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蝙蝠這鋪天蓋地的數(shù)量,我就一陣頭皮發(fā)麻,一頭鉆進馬龍的懷里,再不敢看。
估計一會,這些蝙蝠自燃起來,我們就會被它們燒成黑炭了!
這混蛋馬龍,不但心狠手辣,還風流成性,到處惹桃花債,害得我跟著遭殃。
馬龍這時,見我躲到他懷里,他連忙躬起身,將我完完全全的護好,用自己的后背對著這些蝙蝠。
我見狀,驚愕不已,“龍哥,你沒辦法阻止這些蝙蝠嗎?”
“別說話,好好呆著?!彼脑捯魟偮?,這群蝙蝠就飛了過來,一只只落在我們周圍,隨后便著起火來!
只聽他“呃……呃……”的發(fā)出痛苦的悶哼聲,隨即就是我們周圍竄出灼熱的火光來。
他居然沒有想法子躲開這些會著火的蝙蝠,而是硬生生的被它們燒了好一會后背。
我因為被他躬身護在懷里,所以一點事情都沒有,只這一刻,聽著他吃痛的聲音,心里泛著痛。第一次被他感動了。
“龍哥……”
我喊了他一聲,他將我護得更緊,“別怕,我不會死……現(xiàn)在,不過是……不過是還她的債?!?/p>
聞言,我抬起頭,卻不小心臉頰貼在了他的頸脖處,臉瞬間被烤的發(fā)痛。心這時卻跳的奇快。
他這個人雖然喜怒無常,性格古怪,但似乎是個愛憎分明,說話算數(shù)的人。或許知道他理虧梅三英,便故意讓她的蝙蝠燒他來還債。
“龍哥,你怎么不躲?。俊苯鸷镒右姞?,驚呼出聲,隨即要來救他。
可不等他過來,馬龍突然松開我,伸手湊到嘴邊吹了個口哨,頓時只聽房頂處傳來什么東西爬動的悉索聲,然后突然“嘩啦”一聲,一層黏糊糊的濃綠色液體從上面澆下,這感覺如同我們被澆了一盆冰冷的水一樣。瞬間周圍的火光暗淡下來,馬龍的身體也壓了我一下,隨即挺直腰身,站起來看向樓下梅三英處。
“梅三英,我本不欠你什么,但因為找你提親的是我家老頭子,所以,馬寨和他欠了你,因此我剛才沒有躲開你的火蝠,算是還了你的債,以后你不要再找馬寨或我的麻煩。不然,別怪我馬龍狠毒!”
咬牙忍痛說出這些話后,我看到馬龍身子晃了一下,隨即趕緊捉住他的胳膊,扶住了他。
他此時全身都沾滿了粘稠的液體,看起來很狼狽,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卻移不開眼了。
“哈哈哈……”梅三英聞言,默了一會,然后突然大笑起來。
我聞言朝她看過去,只見她雙手緊緊捏著斗篷的邊角,大眼閃爍著淚光望向馬龍,“沒門!我梅三英認定的男人,就一定要得到。就算得不到,死也要死在我手里!哼……”
話末,一掀斗篷,利落的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去,馬龍身子就一晃,連帶著我一同倒在了地上。由于是燒傷的后背跌向地面,所以痛的他喊出聲來。
我見狀,慌忙爬起,要檢查他的后背,卻被他推開了,“我……我沒事!”
我被他推開,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和他相處不過幾天,怎么我對他越來越上心了呢?
金猴子在我發(fā)愣的時候,已經(jīng)上了樓,攙扶起馬龍,還心疼的埋怨他,“龍哥啊,不是我說,你怎么老是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呢?三山寨那個寡婦執(zhí)拗霸道是出了名的,你這樣她根本不會罷休的。事后肯定要找馬寨和咱們麻煩的……”
說到這,金猴子又責怪的掃了我一眼,嘀咕道,“也不知道你那天被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領這個女人回來!”
“閉嘴!”馬龍見他說我,虛弱的呵責了他一句,“她是你嫂子,如果你再敢不尊重她,別怪我……呃……別怪我不客氣!”
金猴子聞言,便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扶著他往浴室走。
我見狀忙跟過去,“龍哥,你后背燒傷這么嚴重,應該趕緊去醫(yī)院!”
金猴子還有沒有點醫(yī)學常識,這會哪能去浴室淋水呢?那樣會引發(fā)傷口感染的。
馬龍估計沒力氣理會我,所以沒回應??山鸷镒訁s頓了頓步伐,下巴往屋頂揚了揚,示意我看過去。我不明所以的抬頭看過去,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跌坐在地,手足并用的后退到角落去了。
天啊,屋頂居然有一只巨型花斑蜘蛛!就像是西游記電視劇上的蜘蛛精那么大!
