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憐活著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個公道。三年前,高考前夕,我在做最后的沖刺,
不出意外的話,常年蟬聯全市第一的我應該會是本屆高考的理科市狀元,前途一片璀璨。
但偏偏我是爹厭娘恨的女孩兒,一路苦楚,終于快要熬出頭了,命運卻給我致命一擊,
我被自己的親生父母賣給了金主。一個肥頭大耳的煤老板,就為了那可憐的二十萬,
距離高考一周把我送到了這個變態男人的床上。就差最后一步,我的人生遠遠不止二十萬。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京市只手遮天的白赫野,父親在他的**欠了錢還不上,
就把手伸到我身上。然而這一切都是白赫野的計劃,父債子償,
作為我這種從小不被爹媽疼愛的女兒來說,這對他們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那晚,
我還穿著校服,被人迷暈戴上了面具,他們把我帶到了燈紅酒綠的糜爛之地。
還好我提前醒來想逃跑,卻被那煤老板抓住了腳踝往房間里拖。
絕望的窒息感甚至讓我發不出求救聲,
我看到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臉玩味兒的看著我掙扎,后來才知道這人就是白赫野。
不過煤老板還是沒得逞,我用房間的花瓶將他砸暈了,然后自己跳窗了,外面居然是花江,
原來我被綁到了富人聚集的游艇上。老天有眼,我沒死,不過我的人生算是徹底完蛋了,
白赫野的人悄無聲息的抹去我的存在,對他這種黑白通吃的人來說輕而易舉。既然我沒死,
我就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一起下地獄,于是我有了復仇計劃。1時間一晃三年過,
我早已經換了個新身份新面孔生活在京市的一個娛樂會所里。我不知道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
只知道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支撐著我活下去。我學了很多見不得人的本事,
但在這種花柳之地保全自己還是太難了。要不是我生了一副好皮囊,
會所老板始終不舍得放棄我,不然早就是這家高端娛樂會所的殘花敗柳了。
老板也是看在我有更大的價值,這三年來保全了我的稚子之身。
“不要讓我這三年的培養付之東流。”老板坐在奢華夸張的辦公室,和我交代。
我的機會終于來了,白赫野在今晚會來這里,作為“頭牌”,老板自然是想讓我攀上高枝,
她好趁機狠狠大賺一筆。“我的命是老板撿回來的,自然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早已經學會伶牙俐齒,沒了往日的那份純真。這三年來,
在這里的女孩兒們都有著身不由己的無奈,大多數都是為了生計,
想找個金主過些見不得人的好日子。要么就是賣藝不賣身,跟我一樣,不過是少數,
老板留著我們也是為了門店的招牌。但是,我是遭人陷害才來到這里的,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我在臺下和幾個姐妹同臺熱舞,其實就是供臺上的貴賓選妃。我站在C位,
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纏繞了我整整三年的噩夢。他渾身矜貴,
整個宴會他才是主宰,男人慵懶的身姿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抽著雪茄,
往下投下玩味兒的目光,和當年那晚一樣。我氣得發抖,差點沒跟上節拍,
恨不得當場就刺穿他的心臟,讓他一命歸西。“白二爺,這幾個都是處子,您看您還滿意嗎?
