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源暴走:姐姐她撕了狂躁劇本>我是聯邦最強的基因改造戰士,
代價是每月狂躁癥發作。>母親寄來的安神散是唯一解藥,弟弟的生命維系在它之上。
>星際戰場前線,我頭痛欲裂,止痛藥失效,敵軍突然發動猛攻。>劇痛中,
我聽見星辰低語,體內沉睡的星源之力驟然蘇醒。>戰場瞬間化為星塵旋渦,
敵軍旗艦被撕成碎片。>弟弟的加密通訊傳來:“姐姐,你的眼睛…變成了星星。
”>母親病危通知緊隨而至,家族實驗室的絕密檔案自動開啟。>原來我的狂躁癥,
是星源共鳴者的天賦偽裝。>而安神散,正是封印我血脈的毒藥。
---警報撕裂了艦橋死寂的空氣,
紅光像血一樣潑灑在冰冷的金屬墻壁和每一張緊繃的臉上。
利維坦號在能量沖擊波的余威中呻吟,艙體劇烈震顫,如同垂死巨獸最后的痙攣。
每一次震動都精準地砸在我的太陽穴上,像一把燒紅的鈍鑿子在反復敲打,要把顱骨撬開。
“報告!右舷護盾過載!能量輸出下降百分之三十七!”“偵測到大規模躍遷信號!
是‘黑潮’艦隊!主力艦三艘,護衛艦群……數量還在增加!
”參謀的嘶吼在尖銳的警報聲里顯得遙遠而破碎。冷汗順著我的額角滑下,
在戰術頭盔冰冷的邊緣處匯聚,帶來一絲短暫的、微不足道的冰涼。
視野邊緣開始不受控制地閃爍,扭曲,仿佛隔著一層晃動的、布滿油污的液體。該死。
止痛藥的效力正被這該死的震動和神經高度緊張飛速消耗,如同沙漏里最后幾粒掙扎的沙。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彌漫開一股鐵銹味。狂躁的潮汐在意識深處洶涌翻騰,
每一次心跳都在泵送著灼熱的、破壞的沖動。
冰冷的金屬扶手在我無意識的緊握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指揮官!
”副官霍克的聲音強行穿透嗡嗡作響的耳膜,帶著一種強行壓抑的驚慌,
“您的生命體征……精神波動閾值再次突破安全線!必須立刻……”“閉嘴!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像砂紙摩擦著金屬,“坐標!火力分配!立刻!”霍克僵住了,
他看著我,眼神里混雜著下屬對長官的服從和人類對未知危險的恐懼。他咽了口唾沫,
語速飛快:“敵方旗艦‘冥淵’號已鎖定我方主引擎陣列!
預計三十秒后進入其主炮最佳射程!艦長請求戰術指令!”三十秒。
這個詞像冰錐刺入混亂的大腦。視野里的扭曲光影更盛了,
那些晃動、閃爍的斑點幾乎要連成一片令人作嘔的油彩。我必須壓下它,
壓下這該死的、每月準時降臨的地獄。為了這艘船,為了上面幾千條命。為了他。
“傳令……”我吸了口氣,試圖用意志力把那狂躁的野獸重新塞回牢籠,聲音從牙縫里擠出,
“所有近防炮塔,集中火力,攔截‘冥淵’號首輪齊射!左舷推進器,最大功率,
三秒后執行規避機動‘利刃回旋’!主炮……”劇烈的眩暈猛地攫住了我,眼前一黑,
艦橋刺目的紅光瞬間熄滅,被一片更純粹、更沉重的黑暗取代。不是視覺的黑暗,
是感知被粗暴剝離的虛無。只有那把燒紅的鑿子,還在頑固地、瘋狂地敲打著我的頭骨。
“……主炮……”指令卡在喉嚨里,變成一串意義不明的氣音。“指揮官!”“林璇!
