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奶奶二十四歲生日這天。爺爺為了窯子里的一個妓女，將奶奶打的渾身骨折。事后，
還將奶奶給扔到茅房門口。烈日炎炎，蛆蟲、螞蟻爬了奶奶一身。我趕到的時候，
還看到一只黑色的惡犬在奶奶的身上啃咬。奶奶一動不動，連喘息的聲音都沒有。而，
爺爺打完人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祖爺爺、祖奶奶在家里給小崽子喂飯，還鎖上了屋門。
他們都想要奶奶死。可，奶奶人沒死。不過，心死了。奶奶堅決要離婚，凈身出戶，
孩子也一個都不要。1穿越前！奶奶活到了五十八歲。最后，是被活活痛死了。
在奶奶住院期間，除了我和媽媽每天都陪著她，就沒有其她人來看她。她沒有患癌，
但全身痛。腰直不起來，手腳抬不起來，就連眼睛都失明了。
這是四十多年的家暴留下的后遺癥。在我的記憶中，奶奶總是被爺爺給打的在地上爬不起來。
最重的那幾次，都差點死了。幾次，奶奶都從鬼門關里闖了出來。但，這一次，她沒有撐住。
她被折磨了一生，只有我心疼她。我是被她給養(yǎng)大的。她最愛我，
而家里就只有我一個人護著她。奶奶的母親在她六歲那年就死了，爹不愛她，
后娘待她也不好。不過，在她沒有出嫁前，日子還算過得去。她因長的俊俏，
后娘就想給她賣個高價，所以也就沒有太虐待她。奶奶有個青梅竹馬，
是私塾陳先生家的兒子。讀的書多，人長的俊，還很禮貌。但，他家很窮。
后娘見兩人都老大不小了，整天待在一起怕影響不好，就急著給奶奶尋個出價高的人家。
挑了一個月，郭家（爺爺家）就在其中。但，爺爺不是出價最高的那個。爺爺賊心不死，
而且膽子還賊大。那天，他假意來給奶奶家干農(nóng)活，
最后在田里將奶奶給強行......奶奶在青天白日下被破了身子，名聲臭了，
出價最高的那家就不要了。半夜，奶奶就被其母胎親哥哥給背著送到了郭家。
只要到了兩塊大洋。那年，奶奶還未滿十六歲。接著一連四年，生了三個兒子。期間，
爺爺不斷出軌。村里有兩個相好的婆娘。他還成了兩個窯子的主顧。
奶奶之前是在這十里八鄉(xiāng)里出了名的俏姑娘，不少地主老爺曾打過她的主意。
后娘也時常要將她給送到那些老頭子的府上當姨娘。但，每次，奶奶都以毀容來做威脅。
如今，嫁給了爺爺后，她就成了一個笑話。奶奶婚前有多傲，婚后就有多狼狽。
沒有娘家撐腰，夫家也待她如乞丐，所有人就都欺負她。在田里干活，
總會被那些男人開黃腔，動手調戲。家里，時不時就有女人找上門，要這個拿那個，
還說很多難聽的閑話。嫁到劉家后的前兩年，奶奶還會找爺爺鬧。但，每次，
她都被打的爬不起來。公婆從來不幫她，還說她是送上門的便宜貨，賤蹄子。她想過逃，
但為了孩子，她忍了一年又一年。孩子沒了娘，會更苦。后來，她學會了淡漠，不爭不搶，
不吵不鬧，變得麻木。原以為這樣，她自己就會好受一些。但，他們變本加厲。這天，
是奶奶二十四歲的生日。 她原本是想回娘家一趟的。但，
還要給剛出生一個月的小女兒喂奶，就沒去。上午，將四歲的小兒子給哄睡著后，
奶奶就被其公婆給拉到田里摘棉花。中途，她不放心小女兒，就偷溜回家。
看到小兒子趴在大門外，在地上撿螞蟻吃，身上臭烘烘的，到處都是屎尿。前門被鎖上了。
奶奶從后門回屋，就看到爺爺將窯子里的妓女給帶回家了。兩人正熟睡著。
那婊子的手臂還壓在小嬰兒的臉上。小女兒的臉都烏紫了。渾身僵硬，也沒了呼吸。
奶奶發(fā)出一連串凄慘的嚎叫。壓抑多年的情緒一下子爆發(fā)，控制不住。
她抄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就往婊子身上戳。爺爺暴怒，當著婊子的面，
