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在那個動蕩不安的年代,國家的命運如同風雨飄搖的船只,隨時可能傾覆。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每個人都渴望找到一份安寧與希望。婉寧與叔玉的愛情如同一盞明燈,
照亮了彼此的心靈。他們的故事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相守,
更是那個時代無數人追求和平與幸福的縮影。1“我們不是打贏了嗎?我們不是戰勝國嗎?
怎么就收不回來了?怎么會有這樣的道理!”在辦公室里,
我看著報紙上那加粗的大標題泣不成聲。多年的努力,多少前線戰士的鮮血,
換來了勝利的曙光,讓我們看到了齊魯大地回歸的希望。然而,
卻等來了國之土地被他國隨意轉讓的消息,何其諷刺!伴隨著賣報的小販的叫喊聲,
這一消息在這座城市中迅速擴散開來,引發了巨大的震動。2真冷啊!房間里黑漆漆的,
僅靠一盞昏黃的小夜燈提供微弱的光亮。我趕在交稿的最后時刻,終于把論文提交上去。
躺在冰涼的床上,身體瞬間放松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因為一天沒吃飯而引發的胃部灼燒感。
“好累啊……”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盡量蜷縮起身子,試圖緩解胃部的不適,“先睡吧,
明天再解決這些問題。”隨著心跳的聲音在寂靜中愈發清晰,我覺得自己仿佛變得輕飄飄的。
忽然間,感覺有人在搖晃我。“誰呀,這么討厭!”我不耐煩地嘟囔。“姑娘,姑娘!
你醒醒啊!”一個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周圍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
嘈雜的聲音讓我的腦袋更加混亂。“要不然,就把這丫頭送醫院吧,都這么喊了還不醒。
”“等……等一下。”我勉強撐起身體,但因為低血糖幾乎再次摔倒在地上。環顧四周,
發現周圍圍了一圈人,他們都穿著民國時期的服裝。扶著我的是一位氣質優雅的江南美婦人。
“你終于醒了,姑娘!就這么睡在大街上可不好,萬一被什么人擄走了,多危險啊。
”她見我醒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一時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問道:“這是哪兒?
你們是在拍戲嗎?”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拍戲?你在說什么呢?
”“現在是什么時候?”“民國六年。”“民國六年?1917年。”我有些站立不穩,
于是坐了下來。為了確認這不是夢境,我還掐了自己一把。夢不會如此真實。
“這姑娘怕不是腦子燒壞了吧?真該帶她去醫館看看。”一位圍觀的小販說道。
面對眾人的目光,我感到局促不安,不自覺地搓著手中的衣角。“姑娘,你需要去醫館嗎?
”那位美婦人關切地問。“不用,我沒事。”我急忙回答,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尖銳,
可能嚇到對方了,“我只是有點低血糖。而且……你真好看。”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這孩子,嘴真甜。看你的樣子年紀不大吧!”“我剛從大學畢業,
由于早年家中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我……我只是太累了。”“喲,還是大學生呢。
看你這一身打扮,應該是留洋回來的吧?”我沉默地點了點頭。“即使家里出了事,
你也應該給父母報個平安啊。姑娘,是不是鬧脾氣離家出走的?
”我支支吾吾地回應:“我的父母……”實際上,我一直是個孤兒。
如今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更是孤身一人。這大概算是一種跨時空旅行吧。我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可憐。如果你現在沒有地方去,不妨來我家暫住吧,怎么樣?”她拉著我的手,
輕柔地安慰道。我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她,輕聲回答:“好。”3我們從碼頭出發,
一路向西行去。“姑娘,您貴姓?總不能一直姑娘、姑娘地稱呼您吧。
”同行的婦人微笑著詢問。“我叫宋婉寧。”我略顯謹慎地回應。畢竟身處陌生之地,
多一分小心總是好的。“那我就叫你婉婉好了。”婦人和顏悅色地說,“我叫李秀寧,
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姨媽吧。”“好。”“我家里還有兩個女兒,你去了我家,
她們可以陪你解悶。”李秀寧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時,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叫了一聲。
李秀寧聽到這聲音,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感到有些難堪,低下頭來。
“是我疏忽了。”她體貼地說著,領我走進了一家小吃店。“老板,來兩碗陽春面。
”她對店家吩咐道。一把細面,半碗高湯,一杯清水,五錢豬油,一勺特制的醬油,
再配上兩顆清脆的小白菜,熱騰騰的面條端上桌來。當我吃得差不多時,李秀寧起身結賬。
“婉婉,今天家里來了客人,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你在隔壁的茶樓等我一會兒,
能幫我拿點東西嗎?”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連忙點頭答應。“我去去就回。
”我與叔玉的初次相遇,就是在這家茶樓里。“叔玉,你別走啊。你怎么這么固執!