混亂的呼喊聲、刺耳的警報聲、艦體金屬痛苦的呻吟聲……所有的聲音都在急速拉遠、變形,
最終被一種奇異的、絕對的寂靜所取代。不,不是寂靜。是某種……低語。極其微弱,
卻又無比清晰。它并非通過聽覺傳來,而是直接震顫在我的骨髓深處,
共鳴于每一個戰栗的細胞。仿佛來自宇宙誕生之初的余韻,
冰冷、古老、蘊含著難以言喻的龐大力量。星辰的低語。
這個念頭毫無征兆地闖入一片混沌的意識。與此同時,
一股陌生的、無法抗拒的洪流從身體最深處轟然爆發!那不是狂躁的破壞欲,
那是一種……蘇醒。如同沉睡了億萬年的恒星在體內點燃了核心。
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的灼熱感瞬間席卷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歡呼,
又在歡呼中痛苦地撕裂、重組!“呃啊——!”壓抑的嘶吼終于沖破喉嚨,
不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某種……宣告。我的視野驟然恢復,卻已不是艦橋刺目的紅光。
的軍官們、舷窗外猙獰逼近的“冥淵”號巨艦——全都覆蓋上了一層流動的、幽藍色的微光。
無數細微如塵埃的、閃爍著星輝的光點,從我的身體里逸散出來,如同被喚醒的星屑精靈,
在空氣中緩緩盤旋、匯聚。“指揮官!您…您身上!”霍克的聲音充滿了極致的驚駭。
來不及思考,甚至來不及感受這劇變帶來的究竟是力量還是毀滅。
那股在我體內奔騰咆哮的星源洪流,已經徹底失控。它瘋狂地渴望著宣泄,
渴望著與外界那浩瀚的、冰冷的星辰低語融為一體!轟——!以我站立的位置為中心,
一個純粹由幽藍星輝構成的旋渦毫無征兆地爆發開來!它無聲無息,
卻帶著湮滅一切的恐怖意志。金屬地板瞬間化為虛無的粉塵,
堅固的艦橋穹頂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無聲崩解!星塵旋渦急速擴張,吞噬著路徑上的一切。
利維坦號的艦體結構在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張薄紙,被輕易地撕裂、瓦解。旋渦的邊界,
瞬間沖出了利維坦號,以超越物理法則的速度,撞向那片冰冷的虛空,
撞向那艘如同死亡陰影般籠罩過來的龐然大物——“冥淵”號。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沒有刺目的能量閃光。只有湮滅。純粹的、絕對的湮滅。
龐大的、象征著黑潮軍團武力的旗艦,在接觸到星塵旋渦邊緣的剎那,
其引以為傲的復合裝甲、厚重的能量護盾、猙獰的炮塔、復雜的內部結構……所有的一切,
都如同投入烈火的雪花,無聲無息地消融、分解,化作宇宙中最基本的粒子塵埃。
一個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空洞,出現在它曾經存在的位置,
邊緣殘留著細微的、閃爍的幽藍星光,如同宇宙被撕開的一道猙獰傷口,
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恐怖。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殘存的戰場。
無論是利維坦號內僥幸未被波及的軍官,還是黑潮艦隊殘存的護衛艦,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生命,思維都陷入了一片空白。只有舷窗外,
那幽藍的星塵旋渦在無聲地緩緩旋轉、消散,留下那片巨大空洞和漂浮的金屬殘骸,
在冰冷的星光下反射著詭異的光澤。體內奔騰的星源之力如同退潮般迅速沉寂下去,
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和極致的疲憊。覆蓋視野的幽藍微光也隨之消退,
艦橋刺目的警報紅光重新刺入瞳孔,帶來一陣劇烈的灼痛。我踉蹌一步,
全靠意志力才沒有癱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內襯,粘膩冰冷。狂躁的余燼仍在神經末梢跳躍,
但被一種更深的、源自生命本能的虛弱感死死壓制著。剛才那是什么?是我做的?
星源……共鳴?無數混亂的念頭在疲憊的腦中沖撞,
但一個更清晰、更尖銳的危機感瞬間攫住了我——弟弟!林哲!
剛才那股力量的爆發……他會不會……幾乎是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
手腕上內置的個人終端猛地一震,觸感冰涼。不是常規的通訊請求,
是最高級別的家族內部加密頻道,優先級為“血親危急”。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我強行壓下喉嚨口的腥甜,用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指,點開了那道血紅色的緊急通訊標識。
沒有全息影像,只有一行冰冷的文字,在手腕上方投射出的微光中無聲地燃燒:“姐姐,
你的眼睛……剛才……變成了星星。好亮……好可怕……”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針,
狠狠扎進我的神經。林哲稚嫩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懼和困惑。他看見了!
他一定是在家族的觀測終端,通過某種特殊的生物鏈接,
感知到了我剛才失控爆發時那非人的狀態!恐慌還沒來得及蔓延,個人終端再次劇烈震動!
這一次,是來自家族中央醫療智能核心的自動推送,猩紅的邊框刺眼奪目。
【緊急醫療通知】**患者:林氏主母,
:不可逆轉衰竭期****建議:緊急告別程序已啟動**冰冷的文字像宇宙中最寒冷的冰,
瞬間凍結了我的血液。母親……病危?不可逆轉?這不可能!
