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病重的人，在生命最后三個月，會遇到一輛神奇馬車……（一）晚上22點45分，
消毒水濃郁氣味纏繞在醫(yī)院昏暗的病房內(nèi)，李詩渝疑惑地盯著窗外的古代馬車，失神恍惚。
“我一定是在做夢。”李詩渝驚愕的視線穿過透明玻璃，在駿馬的嘶鳴聲中，
從左側(cè)木棕色車廂看到右側(cè)黑色車轅，從上面淡藍色窗簾看到下面粗圓車輪。她實在想不出，
除了在做夢，那位穿著蓑衣、頭戴斗笠的馬夫還能用什么方法說服牛頓，
將馬車駕到十八樓窗外。“要上來坐坐嗎？”馬夫的聲音憑空浮現(xiàn)在李詩渝腦海，
“坐上以后，我會帶你游歷世間，覽遍山河大川……”雖然對方聲音粗獷，
聽起來像影視劇中攔路劫道的山賊，但李詩渝卻頗為意動。原因無他，
李詩渝自從得了「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父母擔(dān)心外出有感染或者受傷的風(fēng)險，
就再也沒有讓她出過門。當(dāng)別人家的孩子在樓下四處奔跑嬉戲時，她只能趴在窗戶旁，
眼巴巴的眺望，當(dāng)別的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外出旅游觀光時，她只能抱著手機，
從旅游視頻中羨慕他們的快樂時光。自十一歲得病，距今已有四年半，
李詩渝外出的最遠距離，就是從家到醫(yī)院病房，雖然這段路上的景色，
對經(jīng)常看見的人而言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無趣，但卻是李詩渝看到過最美的風(fēng)景。
李詩渝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窗外的古代馬車，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鉆進去。
但最后理智阻止了她的行動。這萬一不是夢呢？她看了看身上插滿的檢測管，
又看向正趴在床邊睡覺，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媽媽，咬著嘴唇，對著窗外搖了搖頭，
指著床頭的病例卡，拒絕了邀請。四年間，爸媽為籌措治病的錢，四處打工一刻不敢停歇，
四年時光令二人蒼老了足足三十歲，看起來像兩個六十歲的老頭兒老太太，他們已經(jīng)夠累了，
不能再因為自己的任性，給爸媽增添負擔(dān)。
：15周歲得病時間：2020年2月17日病癥：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馬夫僅僅掃了一眼，
就看完全部的內(nèi)容，幾個呼吸的工夫，李詩渝腦海中又出現(xiàn)“山賊劫道”一般的音色。
“旅途共持續(xù)九十天，每天子時上車、卯時回來，凡上車之人，得庇護，疾病暫消。
”“你要上車嗎？”馬夫聲音頓了頓，再次問道。“別人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
”李詩渝下意識問出這個問題。“不會。”李詩渝內(nèi)心被理性壓制的渴望，被再次勾動。
在有十足把握確定這是夢之前，她眸光閃爍，先是詢問：“我要付出什么代價？
”“世人都有惡意，或是抱怨某人，或者想毀滅某些東西，登車之后，
你將會失去你最大的惡意。”馬夫如此說道，“上一位旅客，失去的是他的圣母心，
圣母心不同于善良之心，圣母心是慷他人之慨的惡意。”李詩渝似懂非懂，
“那我最大的惡意是什么？”馬夫用意味深長的目光上下打量李詩渝，
一句一頓的說道：“你最大的惡意，是對自己的恨。”“你恨自己得了這個病！
”“你恨自己拖累了父母！”“在這惡意的驅(qū)使下，你曾經(jīng)不止一次想要自殺。
”“登上馬車，從今往后，即便再痛苦，你也升不起自殺的念頭。
”那如果只坐一次……“哦，順便提醒一句，你心中那個登上馬車看一次山河大川，
第二天就自殺的念頭，在我這里行不通。”馬夫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看到人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李詩渝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剛才，她的確有白嫖的想法，
