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成了反派大佬的親妹妹原著里,我哥蘇瑾會為愛黑化,
害得全家抄斬而現在—— 我,三歲小豆丁,正趴在青石板上數螞蟻看著未來大反派蹲下來,
用袖子擦我口水:“糖糖乖,地上涼?!蔽椅站o小拳頭:這一世,
我要用鼻涕泡糊住原著CP用熊孩子之力把哥哥和溫柔醫女鎖死!
至于那個害全家的白月光女主?呵,且看我用三十六計——1我趴在青石板上,
數著排成一線的螞蟻。作為穿越者,我本該思考人生大計,
童的身體實在難以支撐太復雜的思緒——尤其是當我對著一隊搬運糕屑的螞蟻流口水的時候。
“糖糖,怎么又爬地上了?”一雙溫暖的手突然從腋下將我托起,視線陡然升高。我轉過頭,
對上一張如玉般精致的少年臉龐。我的哥哥,蘇瑾,原著里的超級大反派,
未來會因愛慕女主而毀掉自己的那個傻瓜?,F在的他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卻已經顯露出禍水的潛質。眉如遠山,眼若秋水,笑起來時左頰有個若隱若現的酒窩。
他溫柔地將我抱在懷里,用袖子擦去我嘴角的口水?!疤翘枪裕灰獊y走哦?!彼p聲細語,
像是怕驚擾了枝頭的雀兒。我想回答他,張口卻只發出“咿呀”的聲音,
一串口水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內蘇瑾卻不以為意,抱著我往屋內走。我趴在他肩頭,
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原著中說蘇瑾自幼聰慧過人,父親對他期望極高,現在看來,
這份壓力已經開始侵蝕這個十歲孩子的笑容了?!拌獌海职衙妹脦Щ貋砹??
”母親的聲音從廊下傳來。她正在修剪一盆蘭花,見我們過來,放下剪刀擦了擦手。
“這孩子整日到處爬,活像只小烏龜?!碧K瑾輕笑:“糖糖喜歡看螞蟻搬家?!薄澳阊?,
太寵她了?!蹦赣H走過來,捏了捏我的臉蛋,然后關切地看向蘇瑾,“昨夜又熬夜讀書了?
臉色這么差?!碧K瑾微微低頭:“回母親,只是多溫習了一會兒《論語》。”“你還小,
不必如此苛求自己?!蹦赣H嘆了口氣,“去歇會兒吧,糖糖交給我?!薄安槐亓耍?/p>
我答應教糖糖認字的?!碧K瑾緊了緊抱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單薄衣衫下凸出的肩胛骨。
一股莫名的心疼涌上心頭。原著中,蘇瑾正是因為從小被當作家族希望,壓抑本性,
才會在遇到女主后如飛蛾撲火般沉溺于那份虛假的溫柔。如今我既然成了他妹妹,
斷不能看著悲劇重演。我伸出短胖的手臂,努力環住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臉頰上蹭了蹭,
發出含糊不清的“咯咯“笑聲。蘇瑾明顯愣住了,
隨即眼中漾起真實的愉悅:“糖糖這是在安慰哥哥嗎?”“這孩子,越發粘你了。
”母親笑著搖頭,“去吧,記得申時來用膳。”回到蘇瑾的書房,他將我放在窗邊的軟墊上,
自己則回到書桌前繼續練字。我觀察著這個過于安靜的房間——沒有孩童應有的玩具,
只有滿架書籍和墻上掛著的“勤能補拙”字幅。
我忽然想起原著中描述他最終結局的那句話:“昔日如玉公子,今成階下囚徒,
眼中仍含著對那人至死不渝的癡念?!辈恍?,絕對不行!我故意將軟墊旁的茶杯碰倒,
水漬在宣紙上暈開。蘇瑾“哎呀”一聲,卻先來檢查我是否被燙到。“糖糖沒傷著吧?