她一直……她一直只是有些虛弱……靈能核心衰竭?那是什么?從未聽過的病癥!
家族秘傳的基因藥劑呢?
耗費無數資源調配的、據說能延壽續命的……巨大的悲痛和難以置信的荒謬感尚未完全成形,
手腕上的終端第三次、也是最猛烈的一次震動起來!這一次的觸感,
帶著一種近乎活物的灼熱和強制侵入感。
一道深紫色的、布滿復雜能量回路的菱形權限標識強制彈出,
覆蓋了之前的醫療通知和林哲的文字。標識中央,
古老的家族紋章——雙蛇纏繞守護著一顆星辰——正閃爍著不祥的光芒。
】【訪問者:血脈綁定者(林璇)】【警告:訪問此檔案將永久性解除部分精神域保護屏障。
是否確認?】Project Zero - Stella?零號計劃……星辰?
我的名字?精神域保護屏障?什么屏障?大腦一片混亂,
還有這突如其來的、關于我自身的絕密檔案……狂躁的余燼和星源爆發后的虛弱在體內撕扯,
頭痛欲裂。但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冰冷的直覺告訴我,這檔案里的東西,
發的力量、與每月折磨我的狂躁、甚至與母親突如其來的“靈能核心衰竭”……都息息相關!
“確認!”我的聲音嘶啞得可怕,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決絕。深紫色的菱形標識驟然擴散,
化作一片流淌的、由無數細微光絲構成的復雜星圖,瞬間將我的意識吞沒。不再是文字,
不再是圖像,是直接涌入大腦的信息洪流!
冰冷的、毫無感情色彩的合成聲音直接在意識深處響起,
高階靈能生命體)】【核心特性:先天具備感知并引導宇宙背景星源輻射(暗物質流)能力。
該能力在幼年期呈隱性,表現為高靈敏感知與情緒不穩定。
】【誘導激活方案:高強度基因定向編輯(代號“鎖鏈”)。強制提升神經敏度閾值,
模擬瀕死壓力環境,誘發共鳴顯現。副作用:神經鏈路超載,
表現為周期性精神風暴(臨床誤診:原發性基因狂躁癥)。
】【抑制方案:長期服用復合藥劑“寧神散”。核心成分:精神錨定劑(穩定表層意識),
靈能抑制劑(代號“沉淵”),星源阻斷因子(代號“囚籠”)。
】【備注:“沉淵”與“囚籠”長期作用,
將不可逆損傷受體的靈能本源(即“靈能核心”),并最終導致受體衰竭死亡。
】【項目目標:1. 驗證“星源共鳴”可行性,制造可控人形戰略兵器(林璇)。
2. 通過長期藥物抑制及觀測,逆向解析星源輻射特性,
為“星源爐心”計劃提供核心數據(犧牲品:蘇映雪)。】信息如同億萬根冰針,
瞬間刺穿了我所有的認知。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寒意和滔天的血腥。狂躁癥?不,
那是我被強行喚醒、又被刻意禁錮的天賦!我引以為傲的基因戰士身份,
不過是一場精密、殘忍的人體實驗的產物!一個被鎖鏈捆縛、被藥物毒害的兵器!安神散?
那每日維系著弟弟林哲脆弱生命線的甘霖,
那母親親手調制、殷切叮囑我按時服用的“解藥”……真相竟是緩慢殺死母親的毒藥!
是扼殺我真正力量的囚籠!沉淵……囚籠……好貼切的名字!好惡毒的算計!母親蘇映雪,
她虛弱的面容、溫柔卻總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悲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喝下的藥是什么嗎?
她知道她親手喂給女兒的“解藥”,正日復一日地侵蝕著她自己的生命本源嗎?
靈能核心衰竭……原來不是病,是謀殺!是家族實驗室對她、對我,
對我們母女二人最徹底的榨取和獻祭!
Project Zero - Stella…零號計劃…星辰…原來我連名字,
都只是一個冰冷的實驗編號!
“呵…呵…哈哈哈……”壓抑不住的、破碎的笑聲從喉嚨里擠出,混合著血腥味。
視線再次被扭曲,但這一次,不是狂躁的油彩,而是燃燒的、足以焚毀星辰的怒火!