”一個聲音打破了二樓的寂靜。“咳!咳!咳!我說了,我不需要。
”另一個聲音虛弱地回應。出于好奇,我輕輕推開門,看見兩位身著長衫的男子。
他們面容俊美,即便是畫中人也不過如此。所謂的文人風骨,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其中一人不停地咳嗽,身體顯得尤為瘦弱,似乎是患有哮喘之類疾病。路過我身旁時,
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氣撲鼻而來,顯然是長期服用中藥的緣故。見他幾乎要跌倒,
我本能地伸手扶住了他。“咳咳!多謝姑娘。”他感激地說。我向店家要了一壺水,
倒了一杯遞給這位病弱的書生:“喝杯水,休息一下。”“叔玉,你怎么就這么倔呢。
”另一位男子嘆息道。“景華,我不過是個病秧子。這一生也就這樣了。”“你總得吃藥啊!
”景華焦急地說。“我在世上無牽無掛,吃不吃藥無所謂。”叔玉淡然地回答。
“先生為何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我忍不住插話,引得二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
“如果不介意,可以讓我為您把個脈嗎?”“姑娘也懂醫術?”“略懂一二。”我伸出手,
輕輕搭在他的腕上。“虧損過多,需要先溫和調理,再輔以強效藥物。同時,要注意休息。
”“婉寧,婉……”李秀寧推門進來,看到我身邊多了兩位男士,有些意外地喊道,
“這不是叔玉和景華嗎?”二人起身施禮:“夫人好。”“姨媽,你們認識?”我問道。
“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去我家吧。”我們四人一同前行。一路上,
我一直在留意那位病弱的美男子,以至于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下腳步,
一頭撞上了李秀寧的后背。“你這孩子,走路也要留心些。到家了,進去吧。”她笑著說。
我推開門,步入庭院,發現里面聚集了不少人。看來姨媽的朋友和親戚還真不少。“婉寧,
你都長這么大了!”一位儒雅的中年人笑著對我說。見我一臉茫然,
他又補充道:“你不記得我了。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通常這種場合,
大家都會這么說。“季風先生,您認識這孩子?”姨媽問。“這孩子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兒,
原本定下了師徒名分。后來因為某些原因出國了,拜師之事也就耽擱下來。
”他嘆了一口氣:“可惜她的父母相繼離世。我正發愁該如何找到她。”“真是緣分。
”姨媽感慨道。我嘴角微微抽搐。原來我是父母雙亡,卻有個師父?“師父?
”我遲疑地叫了一聲。“嗯!”他應聲答道,眼中竟泛起了淚光。這也太夸張了吧?“婉寧,
你父母留下的遺產,我會盡快轉交給你。”季風先生拉著我認識了其他人后,
關切地詢問我的傷勢。我搖了搖頭,回答說:“已經沒事了。”“婉寧,
你現在還沒有住處吧。可我家也沒有多余的房間了。”師父說“就讓這孩子住在我家吧。
正好,我的兩個女兒也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里不回來。”4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
接受了師父轉交給我的財產——一些鋪子和銀元。起初,我和叔玉并不熟悉,
只是在文章上有過些交流。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逐漸熟絡起來,經常會一起用餐。有一天,
我打算邀請叔玉一起去前門大街逛逛,順便買點東西。聚會結束后,我才得知他就住在隔壁。
于是我走到他的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但沒有人回應。猶豫片刻后,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發現屋內空無一人。正當我疑惑這么早他會去哪兒的時候,一轉身,
卻發現我要找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后。突如其來的出現讓我嚇了一跳,
失去平衡的我直接把他撲倒在地,并且在這一連串意外中,不小心吻了上去。
叔玉很快反應過來,輕輕地把我推開。“你先起來吧。”“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你相信我嗎?”我尷尬地解釋。叔玉瞥了我一眼,發出一聲不滿的“哼!”我心里暗叫不好,