”他緊張地查看我的小手。我趁機抓住他的食指,用最天真無邪的表情看著他:“哥哥,笑。
”蘇瑾怔住,隨即眉眼彎成了月牙:“糖糖會說話了?”“笑!”我固執地重復,
內心卻在吶喊:多笑笑吧,哥哥。你笑起來的樣子,比原著中那個陰郁反派好看千萬倍。
蘇瑾將我抱起,輕輕搖晃:“好,哥哥笑。糖糖也要多笑笑?!边@一刻,
我暗自下定決心:管他什么原著劇情,管他什么命中注定的女主。這一世,我要用這雙小手,
牢牢抓住哥哥的幸福。2三更梆子響過很久了,我躺在小床上睜著眼睛。
透過雕花屏風的縫隙,能看到對面書房里燭火依然亮著。蘇瑾的影子投在窗紙上,
時而低頭書寫,時而扶額沉思。我翻了個身,小短腿把錦被踢成一團。
前世記憶和現世孩童的本能在我腦子里打架——成年人知道不該打擾他用功,
三歲孩子的身體卻只想跑去黏著哥哥?!巴邸蔽夜室夥怕暣罂蓿?/p>
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不到三息,書房門被猛地推開,蘇瑾連外袍都沒披就沖了進來。
“糖糖怎么了?”他把我抱起來時,手指冰涼。我趁機摟住他脖子,
把臉埋在他單薄的肩膀上:“怕…怕黑…”燭光下,蘇瑾眼下青黑更明顯了。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糖糖不怕,哥哥在這兒。”聲音卻帶著掩不住的疲憊。“和哥哥睡。
”我揪住他衣襟不放。蘇瑾猶豫地看了眼書房的方向。我立刻扁起嘴,
眼眶里蓄滿淚水——這招對蘇府上下百試百靈?!昂?,好?!彼煌讌f了,
抱著我走向他的床榻,“但糖糖要乖乖睡覺,不許再踢被子?!蔽矣嬛\得逞,
窩在他懷里點頭如搗蒜。蘇瑾的床榻有淡淡的松墨香,枕邊還放著半卷《詩經》。
趁他吹滅蠟燭的功夫,我偷偷把書推到床底下。黑暗中,蘇瑾輕輕拍著我哼童謠。
我聽著他逐漸均勻的呼吸,正準備閉眼,卻聽見他忽然輕聲說:“糖糖,
哥哥下個月要入宮當七皇子伴讀了?!蔽覝喩硪唤?。原著劇情開始了!正是入宮伴讀期間,
蘇瑾會遇到那位讓他萬劫不復的女主?!案赣H說這是光耀門楣的好機會。
”蘇瑾的聲音飄在黑暗里,不像說給我聽,倒像自言自語,“可七皇子性情乖戾,
上次伴讀的柳家公子被他用硯臺砸破了頭…”我的心揪成一團。
原著中這段經歷正是蘇瑾性格扭曲的開端——在嚴父和暴戾皇子雙重壓力下,
女主給了他唯一的溫柔慰藉?!案绺绮蝗?”我突然坐起來,額頭撞到蘇瑾下巴。
他吃痛卻先來揉我的額頭:“糖糖不喜歡哥哥去皇宮?”“不喜歡!”我急得語無倫次,
“會痛痛!會…會…”會為個虛情假意的女人毀掉一生!
可三歲孩子的詞匯量限制了我的發揮,最后只能化作一串嗚咽。
蘇瑾把我摟得更緊了些:“糖糖是擔心哥哥嗎?”他的聲音柔軟得不可思議,“沒事的,
哥哥會小心?!蔽以谒麘牙镙氜D反側,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昏沉睡去。
夢里全是原著中蘇瑾被鐵鏈鎖著的畫面?!仨毾朕k法。三日后,我在后院抓著螞蟻玩時,
聽見墻外傳來車輪轆轆聲。丫鬟小翠興奮地跑過來:“小姐,隔壁林府搬來了!
聽說是有名的醫女世家呢!”我眼睛一亮。原著中完全沒有提到的鄰居?變數來了!
