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向寒報了a大,然后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葉雯的視線中,
白皙的皮膚下綠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聽筒里傳來艾倫的聲音,葉雯迅速報了坐標。“葉雯,
向寒有胃病,記得抓他去吃些東西。”艾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掛了電話,
葉雯這才知道向寒為什么會答應跟她們一起來吃夜宵。向寒低頭喝粥,
他的眼底帶著不易被人發覺的疲態。葉雯到寢室已經十點多,閆言跟董婉早已經回來。
“雯雯,那個帥哥叫什么啊?電話多少?畫廊開在哪兒?”葉雯剛進門,畫板還沒有放下,
閆言已經像機關炮一樣向葉雯掃射。葉雯略感無奈,
閆言的熱情真不是隨便什么人能消受的了的。“除了他叫向寒外什么也不知道。”葉雯攤手,
如葉雯所言,對閆言的問題她當真也只知道向寒的名字。至于畫廊嘛,莫須有的東西,
鬼才知道在哪兒。閆言瞇了眼盯著葉雯看,疑似打算從葉雯的眼中看她是否撒謊。“閆言,
你就別花樣作死了,喏你手機響了,是大笨蛋。”董婉晃著閆言的手機瞇著眼笑。
閆言的臉拉了下來,從董婉手中接過手機就是一陣噼里啪啦。這個大笨蛋不是別人,
正是閆言的老鄉,在a大讀計算機系,說穿了就是兩人相互喜歡誰也不肯捅破那層窗戶紙。
甚至校間桃色緋聞,宋彤清跟閆言這個老鄉之間有曖昧,
而宋彤清又是閆言高中時代無話不說的閨蜜,
這也是為什么閆言與宋彤清一見面就吵得不可開交。洗漱完畢已經到了熄燈時間。
葉雯閉著眼睛,腦中都是玫瑰之夜案發現場的畫面,總感覺似乎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的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葉雯明確的知道今晚在路上的車禍也并非意外,
雖然她只來得及掃了一眼重機型摩托車主人,但只需一眼也夠了。
從畫板被搶到廣場行兇再到今晚的車禍,似乎從她靠近向寒開始,
這一系列就像有人預謀的一般。向寒洗完澡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胃部絞痛感傳來讓他微微皺了眉頭。捏了捏眉心剛在沙發上坐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張妖艷女人照片在屏幕上亮起,一串陌生號碼閃爍著。向寒略感疲憊的閉上眼睛,
仰躺在沙發背上,手機已經接通,他本人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對面也是一陣的沉默,
似乎在無形中較量誰的毅力更強。電話對面傳來一聲嘆氣,
一道略感無奈的女音響起:“向寒,你先說話會死嗎?”“不會,什么事?
”向寒清冷的聲音響起,電話對面的人無奈的翻了一個天際白眼。“沒事不能打給你?
”蘇茜尾音上挑,疑問的口氣道。調整好姿勢,找個舒服的角度,向寒閉著眼睛不說話。
“向寒,白阿姨剛有打給我。”在聽見蘇茜的話后,向寒皺著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好了,
我媽讓你有空來家里吃飯。”電話對面的蘇茜似乎能感覺到向寒的反應一般,
打算愉悅的結束這個電話。畢竟讓向寒不爽是她覺得最爽的事情。
在蘇茜得意的打算掛斷電話時,向寒清冷的聲音透過聽筒,
飄進蘇茜的耳朵里“陸子獻明天回國。”蘇茜的嘴巴抽搐了一下,待她回過神來,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屏幕上已經顯示通話結束。如果說蘇茜風生水起,
那么陸子獻絕對是她致命的死穴。掛斷電話向寒將手機丟在沙發上,起身進了臥室,
蘇茜這么一攪合,胃部的抽痛已經弱了那么許多。松開的眉頭不知什么時候又蹙起,
鼻息間陌生的氣息讓他睜開了眼睛。半坐起身,月光灑下來,
他如黑曜石一樣的眸子深不見底,眼底深處如同一個漆黑的漩渦似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他盯著身側看了片刻,隨后閉上眼睛,空氣中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一夜無話……昨天向寒并沒有說今天有什么安排,早上又沒課,葉雯沒由來的想懶一次床。
可偏偏有人不允許,閆言的魔音灌進葉雯的耳朵中“雯雯,快起床,
我們要去買野餐用的東西。”睡眼惺忪的被閆言扯起來上了公交車,
葉雯蔫蔫的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從閆言的穿著及日常就能看出她家世不俗,不過去野餐,
防曬帳篷樣樣都要齊全,所以她們的目的地是市區的一家商場。雖說女人以逛商場為天職,
偏偏葉雯是個另類,若不是之前答應了閆言去野餐,這周她都要宅在宿舍了。
葉雯本打算在休息處等她們兩人逛完,最后在閆言的炮轟下還是上了扶梯。
昨晚她睡覺時已經到了后半夜,無力感襲來蔓延了四肢百骸。八層樓高,閆言就像打了雞血,
董婉向葉雯投過來一道無奈的眼神。閆言對衣服的狂熱程度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幾乎就等同于開啟了外掛模式。葉雯跟董婉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兩個苦力。
董婉被閆言招呼到了店里,葉雯在外面的休息區坐下,一時半刻閆言是出不來的。
已經到了夏日,商場都開了空調,溫度低的讓葉雯有些不適應。把閆言的購物袋放在一邊,
葉雯打算閉目養神,畢竟是開門營業的商場,不時有人從葉雯面前走過,
人來人往不時還有人盯著她看上兩眼。以葉雯的淡定程度,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帶動的淡然,
這些視線根本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反而是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讓她微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