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您的孟婆湯外賣到了。”11月11日，我來到18樓1804門口，邊敲門邊喊。
我的心嘭嘭直跳。這是一單死亡外賣，接收人喝下孟婆湯，不僅會失去記憶，還會失去靈魂。
而我，必須要將外賣成功送出，否則，我會死。一名少女打開門。看到她的一瞬，我驚呆了，
這是我的救命恩人。01我是一個外賣騎手。被大廠優(yōu)化后，我成了這座城市的“單王”。
我往死里卷，每天跑200多單，累了就躺在電摩上睡；餓了吃一桶泡面。
我有個三歲的女兒，患白血病。我得拼命跑單，才能支付高昂的治療費。此外，
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尋找我的救命恩人。一年前，
我因為一個即將超時的訂單在馬路上超速、逆向行駛，一輛迎面而來的汽車急速駛來，
關(guān)鍵時候，一個跑步的姑娘拉了我一把。車輛逃逸，我的腿?在血泊中。
一個流浪漢及時將我拖在路邊。他對我說：“我和一個小女孩救了你一命，她不求回報，
但我要求回報。”我再次暈倒前，一個扎著馬尾，白瓷一樣皮膚的女孩影子在我腦海里閃現(xiàn)。
此后一年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出院后，我一條腿殘疾，走路一瘸一拐，
可我又加入了騎行大軍。我整天穿梭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希望能再次遇到那個救我的姑娘，
當面說聲謝謝。她給了我在這個世界上難得的善意。盡管腳跛，
我還是拼命維護著我“單王”的戰(zhàn)績。我必須攢錢給女兒移植骨髓。這天，陽光炙烤城市，
我買了一瓶冰鎮(zhèn)啤酒送給那位流浪漢。他坐在一堆垃圾中，赤著上身，瞇著眼睛看我。
接過啤酒，他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從垃圾堆中翻出一部手機遞給我：“我撿到的，
送給你。”他對我神秘地笑著：“你該回報我了。”我接過手機，
手機背面有個醒目的梅花形狀，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骷顱頭，骷顱消失，亂碼過后，
一個夜貓叫聲一樣的聲音傳來：“你已接單，在A區(qū)粉巷店送一段記憶給B區(qū)李女士，
報酬1萬元。”PS:你有且僅有一次拒絕接單的機會，如果拒絕請按拒絕按鈕，
同意點擊“繼續(xù)”什么？訂單是“一段記憶”？配送費1萬元？我迷茫地看向流浪漢，
他早就消失了，就連他身邊惡臭的垃圾堆也消失了，仿佛沒有存在過。
想到女兒高昂的醫(yī)療費用，清澈的眼睛，軟糯地叫我爸爸。我咬咬牙，點了“繼續(xù)”。
02我隨導航來到A區(qū)，眼前的景象變得陌生起來。這還是我生活的城市嗎？
巧珍理發(fā)店變成了香燭店，幺雞肉夾饃店的原址上建成了棺材店，
就連陽光洗浴中心大樓都變成灰黑色。我來到粉巷店，一個臉色蒼白，
身著黑袍的男人給了我一個香囊，就擺擺手讓我離開。我全身發(fā)冷，
我是不是穿越在了另一個世界？我將電瓶車速度調(diào)到最大，路上到處撒滿紙錢、冥幣，
我穿過經(jīng)幡搖晃的樹林，終于到達了B區(qū)李女士的家里。我將外賣送達后，
整個世界一陣震蕩。熟悉的城市又回來了。我打開賬戶，里面多了一萬元。
我忐忑不安地給女兒買了一個布娃娃，叮——收款成功。而流浪漢送我的梅花手機自動關(guān)機。
從此，我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旦手機開機，骷顱頭亮起，我就知道，我又有新的訂單了。
這段時間，我送過遺像，送過古戰(zhàn)場上的一縷幽魂，也給一個滿臉膿腫的老太婆送過紙人。