“去看!”我立刻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前院跑。小翠追在后面連聲驚呼。剛到大門,
就看見一襲淡青衣裙的少女正在指揮仆人搬運藥材。陽光穿過梧桐葉隙,
在她身上灑下晃動的光斑。她彎腰檢查一株人參的瞬間,發間銀簪流蘇垂落,
蕩出細碎的聲響?!斑@是林家大小姐,林沐瑤。”母親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
“聽說醫術得了林家真傳?!狈路鸶袘轿覀兊囊暰€,林沐瑤轉過身來。
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眉眼如遠山含黛,右眼角一顆淚痣平添幾分溫柔。她看見我,
眼睛彎成月牙:“好可愛的妹妹?!彼紫律砼c我平視,
從袖中取出個繡著杏花的香囊:“送給你玩。里面是安神的藥材,可以放在枕邊。
”我接過香囊,聞到淡淡的甘菊香。抬頭時,發現她正望著我身后。轉頭看去,
蘇瑾不知何時站在了廊柱旁,晨風吹起他半束的發梢。“這位是…”林沐瑤站起身,
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叭犹K瑾?!蹦赣H笑著介紹,“瑾兒,這是林家小姐。
”蘇瑾規規矩矩還禮,姿態端正得像個小學究。
但我知道他耳尖泛紅時就是害羞了——原著里提到過這個細節?!奥犅劻中〗憔ㄡt理。
”蘇瑾聲音比平時高了半度,“在下近日在讀《黃帝內經》,有處不明…”“瑾兒。
”母親輕聲提醒,“林小姐初來乍到,莫要打擾?!绷帚瀣巺s笑了:“蘇公子但問無妨。
家父常說,醫道貴在交流。”陽光突然變得很暖。我看著蘇瑾瞬間亮起來的眼睛,
和悄悄捏緊又松開的手指,心里有什么東西輕輕落地。當晚,
我故意把林沐瑤送的香囊放在蘇瑾枕邊。“糖糖不要了?”他正要還給我,忽然頓了頓,
“這香氣…”“安神的。”我模仿林沐瑤的語氣,“放在枕邊!”蘇瑾失笑,
卻真的把香囊留下了。
我躲在被窩里偷笑——原著中女主就是用類似的小手段一步步套牢蘇瑾的。既然知道套路,
我就能幫哥哥找到真正值得的人。次日清晨,我被父母低聲交談驚醒。
“…瑾兒入宮的事已定下來了?!备赣H的聲音透過屏風傳來,“下月初一。
”“他這幾日總做噩夢。”母親憂心忡忡,“要不要請新搬來的林小姐看看?”“胡鬧!
男子漢大丈夫…”父親突然壓低聲音,后面的話聽不清了。我攥緊了小拳頭。還有半個月,
必須想辦法。午膳時,蘇瑾明顯心不在焉,筷子三次伸空。
我趁機把最討厭的胡蘿卜倒進他碗里,他居然毫無察覺地吃了下去?!案绺?。
”我踢了踢他的小腿,“想林姐姐?”“噗——”蘇瑾一口湯噴在袖子上,耳尖紅得能滴血,
“糖糖別胡說!”我歪著頭看他手忙腳亂地擦拭,心想原著里殺伐決斷的大反派,
現在不過是個會因為女孩臉紅的小少年罷了。窗外,不知誰家的風箏正飛過藍天。
我瞇起眼睛——改變命運的風箏線,此刻正握在我這雙小手里。3蘇瑾入宮伴讀的前夜,
我蹲在后院桃樹下挖坑。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長,小翠提著燈籠找到我時,我已經滿手是泥。
“小姐怎么又玩土!”小翠急得跺腳,“明日少爺入宮,夫人說要全家早起相送呢。
”我任由她拍打我裙擺上的泥土,眼睛盯著剛埋好的小布包——里面包著從廚房偷來的生姜。
原著里提過,蘇瑾入宮第一天就會在御花園遇見女主,那場改變命運的初遇。“糖糖?
”蘇瑾的聲音從回廊傳來,“這么晚還不睡?”月光下,他穿著新做的靛藍長袍,
發髻用玉簪束得一絲不茍。我沖過去抱住他的腿,聞到淡淡的檀香味——他居然熏了衣服。
“哥哥不要走。”我把臉埋在他衣擺里,聲音悶悶的。蘇瑾蹲下來,
掌心溫暖干燥:“糖糖乖,哥哥五日后就回來。”他頓了頓,“給你帶宮里的桂花糕好不好?