這算是什么反應!“大不了我對你負責好了!我自己覺得長得還不算丑。”我試圖緩和氣氛。
“輕浮!”他低聲斥責道。因為他的身體虧空太多,我特意去找了一些藥膳輔助治療。
他雖然沒有說什么,但默默地接受了這份心意。那天,夏日暴雨突然來襲。
我望著屋外從屋檐下滴落的雨水,心中五味雜陳。我們大部分吃飯的時間都不怎么交談。
初到這里時,一切對我而言都顯得不真實,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
我漸漸融入這片土地,也看到了這里的思想被壓抑的一面。街頭巷尾,
乞丐和孩童的尸骸隨處可見,人們愚昧無知,甚至認為鮮血是最好的藥物。“婉寧,回去了。
”叔玉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藥店門口等我。“好。”我拿起藥,與他一同回到住處。如今,
我也有了自己的棲身之地,與這個社會有了交集。盡管前路未明,但我既然來到這里,
就決心盡己所能做些事情,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我不想成為碌碌無為的人。
小藥爐上的藥正在熬煮,雨依舊下個不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叔玉倚在窗邊,
聽著雨聲,埋頭看書。盡管他病弱,卻依然保持著挺拔的姿態。這樣的畫面,入畫也是極好。
“叔玉。”他抬頭看向我。“閑來無事,我為你彈首曲子如何?”他顯得有些驚訝,
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出生在江南,用著吳儂軟語,伴隨著雨聲,
輕聲吟唱:“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山花蕉葉暮色叢染紅巾,屋檐灑雨滴,炊煙裊裊起,
......”“叔玉,藥熬好了,快喝了。”我把藥碗遞給他,示意他喝下。
但他卻扭過頭去。“我不想喝!”他像個孩子般執拗。“你都多大人了,
怎么還耍小孩子脾氣。”我無奈地說:“你現在必須把藥喝了。
”“喝不喝藥怎么還得必須呢!”他回頭瞪了我一眼。“你不喝,
我就把你掛城門樓子上吹冷風去。快點喝了。”我沒有了耐心,見他仍不動,
便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將藥灌了下去。“咳咳咳!你干嘛!”他被嗆到了。
我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用手絹輕輕擦去他嘴角殘留的藥汁。“哼!
”他生氣地拍掉了我的手。“對不起嘛!你不喝藥,我就只能這樣了。”我拉著他的衣袖,
撒嬌道:“我發誓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他反問道。“當然。”我笑著回答,希望能化解他心中的不滿。5因連日陰雨天,
出于對病人的關心,叔玉被我拘在家里,唯恐他著了風寒。“早上好啊!”“嗯。”完了。
這就完了!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都高冷。“我約了淑月她們倆上街,順便去查下賬,
午飯就不用等我回來了。”我拿上我的包,走向門口。又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扭頭叮囑道:“我回來再帶些藥回來。你需要些別的什么嗎?”“我要些梅子和杏仁酥。
”他終于開口說道。“好嘞,記得喝藥。”我叮囑了一句,便出了門。“淑月,
讓你們久等了。我請你們喝茶。”我在茶樓見到了已經等我許久的淑月兩姐妹。“宋大老板,
你這生意做得可以啊。以后你罩著我哈!”淑寧笑著說。“好啊!二小姐,以后你嫁人了,
我給你添妝,好不好?”我看著賬簿,心情頗好地回答。“你怎么占我便宜啊?那你呢?
你可比我大點?”淑寧朝我扔了個橘子。“婉婉,你也可以考慮一下了。”淑月放下茶杯說。
“我?我現在還不考慮這些。現在我還是先填充我的小金庫。”不知為何,
這時我想起了叔玉,臉上漾開了一抹笑。“婉婉,你笑什么?莫不是,你有心上人了!
”淑寧注意到了我臉上的笑容。一聽到心上人這三個字,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叔玉的模樣,
心里有些發虛。“別胡說!”我用手中的賬簿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頭,“我沒這打算。
”“要不等下,我們去月老廟求姻緣去。”淑寧向我挑了挑眉,“最好愛情事業雙豐收!
是不是啊?婉婉。”“輕浮!”我嗔怪道。“這語氣有點耳熟啊!”淑月意有所指地說。
“有嗎?應該是和叔玉傳染了吧!”我不以為意地說。“我有提他嗎。該不會?