我第一次見這么大的蜘蛛,嚇得張口結舌,瑟瑟發(fā)抖。
“這是王蛛,不吐絲,只吐毒液。它的毒液恰恰是治愈火蝠燒傷的奇藥,剛才龍哥就是喚出它來澆滅后背火的。龍哥一會在水里泡會,稀釋掉身上的毒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嫂子就別擔心了?!苯鸷镒咏忉屃艘痪洌缓缶头鲋R龍進了浴室。隨后是他往浴缸放水的聲音傳來,以及馬龍的悶哼聲。
我擔心了嗎?
下意識的從王蛛那收回目光,看向浴室門口,有些恍惚。
我剛才好像確實擔心了馬龍,但那估計是因為之前他保護我時,讓我感動到了。不然就他給我下蠱,強迫我的惡行,也不會讓我在乎他的。
隨后我見金猴子和馬龍在浴室遲遲沒出來,我便起身,找到掃帚把地上那些蝙蝠化成的灰燼掃掉,又擦了擦地。忙完天都亮了,我想想又去廚房,找到一些食材,熬了小米粥,煮了雞蛋,算是準備好早餐。
本打算盛一碗端到樓上浴室給馬龍的,卻在正往碗里盛粥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馬龍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你手腕好了?”
我嚇了一跳,端碗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打碎碗??稍陉P鍵時刻,是馬龍眼明手快的接住了碗。
我便松了口氣,邊拍著心臟巨跳的胸口,邊朝他看過去。
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換了身嶄新的黑色民族服小褂馬褲,頭上也戴著角帽,整個人精神抖擻,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來。
“龍哥,你沒事啦?”我說話間,還要去解他衣扣,想要看他后背的傷勢。
結果他放下碗,連忙捉住我的手,語調(diào)不自然的道,“你干什么呢,大白天就解我衣服?”
我聞言,頓時臉燙起來,不好意思的要從他手里抽回手,“你……你誤會了,昨晚你不是被火蝠燒傷了后背嗎?我擔……”
糟了我差點說出我擔心他的話了,連忙懊惱的咬住唇,不再說下去。
他何其聰明,一下就明白我是在擔心他,不禁拽著我的手,不讓我掙脫出去,順便簡單的解釋了句,“猴子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嗎,我背后澆上了王蛛的毒液,火蝠燒傷的地方,已經(jīng)恢復了?!?/p>
“這么快?”我不敢相信,要知道就算是再怎么神奇的藥,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治愈那么大的燒傷面積的。昨晚我可是親眼看到他后背整個燒的血肉模糊。
他似乎對我的質(zhì)疑不悅了,猛地甩開我的手,“你一會吃完早飯,回房間換上那套藍粉色苗裙,今天我要帶你回馬寨。”
“馬寨?”他話題跳的太快,我有點接受困難。
“你是不是不會用腦子思考問題?什么都只知道問!”他嫌棄的白了我一眼,就推開我,自己拾起碗,盛了碗粥端去桌上喝了起來。
而這時,金猴子從后院拿了壇酒進來,看到這情況,便湊到我跟前小聲提醒我道:“馬寨就是龍哥和我的老家,我們在泗水鎮(zhèn)的這棟木樓,只是龍哥之前上學時暫時落住的地方?!?/p>
原來如此。只是,他突然帶我回他家老寨什么意思?不會是要見家長吧?還有馬龍是什么學歷,怎么感覺他們家還挺重視他學歷的,竟為此給他在鎮(zhèn)上買了一棟樓。
吃完早飯,馬龍并沒有喝酒了,而是吩咐金猴子將他酒囊裝滿。而我不等他催促,趕緊跑回樓上房間,換了他放在床上的那套苗裙,就簡單收拾了一下,下了樓。
下樓后,他本正和金猴子說著什么,一發(fā)現(xiàn)我,兩人的目光都閃現(xiàn)出絲絲光亮。不過很快馬龍就恢復過來,又吩咐金猴子守好家,等說完,就一瘸一拐的走向我,領我走出了這棟木樓。
結果我們剛走出來,我包里的手機就傳來了來電音,拿出來一看,居然是沒有你備注名,卻曾經(jīng)是我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碼打來的,不禁心跳加快,遲遲沒接電話。
“誰打來的電話,怎么不接?”一旁的馬龍見狀,掃了我手機屏幕一眼,猛地奪走了我的手機。
我手里一空,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被他奪走,且劃開了接通鍵,隨后里面便傳來一抹干凈利索的男聲,“沒想到,還能打通這電話,米米,是你嗎?”
是林云海的聲音,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他還留著我的手機號,并且還打給我了。我激動的失去理智,忙去奪馬龍手里的手機,可他卻一把將我推開,手機貼到耳邊,朝里面冷冷道:“誰啊?”
只有兩個字,只因是男聲,手機另一頭的林云海沉默了。
見狀,我急了,剛要出聲朝馬龍要手機,只聽手機里傳來了讓我不可置信的一句話,“馬龍?你怎么會擁有米米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