”我抬頭看他強裝鎮定的表情,突然伸手戳他臉頰:“哥哥也怕。”他僵住了。
原著里說蘇瑾從小就擅長掩飾情緒,但此刻他的恐懼明明白白映在我眼里——睫毛顫動,
嘴角發緊,喉結上下滾動。“胡說。”他輕彈我額頭,
“哥哥是去…”“蘇瑾!”父親的喝聲從書房窗口炸響,“明日要面圣,
還不去溫習禮儀!”蘇瑾肩膀一縮,匆匆把我交給小翠就快步離去。
我盯著他挺得筆直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計劃必須實施了。寅時三刻,天還黑著,
蘇府已經燈火通明。我躲在被窩里,把昨晚埋在土里的布包挖出來,取出已經蔫軟的姜片,
在腋下狠狠擦了幾把。“嘶——”火辣辣的刺痛讓我眼淚直冒。等小翠來叫我起床時,
我整張小臉通紅,額頭發燙,哼哼唧唧地縮成一團?!疤炖蠣?”小翠手一抖,
銅盆咣當落地,“小姐發熱了!”不到半刻鐘,我床邊圍滿了人。母親用冷帕子敷我額頭,
父親焦躁地踱步,蘇瑾站在角落,手里還拿著準備帶進宮的書匣?!叭フ埓蠓?”父親下令。
“來不及了?!蹦赣H急得聲音發顫,
“入宮的時辰…”我虛弱地抓住蘇瑾的袖子:“哥哥…別走…”蘇瑾的書匣掉在地上。
他跪在床邊握住我的手,掌心全是汗:“父親,可否…”“胡鬧!”父親一把拽起蘇瑾,
“面圣大事,豈能因小兒發熱耽誤?夫人照顧糖糖,我送瑾兒入宮。
”當蘇瑾被父親強行拉走時,回頭看我那一眼,像受傷的小鹿。我躲在被子里,
既慶幸計劃成功,又被罪惡感啃噬著心臟。姜片的效果持續到午時。大夫來看過,
只說受了風寒,開些溫和的藥便走了。我躺在床上,聽著更漏滴水聲,
想象蘇瑾在宮里的情形。原著說七皇子最恨人遲到。傍晚時分,前院傳來嘈雜聲。
我光腳跳下床,扒著窗欞看見蘇瑾被小廝攙扶著進來——左膝處的衣料破了,滲著血漬。
“怎么回事?”母親驚呼?!吧贍斦`了時辰,被罰在青石階上跪了一個時辰。
”小廝低聲回答。我胃里突然翻涌,早上喝的藥全吐在了窗臺下。不是因為姜的辛辣,
而是純粹的愧疚——我害他受傷了。“糖糖!”蘇瑾一瘸一拐地沖到我窗前,“還難受嗎?
”他膝蓋的血跡已經凝固成暗紅色,臉上卻只有對我的擔憂。我“哇“地哭出來,
用袖子去擦他膝蓋上的傷,結果把鼻涕蹭在了他衣服上?!皩Σ黄稹翘菈摹碧K瑾愣住了,
隨即輕笑出聲,把我抱起來轉了個圈:“傻糖糖,哥哥沒事。七皇子其實人不錯,
見我膝蓋流血,還賜了金瘡藥呢。”我知道他在撒謊。原著里七皇子陰鷙狠毒,
絕不會對遲到者仁慈。但蘇瑾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真的遇到了好事。夜里,
我拖著自制的“道歉禮“去蘇瑾房里——用口水沾濕手指在宣紙上畫的歪歪扭扭的小人,
旁邊還粘了幾朵野花。蘇瑾正在燭光下往膝蓋上涂藥,見到我的“大作“,
笑得前仰后合:“這是哥哥嗎?”“嗯!”我指著那個頭大身子小的人形,
“哥哥最好看!”他忽然不笑了,把我摟進懷里,下巴抵在我發頂:“糖糖,
今天宮里來了很多世家子弟。有人笑我衣服熏得太香,
有人嫌我行禮太刻板…”我的心揪了起來?!暗绺缦胫?,“他聲音輕得像羽毛,
“要是糖糖在,一定會說哥哥最好看。”燭花爆了個響。我鼻子發酸,
