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約師兄一起練葵花寶典。臨了，師兄卻放我鴿子。我這人害怕孤獨，一個人自宮更怕。
既然師兄不陪我，那我也不練了。索性將葵花寶典扔下了黑木崖……反正打不贏任我行，
我遲早也是死。等死就等死，愛誰誰。1我師兄大概也是個野心家。
我以為他比我還想干掉任我行。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望著崖上那棵形如枯槁的黑松樹。
我知道那棵黑松樹，以前十分蒼翠巍峨。不過這些年，被賜死的同門都掛在上面，
滿枝丫的骷髏掛件遮了它活命的光。遲早也是死。“趁老賊閉關，不想死的話，只能割了！
”我勸師兄。師兄回頭，只是看了眼我手里的劍，他就捉緊了褲腰子。
就跟下半身突然著涼了似的。“秘籍是老賊賜你的，你不該自個練嗎？憑什么逼我！
”師兄不講義氣。我駁斥他：“你又憑什么讓我帶頭造反！”打贏了，他白撿個副教主。
打輸了，我可第一個死。師兄語塞，但還想拌嘴。這時他看著我滿臉的虬髯，
算盤珠子都快蹦到他臉上了。估計他怎么也沒想到，形貌雄健的我看上去無腦，
關鍵時候是一點也不楞。“那就都別練了！”師兄反應過來一別腦袋。還賭是吧！
我索性拿出葵花寶典，扔下了黑木崖。“不練就不練！”反正咱倆同氣連枝，
哪天我楊蓮亭掛樹上，他也逃不過株連。2我倆下去黑木崖撿葵花寶典的時候，
遇見了一個姑娘。那姑娘說她叫周芷若，是從另一個武林穿越來的。我見她美若仙人，
舉止間有股峨眉山水中的清靈之氣，確實不像是日月教的弟子。甚至，
她曳地的青裙款式還十分老土，更不像這時代的人。于是乎，
當她哀嘆倚天屠龍換不來無忌哥哥的時候，我也沒覺著她是犯了癔癥。只是勸她，
既來之則安之。可她撿了我的葵花寶典，硬是不還。這我就不能忍了。
“你爸媽沒教你做人要拾金不昧嗎？”我這人不僅害怕孤獨，其實還格外懂禮貌。上手搶？
這事我干不出，只好跟她探討一番家庭教育。可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壓根就沒聽我說話。
見我伸手討要秘籍，反倒來了興致。“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當時，
這位周姑娘只是翻開了扉頁，我的師兄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附在我耳邊叨叨叨：“蓮弟，本教秘籍，外傳者死！干她！”3干嗎？說實話，我不想。
我行走江湖一向講禮貌，能好好溝通的事，何必舞刀弄劍的。但正當我準備借機傳道一番，
師兄卻一掌把我推到了人姑娘跟前。“干她丫的！”身后是師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助威吶喊。
而身前，卻是一張鋒芒畢現的臉。那臉，近看其實偏圓，很像小白兔，
但吃虧就吃虧在眼睛上，銳利中透著無情。這種眼神，絕對是王者段位的眼神。
幾乎只用了0.1秒的反應時間，我就得出了結論：這妞，在她的武林里，
絕對屬于不敗神話級別。一會等她真掏出倚天屠龍，我看也不等任我行賜死了，
我自個往樹上一掛，還落個痛快。眼下，盡管我被她盯著兩腿直打顫，但我也是要尊嚴的。
求饒我干不來。只好靈機一動，趕忙跑回師兄身旁，拉他離開。“這就走了？
葵花寶典不搶回來嗎？”師兄喋喋不休，而我卻不知不覺羞紅了臉。
我滿腦子都是周芷若那副御姐仙女的模樣。“搶什么搶！你沒見她剛才盯著我下面看嗎？
”周芷若：？“我看了我自刎。”我不舍得她自刎，一邊逃走一邊回眸。不知道，