哦~”淑寧拉長了聲音。“不是要去月老廟嗎,我們走吧!”我趕緊岔開話題道。
在城南的月老廟里,我走到姻緣樹前,綁上了一根紅絲帶。畢竟來都來了。不知怎的,
想起叔玉那張臉,心里有些悸動。我該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臨走前,
鬼使神差地買了一對玉佩。“婉婉,你有沒有許愿啊!”活潑的淑寧用肩膀撞了撞我,問道。
“沒。”我輕聲答道,心里想著,這對玉佩到時候再問他愿不愿意收下。至于許了什么愿望?
愿郎君千歲,愿妾身常健。我心里默默念著。我去藥房取了藥之后,打算與淑寧兩姐妹告別。
“宋婉寧小姐。”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們三個人回頭望去。
一個年紀似乎和我相仿的青年,抱著一束鮮艷的玫瑰,
有些羞澀地開口說:“不知宋小姐可有意中人?”“我說什么來著?
剛出月老廟就有桃花了吧!”淑寧小聲地說。“萬一是爛桃花,我下半輩子不就完了?
”我低聲回應她。“宋姑娘?”青年有些忐忑地再次詢問。“我有意中人了。
”我漫不經心地回道。話音剛落,我感覺到淑寧的視線。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發現叔玉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正在不遠處。然而,他見到這一幕,卻一言不發,
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他的離去讓我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委屈,眼角不禁泛起了淚光。
抱著玫瑰花的青年見狀,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宋姑娘,是我唐突了。”他連忙道歉。
我已經見不到叔玉的背影,只得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整理了一下頭發,
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我勉強笑了笑:“沒事,是風有些大。”“那到時候他要是對你不好,
可以考慮一下我嗎?”“不是,你怎么說話呢?”淑寧氣不過想要上前與他理論。
我伸手攔下淑寧,笑了笑說:“不必了。你縱然千般好,也比不上他。”“淑月,
我要離開幾天。到時候,記得來接我。”我看著叔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斷裂開來,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恐慌瞬間涌上心頭。
我迫切地想要回到住處去找他。回憶起與他自相識以來的種種相處時光,
那些日子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讓我感到無比歡喜。甚至在月老祠求姻緣時,
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的面容。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喜歡著他,
從第一次見面就對他一見鐘情。于是,我向淑寧她們兩人告別,匆匆忙忙地往回跑。
回到住處時,書房的門緊閉著,我想他可能在里面備課或是整理資料。按照慣例,
我去廚房為他熬制了一劑藥。這段時間以來,我們之間的相處變得越來越自然,
少了些客套的禮數。我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書房的門,只見他站在書架前,
似乎在尋找什么。“藥熬好了。”我把藥碗輕輕放在書案上,猶豫了一下,
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剛才在街上發生的事,“先生,剛才街上……”他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
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打斷了我的話:“這段時間多虧你照顧了,
但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聽到這話,我手中的托盤不由得緊緊握住了,
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我接下來會外出幾日,你記得按時喝藥。
”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尷尬的氣氛,轉身快步走出房間,
隱約聽見他在我身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6既然來到了民國,
投稿便成為了我不可或缺的一項活動。我以“星瑜”為筆名,
提筆寫下心中已初具雛形的文章,投遞給了報社。“華夏積弱,
在今天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宗親,官吏,因循守舊,粉飾太平。而老百姓呢?
個個都是茍且偷生,蒙昧無知。血,竟成了最好的良藥。泱泱大國,不能于列邦,
被輕于異族......”窗外,又下起了綿綿細雨。第三天清晨,我在與叔玉告別之際,
囑咐了景華先生這幾天能多關照一下他。“你要記得按時服藥,按時進食,盡量不要熬夜。
我已經拜托了景華先生來照顧你。”我不免有些擔憂地說道。叔玉站在門邊,每當我說一句,
他便輕輕答應一聲。那神情仿佛是在……我不敢繼續深思,于是轉身準備離開。然而,
由于地面濕滑,我險些失足滑倒。身旁的叔玉先生反應迅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將我拉向了他的胸前。我踉蹌了幾步,最終穩住身形,手中的傘卻不慎掉落。
我們的目光在這一刻交匯。我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本能地握緊了他的手。“宋婉寧,松手!
”叔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我不!”我堅持著,
鼓起勇氣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我喜歡你,你的想法呢?”“你這是輕浮!
你……”他的話語顯得有些慌亂。“你是不是也喜歡我?”我注意到他眼神中的閃躲,
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絲希望。“我不過是個病秧子。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咳!咳!