暗自決定再也不亂來了。可轉念一想,原著女主明天就會“偶遇“蘇瑾…次日清晨,
我蹲在廚房門口啃糖糕,聽見母親吩咐管家:“…去林家藥鋪抓些活血化瘀的藥來,
瑾兒膝蓋傷得不輕。”我眼睛一亮,糖糕渣掉了一地?!拔胰?”我舉起沾滿糖漬的小手。
母親自然不允,最后是小翠去抓藥。但我死纏爛打跟著去了,
還“不小心“打翻了裝藥的籃子,迫使小翠返回重配。第二次進藥鋪時,
我一眼就看見了柜臺后的林沐瑤。她正在碾藥,聽見鈴響抬頭,晨光透過她身后的小窗,
給她輪廓鍍了層金邊?!疤K家妹妹?”她放下藥碾走過來,身上有淡淡的當歸香。
我拽了拽小翠的袖子:“要林姐姐配的藥!”林沐瑤聽說是給蘇瑾的傷藥,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轉身從內室取出個青瓷小罐:“這是我配的玉紅膏,對瘀傷最有效?!背眯〈涓跺X的功夫,
我“失手“打翻藥罐。黑色藥膏濺在林沐瑤裙擺上,她驚呼一聲蹲下來收拾,
我趁機把早就準備好的紙條塞進她袖袋——上面是小翠幫我畫的蘇瑾書房窗外的海棠花。
回家路上,我哼著不成調的歌。原著女主最愛穿紅衣,
而林沐瑤今天恰好著了件藕荷色襦裙——蘇瑾曾說過最喜歡這個顏色。午膳后,
我硬拉著蘇瑾去書房窗邊下棋——其實只是把黑白子亂擺一氣。但我注意到他頻頻望向窗外,
那里正對著一株盛開的海棠?!案绺缈词裁??”“沒什么。”蘇瑾耳尖微紅,
“好像看見…”話音未落,一陣風吹過,海棠花紛紛揚揚落下。花雨中,
林沐瑤的身影出現在角門處,藕荷色裙擺上還沾著我制造的藥漬。她手里捧著個青布包裹,
正和管家說著什么?!澳鞘恰碧K瑾手中的黑子掉在棋盤上。
“林姐姐!”我趴在窗臺上大喊,“哥哥在這里!”林沐瑤抬頭,
陽光穿過花枝在她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她猶豫片刻,竟真的朝書房走來?!懊懊链驍_。
”她在窗外福了福身,“昨日蘇公子問及《內經》中怒傷肝一節,家父有本注釋,
想著或許…”蘇瑾的耳朵紅得能滴血,卻強裝鎮定接過書:“多謝林小姐。”他頓了頓,
“昨日膝蓋受傷,用了林小姐上次給的香囊里的藥草,疼痛減輕不少。
”我在兩人之間來回看,心里樂開了花——原著女主可不懂醫術!“那香囊只是尋常甘菊。
”林沐瑤眼中閃過訝異,“蘇公子若真覺有效,想必是心神安定之故?!薄搬t者仁心,
藥石未至,心意先到?!碧K瑾突然文縐縐地說。
林沐瑤眼睛一亮:“蘇公子也讀《大醫精誠》?”我看著他們越聊越投機,
悄悄把棋盤上的黑子白子擺成了愛心形狀。窗外,海棠花落得更急了,
像是下著一場粉色的雪。4“哥哥今天見到公主了嗎?”我趴在蘇瑾膝蓋上,
手指繞著他腰間玉佩的穗子玩。這是他入宮伴讀的第三個月,
每次回府我都會纏著他問東問西。蘇瑾正揉著太陽穴——他最近總是頭痛。
聞言輕笑:“哪來那么多公主?七皇子倒是…”“七皇子怎么樣?”我立刻豎起耳朵。
“喜怒無常?!碧K瑾壓低聲音,“前日因茶水太燙,罰了三個宮女跪瓷片。”我暗自記下。
原著中七皇子正是通過虐待宮女引起女主同情,進而接近蘇瑾的。
但看哥哥提起時皺起的眉頭,似乎對這位皇子并無好感?!坝腥藥蛯m女求情嗎?