將奶奶給打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婊子命令爺爺將奶奶給扔進茅房里。天太熱，
茅房里太臭了。爺爺不愿意進去，就將奶奶給扔在了茅房門口。最后，
奶奶是被隔壁村的一個過路人給送到醫(yī)院里救活的。而，這一世，
我魂穿到了那個過路人的女兒身上。上一世，他女兒落水死了。2穿越后！
我和過路人拉著板車將奶奶給送到了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隨后奶奶又被救護車給送到了市里的醫(yī)院。
我堅持要陪著。過路人也就一直跟著，在醫(yī)院里忙前忙后。半個月過去了，
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奶奶。我以‘救命恩人’女兒的身份與奶奶重新認識。還勸奶奶趁早和離。
啰嗦了很多。就怕奶奶這一世重蹈覆轍。奶奶性子冷，但心很軟。她恨透了丈夫和公婆，
但為了孩子，她就可以不當人地在郭家賴活著。我就怕那三個崽子找來，
又將奶奶給扯回到上一世的深淵里。可，怕什么來什么。奶奶的公婆帶著三個崽子找來了。
奶奶沒死。但，郭家人在村里到處說，奶奶抱著女嬰掉進茅坑里淹死了。
過路人（也就是我這一世的爸爸）替奶奶打抱不平，揍了爺爺一頓，還譴責了爺爺一家。
村長得知實情后，就幾次找爺爺談話，要爺爺去接奶奶回家。
爺爺卻一心只想娶窯子里的那個婊子回家。這半個月，那婊子就一直住在爺爺家里。
婊子是個沒皮沒臉的厲害性子，老太婆拿不下她，就想著接奶奶回家，
接著再聯(lián)合村里人將那婊子給趕走。奶奶渾身骨折，躺在病床上動都動不了。
老太婆卻還不給奶奶好臉色。一見面，就要扯斷奶奶手上的針頭。“造孽啊，
花這冤枉錢......”“別裝死了，和我回家去。”我一把推開了老太婆。
老太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我就大罵。“你個小婊子是誰啊？敢推我？”上一世，
我出生的時候，老太婆早就死了。祖宗的靈牌位上都沒有她的照片。聽說是被奶奶給火燒了。
她長了一副典型的刻薄相，眉毛又濃又長，三角眼，高顴骨。爺爺長的像極了她，又丑又惡。
我瞪著她，只想往她身上吐口水。奶奶的小兒子（也就是我上一世的爸爸），四歲了，
沖過來往我肚子上猛地撞了一下。以往，他一生氣，就是這樣撞奶奶的。
他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臭婊子，小賤人，
怎么不去死......”這是老太婆罵奶奶的口頭禪。被他給學會了。
他自出生就不受爺爺?shù)南矚g，奶奶為了她挨過很多次的毒打。但，三個兒子都隨了爺爺。
性子冷漠，自私，大男子病嚴重。都看不起女的，特別是奶奶。我沒忍住，
扇了‘小老三’一巴掌，他就開始又哭又鬧。護士來了，
將我和老太婆、小老三都趕出了病房。只留下了‘小老大’和‘小老二’。病房外，
老太婆又指著我罵，嗓門賊大。最后被醫(yī)護人員給趕走了。我不放心，就打開房門偷看。
小老二左手拿著香蕉，右手拿著蘋果，一個勁地往嘴里塞。那些蘋果香蕉，
是我爸買給奶奶的，我都舍不得吃。小老大不知道在和奶奶說些什么。
奶奶全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眼見著小老大沖奶奶揚起了拳頭，我連忙沖了進去。
小老大八歲了，長的又高又壯，拳頭很大。他沒有揮下拳頭，而是沖奶奶的臉上吐口水。