”他顯然被自己的話激怒了,情緒激動之下咳嗽起來。“你是哪種人?
”我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步步緊逼地問道,內心迫切地渴望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體弱,我可以幫你調理身體,幫你找醫生。我相信我的學識和相貌還算不錯。
你……”我試圖說服他。“不,你很好。”他終于開口回應,
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力:“那天的那個青年就很好。即便如此,多看看也無妨。
”“你就那么急著把我推出去嗎?”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語氣中滿是難以掩飾的痛楚。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轉身匆匆從走廊走向屋內,留下了一個孤單的背影。
我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落,心中五味雜陳。我努力收拾好心情,
決定暫時把個人情感放在一邊。隨后的幾天里,我走訪了其他店鋪,仔細核查了賬目,
并與客人交談,了解他們的反饋意見。忙碌讓我暫時忘卻了煩惱,也讓我有了躲避他的借口。
夜幕降臨,當我回到書房,目光落在書桌上那篇只寫了半篇的文章上,
思緒不禁回到了那天的情景。叔玉掙脫了我的手,帶著一絲狼狽和無奈轉身回了屋,
那一刻的畫面如同電影片段般在我眼前回放。我長嘆了一口氣,“我讓他為難了。
”生意慢慢走上正軌,也不比初來乍到時手忙腳亂。7“婉寧,下去吃飯了。
”淑月在門口敲了敲門,說道。“好。”我應聲答道。走到客廳,
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我的師傅正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品著茶,而坐在他對面的,
則是我這幾天一直在躲避的叔玉。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先生這幾日,
氣色見好!”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我率先開口說道。“嗯。”他點了點頭,
簡單地回應了一句。“婉寧,你有沒有意中人?”師父放下茶杯,直截了當地問道。“師父!
”提到意中人,我不禁有些害羞,偷偷瞥了一眼叔玉,然后坐到師父身邊,
輕輕地晃了晃他的手臂,希望能轉移話題。“是啊,你可以看看了。
”淑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叔玉,似乎在暗示什么。“季風先生,我該告辭了。
”叔玉站起身來說道。“婉寧,替我送一送。”師父吩咐道。多日不見,此刻重逢,
空氣中彌漫著的只有沉默。走出門去,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先生,
那日自知冒犯,以后不會了。先生,慢走。”我行了個禮,準備轉身離去。
他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低聲喚道:“婉婉。”“婉婉?”聽到這個久違而又熟悉的稱呼,
我心中一震,隨即自嘲地笑了笑。“先生今日是特地來羞辱我的嗎?”“婉婉,我后悔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和疲憊。“后悔?”我重復道。“是。那日我是被氣昏了頭。
”他見我態度冷淡,便緊緊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自從那日你走后,
我心里像是空了一塊。今日見到你,我才知我對你早已情深入骨。”“勞煩先生放手。
”我的聲音顫抖著,心中仿佛有一股苦澀蔓延開來。“待你病愈后,我們便兩不相干了。
”我用力掙脫了他的手,轉身回到屋里,淚水不禁奪眶而出。“我該拿你怎么辦?
”隨后幾天,我一直病在床上。痊愈后,我決定叫上淑月和淑寧兩姐妹去喝酒。“不是吧,
你剛病好,就約我們出來喝酒?”活潑的淑寧率先抱怨道。“病去如抽絲,
你現在更應該注意身體。”一向溫柔的淑月也表示反對。“好啦,我心里有數。
”我笑著安慰她們,知道她們是出于關心。“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說什么有數。
”淑寧依舊不滿地說道。聽到這話,我沉默下來,內心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淑寧,
快去拿酒來。”淑月察覺到我的異樣,急忙支開淑寧。待淑寧離開后,
淑月關切地問道:“是因為叔玉先生嗎?”我輕輕點頭,眼中泛起了淚光。“你喜歡他?
他對你也有意思嗎?”淑月繼續追問。“我喜歡他,非常喜歡,甚至希望與他共度余生。
但他……他對我的態度似乎有些搖擺不定。”我眼中的淚光閃爍不定。“感覺?誰的感覺?