形貌雄健和御姐仙女撞一起，有沒有譜寫愛情故事的搞頭。4“圣姑，
山下有個女的想加入我們教。”圣姑任盈盈正坐在教主辦公室里化妝，
胭脂粉一個勁往臉上撲，空氣中幽香四溢。估計是沒太聽清，
她拿著銅鏡茫然地回頭：“你說什么？山下的牛想找個家教？”“……”“對！
放牛娃準備借牛稱霸武林！”師兄在任盈盈身旁坐下，“有個叫周芷若的想入教！盈盈，
你琢磨什么呢？”任盈盈這回聽清了，樂呵呵地回頭問：“武功怎么樣？
”“說是會倚天屠龍。”我見師兄幫我圓謊，趕忙湊上前介紹起來，“一看就是高手。
”任盈盈哦了聲，“這事得問我爹。不過他老人家閉關了，估計十天半月出不來。
”師兄這時拿了片口脂，學著任盈盈就往自己唇上抿。我低著頭，
還在回味遇見周芷若時的心動，半晌，才回：“不如圣姑你做主收了她？
”任盈盈涂好口紅又開始梳辮子，頭也不回了：“我主要擔心我爹不樂意，
他架子大還陰晴不定，可不像我平易近人。
”“咱這神教遲早還不是圣姑你當家……”我還想勸她，師兄卻著急打斷我：“盈盈，
你怎么三天兩頭往外跑，回回還畫個大濃妝，也不叫上我。”“叫你干什么？
”任盈盈輕輕一笑，“我是缺個帶妝隨從？還是缺個異性姐妹？”“這次怎么你也得帶上我。
”師兄不依不饒。任盈盈梳好辮子也不拒絕了，起身就準備離開：“正好化妝品用完了，
我去找沖哥，你幫我去買。”“得嘞您嘞。”5目送兩人出門后，我去食堂打包了一份外賣。
送下黑木崖的時候，周芷若正盤著腿閉目練功。黑松樹附近這塊山崖，平日里格外寂靜荒涼，
只在同窗被賜死時才會有些人氣。“周姑娘，你果然還在這。”我把外賣放到她身前，
看著地上之前沒留意到的野果核，和一些不知什么動物的骨頭，突然心疼的要死。
“周姑娘你堂堂仙女，我不允許你每天吃這些。”周芷若回話也不睜眼，
語氣也淡淡的：“要你管！”我去。就是這股仙女的反差勁兒。太上頭了。她不讓管，
我偏管，偏給她把吃的一件件擺跟前。“遇上我算你有福了。我師兄常說，哪個姑娘跟了我，
至少某個方面肯定是幸福的……”話沒說完，她似乎是被我帶來的美味勾起了興致。只不過，
她突然睜開眼，卻沒有接我遞上的飯菜。而是面紅耳赤地一瞥三轉眸，直往我褲腰上瞅。
“怎么了？”我低頭看了一眼，問她。周芷若卻突然紅臉一肅：“找死你直說！”此時，
她身體里溢出的內力就跟憋不住的陳年幽屁似的。眨眼間，一片白茫茫的薄霧縈繞散開。
不過她運的氣倒是挺香，夾雜了仙女的某種體香，不似一般聞見的男人味。我聞著香，
有些如癡如醉，沒顧上接話。然而緊接著。迷迷蒙蒙中，我就像被什么大貓撓了一爪子似的，
整個人被甩飛了十米遠。胸口的鮮血直往嘴里涌：“周姑娘，我給你送吃的，你撓我干嘛？
”6只是莫名其妙挨了一爪子，我就覺著自己血都快吐光了。這要是死了也太冤了。
但周芷若不回話，也不看我送的外賣，只顧著繼續閉目練功。“有事業心是好事，
但也得顧著身體啊。”我勸她，“你每天就吃些野果生味，能有什么營養。
”我一邊說一邊起身朝她走。“雖說我們教暫時收留不了你，但我可以每天給你送吃的。
保證你養的白白胖胖。”“閉嘴！”……我剛走到周芷若跟前，我胸口的血剛止住不涌，
周芷若盤坐著，剛一睜眼。她只是剛瞅了我褲腰一眼……隨即又是一爪子，
把我送回了十米開外。奶奶的。這血怕是吐不完了。反正練不成葵花寶典，
也造不了任我行的反，我遲早掛樹上。今兒個如果死在仙女的爪下，好像也沒什么可冤的。
今兒個，我還偏要把外賣送到位了。“周姑娘，你看你前凸后翹，這要是餓瘦了，
也太可惜了……”“閉嘴！”……“周姑娘，你再不顧及身材，
也得為了以后的丈夫健康飲食……”“閉嘴！”……“周姑娘，好歹你嘗一口，就嘗一口，