我一把推開他，然后還給了他一個大耳光。他撲過來就咬我手。我甩開他后，
右手臂上有了一圈血印。我忍著痛，一把薅過他的頭發(fā)，又用力扇了兩巴掌。上一世，
我就一直想打他，忍了十幾年。他又混又賴皮，小時候讓奶奶操碎了心，
長大結婚娶了一個私生活混亂、小心眼又咄咄逼人的女人，每天都與奶奶唱反調，
還幫外人指責辱罵奶奶。有一次，兩人偷奶奶的錢被抓了個正著就合力將奶奶給毒打了一頓。
那一次過后，奶奶就再也不愿待見他倆。他們見人就說奶奶偏心，
并以此為借口不給奶奶養(yǎng)老。奶奶生病后不出錢也不出力照顧，最后奶奶死了，
兩人以‘大哥大嫂’的名義管賬，還偷奶奶的棺材和酒席錢。小老大挨了打后嚎啕大哭，
跑了出去。小老二還在往嘴里塞著。“這些都是我爸給你娘買的。”我沖他吼著。
小老二也是一個沒良心的，小時候吵著鬧著要讀書寫字，
奶奶為了這事給別人家賣了幾年的苦力，最后也沒讀出個什么名堂來。
結了婚后就和媳婦在外地生活，一直到奶奶死，他都沒有回來看一眼。“我娘不吃，
我娘會全都留給我吃的。”他說的理直氣壯。提到這個，我就來氣。上一世，
奶奶年輕時都沒吃飽過飯，后來有啥吃的，就全都留給三個兒子吃，再后來，
啥都要留給孫子孫女吃。我一把奪過小老二手里的蘋果。他就猛地撞開我。然后，
抱起桌子上的水果就跑了。3爺爺找來了。手里還拎著一根發(fā)紅的皮帶。
上面的紅是奶奶的血。聽說，那婊子偷走了爺爺?shù)腻X后就跑了。他就來醫(yī)院找奶奶的晦氣。
他怪奶奶將事情鬧大了。他在村子里很沒有面子。那婊子也是因為村里人的謾罵才逃的。
所以，全都是奶奶的錯。奶奶就該和她的小女兒一同死掉。爺爺闖進病房時，
我害怕地哆嗦了一下。他年輕時更壯更兇狠。上一世，我就很怕他。因為我護著奶奶，
他最不喜歡我，也經(jīng)常打我。奶奶也很怕，抓我的手明顯收緊了。這半個月，
奶奶一句話都沒說，一直都是我在說。現(xiàn)在，她指著爺爺，嘶啞著嗓子吼著，“滾”。
爺爺兇神惡煞的，看奶奶的眼神充滿了嫌惡。他揚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往奶奶的身上抽。
我往奶奶身上一撲，鞭子抽在了我的后背上。‘啪’的一聲響。前幾秒是麻木的，慢慢的，
后背就像是燒了起來。鉆心的痛啊！這才是一鞭子啊！奶奶渾身都是鞭傷，胸上都有。
她該多痛啊！幸而，我爸及時趕來，和姓郭的扭打在了一起。隨后，又有一個男人闖了進來。
他手上還提著一袋子香瓜。奶奶定定地盯著后者看。隨后又別過臉，無聲地哭了。
男人叫陳斌，是奶奶的青梅竹馬。他聽說了奶奶的事情后，就立馬趕來醫(yī)院了。
他也勸奶奶和離不知道他具體說了些什么。但，最終，奶奶答應了。還說要凈身出戶，
孩子也一個都不要。陳叔去請奶奶的娘家出面，卻遭到了拒絕。他就直接去了郭家，
姓郭的不肯和離，還將他給打了一頓。我們報了警，求警察助奶奶逃脫爺爺?shù)哪ёΑ?/p>
警方卻推說這是家庭紛爭，假模假式地口頭批評教育了爺爺一家，就算了事了。
4陳斌又出了一個主意。他帶著我爸在附近幾個村子里到處傳播爺爺一家對奶奶的惡行。
有不少正義的人都來替奶奶抱不平。有的背后蛐蛐郭家，有的直接找上門打那姓郭的。
也有不少陌生的好心人前來醫(yī)院安慰奶奶，還給奶奶帶了很多好東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有。
還有人送了一個金鐲子。而，來看望奶奶的親戚們，大多都是空著手，走的時候還會順東西。
不過，他們一開始都會數(shù)落指責爺爺一家的不是，但最后都勸奶奶，事情過了就過了，
不能想不開，也不能和離，三個崽子不能沒有娘。最后，老太婆又來了，身邊跟著老太爺。
