林婉兒翻墻遁走。夜色掩護下,
兩人奔往城南荒廟,風聲鶴唳,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破廟內蛛網密布,神像殘破,
月光從屋頂破洞漏入,映出斑駁光影。林婉兒蜷坐草堆,喘息未定:“恩公,
我們該何去何從?”柳如煙擦去劍上血漬,沉吟不語。賈府勢力遍布京城,血刃堂如影隨形,
單憑一人一劍,無異螳臂當車。他憶起舊友馮紫英——此人是北靜王世子,素來正直,
或可求助。但馮紫英與賈寶玉交好,賈府耳目眾多,貿然聯絡恐遭反噬。
矛盾至此疊加層層:家族玉佩之謎、賈府貪腐之罪、血刃堂追殺之危,環環相扣。
他取出玉佩賬目,低語:“明日我去尋一人,若成,或可破局;若敗……”話音未落,
廟外忽傳馬蹄聲疾馳而過,隱約聽得“封鎖城門,搜捕逆賊!”之聲。
伏筆四埋下:城門為何突封?莫非賈府已掌控九門提督?林婉兒面色慘白,喃道:“是丁,
賈赦胞弟賈政任兵部侍郎,定是他下的令!”柳如煙握緊劍柄,
眼底寒芒一閃——這已非私怨,而是生死棋局。他望向窗外漸亮的天際,
決意鋌而走險:潛入賈府,盜取更多證據。第一章于此戛然而止,懸念如弦緊繃。晨曦微露,
孤俠身影沒入薄霧,前路荊棘密布,卻藏著翻覆乾坤的契機。
第二章:血月迷蹤破廟的腐朽氣息混著血腥味在空氣中凝固。
柳如煙將林婉兒護在殘破的韋陀像后,自己隱在門邊陰影里。馬蹄聲如滾雷碾過廟外土路,
火把的光透過窗欞裂縫,在斑駁墻壁上投下鬼爪般的亂影?!熬砰T已封!
掘地三尺也要揪出那對狗男女!”騎手嘶吼著遠去,尾音被夜風撕碎。
林婉兒攥緊柳如煙的袖口,指尖冰涼:“是賈政的兵符...他們連王法都不顧了。
”柳如煙未答,只將劍鞘抵住震顫的門板。門外草葉摩擦聲漸密——血刃堂的殺手到了。
一、月下修羅場三道黑影如鬼魅翻過廟墻,落地無聲。為首者臉上覆著青銅獠牙面具,
腰間雙刀在月色下泛著幽藍。柳如煙瞳孔驟縮:血刃堂“鬼面判官”崔煞,
十年前滅門柳家的劊子手之一!舊恨裹著殺意沖上顱頂,他如離弦之箭破門而出,
龍泉劍直刺崔煞咽喉!金鐵交鳴炸響火星。崔煞雙刀絞住劍鋒,陰笑刺耳:“柳公子,
賈老爺用三萬兩買你的頭?!绷韮擅麣⑹殖脵C包抄,淬毒袖箭直射柳如煙后心。千鈞一發間,
柳如煙旋身踢飛供桌,箭矢“奪奪”釘入朽木。劍光再起如銀龍擺尾,
左側殺手喉間綻出血線。林婉兒突然驚呼。一支冷箭穿透窗紙射向她面門!
柳如煙回劍格擋已遲,箭鏃擦過他手臂釘入神像。鮮血浸透藍衫,劇痛反而激出兇性。
他長嘯一聲劍勢陡變,招招搏命,竟將崔煞逼得連退三步。混戰中林婉兒懷中包袱散落,
那枚云紋玉佩滾落草堆,沾血的玉身忽泛微光。二、玉魄現玄機崔煞瞥見玉佩,
眼中貪光大盛:“果然在此!”雙刀狂劈欲奪。柳如煙忍痛格擋,劍刃相擊震得虎口崩裂。
危急關頭,林婉兒抓起香爐砸向崔煞面門,灰燼迷眼剎那,
柳如煙劍鋒掠過他左腕——半只手掌帶著雙刀飛落塵埃!慘嚎聲中,
殘余殺手拖走崔煞遁入夜色。柳如煙踉蹌扶墻,臂上傷口泛出黑氣。
“箭有毒...”林婉兒撕開衣襟為他包扎,淚珠砸在玉佩血痕上。
奇異之事發生:血跡如活物般滲入玉中,云紋雷印竟浮現金光,內層機關“咔噠”彈開,
露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絲絹。
“父親說過...玉魄認主需以血啟...”林婉兒顫抖展開絲絹。月光照亮其上小楷,
柳如煙呼吸驟?!@竟是柳氏祖傳的《天工秘錄》殘頁!記載著機關暗器制法,
末尾更有一行朱砂批注:“賈府藏贓密室,機括樞紐在璉二爺書房‘歲寒三友’圖后。
”三、賈府夜未央此刻的賈府西院燈火通明。賈政將茶盞摜在管家賴升腳邊:“廢物!
血刃堂十三煞折了五個,連崔煞都成了殘廢!
”賴升撲跪在地:“那柳如煙不知得了什么邪功,劍鋒帶煞氣...”暗影里忽然轉出一人,
月白長衫搖著泥金折扇,正是剛從揚州歸來的賈璉?!岸逑⑴!辟Z璉輕笑,
“鹽務賬冊已處理干凈。至于柳如煙...”他合攏扇骨敲了敲案上密函,
“九門提督是咱們的人,他們插翅難飛。倒是那枚玉佩——”他眼底滑過精光,
“當年林忠從柳家偷走的,恐怕不止是貪腐證據。
”賈政猛然起身:“你是說...傳聞中柳家那份前朝藏寶圖?
”賈璉頷首:“林婉兒必知其下落。小侄已設下香餌?!彼麚粽迫?,
仆役押上一名遍體鱗傷的老婦。賴升倒吸冷氣:“劉嬤嬤?
她不是早被...”賈璉折扇挑起老婦下巴:“林婉兒的乳娘。明日放出風聲,
說她關在水月庵地牢。”四、孤注闖龍潭破廟內,柳如煙逼出毒血后面如金紙。
林婉兒將絲絹塞入他懷中:“恩公快走!他們真正要的是這個...”話音未落,
廟外傳來更夫沙啞的梆子聲:“四更天——防賊防盜——”柳如煙突然按住她:“聽!
梆子敲了五響?!绷滞駜嘿咳蛔兩8驁蠹贂r,是賈府召集死士的暗號!柳如煙吹熄殘燭,
從神像底座抽出一柄軟劍纏在腰間:“既知密室所在,不如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