”老板在他身邊畢恭畢敬的諂媚,她干這行這么久了,肯定心里有數,白赫野應該感興趣。
“中間那個留下,送我房間。”白赫野指著我,好奇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老板笑得合不攏嘴,想來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因為她也提前交代我了,
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讓白二爺青睞。畢竟我就是這個高端娛樂會所的招牌,
老板等的也是這一天。和白赫野對視,我甜甜一笑,不諳世事的水眸投去秋波,
這也是我在這里學的本事之一,示弱服軟滿足男人的征服欲。一夜瘋狂,為了原計劃,
我只好委身他之下,這人就和他名字一樣,在床上野得很。我強忍著惡心與痛苦,
任由他擺布,男人前期發狠,慢慢溫柔了下來。我睜著死魚眼望著天花板,
好想就在此刻與他同歸于盡。“想什么呢?不專心。”白赫野咬上我的肩頭,以示懲罰。
我偏頭,笑得嬌媚,摟上他的脖子,倆人的氣息交織,白赫野受不了,失控的重蹈覆轍。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事后,白赫野從背后緊緊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輕問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該不會是想起什么來了吧。不可能的,
我如今的面貌性情和當初大相徑庭,他不可能把我和當初那個無助的小白兔聯系到一起的。
“在哪?”我反問他,手順勢撫摸男人高挺的鼻梁,白赫野生的極好看,可惜人面獸心。
男人睡著了沒再回答。第二天,我就被白赫野帶走了,順理成章的成了他豢養的女伴。這次,
我的身價是八千萬,從來沒有見過老板這么開心。她的計劃達成了,我的計劃還在繼續。
2白赫野不僅出手大方,對女人也是百般貼心,他把我帶回了他的私人別墅御林尚品,
每天都有好幾個傭人圍著我轉,照顧我的生活起居。而我,只需要給白赫野提供床上服務,
有時候他還會回來陪著我吃飯。別墅戒備森嚴,而且白赫野平時很忙,
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日子大概過了半個月,我受不了心里堆積成山的惡心感,
從別墅的后山逃了出來。可是我低估了白赫野在京市的力量,發現我人不在了之后,
立馬動用全城的人力物力尋找我,結果就是還沒二十四小時我就被逮回了御林尚品。
當晚白赫野第一次對著我發火,我窩在沙發上,看著他為我出逃而暴怒失控的樣子,
心里有些得意。“你跑什么?”白赫野壓著情緒質問我,
眼里是因為一天一夜沒合眼的紅血絲,沒錯,白赫野工作了一天,得知我失蹤了,
連夜找人 到現在都沒休息。我知道我這種行為無疑是打他的臉,
堂堂白赫野居然連一個女人都留不住,踐踏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我一直沒吭聲,
聽到他的質問才怯怯抬起頭看他,這時候我就要示弱了,裝可憐了,雞蛋是碰不贏石頭的。
“我……我呆得有些悶了,你又經常不在家。”語氣糯糯的,有些驚恐的拉著男人的衣角,
我篤定,白赫野脾氣會軟下來。因為前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他對我是越來越上心了。
哪怕只是一時的新鮮感,也是我拿捏他的關鍵。白赫野蹲了下來,雖然語氣是緩和了一些,
但是并沒有原諒的意思,反倒是有些威脅,“你不過是我八千萬買來的一個花瓶,聽話點。
”說完他有些粗糲的大掌摸上我細膩光滑的臉,力道不輕不重,我還是有些害怕,他這種人,
陰晴不定的,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他對我的容忍度。“知道了。”我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既然白赫野無所謂我的解釋,那么只好用哭來降低他的防備。“別哭了,女人就是麻煩!
”白赫野有些慌亂的抹去我的眼淚,神情復雜,不是真的厭煩也不是憐惜。我別過臉,
不再理他,白赫野竟然用手掰過我的臉,強勢霸道的吻了過來。我有些失策,沒想他會強吻,
我掙扎,捶打,他卻牢牢的把我給鉗制住,我動彈不得,心里的怨恨又加深了幾分。
后面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那些話他聽進去了,白赫野幾乎每一天都會回來陪我吃飯。
我有些后悔說那些話,每頓飯還要面對他,我更沒什么胃口了。“怎么了?飯菜不合胃口?
”白赫野看出了我的異常,關心的問候。“沒什么,有些累了。”我放下了刀叉,
只喝了一口溫水。此時一旁的傭人們才是最緊張的,他們看到白赫野的臉色有些變了,
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白赫野或許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玩味兒的微笑,
“那我以后輕點。”那一刻我好想吐,惡心他,更惡心自己。
但我還是保持體面的嗔視他一眼,像是責怪他的口無遮攔一樣。“你想哪去了?”我回答道。
“那就是飯菜不合胃口了,今天的飯菜誰負責的,都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白赫野突然跟發瘋了一樣,怪罪到無辜之人身上。我有些震驚,
那些傭人們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這頓飯吃得很不開心,不止是我,更是白赫野,
他可能看出來了我的不耐煩,將怒火撒到了傭人們身上。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白赫野本來就是這種人,誰也猜不準他下一步會將槍口指向誰。“你干嘛?
又不是飯菜的問題,你怪他們干嘛?”我趕忙上前阻止白赫野發脾氣。“那是什么問題?
”白赫野眼眸森然,漸漸醞釀一場風暴,我知道,他是真生氣了,比上次還嚴重。
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理解他生氣的點在哪,但這時候只要我服軟,大事化小,
不要牽連無辜。“我的問題,我今天胃不舒服。”我連忙掩示。“是嗎?