這些天，我們都不敢在奶奶面前提那個剛滿月的小女孩。老太婆一來，就直戳奶奶的心。
“不就是個賤丫頭片子，沒了再生就是了。”奶奶被氣的渾身發(fā)抖，指著老太婆，
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最后暈了過去。老太婆又被護士給趕出了病房。她自己是個女人，
而且她也有女兒。哦，她不拿自己當人看，也從未對那些女兒們偏愛過。聽說，
小嬰兒的尸體就是她給扔進了茅坑里，最后被隔壁家的二爺發(fā)現(xiàn)并撈上來的。還聽說。當初，
爺爺在田里那樣對奶奶，就是她出的主意，事后還時不時拿出來說，順帶辱罵奶奶放蕩下賤。
老太爺則是個憨厚老實沒用的男人，兩次陪著老太婆來醫(yī)院，我就沒聽他說過一句話。
等護士走了后，老太婆又闖進了病房，向奶奶索要金子。奶奶偏過頭，不想看她。借此，
我把老太婆給騙到醫(yī)院里最高的一塊臺階上。“金子呢?給我。”老太婆扒拉著我。
我說金子在我這兒，她就跟著來了。趁她不注意，我用盡全力將她給推了下去。一轉身，
就看到了老太爺。他一直在看著，但卻沒有阻止。我心虛又有些慌亂地看著他。
盡管他看起來又瘦又矮，但我才只有十三歲啊！我打不過他。他卻沖我笑了笑。然后，
他轉身就走了，全當沒有聽到老太婆的哀嚎聲。醫(yī)護人員救了老太婆，
老太婆說是我將她給推下去的，我不承認。奶奶幫我說話，還將老太婆給趕出了病房。
她就沖老太爺撒氣。老太爺還是不吭聲，任由她打罵著，最后還將她給扶了回去。聽說，
老太婆回去的路上又從板車上摔了下去，還是頭著地。牙齒掉了三粒，腦子也被磕到了。
回去后就有些神志不清了，盡說胡話。接著一連幾天，都有人來找奶奶，
要奶奶回去伺候受傷的婆婆。最后，爺爺也找來了。不過，他剛到醫(yī)院門口，
就被我爸和陳叔給堵住了，摁在地上打。5在醫(yī)院里住了將近一個月。
陳叔每天給奶奶和我燉各種補湯。還給奶奶讀報紙，講外面的世界。他去過很多的地方，
還在北京任教了幾年。前段時間，家里催親事，逼得緊，他就回來了。奶奶的話不多，
但眼里的光卻越來越亮。一天，我從家里趕來，就看到奶奶和我爸、陳叔有說有笑的，
興致很高。他們剛剛計劃說，等奶奶身體恢復好了，就一起去香港。
爸爸年輕時就一直跟著爺爺走南闖北，直到在香港遇到了一個女人，生下了我。女人跑了。
爸爸沒辦法，就帶我回到了鄉(xiāng)下。在隔壁村開了一家小賣部，生意很好。不過，在此之前，
要把奶奶這爛婚給離了。6村長帶著郭家的親戚們來了。明著勸奶奶回家實則是在暗逼，
都給奶奶跪下了。奶奶答應回去。我執(zhí)意要陪奶奶一起。郭家就是龍?zhí)痘⒀ǎ?/p>
我怕奶奶再受傷。鄉(xiāng)下大多都是牛棚和泥磚房，郭家住的則是磚瓦屋。面積也挺大，
有好幾間房。聽說，老太婆生了四個女兒，最后全都賣了換錢，
還每年從她們那兒索要了不少東西。還聽說，這是郭家的祖屋。老太爺只有一個兄長。
八年前，兄長一家死了，所有東西就都歸了他。郭家的大門是關著的。奶奶回來了，
隔壁屋和對面屋的都來瞧熱鬧。他們說，爺爺一家現(xiàn)在白天都不敢開門，怕被打。門一開，
爺爺揚著皮帶就要往奶奶的臉上抽。我爸沖上去就將爺爺給一腳踢倒了。
爺爺‘哎喲’個不停，嘴里的臟話不斷。污蔑奶奶和我爸有一腿，罵我奶奶下賤，
還揚言說要打死我奶奶。看熱鬧的人也就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指著我爸和奶奶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