”淑寧端著酒回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你哭了?”“沒事,只是有點感慨而已。
”我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我還沒問你為什么會生病呢。”淑寧不解地問道。“別多問了。
”淑月瞪了淑寧一眼。“今天晚上,我們要不醉不歸!”我打開一壇酒豪邁地宣布。
“我還是不喝了,總要有個人保持清醒吧。”淑月連忙推辭。幾杯酒下肚,
我和淑寧這兩個酒量不佳的人已經有些醉意朦朧。淑月見狀,出去了一會兒。“淑寧啊,
我好像失戀了。”我帶著醉意嘟囔著。“失戀?你戀的是誰?”淑寧好奇地問。“他啊,
長得很好看。”我抱著酒瓶說:“我向他表白,一開始被拒絕了。”“你主動表白的?
”淑寧驚訝地問。“是啊!”我點點頭。“不得不承認,你的膽子確實很大,
竟然敢向那位冰山表白。”淑月在一旁感嘆。“冰山?嗝!哪有那么夸張?”我辯解道。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了。我眨了眨眼睛,看到進來的人后,回頭搖醒了淑寧:“淑寧,
我好像看到叔玉了。”淑寧沒有回應,我又推了推她,笑道:“淑寧,你也醉了啊!
”再一看,“叔玉,他不見了!哎呀,救命!”“淑月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
今晚就住在我家吧!”一個聲音說道:“景華,你來開車。”我用手拍打那個說話的人的臉,
醉醺醺地說:“讓我看看是哪個登徒子!”“看清了嗎?”那人問。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然后說:“這不是叔玉大美人嗎?你怎么來了?”“醉鬼!”叔玉拍下我的手。“美人?
叔玉啊!這稱呼挺適合你!哈哈哈哈~”景華愣了一下,笑著說。“等一下,先生?
”淑月連忙問道。“有事?”叔玉的聲音依然冷淡。“叔玉,不許兇我家淑月。
”我努力從他懷里抬起頭。“你家淑月?”他看著我說:“那我又是誰家的?
”“你當然是我家的。”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說:“美人貼貼!嗝!”“叔玉先生,
你喜歡婉寧嗎?”淑月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見她欣喜,見她心喜。
”他摸了摸我的頭說:“一見鐘情,念念不忘。”“念念不忘……?”景華驚訝地說道,
“你這是萬年光棍從良了啦!”“那你可得對她好點,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為你找醫生。
”淑月說道。“我會的。”叔玉露出微笑,“你們兩姐妹是婉婉的好友,以后別客氣,
叫我叔玉就行。”我在他身上蹭了蹭,抬頭喊道,“叔玉美人!”“哎!我在!怎么了?
”他柔聲說道。“MUA~”我親了他一下,他心情頗好地捏了捏我的臉說:“我們回家。
”“沒聲了?”景華和淑月愣在那里。叔玉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們,“沒事,別管他們。
”“叔玉,等等我們!”他們三人回過神來追了上去。8第二天清晨,我睜開雙眼,
發現自己并不在自己的房間里。值得慶幸的是,我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一套。
揉著酸痛的頭,我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零星的畫面開始浮現:“叔玉是美人!
”“我怎么會不喜歡你?”“我愿與她相守一生。”天哪!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正當我困惑之時,淑月兩姐妹輕輕地走進了房間。“淑月,我怎么會在這兒?”我見到她們,
急忙問道。“婉寧,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淑月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我搖了搖頭。
“我聽我姐說,昨晚是叔玉先生來接的我們。”淑寧插嘴道。“叔玉先生怎么會來?
”我愣住了。“婉寧,你真的不知道?”淑月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惑。“我應該知道嗎?快走!
先離開這里再說!”我拉著她們,打算先溜之大吉。然而,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時,
迎面碰到了叔玉。我和淑寧立刻躲在淑月身后。“他怎么來了?”我低聲問道。“不知道啊。
”“叔玉先生,早上好。”淑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打招呼。“二位,請回避一下,
我有話跟婉寧說。”叔玉平靜地說。“好的,我們就先走了。”淑寧拉著淑月迅速離開了。
“你倆別走啊!”我有些著急地喊道。“婉寧,保重!
”她們留下一句話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轉頭看向叔玉,
希望他能讓我離開。“婉婉……”“叔玉先生。”我打斷了他,看著他逐漸靠近,“先生,
請留步。”自從那天分別,我們已經有許久未見。“婉婉!聽說你病了?我一直見不到你。
”叔玉抓住我的手腕說,“你才病好,怎么能去喝酒呢?”我苦笑一聲,“我為什么會病?
