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在這種事上對她總是有耐心的,記得第一次那晚磨了許久,讓她慢慢適應,今天卻沒有給她半點反應時間。
梁若眉頭皺緊,沒忍住嚶嚀,「疼。」
身上的人沒聽到似的,梁若手指抵在他胸前,從第一次上他車再到后來那些被忽略的畫面一幕幕在腦中閃過,都是他從未走心的證據。
淚從眼角滑過,她側頭,下巴卻被捏住,逼著與他對視,一滴汗從男人鼻尖滴落在她的胸口,「哪里疼?」
梁若依然賭氣得想掙脫,又被控制住,氣息灑在她的臉上,嗓音很輕,又透著痞勁,「喜歡什么類型?」
原來他在氣這個。
來不及思考,感官便又被占領。
夜色從窗簾縫隙悄悄滲進來,見證滿屋春色沉沉浮浮。次日睜開眼,便發現腰被人攬著。顧安生物鐘很準,今天這樣還在熟睡的畫面很少見,緩緩側過身,怔怔看著他。
睫毛很長,但不翹,平日里總喜歡垂眸戲謔看她,笑起來更是讓女人趨之若鶩。
都說溫柔的人也冷漠,梁若現在是見識到了。
小心翼翼拿開他的手臂,男人眉頭皺了一下,將她重新拉到懷里,「再睡會。」
額頭靠在他的下巴,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像是懸崖的玫瑰感受最后的溫存,梁若往他懷里移了些。
再次醒來,男人已經穿戴整齊,附身吻了下她的額頭,「乖,晚上陪你吃飯。」
后來又說了什么,梁若沒聽清,困意又來襲。紅燈亮起,馬路邊一個女孩正彎腰系鞋帶。?
助理報備一天行程,顧安側頭,視線落在窗外。
腦海中出現初次見面的那晚。
女孩一襲白色紗裙,因為崴腳,匍匐在地上,如受傷的麋鹿,偏偏這只麋鹿抬起黑眸,無措地看他。
他忽然覺得血液里有些隱隱躁動。
一聲鳴笛打斷思緒,忽然想起飯桌上她說的沒有男朋友,自嘲似的勾唇。
昨晚確實有些失控,她估計要睡到中午,家里似乎沒吃的,想到這,男人嘖了一聲。
助理以為自己出了差錯,「祁總,行程有什么問題嗎?」
顧安指尖漫不經心地點著膝蓋,沉默幾秒,緩緩開口,「掉頭。」
「祁總,是回家嗎?」司機通過后視鏡詢問。他以前不住西山,因為梁若在這,每次下班已經不想說話,司機問什么便點頭,久而久之司機不再問,直接送到西山。
顧安牽了下唇,「嗯,回家。」已經到了早高峰,路況變得堵,回到西山已經兩個小時后。
剛開門,女人已經醒了,站在廚房背對著他。
顧安動作緩下來,屋里的光似乎亮了幾度,身上帶著的寒氣散了些,轉而代之無盡暖意。放下手里東西,目光一直落在那道纖瘦背影上。接管億鋒以來便是數不清的文件,出不完的差,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維持男女之間感情,這也是這么多年沒有碰女人的原因。
直到那天看見梁若,她如一張白紙攤開在面前,他不知道她性格的情況下便動了邪念,后面一切都順理成章。
他需要一個不惹麻煩的女人在身邊,恰好梁若就是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