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里冒出幾道不同林色的煙霧,有紅有白,有青有藍,好像放煙火一樣熱鬧非凡!
從煙霧中爬出幾種邪物,分別是蛇、鼠、刺猬和蜈蚣……他們有幾位本是仙家,現如今卻沾染了邪氣,渾身烏黑好似中了劇毒,身上也無仙氣存在,早就變成了邪家。
趁著巨浪滔天,他們無心戀戰,隨著浪水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座墓又合上了裂縫,如銅墻鐵壁,怎么破都破不開。
池金陵狠狠破壞著墓壁,可是墓壁沒有半點反應,墓壁上反倒是滲出了鮮血……
我渾身也感到十分難受,胸口疼痛難耐,好像有人在內臟里一拳一拳打我!我忍了幾下,實在是忍不住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池金陵一愣,飛奔過來抱住了我。
他滿眸錯愕,擼起我的袖子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我的左手臂莫名其妙出現了一串戒疤!豎著排下來的,不多不少,正好六個!
戒疤一點也不疼,但看起來像是剛被煙頭燙出來的,很紅,有些刺痛。
池金陵不由得大怒:“平日里你那張嘴從來不停,今日到了關鍵時刻,你怎么就不會說話了?遇上了危險也不會喚我出來嗎?”
我死咬著嘴唇道:“你不是討厭我嗎?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呵。”池金陵氣得要冒煙了:“這十八年里,我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有骨氣?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
他真是氣不過了,把我這十八年里一些過目難忘的糗事都給抖了出來。
“住嘴!”我也快氣得昏厥了:“有事就說事,怎么還扯到過去了?”
池金陵抱著我無奈往山下走,他劈頭蓋臉對著我就是一頓吼。
“那孫大娘剛受墓里邪祟的蠱惑,趁陰機成熟,給你和那邪祟下了奪舍咒!你與那邪祟磕頭祭拜三下已禮成,現在你和他捆為一體,成了他的保護傘。”
“難怪你剛剛破壞墓壁,我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樣。”
“但這一次邪祟也暴露了一些真面目。”
池金陵說這奪舍咒不是一般人會下的,而且我身上的戒疤,以及孫大娘準備的木魚、假發,以及說的一些還俗之話,都在暗示這墓中邪祟是個人,還是個出家人!
“出家人?是僧人嗎?”
“半吊子出家人吧!這副心性,也只能修成邪僧邪法,若能修得正法,也不會是這般模樣。”
這樣一來我們也有了調查方向,但得知這點線索,我們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來池金陵失蹤這幾天是去幫我找人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找來了個俊美的瞎子!
瞎子一身白衣飄飄,儀表堂堂,好似天仙下凡站在我家門口,讓我家變得蓬蓽生輝,光芒四射。
爺爺奶奶也被池金陵救回來了,他們受了瞎子指點,身上帶了些小物件防身,家里還添置了不少風水角,這一關就算是渡過去了。
我可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瞎子,讓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你叫什么名字?”
“林美玉。”
“林美玉?”我毫不吝嗇的夸贊他:“你長得可真好看!人如其名,膚白貌美……像個仙人一樣!美得不像人……”
林美玉一聽暢懷大笑道:“膚白貌美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話。”
一旁的池金陵悶哼著拉走了我,他有些不悅,臉色黑得很,把我提到了角落里質問。
“你當初見我的時候怎么沒聽你贊美過我?”
“你不一樣,你雖然也俊美,但你那生人勿進的氣質和他截然不同!他一看就是神采奕奕,瑩瑩生輝的那種……”
“呵。”池金陵冷笑道:“是嗎?我還沒發現,你匱乏的詞庫里形容詞還挺多的。”
“怎么?”我學著他挑眉:“你這是吃醋了嗎?”
他冷著臉懶得理我,默默轉身上了樓,在我房間里一陣搗鼓,好像是幫我把床上那些死蛇給清理干凈了。
林美玉笑著在沙發上坐下,他讓我去廚房里抓了一把米,又盛了一杯水。
林美玉在茶幾上畫了一個太極八卦,又在八卦中放了四枚朝代不一的銅錢子。
“把水和米倒進來。”
“啊?那水不會溢出來嗎?”
林美玉微微搖頭:“我這次是受恩公之托,特來幫你占卜順遂命格,得花些時間和功夫,還需要你配合。”
“恩公?”