我們日月教的伙食絕對算得上一流水準……”“閉嘴！
”……“周姑娘……”“……是不是我吃一口，你就滾了？”我點頭。終于，
在勞資吐了一身血后，這妞總算收了爪子，心軟了。不過，我突然感覺天旋地轉，
還渾身發冷，怎么回事？眼前，一堆又一堆的白骨在眼前亂竄，又是什么鬼？
7江湖中早有傳聞，中了九陰白骨爪這類陰招的人，必須赤膊療傷，才有機率茍活。
很久之前，全真教不是還出了個劣徒，趁了人姑娘赤膊之危。
而我在周芷若的香氣中醒過來時，身上竟然穿得整整齊齊。衣服上的血跡也被清洗干凈了。
周芷若告訴我，我在這山崖下已經睡了三天三夜，是她傳功救了我。
我很想知道她怎么傳的功，但我不敢問。實在不敢再睡三天三夜。醒來后，
我發現周芷若拿著我別在腰上的令牌。也算是猜到了她莫名其妙撓我一通的原因了。
她一定是想加入日月神教。她嫉妒我是神教中人。極可能由此才動了殺我而代之的歪心思。
“我們教一個弟子一張牌牌，有身份識別的，給你也沒用。背后刻了名字。
”我趕忙向她解釋，免除后患。“誰稀罕，醒了趕緊滾。”她把令牌丟還給我，還在嘴硬。
“立功！對，只要立了功就能加入我們教，教主來了也不好使！
”我突然想到那條教規：日月神教廣結天下俠士，凡功勛卓著者皆視為自動入教。
可怎么才能立功呢？最近教務少得出奇，江湖上那些正派也沒來找茬，教主都閑得閉關去了。
哪來的立功機會。我辭別周芷若后，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尋思。剛爬上山崖，就看見了師兄，
以及他面前那位痞帥痞帥的男人。兩人正站在崖尖尖上巔峰對峙。“你這種登徒子，
根本配不上我們盈盈！”師兄雙臂叉在胸前，說話時猛地一抖懷里的劍。“我再配不上，
也比你這帶妝的男人強點！”帥哥蹲在師兄正前方十米開外，正悠閑地抓地上的石子玩。
“令狐沖，你既然有了小師妹，
為什么還要給盈盈希望……”8他倆為了任盈盈馬上就要開打。我不是不想勸架，
實在是感情的世界里沒有對錯，我上前談禮貌，勸他們別打打殺殺，
也不是解決情感糾紛的辦法。就只好坐一邊看他倆劍拔弩張。兩人打了好一陣，
打的不可開交。明顯那個叫令狐沖的故意讓著我師兄，每一次殺招都點到即止。最可惡的是，
令狐沖一直一臉的壞笑，勾的我師兄牙齒咬得梆梆響。我尋思好戲還在后頭，
本來想趕去食堂端些爆米花再回來。剛準備起身，周芷若突然把昨天的餐盒送了上來。
“這個，你的，忘帶了。”周芷若冷颼颼送完餐盒就想走，也不看崖尖上的兩人。
我趕忙起身問她：“今天想吃什么？”她站定，回答：“要你管。
”我又問她：“那你今天想吃肉，還是吃素？”“吃肉吧。”……“你說他倆誰輸誰贏？
”“帥的吧。”周芷若回頭看了眼。我反駁：“我賭帶妝的，我師兄贏，不信看到底。
”“……嗯。”周芷若坐著看了一會令狐沖“耍猴”，很快就燃起了精氣神。
估計是覺著這帥哥有點意思。我即刻陳述一遍任盈盈和他倆的三角關系，幫她腦補前情提要。
這下周芷若看得更投入了。又過了一會，周芷若似乎是有些乏了，淡淡地問我：“那個，
有爆米花嗎？”“有，我這就去取。”9我拎著爆米花回來的時候，
令狐沖和師兄已經不打架了。他倆坐在原來我跟周芷若坐的地方。見我拎著餐盒，
師兄接過去取走了爆米花。令狐沖連一眼也沒瞅，光是聞了聞味，就怪我好戲開場了，
怎么不帶酒過來。我詫異地循著兩人視線往崖尖上望。這才發現巔峰對峙的人，
換成了任盈盈和周芷若。“狗屁的男神，今天你能為了令狐沖放棄森林，
明天你就能因為張無忌離開武林，甚至穿越。”周芷若怒氣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