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將我送進冰室,折斷雙腿。
喂了催乳藥,做成美人壺。
他盼著我能被老爺相中。
好父憑女貴,做府中管事。
可他竟不知。
美人壺分兩種,一種是水壺,一種是夜壺。
我爹將我做成了水壺。
可老爺想要的,是夜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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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來為婢,只因爹娘是李府的家奴。
奴才的崽子只能做奴才。
可我爹娘卻不滿足。
那年臘八,府中大少爺娶親。
我娘給了我兩塊喜餅一碗粥,將我拉到府上的冰室里去。
李家經商,是當地名門望戶。
為了家人消暑,建了冰室存冰。
我才十三,正是嘴饞的年紀。
低頭吃塊餅的功夫,我娘就封了冰室的門。
我置身滿室冰塊當中,凍得嘴唇發紫。
可任我怎樣呼救,也沒人來看過一眼——
今日家中有喜,又是冰天雪地。
除了我,哪會有人來這僻靜的地方丟人現眼。
我喊著爹娘,攥著喜餅,漸漸失去意識。
兩個時辰后,我爹娘一起回來了。
臘八粥已經凍成冰坨。
我娘拍著我的臉,「阿嫵你醒醒。」
我顫了顫眼皮。
全身僵硬說不出話來。
我娘哭了。
眼淚熱辣辣地落在我臉上,她嗔怪著我爹道。
「兩個時辰才肯進來,你也不怕將她凍死。」
我爹過來褪我的褲子。
「道長說幼童才能做成美人壺。阿嫵多大了?她十三了!她筋骨不再柔軟,唯有凍僵了再折斷,才免得斷骨傷了皮肉壞了賣相。」
我怕極了。
可我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我爹已經把我衣物全部扒光。
他讓我娘壓著我。
他自己則托起我的小屁股,掐住大腿根。
咔嚓咔嚓。
就掰斷了我的大腿骨!
我張不開嘴發不出聲。
只將一口細白的牙咬得咯愣愣地響。
眼睜睜看著他們拿起長長的布條。
將我兩條腿一前一后盤好。
咬牙切齒地裹了起來。
……
再醒過來已是第二日。
我坐在一個銅壺里。
只有頭和兩只胳膊露在外頭。
腿依舊裹著布帶,被身子壓得火辣辣地痛。
我娘正欣喜地望著我。
見我醒來,沒問我疼不疼。
倒先抓著我的胳膊擺了個造型。
然后拍著手笑了。
「像,像極了,阿嫵她爹,這可不就是美人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