”蘇瑾突然咳嗽起來,耳根泛紅:“有位…蘇尚書的千金出面說了幾句?!蔽业男拿偷匾惶?/p>
蘇尚書千金——原著女主蘇婉!“她好看嗎?”我故意眨巴著眼睛問。
“糖糖!”蘇瑾彈我額頭,“莫要議論閨秀。”但指尖卻無意識地在膝頭畫著圈,
這是他想事情時的小習慣。我忽然湊近嗅了嗅:“哥哥身上有香味!
不是原來的檀香!”蘇瑾像被燙到般跳起來,打翻了茶幾上的墨汁。黑墨在宣紙上洇開,
像只張牙舞爪的怪獸?!笆?、是七皇子熏的什么西域香料…”他手忙腳亂地收拾,
卻不慎把墨抹在了臉上。我憋笑憋得肚子疼。原著提過,女主蘇婉最愛用摻了玫瑰露的胭脂。
看來歷史仍在按既定軌道前進…但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次日一早,
我“偶然“路過林府后門,正巧看見林沐瑤在曬藥材。她穿著淺綠色短襦,
發間只簪了支木釵,卻比任何盛裝小姐都好看?!傲纸憬?”我扒著籬笆喊,
“哥哥頭痛!”林沐瑤手中的笸籮差點翻倒。她小跑過來時,
裙擺沾上了晨露:“蘇公子又頭痛了?”“嗯!”我重重點頭,
“痛得睡不著覺!”其實蘇瑾只是偶爾皺眉,但我添油加醋的本事見長。林沐瑤咬住下唇。
陽光穿過她耳際的碎發,在臉頰投下細小的陰影。她忽然轉身跑回屋內,
片刻后拿著個繡了一半的香囊出來。“這里面包了川芎和白芷,“她蹲下來與我平視,
聲音輕柔,“可以緩解頭痛。但…”我一把抓過香囊:“謝謝林姐姐!”跑出幾步又折返,
“哥哥喜歡藍色!”林沐瑤的臉“唰“地紅了。我歡天喜地跑回家,
沒看見她望著蘇府方向出神的模樣。香囊當晚就到了蘇瑾枕邊。我躲在屏風后,
看他疑惑地拿起香囊嗅了嗅,眉頭漸漸舒展。當他發現內襯上用銀線繡的小小“沐“字時,
那個笑容讓我想起冬雪初融的湖面。五日后是蘇府一年一度的賞花宴。
我穿著新做的桃紅襦裙,在賓客中鉆來鉆去。母親說我像只花蝴蝶,
其實我是在找林沐瑤——林家雖非官宦,但因醫術高明也在邀請之列。荷花池邊,
我終于逮到了獨自看魚的林沐瑤。她今天穿了件水藍色羅裙,發間簪著珍珠步搖,
比平日更添三分明艷?!傲纸憬愣阍谶@里做什么?”我故意大聲問。
她驚得差點掉下帕子:“我、我只是…”“哥哥在涼亭那邊!”我拽住她袖子,
“他最近總念叨《本草綱目》里有個藥方看不懂…”林沐瑤被我拉著踉踉蹌蹌往前走,
臉頰飛紅:“蘇公子怎么會…”涼亭里,蘇瑾正在與幾位世家子弟論詩??匆娢覀冞^來,
他手中茶盞明顯一抖,茶水濺在月白衣袖上。“林小姐?!彼鹕硇卸Y時差點撞到柱子。
我趁機把林沐瑤往前一推:“林姐姐有藥方想問哥哥!”亭中其他公子識趣地告退。
蘇瑾與林沐瑤隔著石桌對坐,一個盯著茶杯,一個數著池中錦鯉,誰也不敢先開口。
“哥哥!”我在桌下踢蘇瑾的腳,“你昨天不是說想知道當歸補血湯的配方嗎?
