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乒”得一聲,胡三兒被砸了一頭一臉,幾根魚刺還扎進了他的肋肉里,
疼得他“嗷嗷”直叫。胡三兒沒想到葉銘真敢打他,在他的印象中,葉銘從未打過人,
就連脾氣也很少發。這一次葉銘突然出手,打得他措手不及,居然一下沒躲開,吃了大虧。
“臭小子,你敢打我!”胡三兒暴怒,揮動拳頭,惡狠狠地向葉銘沖過去。
葉銘這半年都在用冰水煉體,他的反應速度較普通人快了一倍不止。胡三兒的拳頭一到,
他身體一震,渾身的肌肉骨骼都微微抖動起來,就像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反應奇快。
只見他微一側身,就避開了胡三兒毫無章法的一擊,然后順勢一腳踢出。“噗!
”胡三兒要害一痛,如遭雷擊一般,臉色由白轉紅,由紅又轉白,
頓時就捂著那玩意慘嚎不止,額頭上冷汗汵汵,一副死去活來的樣子。“哼!狗奴才!
下次再敢送剩菜,本少爺就踢爆你那里!”葉銘惡狠狠地道。
他平素雖然不愿意與這些小人計較,可有些事一旦觸及他的底線,就必須不計后果地反擊。
比如今天這種情況,他如果不還以顏色,只怕就要一直吃別人剩飯剩菜了。那樣的羞辱,
他絕不接受。葉振雄吃了一驚,葉銘突然之間的暴發嚇了他一跳。他不禁惱羞成怒,
指著葉銘罵道:“狗東西,敢在我面前動手打人,你想死嗎?”葉銘的頭發還是濕的,
此時被體溫一蒸,白氣騰騰,仿佛殺氣一般盤旋于他的頭頂,他冷冷地看著葉振雄,
道:“葉振雄,你要不服氣,咱們就打一場!”他雖然不能練氣了,可一對一的話,
教訓一下葉振雄還是沒問題的。葉振雄咽了口唾沫,他深知這個葉銘自從父母死了之后,
就變成了一個打架不要命的主。不知多少回了,他明明帶了很多打手過來教訓對方,
可總是一不小心就挨上幾下,想想就痛。再說,這小子瘋子一樣跑到漓江里,
居然敢用武者大忌的冰水煉體法修煉,爆發力極強。一旦動起手來,武徒二重的他,
只怕占不到便宜。眼珠子一轉,他冷笑一聲:“你小子別狂,胡三兒可是振英哥的奴才,
你打了他,振英哥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說完,葉振雄悻悻而去。胡三兒慘嚎了一會,
也夾著腿走了,臨走時怨毒地瞪了葉銘一眼,可不敢多說什么,生怕葉銘再送他一腳,
那可真要親命了。葉振英!又是他!那個搶走他赤龍草,毀掉他經脈的家伙!
葉銘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叭叭”炸響,他切齒道:“葉振英!你帶給我的一切,
我必十倍還之!”打跑胡三,趕走了葉振雄,葉銘感覺肚子確實餓了。他從床底下拉出米缸,
米缸里連一粒米都沒了,只能出去吃。父母去世后,留下些微薄家產,勉強夠他吃飯的。
葉家東北角處有扇小門,供下人以及販夫走卒進出之用,葉銘一般都打這里出門。出來小門,
對面有條大街,街旁有一排大柳樹。燕國位于北方,臘月里寒風刺骨,
柳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地面上鋪了一層冰霜。這時光沒人愿意出門,
都待在家中抱爐取暖,大街上人煙稀少,十分安靜。他出門左轉,正要去往米店。
就見一棵大柳樹下,坐了一名老乞丐。他穿著臟兮兮的灰布衣,上面打滿補丁,
頭發蓬亂如草,皮膚骯臟,仿佛有一層泥灰膩在上面,臭氣熏天。之前進門的時候,
還沒看到這老乞丐,看樣子新來不久。不過他也沒閑錢施舍對方,就大步繼續往前走。
“年輕人,你想變強嗎?”老乞丐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葉銘卻聽得分明。他停下步子,
扭頭看向對方,奇怪地問:“你在跟我說話?”老乞丐看過來,他的眼睛一片混濁,
給人一種空洞的感覺。“年輕人,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仇恨與執著。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讓你變成強者,讓你有能力報仇血恨。”老乞丐道。葉銘的第一反應是,
對方是個騙子,他經脈都毀了,還怎么變強?于是他冷笑一聲,懶得再問,繼續往前走。
“你被人毀了經脈?”老乞丐三度開口。葉銘心頭一驚,這老乞丐剛來此地,
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一眼就能瞧出來?“今晚,月亮升到最高的時候,你來見我,
老夫送你一場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