印象最深的是，我給一個一臉悲傷的女孩送過一把桃木劍，
那個女孩T恤上印著一個小鬼的圖案，我總覺得那只小鬼朝著我笑。女孩接過桃木劍，
凄涼一笑，塞給我一把糖果。我離開后，世界并沒有震蕩，還是我熟悉的城市。
我這才醒悟過來，我的手機似乎升級了。不止在另一個世界里送外賣，
而且可以穿越兩界配送物品。我將女孩送我的糖果塞進嘴巴，一股清列的甜味全身散開，
舒爽無比。我賬戶里的錢越來越多，足夠支付女兒的手術(shù)費用了，只等適配的骨髓了。
11月11日，我在送外賣的路上，又一次看到了流浪漢。他撫著臟兮兮的胡須，朝著我笑。
“小伙子，幫我送個外賣，這是孟婆湯。”我接過一個虎紋銅罐。“記住，一定要送到，
喝了孟婆湯，不僅會失去記憶，還會失去靈魂，相當于殺人；但如果你送不到，你會被詛咒，
會像花一樣枯萎，變成隨風飄零的紙錢。”說完，老人消失了。我像做了一個夢，但夢醒后，
我發(fā)現(xiàn)手機端著一個精致的銅器，銅器上方浮動著幽蘭的光。
我感覺自己被強行拉入一個“致命外賣”的游戲中了。03我查看梅花手機，
收件人是一個叫薇薇的姑娘。送外賣三年來，我第一次將電摩速度調(diào)到龜速，
我心中兩個小鬼在激烈戰(zhàn)斗。一只小鬼說：“你可以偷偷運送特殊商品，但不能殺人。
”另一只小鬼不甘示弱：“想想你的女兒，如果你死了，你的女兒怎么辦？她才三歲，
還得了白血病。”我的電摩穿過花花綠綠的城市，我的心澎湃如鼓，面色蒼白。
兩只小鬼站在天平的兩端，起起伏伏。我在崎嶇的巷道中朝著目的地駛?cè)ァＲ徊恍⌒模?/p>
摔了一跤，落了殘疾的左腿隱隱作痛。我揉著左腿，想到救我的那個姑娘，
她的善舉換回了我的生命，我不能害人。我倔強地站了起來，扶起電摩，
一臉決絕地向目的地行駛。下定了決心，我要求那個叫薇薇的女孩幫我照顧女兒，
我把錢都轉(zhuǎn)給她，我接受詛咒，赴死。微風吹來，我留戀地看著這個讓我疲憊，
又無比熱愛的城市景象。心中有種豪情，年少時書本中的英雄形象正在跟我融合。
到薇薇的樓下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接起電話，一陣慌亂的聲音傳來：“先生，
您的女兒剛剛吐血了，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她一直哭，說想你了。
”“如果不能找到適配的骨髓，情況就會很不樂觀，建議您多陪陪女兒，
陪她度過生命最后的旅程吧。”“我一會就過來！”我急得雙腿哆嗦。掛掉電話，
手機屏保是女兒在我臉上涂鴉的照片，照片中，女兒對著我笑。我咬著牙下定了決心，
一定要陪女兒。我要將孟婆湯送出去！“您的孟婆湯外賣到了。”我敲開了薇薇的門。
一個臉如白玉，陽光可愛的姑娘開了門。我驚呆了。那個在車禍現(xiàn)場拉我一把，救我一命，
讓我苦苦找尋的女孩竟然是她！04“大哥，你怎么這么幽默，我沒有點孟婆湯，
我點的是烏雞湯。”女孩笑嘻嘻地對我說。當她看到我手足無措，滿臉淚水的情形，
說：“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給你拿一瓶水。”“你叫薇薇嗎？”“是我！
”她把水遞給我。我朝著她深深地鞠躬：“我是那個被你救的外賣員，我一直想找到你，
當面跟你說聲謝謝！”“哎呀！原來是你，以后騎車一定要注意安全，想想家人，
他們等著你回去呢。”家人？我的女兒此刻在病床上等我過去陪她。我心里一陣絞痛。
姑娘要接過外賣。我此時猶豫不決，一方面是女兒，一方面是救命恩人。我該怎么辦？！
終于，我下定了決心。管他呢！老子不干了！兩個人我都不能傷害。“對不起，我不能害你。
這不是烏雞湯，是孟婆湯。”我將孟婆湯抱在懷里，一溜煙地跑了。
梅花手機上發(fā)出嘟嘟的聲音，那個貓咪叫聲一樣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你拒絕配送，
