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炮灰后居然遇到「親人」。「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同為穿書人她卻想讓我死。沒想到我居然重生了,復仇之路就此開啟。1我穿書了。
穿成一本無腦爽古言里不受寵的炮灰長公主宋枝潯。宋枝潯可以說是人前笑面虎,
人后養面首荒淫無度,心腸狠辣非常。處處阻礙故事主線的發展,
出場沒幾章由于作天作地愛作死被亂棍打死,評論區下一片叫好。衛家滿門忠烈,
卻被賊人冠以叛國通敵的罪名,鬧得個株連九族的下場。尤其是那位男二衛璟,
堂堂衛家少將軍,自幼文武雙全,隨父鎮守邊疆。一守就是數十余年,最后卻死不瞑目。
而原書氣運子宋昭掃平路上一切障礙,順理成章地稱了帝。
甚至男女主作為書中最重要的人物被宋昭硬生生拆散,接連斬殺。
女主黎清婉乃丞相府大小姐,小皇子男主宋淮之跟她青梅竹馬。二人看不過宋昭的惡行,
暗處沒少使絆子。奈何天道獨愛,氣運子宋昭在去江南除瘟疫時使伎倆,二人雙雙命喪黃泉。
故事到這里結束。簡直就是個無腦爽文。
那晚我痛心疾首地在評論區下無差別攻擊作者寫的狗屎劇情,寫下一堆惡評。
「什么垃圾劇情啊,給筆來我寫。」……沒想到隔天一睜眼,我穿書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一大群官兵把我壓在地上。我一驚。腦子里飛速旋轉接下來的劇情。哦,完蛋。
原身作死作到書中的氣運子宋昭身上,即將就要被亂棍打死。我汗顏,拳頭硬了正要反抗。
就在棍子要落到我身上的時候,空氣瞬間凝滯,所有動作聲音瞬間消失。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恭喜您,您獲得言出既遂法則,接下來請篡改劇情,
殺掉該書氣運子,即可回家。」「請注意,該法則并非對任何人都有效。」我瞪大眼睛,
掏了掏耳朵。它說什么?殺了氣運子?氣運子往大了說等于天道之子,
往小了說在這本書基本可以橫著走。這是什么牛馬條約。話落,
強勁的氣流夾雜著呼嘯聲接踵而來,重重落下。千鈞一發之際我屏著呼吸側身一躲,
棍棒剛好擦著我的鼻尖而過。「大公主,莫非你要造反不成?」為首來人趾高氣昂,
話里話外都是諷意。「來人啊,把大公主套上嫁衣,知會一聲將軍府上的人。」
宋昭大手一揮,把手中那道圣旨收起。「叫他們出來接親。」宋昭勾唇看向我,神色嘲弄。
我驚疑不定地看向他,瞬間警鈴大作。???原劇情不是這么演的啊。
2原劇情里根本沒有這一段。按照原劇情我應該是被宋昭下令亂棍打死,丟尸亂葬崗。
難道是因為我穿書才使劇情脫離原有軌道?思忖間一道圣旨把我送去了衛府。
我被迫穿著一身血紅嫁衣,幾名壯漢把我五花大綁壓上花轎走街串巷。一時之間鑼鼓喧天,
街上眾人紛紛出來看熱鬧。朝我丟雞蛋丟石頭,幸災樂禍罵道嫁得好。很快到了衛府,
他們嫌晦氣把我一人扔在門口。府中空無一人,我踏著雜草夾道的青磚鋪就的甬道而行,
樹下荒草萋萋,一副蕭瑟的景象。迎接我的只有管家。管家看向我重重地嘆了口氣,
引著我到了祠堂。陰森森的祠堂里擺滿了排位,管家嘆了口氣「男女老少都戰死沙場了。」
我理了理身上的大紅嫁衣「所以……娶我的是哪個?」一個牌位突然倒了下來。
牌位正中間用漆金刻著二字。我把牌位執起放到手心,神情一陣恍惚。
透過牌位看向眼前那縷殘魂,喃喃自語「衛璟。」而衛璟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著我,
黑眸猶如夜風般沉默,但是里面卷著數不盡的憂傷。一大股不屬于我的記憶涌上來。
我看到衛璟身披金甲以一敵百,在戰場上與敵軍廝殺。手上的劍刃閃出凜冽的寒光,
手起刀落,流下的血液蜿蜒,臟了滿地。我看到黃沙滾滾,衛璟一人單手執劍跪倒在地,
腳下尸體遍地,另一只手緊緊握著軍旗。軍旗不倒,郯國不亡。
我還看到衛家十四口上上下下被施以極刑。那天夜里的悲鳴聲直入云霄,