冰冷的星源之力在虛弱的身體深處蠢蠢欲動,
呼應著我靈魂深處爆發的、足以撕裂整個宇宙的暴戾!利維坦號艦橋的破洞外,
冰冷的宇宙虛空沉默地旋轉著。幾艘僥幸逃離星塵旋渦的黑潮軍團護衛艦,如同受驚的飛蟲,
正倉惶地調轉方向,引擎噴口拉出紊亂的光尾。手腕上的終端,
深紫色的星圖檔案依舊冰冷地懸浮著,像一塊刻滿了背叛與詛咒的墓碑。弟弟驚恐的文字,
母親病危的通知,還有這份血淋淋的真相……它們交織在一起,在死寂的艦橋里,
在我燃燒的瞳孔中,無聲地咆哮。
冰冷的星塵旋渦撕碎“冥淵”號的殘骸還在舷窗外緩緩飄散,如同宇宙無聲的嘲弄。
艦橋內彌漫著臭氧、金屬熔化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源自湮滅本身的焦糊氣味。
利維坦號本身在剛剛那場非人的力量爆發中,也留下了巨大的創傷,
斷裂的線纜在破損的墻壁上垂落,像垂死的血管,偶爾爆出一簇刺眼的電火花。
霍克和幸存的幾名軍官僵在原地,如同被冰封的雕塑。他們的目光死死釘在我身上,
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茫然和一種看待非人存在的疏離。沒有歡呼,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沖刷著耳膜的轟鳴,
以及那在骨髓深處重新開始低語、蠢蠢欲動的冰冷星源之力——它并未完全沉寂,只是蟄伏,
如同剛剛蘇醒的饑餓巨獸。“指……指揮官?”霍克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這個細微的動作像一根針,
刺破了凝固的空氣。我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過頭。視線掃過他們驚懼的臉龐,
掃過艦橋的狼藉,最后定格在手腕上。那深紫色的、由無數光絲構成的星圖檔案依舊懸浮著,
Project Zero - Stella的標識冰冷刺眼。
母親病危的通知和林哲那句“眼睛變成了星星”的文字,如同烙印般灼燒著我的視網膜。
真相的毒液在每一根神經里肆虐。安神散……毒藥!母親……被慢性謀殺!
而我……一個被精心培育、被藥物禁錮、被謊言包裹的……兵器!
一股混雜著滔天憤怒、刻骨悲痛和毀滅沖動的洪流猛地沖上頭頂,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
視野邊緣,那些幽藍色的星屑光點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現,微微閃爍,如同響應我內心的風暴。
“咳……”我強行壓下喉頭翻涌的血腥氣,那劇烈的動作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星源爆發帶來的透支感如同跗骨之蛆,與狂躁癥余燼的灼燒感交織在一起,
幾乎要將我的意識撕碎。但我不能倒在這里。絕不能。“霍克。
”我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敗的風箱,每一個字都帶著鐵銹味,卻異常清晰,
強行壓下了所有翻涌的情緒,只剩下一種冰冷的、非人的平靜。“在!”霍克猛地一個激靈,
幾乎是本能地站直,軍人的紀律暫時壓倒了恐懼。“戰場態勢。”我的目光轉向主戰術屏。
屏幕一角閃爍著刺目的紅色警告,
那是利維坦號自身的損傷報告——主引擎出力下降百分之六十,護盾發生器嚴重損毀,
艦體結構完整性多處報警。而代表黑潮軍團的光點,那幾艘殘存的護衛艦,正在加速遠離,
躍遷引擎啟動的光芒已經開始在它們尾部凝聚。“黑潮殘余艦隊正在脫離戰場!
目標……目標似乎是向‘暗礁星域’方向躍遷!”另一名負責偵測的軍官快速報告,
聲音同樣緊繃,“我方……我方損失慘重,利維坦號喪失追擊能力。
‘星塵’號、‘壁壘’號確認……確認被摧毀。”暗礁星域?
那個聯邦勢力范圍邊緣、充斥著星際塵埃云和引力亂流的三不管地帶?
黑潮的殘兵敗將逃向那里做什么?尋求庇護?還是……那里有什么東西在等著他們?