你將被詛咒，很快死去。”我沒有理，騎上電摩，飛速向醫(yī)院駛?cè)ィ乙娢业呐畠骸?/p>
“再次提醒，你還有兩個小時配送時間，如果超時，將按照拒絕配送處罰。”來到醫(yī)院，
女兒已經(jīng)睡著，眼角掛著淚。“我們正在尋找骨髓，你多陪陪女兒，她離不開你。
”醫(yī)生對我說。“你還有1小時40分鐘配送時間。”這時候梅花手機又發(fā)來警告。
我吻了下女兒的額頭，看著女兒掉光的頭發(fā)，一陣絕望。手機不斷傳出警告聲音，
讓我心煩意亂。我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手機在地板上滾落，并沒有摔碎，
我看到那個黑色的梅花形狀翻滾。我的心開始絞痛，我感覺自己的生命開始流失。
“還有1小時38分鐘！”我撿起手機，屏幕上同步傳來文字，最后還有一只小鬼的表情包。
看到那個表情，我突然想起那次我給送桃木劍那個小姑娘，
她的衣服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圖案。難道那個小女孩跟這個手機有關(guān)？我來不及思考，
跑下樓，朝著那個小女孩的地址沖過去。05根據(jù)記憶，我來到了一處低矮建筑的城中村。
來到那幢灰暗、破敗的小屋門前，我急促敲門。沒有人應(yīng)答，我推開門。院子中樹木凋零，
蛛網(wǎng)懸掛，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進入屋子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燭臺，
燭臺旁邊三炷香煙霧繚繞，煙霧后面懸掛著一個小鬼頭像，它朝著我狡黠地笑著。就是它！
我在屋子里翻找，看能不能找到破解梅花手機的線索。在一本泛黃的童話書中，
我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是流浪漢和上次我給送外賣的小女孩。他倆互相偎依著，一臉幸福。
我感覺我離答案越來越近，送我手機的流浪漢和收我外賣的女孩應(yīng)該是親人，
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可惜，我在屋子里并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還有1小時配送時間。”梅花手機傳來地獄一般的聲音。我心灰意冷地走出屋子，
隔壁一位大娘打量著我：“你是什么人？”“我找這個屋子的主人，我們有一些淵源。
”我說。“不用找了，那個小姑娘自殺了。”自殺了？我心里一沉。
“用一把桃木劍割破了喉嚨。”“那位大爺呢？”“他以前以乞討為生，自從小女孩自殺后，
他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我問：“你知道小女孩的墓地嗎？”“在村子后頭的小山上。
”大娘指了指后山。我來到后山，在一棵小樹旁找到了小女孩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中，
一個小女孩笑得無邪。我將口袋里買給女兒的糖果放在女孩的墓前，
對著墓碑說：“是不是我給你送了桃木劍，致使你自殺了，你爺爺要報復我，
所以讓我送孟婆湯？”墓碑無言，樹葉沙沙作響。“嘿嘿嘿，小伙子很聰明，
能找到這個地方。”聽到聲音，我轉(zhuǎn)身一看，流浪漢從一棵樹后轉(zhuǎn)出。
“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最重要人的悲痛。”06流浪漢走到墓碑前，輕輕地撫摸女孩的照片。