為什么去喝酒?你不知道嗎?”他深吸了幾口氣,終于開口:“我不確定我的病能否治愈。
”他頓了頓,“而且那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個,看起來還不錯,
所以我決定放棄……”“就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我感到可笑,眼眶卻不由得紅了起來。
“我再問你最后一次。”我輕聲說,“如果你說假話,我會讓你后悔。”“你問吧。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話音未落,眼淚已奪眶而出。他見我掉眼淚,
便用指腹幫我擦去。“別哭,別哭了。”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口,便不再難以啟齒。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我亂吃飛醋,是我錯了。”他眼中帶著祈求。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他將我擁入懷中說,“這次換我來追你吧。”“我可是很難追的。
”我破涕為笑。“難追也要追。”他親吻了我的額頭說,“好了,小心眼睛疼。”“我餓了。
”我說。“好,先把解酒湯喝了吧。”叔玉溫和地說。“我可不可以不喝?
”我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不行。”他曲起手指輕輕勾了下我的鼻子,
眼神中帶著一絲調皮,“那花挺好看的哈?”“好看又如何,又不是你送的。
”我嘟囔著回應。“那以后我每年都送你。”叔玉的手從我的鼻尖移到了我的臉頰,
輕輕地摩挲著。“叔玉!叔玉啊,我們換節課可好?”一道爽朗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聽到聲音,我急忙推開叔玉,轉身看去。來人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
愣了一下后遲疑地開口說:“叔玉,這位姑娘莫不是傳說中的婉寧姑娘?
”“我怎么就成了傳說中的了?”我不禁低聲嘀咕。“你怎么知道她是婉寧?”叔玉問道。
“我聽景華說的。他說你對這位姑娘情深似海。”來人回答道。聽到這話,
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偷偷瞥了叔玉一眼,隨即低下頭去。“婉寧姑娘,莫不是他輕薄你了?
”曹華看著我們的反應,似乎覺得好笑地說。“我哪敢啊?我是惹我家婉寧生氣了。
”叔玉說著,牽起我的手,心疼地用一方手帕輕輕擦拭著我的臉頰。
我無法抗拒他那略帶可憐的眼神。“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先暫時別外傳。”叔玉叮囑道。
“你倆真在一起了?”曹華驚訝地問。我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行啊!婉寧姑娘,
竟然把這個悶騷拿下了。”曹華大笑著說道。叔玉瞪了他一眼。“婉婉,你別跟他學壞了。
”我看了看他,開口說:“其實這個詞挺適合你的。”“婉婉!”叔玉帶著一絲哀怨喚道。
“咦~你有了心上人果然不一樣了哈。”曹華搓著手臂說。“換課的事我知道了。
你可以走了。”叔玉冷冷地說道。我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說:“你別這樣。”“好。
”他轉頭對曹華說:“你去跟景華說一聲,回頭我去收拾他。”“別呀,都快到飯點了!
”曹華說。“你可以叫嫂子了。”叔玉溫和地開口說。“別這樣。
”我啞著嗓子讓叔玉注意些。“還是婉...”曹華注意到叔玉的眼光,
“還是嫂子知道心疼人。”我和叔玉漫步在街上,一路走回住處。至于曹華,
早就被叔玉給攆走了。“叔玉,他一直都這樣嗎?”我問道。“他一向如此。
還有你看他太多眼了。”叔玉的話語中帶著些許醋意。“有...有嗎?”我有些心虛,
回憶了一下席間確實看了他幾眼。“就有!”叔玉肯定地說。我假裝嗅了嗅空氣,
帶著些笑意說:“哎呀!誰家醋壇子翻了,真酸!”“宋婉寧!”叔玉有些羞惱地叫道。
我注意到他的耳垂紅了,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現在,實在有些晚了。你一個人回去,
我在放心不下。”叔玉有些擔憂地說。“沒關系的,就在隔壁啊!”我拍了拍他的手,
想讓他安心。“不行。今晚你住我家客房,這事兒沒得商量!”他牽著我的手,
堅定地往他家走去。“慢點!”我說。“婉寧。”“嗯?”我抬頭望向他。
他抬手替我捋了捋散亂的頭發,柔聲說:“我的事,以后你做主便好。”我莞爾一笑,
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吻。“今晚的月亮真美。”“風也很溫柔。”他輕聲附和。那高嶺之花,
如玉君子,終究被我拉進這萬丈紅塵之中。9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后,
我們的生活似乎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天氣逐漸轉冷,我不再像以往那樣喜歡外出。
閑暇時光,我更愿意待在院子里,與他一起談論詩詞歌賦,烹煮香茗,傾聽窗外的雨聲。
“婉婉,你真的把他那座冰山給拿下了!”淑月指著書房的方向,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
“是啊!”我微笑著回應,手上的編織活計并沒有停下,“記得初次見面時,
他看上去病懨懨的。我那時就想,怎么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原來你是見色起意啊。
”淑月點頭笑道。“我們學校校慶要上演一場舞臺劇,需要一段琵琶伴奏。”淑月繼續說道。
“那你找我家婉婉做什么?”叔玉端著茶水走過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先生好。
”淑月連忙站起身來,“我想請婉寧幫忙。”“婉婉,你想去嗎?”叔玉問。“想去。
”我接過茶杯,輕聲回答。“那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順便把你介紹給其他人。”叔玉說著,
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頰。“婉寧,自從你和叔玉先生在一起后,
真是變得越來越……”淑月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越來越怎么樣?”叔玉抬起頭,
目光溫和卻帶有一絲探究。淑月感到一絲寒意:“沒什么。”“這是給我的?