那你就站在一邊陪著我吃飯。”白赫野很精明,他大抵是知道我在撒謊的,
但還是給了我一個臺階下。“好啊,我喂你喝湯好不好?”說著,我就去盛湯了,
示意一旁的傭人趕緊下去。傭人走后,白赫野更加肆無忌憚了,把我摟到懷里,
我坐在他的腿上,姿勢曖昧。我強顏歡笑,將湯匙遞到他嘴邊。突然,
白赫野打翻了我手中的湯碗,滾燙的液體還是濺到了我的手上,很快就是一片紅。“嘶。
”我隱忍著強烈的燒灼感,無辜的看向突然變臉男人。“裝樣子也要裝得像點,逗狗呢。
”白赫野絲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了我,他低沉的聲音有些駭人。我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沒想到在他眼里是這么拙劣的表演,看來白赫野不像是其他沒腦子的男人。“我哪有。
”但我還是嘴硬,不想承認,不然后面舉步維艱。“我不是傻子,既然這么不愿意伺候我,
當初就不應該跟我走,出來賣的還裝什么清高。”白赫野神色冷峻,眉眼間更是鋒利了些,
字字誅心。我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還不是因為他,此時他的嘲諷更是讓我的心一沉再沉。“嗯,
我是出來賣的,沒有資格裝清高。”我重復著肯定白赫野的話,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臉色慘白,眼睛蒙上一層霧氣,有些看不清面前的男人。“今天開始,去留由你,
不過我不想再和你同床異夢了,你自己看著辦。”白赫野下了逐客令,轉身就走了,
一個眼神都沒留給我。我卻在他走后松了一口氣,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雖然白赫野這么說,
但是也沒有把我逐出門外的意思。況且除了這里,我也無處可去,他說不想和我同床異夢,
就是不用跟他睡在一間房的意思。這不是正中下懷嗎。我立馬讓傭人收拾了客房,
從主臥搬了出來。3晚上,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白赫野回來了,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還帶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回來,沒認錯的話,是最近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安晚。
比熒幕上還美,和白赫野站在一起,還挺登對的。我趕忙上前去幫忙攙扶,
白赫野看我還在家里,眼眉微挑,可能是有些意外吧。“怎么?沒走?
”白赫野的酒氣噴灑在我臉上,我微微皺眉。“我能去哪?我是你的人。”我順著他說,
不想激怒他,他這時候喝了酒,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您是?”安晚打量著我,
這是她第一次見我。“暖床的。”還沒等我正式自我介紹,白赫野搶先一步說出這三個字。
盡管我知道他是怎樣一個惡劣的人,但他說出這幾個字簡短的評價了我低賤的身份,
還是刺痛了我的心。畢竟酒后吐真言,這就是我在他眼里的價值,心里的恨更是裝不下了。
我尷尬的看向安晚,她倒是沒什么意外的,輕飄飄的點了點頭,這種態度其實更傷人,
顯得我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白總,我先扶你上去。”安晚輕車熟路的找到主臥房間,
一直到我回房間睡下了都沒出來,顯然她和白赫野的關系不一般。不過和我沒關系,
我巴不得白赫野迂回于幾個女人之間,最好不要在那種事情上來找我。第二天一大早,
安晚就穿著白赫野的一套睡衣忙活在廚房做早餐,我下樓看見她,微笑著示意打招呼,
她也是只看了我一眼,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是把我當成假想敵了,
畢竟一山不二虎,一家不容二女。不過我可沒什么心思和她周旋,我的目標只有一個,
并且很明確,就是讓白赫野死。餐桌上,我和安晚相對而坐,白赫野剛收拾好下來,
坐在主位上,看了看我倆。“你怎么穿著我的睡衣?”白赫野的目光停留在安晚身上,
有些疑惑。“你還好意思說,昨晚你抱著我不讓我走,我又沒有換洗的衣物。
”安晚話說得露骨,有些嬌羞。白赫野愣了一下,像是在回憶昨晚,他眼神瞟向了我,
只一瞬,我只是埋頭喝牛奶,盡量把自己當成局外人。這幾天,
白赫野都帶了不同的女人回別墅,都是一些當紅明星或者模特,那些女人見到我,
或多或少的產生一些敵意,不過我都忍了。直到沒幾天,安晚又來了,還是和那晚一樣,
不過白赫野沒喝酒,很清醒的和安晚摟摟抱抱回了別墅。我摸清楚了白赫野的生活習慣,
他晚上喝了酒會喝解酒湯,我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可乘之機,結果下手的當晚他居然沒喝酒。
看到我在廚房里提前為他準備解酒湯,白赫野過來,語氣里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緒,
“你就會煮個解酒湯?”帶著莫名其妙的責怪。“我不知道你今天沒喝酒。”我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