良久，他轉(zhuǎn)頭，陰翳地盯著我。“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車禍發(fā)生后，
我從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將你拖到安全地帶，還給你叫了救護車，可你呢！
你給我的孫女送了自殺的工具！”他走在我面前，睜大眼睛瞪著我。
“這是我在塵世最后的血脈了，你將她間接殺害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她買桃木劍的目的。”流浪漢沒有搭理我，開始喃喃自語：“我不能失去她，
她死后我找到了地府，想將她救回來，我在奈何橋上打翻了她的孟婆湯，
我不能讓她失去塵世的記憶，不能讓她忘記我，我是她最愛的人，
可憐的孫女……”我大概梳理出事件的來龍去脈，流浪漢想救自己的孫女，但無功而返，
然后決定找我報仇，讓我失去最愛的人？可是，他直接將我殺死就好了，
為什么要設(shè)計這么復雜的“死亡外賣”呢？流浪漢仿佛能窺視我的心理。
“我將孫女的孟婆湯打翻后，孫女在奈何橋上徘徊，她無法回到塵世，也無法輪回，后來，
我找到了閻王，他讓我成了一個在人間的暗子。”我從流浪漢口里得知，
地府一直有一個計劃，想讓新鬼復活，在他們喝孟婆湯前找到陽間的人，
扼殺掉他們的記憶和靈魂，讓新鬼的記憶和靈魂附著在陽間人身上，這樣就能讓死人復活。
“你想殺掉薇薇的靈魂，讓你孫女借助她的身體復活？”“為了她，我可以失去生命，
可以讓世界陪我埋葬！”“你能理解一位爺爺對孫女的愛嗎？”看著流浪漢瘋狂的眼睛，
我盯著他：“你有沒有想過，薇薇也有父母、爺爺，你作為長輩，
難道忍心看到他們失去親人。”流浪漢玩味地看著我：“我像一條狗一樣在城市里流浪，
又有誰關(guān)心過我，看夠了這個世界的冷漠，我恨這個城市，
恨這個城市里所有的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將外賣送給薇薇。
”“桀桀桀……”流浪漢瘋狂地笑著，“你會去送的，如果不去送，你死了，
你的女兒也會陪你一起死，你違抗了閻王爺?shù)闹家猓麜⒛闩畠捍蛉胧藢拥鬲z，
永世不能輪回。”我癱軟在地上。“你還有30分鐘。”梅花手機發(fā)出奪命CALL。
07“不要！”我撲上去想將流浪漢撕碎，但我無論怎么用力，都無法傷害到他，
他的身體是虛空，我的拳頭如同打在棉花上。“小伙子，我經(jīng)歷過人間至暗，
早就變了成半人半鬼的存在。”“你傷害我不了我。
”梅花手機再次響起：“你還有29分鐘。”我絕望地蹲在地上，抱著頭：“為什么是薇薇，
可以換人嗎？”說出這句話，我為自己感到羞恥，我開始出賣自己的靈魂。
“我喜歡薇薇那個姑娘，我孫女跟她長得像，而且，薇薇善良、健康，性格好，她作為宿主，
我孫女的抑郁癥應(yīng)該也能好轉(zhuǎn)。”“這樣行不，我可以幫你找其他的女孩，
這個城市里還有很多健康快樂的女孩，只要不是薇薇，其他人都可以。”“求求你了！
”我跪著抱住流浪漢的褲腳祈求。“沒有辦法了，
薇薇的名字已經(jīng)在閻王爺?shù)纳啦旧蠘俗⑦^了，無法改變了。”“何況，我還要報仇呢！
我要讓你失去重要的人。”我失聲痛哭。還有27分鐘。我一邊哭，一邊騎上電摩，
駛向薇薇的住處。城市忽明忽暗，我希望自己被車撞死，這樣就沒有了痛苦。可是，
路上的所有障礙都仿佛給我讓路，不到10分鐘，我就又一次來到了薇薇的樓下。
08我下車后，赫然發(fā)現(xiàn)，流浪漢虛空地身影坐在后座上。他朝我獰笑：“我要盯著你！
”我看著他，心里在快速想著應(yīng)對辦法，就是這句話，一道若有若無的破綻顯露出來。
他為什么盯著我？不是篤定我去送達嗎？他擔心什么？我的大腦快速運轉(zhuǎn)。
奈何橋上的孟婆湯，通過我的外賣送達宿主，宿主喝下后失去靈魂，新鬼的靈魂附著上身，
