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來,我都是被嫌棄的存在。從小到大被同學欺負,我因此無心學習,高考失利,
進了復讀補習班。本以為成年人會不一樣,但沒想到更加惡劣。我告訴老師,
他只會說:【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不然別人也不會平白無故地造謠你,
你還是要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父母重男輕女,他們說:【那賠錢貨沒死就別來煩我們,
也別問我們要錢!】他們覺得女兒無用,只配嫁人換彩禮,給弟弟娶媳婦。這個世界,
沒人愛我,無人幫我。直到遇到白芍,她說:【以后我罩著你了!放心,有我在,
不會讓人再欺負你了。】1河水灌進口鼻的那一瞬,我猶豫了。
可一想到被那群惡人肆意欺凌侮辱的無助感,我頓時又生不出活下去的勇氣。
我繼續朝著那黑暗深處走去,任由河水淹沒頭頂。水波蕩漾,
冰冷刺骨的河水從四面八方涌來,我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得沉重,一點點下沉。
窒息感鋪天蓋地涌上來,胸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去見閻王的時候,一雙手用力將我拖上了岸。
耳邊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同學,有什么問題就去解決啊,跳什么河?」我睜開眼,
看著面前的女生,是剛來學校的轉學生,白芍。她長得很漂亮,聽說家里也有錢,
是大家眾星捧月的對象。我哭著看著她,滿心絕望,「你這種天之驕子,怎么會懂?」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擁有無數的贊揚和追捧;而我呢,我什么都不用做,
就只會被人嫌棄,從小就被人毆打,謾罵,侮辱……」「像我這樣的人,活著只會讓人生厭,
不如死了干凈!」白芍沒生氣,只是嚴肅地望著我,「這是最傻的一種做法,
你不過是個受害者,有什么錯?有錯的應該是施暴者,他們才不配活在世上!」
「以后我罩著你了!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再欺負你了。」我不信,
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死一次了。反正死又死不了,活又不想活,索性破罐子破摔,
隨便吧。我任由她把我拉回宿舍,匆匆換了衣服,然后去上晚自習。
這是周末晚上的第一節晚自習,教室里已經來了不少人。我們班是最差的一個班,
是學校專門為復讀生設置的,里面的學生不是有錢人,就是混混一類的,
花點錢就可以進來讀書。我剛一進門,就有人開始嫌棄我。「咦,好臭啊,
趙少婷你是不是又尿褲子了?」說話的人是宋勇,我的同班同學,也是霸凌我最狠的人之一。
他家里有錢,又送了不少禮,所以在學校里橫行霸道,老師們都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果然,他這么一說,周圍人全都看向我,眼里流露出嫌惡。「聽說你今天濕著身子回校的?
嘖嘖嘖,這是去哪兒賣了?」宋勇嗤笑了一聲,「說說唄,被多少人摸過了?」
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惡意十足。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我發育得早,胸部尤其大。
我一直覺得很困擾,因為這個,我長期受到同學們的霸凌。從高一開始就被男生起哄,
給我起外號叫「奶牛」,高二時有人傳我勾引班長,高三時就被人造謠懷孕。
所以我一直無心學習,高考失利,連專科線都沒上,爸媽本來準備讓我回去嫁人換彩禮,
但我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人生第一次反抗了爸媽。最終,
在我答應每個月給他們寄錢后,終于被允許來復讀。只不過每天都很辛苦,不止要努力學習,
放學后還要去兼職賺錢。也因此,同學們惡毒地揣測我的兼職,
說我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過了,說我是公交車,誰想上就能上。
最開始的時候我會和老師反映,但是老師往往不管,除了說教就是指責。「你好好學習,
考個好成績不比什么都強嗎?難怪你還需要復讀,天天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你不挨欺負誰挨欺負?」「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不然別人也不會平白無故地造謠你,
你還是要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他們不僅說我,還會用動作猥褻我。
老師終于找我談話,開口就是指責,「你是不是穿得太少了?還是偷偷化妝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這不是讓男同學們分心嘛,你以后多穿點,打扮得樸素點,
他們就不會這樣對你了。」可這關我穿多少有什么關系呢?我只能越來越沉默,
越來越逆來順受。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愿意幫我。后來,我就成了人人可欺的對象,
不僅男生嘲笑我,女生也嫌棄我。「喂,奶牛,你究竟還是不是處女啊?」
劉奇也跟著湊熱鬧。「她怎么可能還是處女,你看她那樣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呢!」
「我看她不是公交車,是破爛貨,不知道被多少人弄過,真臟。」2同學們立馬都跟著起哄,
笑得格外大聲,仿佛他們說的話多么有趣一樣。我低著頭,眼睛酸酸的,
卻不想在他們面前哭出來。就在這時候,白芍提著書包走了進來,她一腳踹在門上,
又將書包砸向說得最兇的劉奇。眾人的嬉笑聲戛然而止。白芍面色冰冷,「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