想著外出看一眼，回來后，就讓自己徹底解脫，讓父母不再這么累。沒想到，還沒開始，
就被看穿了。夢里的人都這么聰明嗎？害！差點忘了！這是一場夢！
夢里出現(xiàn)一個會讀心術(shù)的人，并不奇怪。在現(xiàn)實中，用從今往后失去自殺的勇氣，
換九十天的游覽，確實不值。因為對自己而言，多活一段時間并無太大的影響，
無非是多做幾次檢查罷了，但對父母而言，意味著要辛勞更久，努力賺更多的錢。
但這是一場夢。李詩渝將猶豫的視線，挪到病床旁正在休息的母親身上。
慢性粒細胞白血病一般能活五年。自己已經(jīng)活了四年半，最多還有半年的壽命，
雖然這個夢當(dāng)不得真，但這錯誤的選擇，還是應(yīng)該向媽媽道歉。“媽，對不起，
我在夢里竟然選擇了讓你跟爸爸會更勞累的選項。”李詩渝給媽媽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
扭頭對窗外的馬夫，說出了自己的選擇：“我愿意登上馬車！”話音落下，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從身體內(nèi)抽走了，李詩渝感覺自己好像少了什么東西，
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窗外，在鞭子的抽打下，拉車的馬發(fā)出“嘶嘶”的嗚鳴，
灼目的白光從馬車車廂側(cè)面的車窗中迸射，李詩渝只覺得頭暈?zāi)垦！２恢^了多久，
再次睜開眼時，李詩渝發(fā)現(xiàn)自己竟坐在寬敞的車廂之中，化療失去的黑發(fā)也長了出來，
一直垂至腰部，身上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出發(fā)嘍！”馬夫甩了甩鞭子！猛的一抽！
馬車搖搖晃晃的動了起來。李詩渝快速挪到車廂右側(cè)，緊張的掀開窗簾，
她十分害怕這個夢不完整，萬一掀開之后，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好在，她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淡藍色窗簾外，是陽光明媚的白天，遠處盤臥的連綿起伏山脈延伸至天邊，
席卷著熱浪的稻田香氣滾滾。僅是一眨眼，黑夜就成了白天！窗外涌進來自由的氣息！今晚！
應(yīng)該是這一場夢！令李詩渝熱淚盈眶！（二）自從交易達成，
李詩渝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這輛神奇的馬車。馬夫不僅記得自己，
甚至還記得上一次到過的地方。李詩渝也懷疑過，這不是在做夢，但上網(wǎng)搜索了好幾天，
都查不到相關(guān)信息。李詩渝也問過自己的父母，自己晚上是否還在，得到的回答是——在。
或許是上天垂憐吧！讓自己能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做一個連續(xù)的美夢。不過，網(wǎng)上說，
夢境的主人能夠控制自己的夢境，可自己卻夢不出手機，也夢不出相機，
想來能控制夢境這土話是是騙人的！可惜了，無法用手機相機記錄每天游覽的地方。
好在馬夫貼心的送了一本筆記本，李詩渝每天都會在上面寫寫畫畫，記錄旅途的路線。
口瀑布一千八百里；從壺口瀑布到未央宮遺址六百一十二里；馬車從齊魯之地進入燕山山系，
又從燕山一帶經(jīng)中原進入關(guān)中平原；李詩渝臨長安，登華山，游藍田，
隔秦嶺而望蜀道……雨天、雪天、山川、大海……彎彎曲曲的軌跡，驟然多變的天氣，
紛紛在筆尖下流淌，躍然紙上。有雨天，車內(nèi)讀書的舒適；也有雪天，雪地奔跑的自由。
顛簸的車廂內(nèi)，李詩渝將筆記本鋪在中央的黑色小方桌上，借助桌上昏黃的燭光，
開始今天的記錄。2024年10月2日天氣：大雨寫到這里，李詩渝撩撥淡藍色窗簾，
將手伸出窗外，感受窗外滂沱大雨的厚重感，同時貪婪的吮吸窗外藍黑色天空下泥土的芬芳。
她絲毫不怕被其他車輛撞到，因為自從登上馬車，就沒有遇見過其他車輛，
沒有遇見過其他人，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以及駕駛這輛馬車的馬夫。