新鬼復活，這是一條完整的鏈條。對了，這個鏈條上有兩個環(huán)節(jié)有漏洞。
一是宿主可以不喝孟婆湯，二是新鬼的靈魂在哪？我似乎找到了可能解決的辦法。
還有5分鐘——梅花手機又傳出聲音。我按下電梯，電梯里陸續(xù)上來幾個人，
流浪漢懸浮在電梯間的上方。18樓到了，我站在薇薇的門前，一動不動。“你敲門呀！
”流浪漢虛幻的影子提醒著我。我還是不動，他開始張牙舞爪起來。還有1分鐘。
我開始敲門。薇薇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我：“你剛才怎么了，拿著我的外賣就跑了。
”她氣呼呼地說：“看著你這么老實，怎么能這樣。”我將快遞遞給薇薇，叮——時間到，
成功送達，手機上傳出聲音。站在薇薇身后的流浪漢若隱若現(xiàn)，我看到他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薇薇關(guān)門的瞬間，我沖了進去。薇薇愕然地長大嘴巴：“你別進來，別傷害我。
”我搶過薇薇的快遞，迅速打開銅器的蓋子，將孟婆湯倒掉。“不能喝，有毒！
”看到我發(fā)瘋的樣子，薇薇跑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跟我對峙。“薇薇，你相信我，
這個真的是孟婆湯，只要你喝下去就會失去記憶和靈魂……”聽著我的解釋，
薇薇更加緊張了，她把我當做了精神病。不信你看，有個流浪漢站在你身后，薇薇猛然轉(zhuǎn)身，
但是她似乎什么也沒有看到。“你走吧，求求你了。”薇薇哭著祈求我。
她身后的流浪漢看著我，帶著仇恨，臉部扭曲，浮了起來，破窗而出。
啪——窗戶的玻璃破了。薇薇開始大聲哭泣。“你別哭，我走就是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滾！”我趕緊退出屋子，嘴里呼了一口氣，我終于成功了。回到電摩旁邊，
我看到流浪漢站在眼前。“我會讓你后悔的！”他恨恨地說完，憑空消失。
我一身疲憊地騎上電摩，往醫(yī)院駛?cè)ァｍ槺銓⒚坊ㄊ謾C丟在了一個垃圾桶中。回到醫(yī)院，
我緊緊地抱著女兒。“爸爸！”女兒柔弱地聲音傳來。這時，
我看到女兒的病床上放著一部手機，梅花形狀的圖案發(fā)著幽蘭的光芒。09之后幾天，
我繼續(xù)穿梭在城市的角角落落，忙著送外賣。梅花手機再也沒有亮起。這天，
醫(yī)院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說是女兒的適配骨髓找到了。我激動地差點從電摩上摔了下來，
如今，醫(yī)療費也有，骨髓也有了，這是這段時間里最好的消息。掛掉電話，我不禁哼起了歌，
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你好，請問你是外賣員嗎？你能不能來我家一趟。”一聽聲音，
我就知道是薇薇。“怎么了？”我擔心地問道。“我感覺你那天說的是真的。”來到薇薇家，
幾天不見，她瘦了一圈。“我發(fā)現(xiàn)這個銅器有點怪異，晚上會發(fā)出藍光，
而且紋路跟普通的虎紋不一樣。”薇薇說她用放大鏡查看銅器上的虎紋，
發(fā)現(xiàn)紋路中隱藏著一些圖案，這些圖案用一個個可愛的鬼頭形象組合在一起的。鬼頭？
我趕緊拿放大鏡查看，果然！虎紋中間隱藏了很多鬼頭形象，
這分明就是流浪漢家中供奉的那個，也是那個小女孩T恤上的圖案。
我想起置換靈魂鏈條中的第二個漏洞，難道這個銅器中隱藏了那個小女孩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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