護城河的水一夜之間被染紅。衛家男兒一生戎馬,此生未負君恩山河。不該落得這個下場。
我不由得紅了眼眶,心臟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撕扯,讓我喘不過氣。管家見我如此,
拍了拍我的手臂,以為我撞邪了。我回過神來,看向那道逐漸渙散的殘魂,吸了吸鼻子,
脫口而出的話干脆決絕「福伯,你放心,我會替衛家討回個公道。」
福伯眼底閃過狐疑的光芒,不過很快被掩蓋,他看向我重重地嘆了口氣。「衛家至此,
當真是寒了郯國上上下下百姓的心。」我嗤笑一聲。寒心又如何,最是無情帝王家,
宋昭何不是踏著尸骨成階梯上位。要想成功扳倒宋昭還衛家一個清白,
單靠我一人的力量遠遠不夠,須得和他們聯手。心底里隱隱有了個決定。第二天,
長公主下嫁將軍府的消息傳的人盡皆知,我徹底淪為全城的笑柄。
只是請帖一個接著一個送上來,其中不乏是看我不順眼的名門閨秀,邀我自然是看我笑話。
可我一一欣然允下,指腹翻過一頁又一頁燙金請帖,最終停在那一處上。
我隨意把請帖丟在桌子上,收回目光,輕聲道「游園會。」
按照原書劇情在這次宴會上宋昭第一次與黎清婉相見,一眼定情。
要是我能阻止這次碰面的話,后面根本不會出現一系列蝴蝶效應。
或許這是我成功扳倒宋昭的重要一環。隔天一早,小翠就起來幫我梳妝打扮。
小翠是我從將軍府上帶來的人,畢竟總歸還是自家人信得過些。我特地囑咐不必太過張揚,
小翠面露疑惑卻并未出聲。只是,她這雙清冷的眸子卻不似往前靈動。多了三分狠戾,
少了七分驕縱。3我晃了晃渾濁的腦袋只當看錯了,
抬眼在看去那對眸子卻與往常相比并無異樣。只當是我看錯了。頃刻,
游園會備好的轎子早在府外等著。轎子并不大甚至略顯狹窄,灰撲撲了一片,
可以說是下足了面子。兩個小廝看到我來捂著嘴竊竊私語,鄙夷之色更甚。
「大公主守活寡我還是頭一次見呢。」其中一個小廝彎下身來,手撐著轎子笑的直不起腰。
另一名小廝輕快附和幾聲,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對啊,真有意思。」真當我公主府沒人了?
兩側拳頭被我攥的很緊,我壓了壓心中的怒氣,暗罵一聲「兩個撲街仔。」
沒想到下一秒兩個小廝原地飛出去三米高,帶起塵土陣陣,直接甩飛在旁邊的攤子上。
尖叫聲。哀嚎聲。怒斥聲。聲聲入耳。幾乎是下意識我想到那則法則,
我背著手慢步走到他們旁邊。壓了壓突出的眉心,身弱無骨般倒在小翠身上。「哎喲,
你們吵到本宮的眼睛了,掌嘴十下。」話落兩位小廝機械般坐起來,臉上面無表情。
只是手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往臉上呼,直到臉一塊青一塊腫。足足十下后二人終于停歇,
看向我驚恐又局促,下意識地瑟縮起脖子。隨后像是終于反應過來般對著我點頭哈腰,
只是看向我的眼神依舊驚疑不定。只是為什么,會有心悸的感覺。我也沒當回事,大手一揮,
直接叫人從公主府搬來了一架最豪華的轎子,比這大了數倍不止。
直到站在我身邊一直沒出聲的小翠拉住我寬大的衣袍,眼睛定定的看著我,
里面泛著我看不懂的微光。「宮廷玉液酒。」我身形一頓,顫抖著手握住她的,
眼里似有淚要落下,聲線帶上一絲不可察覺的緊張。「一百八一杯?」
后來在她口中得知她也是被選中的穿書者,任務是陪著我一起篡改劇情,方可回家。
很快到了丞相府。這場游園會是黎清婉辦的,表面上是游園會,
其實還是為了各家還未有婚配的公子與各家小姐看看是否有看對眼的。
應是不符合我目前的身份出席,所以當我踏入丞相府的那一刻,
眾人探究的目光齊齊落在我身上。似嘲笑似同情,更多的還是諷刺。我恍若未聞,
大步徑直走向清婉那處。沒想到半路被一把折扇給攔住,那人瞧著玉容矜貴,
一身白衣白如月,風光霽月少年郎。
憑借記憶我認出這是那位整天游離于花間的炮灰二皇子宋瑾宣。向來看不慣我嬌縱,
無視禮法的作風。他看向我神色嘲弄,眼睫低垂,目光冷淡,輕聲道「聽說你嫁去將軍府了?