李詩渝不知道這輛車今天會去哪，但可以肯定，決不會讓自己失望。馬車在噠噠的馬蹄聲中，
走了好久。“吁！”馬夫忽然拉直韁繩，李詩渝好奇的看向遮擋車廂的黑色門簾。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一道瘦小的身影忽然爬了進來。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劍眉側(cè)橫，
眸子黝黑，不僅扎了一個古人的發(fā)型，身上還穿著一件寬大的漢服長袍。這身打扮，
李詩渝只在電視劇里看見過。喜這是來了一位歡cosplay（角色扮演）的新旅客？
李詩渝趕緊收起筆記本，同時向車廂右側(cè)的角落挪了挪，生怕擠占少年的位置，
因為一直躺在家里，她早就失去了社交的自信，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個社恐。
李詩渝努力擠出來一個笑容，感覺自己現(xiàn)在好像很丟臉，匆忙向右扭頭，掀開窗簾，
裝出自己很忙的樣子。窗外雨幾乎停了，清新的空氣讓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在視線的余光內(nèi)，李詩渝看見，那個少年對自己友善的笑容用拱手做出的回應(yīng)，
然后他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自己，掀起另一側(cè)的窗簾，向外眺望。呼！不吵不鬧，
是個有禮貌的好人。坐車就怕聽到車廂中有人大吵大鬧。
李詩渝對少年的第一感官是比較滿意，就是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能上車，
想來也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可憐人吧。（李詩渝：社交有點可怕，先裝出自己有點忙的樣子吧。
）（少年：這位姑娘怎么不說話，是我長得太難看了嗎？是不是我上車的過程中做錯了什么，
是了，上車沒有先讓馬夫通報，太過無禮了，
要不等她氣消了再打招呼……）在互相有些社恐的情況下，二人除了見面會打招呼外，
其他時間都是一左一右眺望窗外的景色，連續(xù)五天，都沒有任何交談。期間，
只有馬夫的聲音偶爾響起——該下車了！第六天少年依舊來的比李詩渝晚。只是，
他這一次上車，失去了往常的穩(wěn)重。李詩渝眺望窗外景色的時候，
隱隱約約察覺有一道尖銳的目光，頻繁在自己身上停留。每當(dāng)扭頭捕捉，少年都快速低下頭，
手指玩弄自己寬大的衣服，好像在掩飾行為——誰看的？肯定不是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又或是妝容的問題，李詩渝總感覺少年這幾天的變化很大，變得越發(fā)成熟，像是長大了一歲。
李詩渝放下撩撥的窗簾，用真誠的目光看著少年：“你是有什么問題嗎？
”“額……”少年扭扭捏捏，咬著嘴唇。“沒有就算了。”李詩渝又準(zhǔn)備眺望窗外。“有！
有！”少年見狀，急忙喊住，他抬起左手露出盤子口一般大的袖口，右手伸進去摸索，
最終掏出來一只青銅鳳鳥，“送給你，前幾次貿(mào)然上車，沒通報，十分抱歉。
”少年可能比較緊張，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但是話中的真誠卻掩蓋不住。李詩渝掩嘴輕笑，
心中卻暗嘆，雖然不清楚他得了什么病，但這少年的中二病怕是到了晚期，
真覺得自己活在古代啊。“我還以為什么事呢，你沒必要跟我道歉，上車本來就不需要通報。
”“姑娘你一直看著窗外，不是生我的氣？”“當(dāng)然不是。”得到肯定的回答，
少年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少年把青銅鳳鳥塞進李詩渝的手里，稍微后退，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正襟危坐，恭敬拱手，自我介紹道：“在下劉徹，
不知姑娘怎么稱呼？”劉徹？李詩渝聽到這個名字，怔住了。跟漢武帝劉小豬一個名字。
怪不得整天穿著漢服。我要是叫呂雉，我也天天穿。不穿簡直對不起這個名字。“你好，