一番了解得知,原來林家祖上當年遇難,被池金陵救了,池金陵就此成了他們林家恩公,世世代代,祖祖輩輩都要報恩。
而且林家祖上還出過一位逆煞命的女子!是林家特地算出的逆煞時辰,他們用盡了各種辦法讓她在這個時辰出生,只為幫池金陵拔出銀簪。
但是后來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那個女子死了,銀簪也沒拔出來。
得知真相我愣了好久,原來池金陵真的有前妻?
“林傾城?”
林美玉喊了喊出神的我,他雖然是個瞎子,但看心還是很準的!
“你不必多想,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并沒有什么,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那……”
“好了,先聽我的,把水和米倒進去。”
說來也奇怪,桌上什么都沒有,水和米倒進去卻一點也沒流出來,覆蓋了整個太極八卦!太極八卦隱隱生風,竟然讓水和米都旋轉了起來。
林美玉不停的念著咒語,額頭上竟然泛出了紅光,隱隱約約變成了一個眼睛的輪廓,像二郎神一樣!
他讓我滴了一滴血進太極八卦中,緊接著水和米就飛舞著轉了起來!
我莫名其妙感覺渾身冰冷徹骨,背脊發涼,頭頂更是冒出了白煙,仿佛要升天似的。
林美玉神色突然嚴肅,他從盤發中拔出一根骨簪,狠狠一插,直接插透了茶幾!
太極八卦瞬間停了,水和米也都停了,竟浮現出一個“西”字!
下一秒水米崩塌,茶幾破裂,我仿佛被人從身后重重打了一棍子,兩腳一軟就倒了下去,只聽見爺爺奶奶在旁邊呼喊我。
我再醒來就出現在自己床上了,耳邊還傳來林美玉和池金陵的說話聲。
“這次占卜只算出一個方位,在西方,離她不遠,她受法的時間很快,而且那邊也發現她了,有意在隱藏自己的命格。”
“西方?那我就帶著她往西方找?”
“對,范圍不會很遠。”
“什么時候她還能進行下一次占卜?她的身子還能受得住幾次法?”
“最少還得一個月以后,不能急,受法后容易傷她五臟六腑,再加上她昨日與那邪祟結了奪舍咒,身子骨也受不得那么多,得慢慢來才行。”
池金陵沒再說話了,屋子里的氣氛突然就有些嚴肅。
林美玉打破了沉默:“還有一個法子,能保她不受那么多傷害。”
池金陵剛想問是什么辦法,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變得默不作聲。
林美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低笑道:“她要有你龍神真氣護體,就好多了!反正她也是你的人,你……”
“好了,別說了!”
林美玉大吃一驚:“你該不會還沒告訴她吧?那一次她是被你騙了?你們該不會只有那一次吧?”
池金陵聲音冷得都能殺人了,他隱著怒氣回懟著林美玉:“她現在一門心思就盯在龍丹上,哪里還知道這些事,我也沒機會和她說,也不會碰她。”
什么事?
我趕緊閉上眼繼續裝睡,想聽一聽他們男人之間的秘密!
但池金陵已經發現我在裝睡了,他走到我床邊冷冷道:“裝什么睡?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還不起來?”
我繼續裝睡著,哪里敢醒!
“你要是再裝睡,我就告訴樓下那人你在坐月子不方便見人,讓她先回去。”
“你才坐月子呢!”我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瞬間精神了:“誰來找我了?”
跑下樓一看,一個洋氣的卷發女人正坐在我家沙發上,和我爺爺奶奶聊得不亦樂乎!我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半天,都沒看出來她是誰。
奶奶見狀趕緊喊我:“傾城你傻了?不認識安然了?人家安然剛從國外回來,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
“安然?”
阮安然緩緩起身,對我笑得一臉燦爛,很溫柔道的喊著我:“傾城,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她整個人氣質都變了,皮膚至少白了兩個度,與兩年前截然不同!
“你……”我激動的都快哭了:“兩年前你不辭而別,一直都沒消息,我都以為你被拐賣了!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阮安然噗嗤一笑,沖過來抱住了我。
“讓你擔心了,我去了兩年……一直都沒聯系你,也是我的不對。”
我緊緊抱著她,關心地詢問著她這兩年發生的事。
阮安然卻神色黯淡道:“也沒什么,都過去了,當初他死了之后,我想不開就去了國外,你都知道的!這兩年我在國外也慢慢釋懷了……在那邊讀了兩年醫學,剛回國來。”
這事兒我還記得!兩年前,她是為情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