”叔玉拿起我面前正在編織的物品問道。“是啊。誰讓你總是熬夜到深夜。”我解釋道。
叔玉看著那條尚未完工的毯子,臉上露出了笑容。“等等,婉寧,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糊掉了?
”淑月突然插話。我猛地看向藥爐,發現藥已經有些焦黑。“哎呀!藥糊了。
”我急忙推開叔玉,沖向藥爐,搶救出半碗尚可飲用的藥汁。“婉婉~我能不能不喝啊。
”叔玉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你覺得呢?”我反問。見我臉色不佳,他立刻接過碗,
一口氣喝完了藥,還討好地對我笑了笑。“淑月,平時看到的都是冷冰冰的他,
現在這副模樣還真是少見。”我看著淑月,心里覺得好笑。“是啊,他脾氣挺溫和的,
就是最近多了些孩子氣。”我輕輕拍了拍叔玉的頭。“溫柔?孩子氣?
”淑月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恐怕只是在你面前這樣吧!”“婉寧,
我跟你說……”淑月正準備說什么。“咳!咳!咳!”叔玉突然咳嗽起來,
我趕緊遞給他一杯水。淑月注意到這一幕,立刻閉上了嘴。“婉寧,我先走了。
祝你們白頭偕老。再見。”她拿起包,幾乎是飛奔著離開了。我哪里不知道叔玉是故意的。
“叔玉,你干嘛?”“我怎么了?”叔玉用額頭碰了碰我的額頭,表情委屈地說,“婉婉,
你居然幫別人說話。你別丟下我,好不好?”“我沒有丟下你啊,
我這不是一有空就來陪你了嘛。”我安慰他。“叔玉,淑月這姑娘怎么跑得那么快,
就跟后面有狗追一樣。我今天……”曹華拿著一份報紙進來,看見我們親密的樣子,
當場愣住了。“叔玉,曹華來了。”我推開了叔玉,示意他有客人。“看夠了嗎?
”叔玉對著曹華問道。曹華這才回過神來,“叔玉,你有了嫂子之后,
私下相處竟然是這樣的嗎?”“你一個沒有夫人心疼的人,不懂。”叔玉白了他一眼,
仿佛是在示威,親了我一下。“你怎么還人身攻擊啊!”曹華不可置信地指著叔玉。
我擦了擦被親的地方,假裝生氣地說:“輕浮!還有誰是你夫人?”“當然是你啊。
”叔玉扭頭看著曹華,冷冷地說:“你來做什么?”“你還區別對待!”曹華被氣到,
“要不是嫂子在這兒,我才不來你這里。”“曹華,你找我有事兒?”我問道。“嫂子,
我是來催稿的。”曹華心想總算扳回一局,便揚了揚手中的報紙,“叔玉,
這事兒你不知道吧。”“哦。”叔玉淡定地應了一聲。曹華臉上的神色僵住了。
“這反應不對啊!”“這事兒吧,叔玉知道。”我說。“婉婉,莫要理他。
”叔玉將我的臉按進他懷里。這話實在是沒有什么道理,但現在他確實少了些成熟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