我叫李詩渝。”“李姑娘，窗外究竟有什么？我每次來，發(fā)現(xiàn)你都在看窗外，
我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看，除了山山水水，沒看見其他東西。”“我就是在看它們啊。山水自然，
恬靜淡雅。”李詩渝笑著回答，手指著外面。“人寄于山上謂為仙。”劉徹沉思，
仿若想到什么，“姑娘可是傳說中的仙人？”李詩渝回想起自己在病房內(nèi)照鏡子時，
那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嘴一下子嘟囔起來，佯裝生氣，瞪了劉徹一眼。喂喂喂，
夢里的小子，你過分了！誰家仙人會得「慢性粒細胞白血病」啊！
考慮到眼前的少年也是一個病人，李詩渝平復(fù)心情，沒好氣回答，“我是一個病人。”“病？
那姑娘登車，可是為了尋仙治病？”劉徹的眼睛好像在發(fā)光，“有找到仙人的蹤跡嗎？
我家里也有人生病了，也急需仙人治療。”李詩渝搖搖頭，內(nèi)心又是嘆了一口氣。
多孝順的孩子啊，怎么跟歷史上劉徹一個破樣，總是想著神啊，仙啊的，都二十一世紀(jì)了，
要相信唯物主義啊……好吧，這輛馬車，太不唯物主義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仙人的。
”李詩渝鄭重回答。“不！一定有！”叫劉徹的少年據(jù)理力爭，“如果沒有仙人，
怎么解釋這輛自空中飛下的馬車？傳說，有龍自高空飛下，黃帝乘之飛升，
這輛馬車一定是異曲同工之物！一定有仙人，只是我們還沒遇見罷了。”還扯上古籍了，
還是一個有知識的中二病，李詩渝不禁感嘆。“或許你說的對吧。
”李詩渝不是與人爭辯的性子，“不過，我登上馬車的這段日子，你是我碰到的，
除我之外的第一位乘客。”劉徹還不死心，眨眨眼，哀求問道：“你每天看著窗外，
到了某個地方，下去走一走看一看，一定是在尋仙，請回答我是。”“抱歉，不是。
”李詩渝不喜歡騙人，如果說了是，九十天后，劉徹發(fā)現(xiàn)沒有仙人，一定會很崩潰，
與其讓他到時候絕望，不如直接現(xiàn)在失望來的痛快。“這輛馬車，只能用來看風(fēng)景？
”劉徹滿懷期待的小臉頓時一垮，像信仰破碎一般，踉踉蹌蹌的退回前幾天沉默的位置，
“難道，世上真的沒有仙人？”他掀開窗簾，看兩眼，又放下，又掀開，又放下撩簾的手，
發(fā)呆一兩分鐘，又掀開窗簾，像極一個自閉了的小孩。雖然外面是一片竹林，
里面還有熊貓在嬉戲，劉徹卻覺得索然無味，甚至反胃。
時間到了李詩渝眼前閃爍耀眼的白光，再次睜開眼時，已回到醫(yī)院的病床。頭上光禿禿的，
胸口像壓著一塊萬斤巨石喘氣堵塞，渾身沉甸甸的，失去了精氣神。墻壁上的圓形鐘表，
時針停留在7的位置，分針指著12——7：00了。床邊，媽媽眼角依舊掛著淚珠。
李詩渝吃力的抬起手，輕輕擦了擦。（三）李詩渝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看歷史書，
尤其是下雨天，在車廂內(nèi)捧著一本歷史書，身前桌子上再擺上一盞熱氣騰騰的茶，
這種感覺別提多美了。這多虧了那個叫劉徹的小子。如果不是他叫劉徹，
自己也不會去翻閱歷史故事，也不會在死前養(yǎng)成讀書這個好習(xí)慣。“說起來，
劉徹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了，不會已經(jīng)病逝了吧。”李詩渝放下手中的《史記》，
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的雨夜。“你才病逝了呢！”一陣不滿的聲音，從車廂門簾外響起，
厚重的黑簾布被一把掀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鉆了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盒子，
“我沒來，在你眼里就成了去世，我可真是謝謝你啊。”“額，哈哈…”李詩渝小臉一紅，
像是半夜看小說不睡覺被老師抓住一般，急忙打了個哈哈，撓撓后腦勺，試圖岔開話題，
“好久……好久不見。”“確實很久不見了”劉徹目光詫異，“沒想到你還在。
”“我當(dāng)然在，能四處游行的馬車，誰又舍得放棄呢？，倒是你，怎么這么久沒來，