」「嫁與哪一位?」他挑了挑眉,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
「虧她還有臉來,也不知羞。」「哪一位又如何,不都是死人。尖銳刺耳的聲音此起彼伏。
生平頭一回感受到寂冷深宮,白眼欺辱的感覺。但是那又如何。呵呵,老娘拿的是爽文劇本。
4我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眼中含淚一字一句「且不說衛家通敵一事是否屬實,
衛家上下幾代,戰死沙場的不在少數,沒有他們哪來現在的盛世太平。」「如今戰事逼近,
父皇忙的焦頭爛額,二哥不幫忙就罷了,卻在此處尋歡作樂,如何對得住這天下百姓。」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重重地落在眾人心頭處。滿堂鴉雀無聲,似是被我這番話動容,
更有甚者直接擦起了眼淚。皇帝昏庸無道,無為而治,聽信小人讒言,
卻忘了衛家子孫數百余年保當今山河無恙。衛家上對得起皇恩浩蕩,下對得起黎民百姓。
我紅了眼眶,胡亂擦了擦眼淚,剛想繼續開口說話。從我身后響起了極有規律的鼓掌聲,
一下比一下重。身旁眾人接連跪下,執君臣禮,以頭觸地,齊聲「拜見太子殿下。」
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引得我一陣戰栗「衛璟小將軍夫人所言極是,
我自會在父皇面前好好夸贊一番。」我的表情瞬間僵住,
猛地一轉頭恰好與他深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對視上。
他怎么知道我嫁于衛璟了?只有一人看到過那掉落的牌位。難道是!
?思忖間眼角余光瞥見宋昭身后哭唧唧的黎清婉和面帶怒容的宋淮之。我暗罵一聲不好,
還是來晚了,終究跟原劇情一樣碰了面。待到人群散去,宴會快要結束,
我拉著小翠換了個裝扮,畢竟剛剛風頭太過以免被認出。我們換成一副街邊算命的行頭,
蹲在路口旁神神叨叨,嘴里念念有詞。黎清婉二人從我們身旁走過時,我掐著把嗓子,
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你們二位孽緣啊。」話落宋淮之停下腳步,
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看著我,隨后又拉著原地不動的黎清婉接著往前走。「這位女施主,
莫非叫婉婉?」我往上推了推黑色鏡片,聲音沙啞。黎清婉身形一頓,
面帶慌亂地拉著宋淮之低語幾句,細看能看到她耳尖微紅。婉婉是黎清婉的小名,
書中自然有提到,不過旁人并不知曉。果不其然,片頃他們一齊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我,
只是宋淮之的眼里依舊透著不信任。黎清婉看了看宋淮之,再看了看我,紅了眼眶,
率先開口。「大師,我們為何是孽緣?」我若有其事地捋了捋嘴旁的山羊胡,猛地站起來,
在他們身旁嗅了嗅,輕聲道。「災星作祟,須找幫手聯合,方可破死局。」
聞言二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宋淮之依舊不死心,
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你讓我們如何信一個街邊不入流的大——師?」我挑了挑眉,
笑得夸張,透過黑色的墨鏡盯著他的眼睛「這位施主,眉頭黑氣縈繞,這幾日諸事不宜。」
「譬如,過幾日會有血光之災。」「你說什么?血光之災?」宋淮之掏了掏耳朵,
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蹦出來一句。「血光之災?」宋淮之氣得漲紅了臉,
聲音之大快要震破我的耳膜。「對,血光之災。」我聲音輕快,應和幾句。黎清婉明顯相信,
赫然松開挽在他手臂上的手,狐疑地看著他。幾天后到了狩獵的日子,
根據劇情發展宋淮之被宋昭設計從馬背上摔下來,休養了好幾天。
我相信到時候他自然會來找我的。然宋淮之猛地拉住黎清婉的手轉頭往前走,邊走邊罵,
聲色俱厲「清婉我們走,又是江湖騙子,凈知道騙人也不怕折壽。」
我托著下巴好笑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在心里默念倒數「3,2,1。」
下一秒宋淮之拉著黎清婉轉過來,彎下腰來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臉漲的通紅。我知道,
他已經信了九分。還未等他開口,我輕咳一聲抬頭與他對視上,接著說道「又譬如,
你旁邊這位姑娘可是遇到難纏之人?」黎清婉表情一僵,全身止不住顫抖起來,
下意識拉住宋淮之的衣袍,哽咽著聲音「大師,您說該怎么辦?」「天機不可泄露,
得需貴人相助。」我拉長著聲音,語調悠遠,陷入了回憶。「不知二位可曾聽過結陰親?」
二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叫上一旁站著的小翠收拾東西走人。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我們已然走到遠處。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會找上我。5回到衛府后,
我剛踏入門口就對著空蕩的院子里大喊「福伯何在?」回應我的只有嗚嗚的風聲,
靈堂上高掛的白色燈籠搖搖欲墜,發出詭譎的光芒。平日里勤快打掃院落的福伯消失不見,
取之的是旁邊幾處高立的紙人。我心一沉,大步往紙人走去。比平常紙人不一樣的是,
它們都被點上了鮮紅的眼睛。紙人點睛,惡鬼欺身。靈堂正中間放著把血紅棺材,
衛璟的牌位放在棺材的正前方。像是在舉行某些神秘的儀式。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驚的一身冷汗。不對,我望了望四周,總覺得少了點東西。幾乎是瞬間我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