等著……我?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腦海,快得抓不住。“艦隊原地重整,最高級別警戒。
”我下達命令,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波瀾,“優先救助傷員,評估本艦損傷。
將戰場記錄……尤其是‘冥淵’號毀滅前后的所有數據,設為最高機密,封存。
未得我本人授權,任何人不得調閱、泄露。”“是!指揮官!”霍克立刻執行,
手指在殘存的操作臺上飛快敲擊,將命令傳達下去。他的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麻利,
似乎想用忙碌來驅散縈繞在艦橋里的巨大恐懼和謎團。我沒有再看他們。
支撐著身體的最后一絲力氣仿佛被抽空,我扶著旁邊扭曲變形的控制臺邊緣,一步步,
極其緩慢地走向艦橋后方相對完好的指揮官休息艙。
金屬靴底踏過破碎的管線殘骸和凝固的冷卻液,發出空洞的回響。
每一步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視野陣陣發黑。我能感覺到身后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充滿了驚疑、恐懼和一種無聲的質詢——剛才那毀滅一切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他們的指揮官……還是人類嗎?厚重的合金艙門在身后無聲滑攏,
隔絕了艦橋的狼藉和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狹小的休息艙內一片昏暗,
只有應急燈發出幽綠的光芒。冰冷的空氣里殘留著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噗——”再也無法壓制,一口灼熱的鮮血猛地噴濺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
綻開一片刺目的猩紅。劇烈的咳嗽撕扯著胸腔,每一次都帶來內臟移位般的劇痛。
身體脫力地沿著冰冷的艙壁滑下,癱坐在地。冷汗瞬間浸透了內襯,粘膩冰冷。
虛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徹底淹沒了四肢百骸。星源爆發后的可怕透支,
比最嚴苛的訓練后還要強烈百倍。但比身體更痛的,是靈魂深處被徹底撕裂的傷口。
安神散……母親……林哲……我顫抖著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指尖冰涼,
帶著鐵銹的甜腥。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屏幕還亮著,
深紫色的星圖檔案像一道無法愈合的詛咒烙印。
Project Zero - Stella。
零號計劃……星辰……一個被制造出來的怪物。
出一切代價守護的林氏……實驗室里那些穿著白大褂、面容模糊的“家人”……他們知道嗎?
他們所有人,都是這場獻祭的參與者?是謀殺母親的幫兇?是禁錮我的獄卒?
一股冰冷的殺意,純粹而暴戾,毫無征兆地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升騰而起!比狂躁癥更甚,
比星源之力更冷!它像一條毒蛇,纏繞著心臟,嘶嘶地吐著信子。視野邊緣,
那些幽藍色的星屑光點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現,比剛才更加清晰,更加活躍,
帶著一種饑渴的、毀滅的韻律跳動著。殺回去!撕碎那個冰冷的實驗室!
撕碎那些虛偽的“家人”!讓他們血債血償!讓整個林氏,為母親,
為我被竊取、被毒害的人生……陪葬!這個念頭帶著一種毀滅性的誘惑力,
幾乎要吞噬殘存的理智。星源之力在虛弱的身體里躁動,呼應著這股滔天的恨意,
仿佛隨時會再次失控噴發。“不……”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心底掙扎。林哲。
那雙清澈的、總是依賴地望著我的眼睛。他驚恐的文字還在眼前閃爍:“姐姐,
你的眼睛…變成了星星。好亮……好可怕……”他還在那里。在那個吃人的家族里。
在那個被謊言和毒藥包圍的牢籠里。母親病危……他只剩下我了。如果我現在殺回去,
玉石俱焚……他怎么辦?誰來保護他?
誰來給他……那份維系生命的、同時也是毒藥的“安神散”?那份藥,
現在成了他唯一的續命稻草,也成了懸在他頭頂的利刃!絕望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嚨。
前是深淵,后是懸崖。復仇?還是林哲?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劇痛如同磨盤般碾磨著意識。
疲憊如同沉重的鉛衣,死死壓了下來。靠在冰冷刺骨的金屬艙壁上,
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昏暗。那幽藍的星屑光點在視野里緩緩旋轉、擴散,
最終吞噬了最后一點光線。意識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手腕上的終端屏幕,
似乎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不是通訊請求,也不是警報。
像是一道極其短暫、極其微弱、仿佛來自無盡遙遠星空的……信號漣漪?冰冷,死寂。
如同漂浮在宇宙的墳墓深處。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
只有一種絕對的虛無和令人窒息的寒冷。然后,一點微光刺破了黑暗。不是艦橋的警報紅光,
也不是星源爆發的幽藍。那是一抹……柔和的、帶著奇異生命力的銀白色光暈。
它在我意識的核心處亮起,緩慢而堅定地擴散開來,驅散了部分徹骨的寒意。光暈中,
浮現出一個模糊的景象。那是一個實驗室。冰冷,精密,
充斥著非人的無機質感和閃爍的指示燈。巨大的觀測窗外,是深邃無垠的星空,
比在利維坦號上看到的更加浩瀚、更加冰冷,帶著一種亙古不變的漠然。
一個穿著白色研究服的身影背對著“我”,站在觀測窗前。身形挺拔,
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他的手指似乎無意識地抬起,觸碰著冰冷的觀測窗玻璃,
指尖的位置,正好對著窗外星空中某個特定的、異常明亮的星點。
“我們錯了……都錯了……”一個低沉、沙啞,帶著無盡疲憊和……悔恨?