我感覺你變化好大。”李詩渝上下打量著劉徹。發(fā)現(xiàn)這個前幾天還呆傻單純的少年，
變得更加成熟，個頭也長高許多，好像從一米四長到了一米六，具體長高多少，
因為他車廂內(nèi)坐著，沒法目測。李詩渝心中默想：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別發(fā)呆了，吃飯了嗎？”劉徹把帶來的盒子放在車廂中央的桌子上，
這是一個長方體的三層鏤空食盒，紅色表面雕刻的龍紋上，涂著金色的漆。
李詩渝搖搖頭：“我晚上沒有吃東西的習(xí)慣。”“咱倆也算是老友了，一起吃點！
”劉徹仿佛沒有聽到李詩渝的話，把食盒一層一層打開，取出來一只燉爛的雞，一碗羊肉，
幾張小米做的餅，還有一個水囊。他拿出一只空碗，撕下一只雞腿，一只雞翅，些許雞肉，
又抱著盛雞的罐子，往碗里倒了些雞湯，在上面放了兩個小米做的餅，
然后將這堆摞的比碗邊高的食物，放在李詩渝面前，把食盒里面唯一的筷子，勺子，
也遞了過去。做完這一切，他撕下另一只雞腿，津津有味吃了起來。李詩渝推脫不過，
拿起勺子，嘗了一口雞湯，味道比較淡，跟自己家里做的不太一樣，
可能各家有各家的做法……不對啊！我夢里的雞湯，怎么味道是別人家的！
這個夢太他喵嚴(yán)謹(jǐn)了。別人家的雞，就應(yīng)該是別人家的味。李詩渝想通后，點點頭，
看向正舉著雞屁股的劉徹。別人請自己吃雞，理應(yīng)找個話題，
別讓人家的熱情貼了自己的冷屁股。李詩渝放下勺子，問道：“你怎么這么久沒來？
”“前段時間父皇駕崩了，比較忙，就沒來。”劉徹面無表情的吃著雞屁股。
中二病說的父皇，應(yīng)該就是父親。駕崩就是死。得！把天聊死了。李詩渝嘴角抽了兩下，
急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提到你的傷……嗚…”然而李詩渝還沒說完，
嘴里就被塞進一只雞腿。“這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有道歉的工夫，趕緊幫我把這只雞吃了！
”見李詩渝把雞腿從嘴里拔了出來，劉徹眼疾手快，又塞了一只雞翅膀進去。
“嗚嗚嗚……”李詩渝被迫咀嚼，雖然味道跟媽媽做的不一樣，但吃起來，
也挺不錯……“還記得上次討論的仙人的事情嗎？”在李詩渝小口撕咬雞腿上肉的時候，
劉徹拔開水囊的塞子，淡淡的酒味彌漫，他悶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說道，
“我回去之后讓韓嫣去查，他從項羽焚燒之后的咸陽宮殘留竹簡中尋得了蛛絲馬跡，
世上其實是有仙人的。”擔(dān)心李詩渝不信，劉徹還將竹簡上的內(nèi)容復(fù)述了出來：“務(wù)光者，
夏時人也……湯既克桀，以天下讓于光…光辭…抱石自沉于蓼水。后四百余歲，至武丁時，
復(fù)見……”“我聽不懂。”李詩渝臉色一紅，她雖然十五歲，但小學(xué)畢業(yè)就得病了，
沒來得及上初中，純粹的古文無異于天書。
“……”劉徹道：“大概意思是：夏朝有個叫務(wù)光的人，商湯滅夏后，想讓務(wù)光當(dāng)天下之主，
但務(wù)光不僅嚴(yán)詞拒絕，還投水自盡。奇異的是，四百多年后的武丁時期，
本應(yīng)該死亡的務(wù)光卻再次出現(xiàn)。”“始皇帝追求長生，既然咸陽宮室內(nèi)藏有務(wù)光的記載，
始皇帝麾下的方士們勢必也認為，務(wù)光成仙了。”“你這說的不像成仙。
”李詩渝的聲音在一側(cè)幽幽響起，“更像穿越。”連韓嫣都出現(xiàn)了，這小子真是個漢朝迷啊。
李詩渝知道這是一場夢，但不想傷害夢中的任何一個人，先順著他的話說，
慢慢引導(dǎo)他接受這世界上沒有仙人的觀點吧，不然太打擊人。“也不排除時間停滯這種可能，
畢竟是去了后世，而不是過去……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
你朋友碰巧找到了一本古人寫的穿越類仙俠小說。”劉徹不懂穿越，但卻能幻想仙俠。
大漢俠風(fēng)濃郁，仙俠，顧名思義，仙人中的俠士。穿越能跟仙俠聯(lián)系在一起，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zé)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