”蘇瑾瞪大眼睛——他從未說過這話。但林沐瑤已經抬起頭,
眼中閃著驚喜:“蘇公子對醫方也有研究?”“略知一二…”蘇瑾謙虛道,耳尖卻紅了。
我悄悄退出涼亭,蹲在假山后偷看。只見林沐瑤從袖中取出紙筆,兩人越說越近,
最后頭幾乎碰在一起。陽光透過紫藤花架,在他們身上灑下流動的光斑。
“糖糖躲在這兒做什么?”父親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我嚇得一屁股坐進水洼里。
父親皺眉看向涼亭,表情忽然變得復雜。我緊張地抓住他的衣擺——原著中父親最重門第,
絕不會允許兒子與醫女…“林家雖非仕宦,但世代行醫,在民間聲望頗高。”父親喃喃自語,
竟像是讀懂了我的心事,“瑾兒若真有興趣…”我張大嘴巴。
父親揉了揉我的發頂:“去換身衣裳吧,小花貓?!毖缦⒑?,
我在回廊拐角處看見蘇瑾對著月亮發呆,手里攥著張藥方——林沐瑤的字跡清秀工整,
在月光下隱約可見。“哥哥高興嗎?”我扯他袖子。蘇瑾低頭看我,
眼睛亮得驚人:“糖糖覺得…林小姐如何?”“比蘇尚書千金好看!”我斬釘截鐵地說。
蘇瑾大笑出聲,把我舉過頭頂轉了個圈。夜風揚起我們的衣袂,遠處傳來母親呼喚的聲音,
帶著笑意與縱容。那晚我夢見原著的情節:蘇瑾跪在雪地里向蘇婉表白,卻被她當眾嘲笑。
夢里的哥哥眼睛像干涸的井,而我怎么喊他都聽不見。醒來時,我發現蘇瑾坐在我床邊,
正輕輕拍著我的背——原來我在睡夢中哭喊出聲了。“做噩夢了?”他輕聲問。
我撲進他懷里,聞到他衣襟上淡淡的藥香——是林沐瑤香囊的味道。窗外,
第一縷晨光正穿透云層?!案绺?,你會一直這么好嗎?”我悶悶地問。蘇瑾輕笑:“糖糖好,
哥哥就好?!边@一刻,我比任何時候都確信——無論原著怎么寫,眼前的蘇瑾才是真實的。
而那個悲慘結局,我絕不會讓它發生。
5“蘇公子打碎了御賜琉璃盞!”小廝驚慌的喊聲從前院傳來時,
我正在后院逗弄新來的小白兔。聞言一個激靈,胡蘿卜掉在了兔子頭上?!笆裁磿r候的事?
”我揪住小廝的衣擺?!熬驮趧偛?!七皇子當場指認少爺,
老爺已經趕去宮里了!”我撒腿就跑,小翠在后面追得氣喘吁吁。沖進正堂時,
母親正捏著帕子抹淚,管家急得團團轉。“我要見哥哥!”我抱住母親的腿。“糖糖別鬧。
”母親聲音發顫,“你哥哥他…唉…”我二話不說,扭頭就往馬廄跑。
看門的老張頭正打瞌睡,我趁機溜進去,踩著板凳爬上了最溫順的老白馬。
“小姐使不得!”老張頭驚醒時已經晚了,我兩腿一夾馬肚子,白馬慢悠悠地邁開了步子。
皇宮比想象中好進——守衛見是個三歲小娃娃騎馬而來,笑問是誰家孩子。
我脆生生答:“蘇瑾是我哥哥!”他們竟放行了,還給我指了路。大殿里氣氛凝重得像塊鐵。
蘇瑾跪在中央,身旁是碎了一地的琉璃片。父親在一旁臉色煞白,
而七皇子——個滿臉雀斑的瘦高少年,正得意洋洋地指著蘇瑾說什么。
“哥哥!”我奶聲奶氣的喊聲在大殿里格外突兀。所有人齊刷刷回頭。蘇瑾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震驚:“糖糖?!”我手腳并用爬下馬,跌跌撞撞跑過去抱住蘇瑾的脖子。
他身上有淡淡的墨香,只是肩膀在微微發抖?!斑@是誰家孩子?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抬頭,
看見龍椅上坐著個蓄著胡子的中年男子——肯定是皇帝了?!盎乇菹?,是犬女。
”父親急忙跪下,“臣管教不嚴…”皇帝卻笑了:“小丫頭,怎么闖到這兒來了?
”我眨巴著眼睛,突然指向七皇子腰間:“那個亮晶晶的,
和地上的一樣!”大殿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掉。七皇子臉色大變,
慌忙捂住腰間荷包——那里露出一角與地上碎片同色的琉璃光澤。“呈上來?!被实鄢料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