的聲音直接在意識中響起,是那個背影發出的。
“鎖鏈……囚籠……那不是控制……是褻瀆……”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匙……唯一的……”“星核……在躁動……‘祂們’……要醒了……”背影猛地顫抖了一下,
似乎耗盡了所有力氣。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過身來,想要看清……“呃!
”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排斥力猛地襲來!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整個意識被粗暴地從這個銀白光暈包裹的景象中彈射出去!“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將我從冰冷的黑暗深淵猛地拽回現實。身體因為劇烈的嗆咳而蜷縮起來,
牽扯著每一處劇痛的神經。口腔里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冰冷的地板透過作戰服傳來刺骨的寒意。我大口喘息著,冷汗浸透了全身,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剛才那是什么?夢境?幻覺?
還是……某種星源共鳴帶來的預兆?那個背影……那低沉悔恨的聲音……“鑰匙”?
“星核”?“祂們”?混亂的思緒如同糾纏的毒蛇。
但手腕上個人終端輕微的震動強行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不是深紫色的檔案,
不是猩紅的醫療通知。是一條新的、標記為最高優先級加密的通訊請求。來源……未知。
信號特征極其微弱且詭異,如同幽靈的絮語。我喘息著,用顫抖的手指點開。沒有影像,
沒有聲音。只有一行冰冷的、由純粹的幽藍色能量字符構成的文字,
突兀地懸浮在手腕上方微光里,每一個字都散發著非人的氣息:“共鳴者……終于找到你了。
‘暗礁’星域,‘骸骨回廊’坐標。來,或者……看著你的‘錨點’熄滅。”文字下方,
是一個精確到小數點的星際坐標。而在坐標之后,
極其短暫地、如同信號干擾般閃爍了一下——一張模糊、靜止的圖片。圖片上,是林哲。
他躺在家族醫療中心那熟悉的、冰冷的維生艙里,臉色蒼白得透明。
一個戴著黑色面具、只露出毫無感情金屬下巴的身影,正將一支閃爍著不祥綠光的針劑,
緩緩推向他手臂上的輸液接口。林哲的眼睛緊閉著,
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皮膚上投下脆弱的陰影。“錨點”……熄滅?轟——!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星源之力,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遠古兇獸,
從我靈魂最深處轟然爆發!休息艙內所有未固定的物品瞬間被無形的力量碾成齏粉!
堅固的合金艙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向內凹陷出巨大的、布滿蛛網裂紋的恐怖凹痕!
幽藍色的星屑光點如同沸騰的星云,在我周身瘋狂旋轉、咆哮!暗礁星域。骸骨回廊。
冰冷的坐標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印入燃燒的瞳孔。時間……不多了。“錨點”……熄滅?
那支閃爍著不祥綠光的針劑,正緩緩刺向林哲蒼白手臂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進我的視網膜,灼穿了最后一絲殘存的理智。轟——!不再是艦橋上的失控爆發,
這一次,是源自靈魂深處、被徹底點燃的、冰冷而暴虐的恒星風暴!
休息艙內稀薄的空氣瞬間被抽干,發出刺耳的尖嘯!
所有未固定的物品——數據板、水杯、醫療包——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捏碎,瞬間化為齏粉!
堅固的合金艙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向內凹陷出巨大的、布滿蛛網裂紋的恐怖凹痕,
幽藍色的星屑光點如同沸騰的星云,在我周身瘋狂旋轉、咆哮,每一次閃爍都撕裂著空間,
發出低沉的、毀滅性的嗡鳴!“林哲——!!!”嘶吼沖破喉嚨,不再是人類的聲線,
更像是星體崩裂的尖嘯,混雜著滔天的憤怒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星源之力在虛弱的軀殼內狂暴奔涌,每一次心跳都泵送著冰冷的毀滅意志,要將眼前的一切,
將那個坐標背后的存在,連同整個冰冷的宇宙都撕成碎片!
但就在這毀滅的洪流即將沖破軀殼束縛的剎那,手腕上個人終端猛地爆發出刺目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