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班主任的課,別睡啦。”熟睡中的我揉了揉眼睛,
睡眼惺忪的抬起頭茫然的望向前方,此時的我正處在教室之中,上課鈴已經響過,
班主任趙老師已經從門外走進教室,站到了講臺后面,隨著一聲“上課”,
全班同學都站了起來,齊聲的喊著“老師好”,當然我也毫無準備的參與其中?。坐下后,
我開始環顧四周,這是高中的教室,
講臺上是班主任趙老師正在講課文《我與地壇》的節選內容,
窗外的未經修剪的樹枝肆意的遮擋住窗戶,陽光稀稀疏疏的灑在靠窗同學的課桌上,
周圍的同學都望著講臺,表現出認真聽講的模樣,當然,很多人?真的只是表現出而已。
我晃了晃腦袋,這樣的場景已經夢到過很多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重新坐回了教室里,
是多少中老年人夢寐以求的事?。“你咋啦?頭疼嗎?
”這時我感覺到旁邊有人在輕輕推著自己,便扭頭循著聲音看過去,是自己的同桌周依,
前面叫醒自己的也是她?。“靠,這夢也太真實了吧,你再推我下試試,這觸感太真實了。
”“你睡傻了啊,別鬧了,小心老趙收拾你。”周依努力控制著嘴唇的幅度,
以盡可能小的聲音說完便轉過頭重新看向講臺開始聽課了。我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周依,
大腦飛速的運轉著,仔細的想著醒來之前發生的事,仔細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
“認真聽講,不要東張西望。”講臺上趙老師在講解課文的間隙大聲穿插了一句,
雖沒有指名道姓,但很顯然是在提醒著某人?。此時的我已沉浸在自己信息量巨大的思考中,
壓根沒聽到班主任的“旁敲側擊”,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腿被人掐了一下,
疼痛的感覺如觸電般傳遍全身,我一個哆嗦,差點叫出聲來?,我看著眼前的周依,
周依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盯著講臺,只是手依然在我的腿上。“高維,周依臉上有花嗎?
你一直盯著看,站起來。”班主任趙老師嚴厲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調侃,
她把手中的課本放在講臺上,然后身體前傾用雙手撐住講臺,眼睛意味深長的盯著我。
我茫然的在全班的哄堂大笑聲中和周依面紅耳赤帶著羞憤的眼神中站了起來,
心里依舊感慨著這夢做的太真實了?。站著上課的時間里,
我的思緒已逐漸脫離被叫醒時的朦朧,開始變得清晰起來,記憶也如同電腦游戲般加載完畢,
腦海里?浮現出了各種各樣的片段。“孩子哭成那樣,你快去看看啊。”“老高,
你們組下半年的KPI還差很多吶,想想辦法啊。”“小維啊,你奶奶已經不行了,
有空回來看看吧,別留遺憾啊。”“爸爸,我明天不想去上幼兒園。
”......“要是能重新來過,你一定要把我留下來啊。?”我再次使勁晃了晃腦袋,
緊緊閉上雙眼片刻后再次睜開,一切照舊,這時的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為我清楚的記得在這次被同桌叫醒之前,我是個已經人到中年,有了孩子,工作不好不壞,
日子按部就班,像每一個普通人一樣在瑣碎的生活中波瀾不驚的過著每一天?。
這樣的場景我無數次的夢到過,從小學到高中的場景都有,
但現在如此真實的體驗還是頭一次,我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可笑的想法,不會穿越了吧,
不過隨即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哪有這樣的好事,估計是個夢中夢吧。
”我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著了迷,不時的搖頭嘆氣,
直到一個粉筆頭準確無誤的砸到了我的身上。“站著都不老實,到后面站著去。
”班主任趙老師的聲音越發的憤怒了?。
我再一次迎來了班里的哄堂大笑和周依面紅耳赤羞憤的眼神,在全班同學的目送下,
走到了教室最后面,在黑板報前站定,黑板報上的主題是“講文明樹新風”,
我依稀的記得板報上的字還是自己寫的?。這下好了,慢慢想吧,不會再被打擾了,
我站在教室的最后面,環顧著整個教室,開始整理現有的信息,
目前所處的時間是高一的下學期,班里的同學雖畢業后十幾年都再無任何交集,
但現在看到還是感覺很熟悉?。等等......感覺很熟悉,不對,
我再次掃視了一圈班里的同學,從他們的背后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側臉,突然間我冷汗直冒,
汗毛豎立,我發現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大部分我都叫不上名字,
如果我真的身處在高一的班級里,即使平時很少一起玩的同學,
我也應該清楚的記得他們的名字,可現在,只有那幾個曾經很要好的朋友還能對得上號了,
我又看向講臺上的班主任趙老師,她正全神貫注的講著課。
史鐵生的《我與地壇》這本書前不久才看過,此時趙老師講的內容我還記憶尤新,
不過當初上學時有沒有這堂課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因此我得出一個結論,
在這個類似于夢中夢的處境中,身處的環境和人都跟曾經高一的時候一模一樣,
但進行中的事并不一定是當時所發生的事?。“要是能重新來過,你一定要把我留下來啊。
?”周依......這句話是周依說的,雖然已時隔多年,但我還是印象深刻,
我立刻轉頭看向周依,她也趁著班主任寫板書的間隙眼神復雜的盯著我。好吧,
事情開始玄乎起來了。我和周依是高中同學,確切的來說是高一的同學,
她只在這個學校上了一年就轉學去了其他城市,我們兩的關系非常好,
還陰差陽錯的有過短短幾周的交集。至于為什么要轉學,無非是失了戀,
又受青春疼痛文學的影響,覺得必須要離開才夠傷感,才更加刻骨銘心,僅此而已,
非常的幼稚,當然了,失戀這件事的主人公并不是我。
那時候周依正跟我當時的好友楚羽翔處著對象,是她的初戀,她很用心的對待著這段感情,
但好景不長,楚羽翔沒多久就喜歡上了別人,一個個子小小的,長相平平的女生,
然后就把周依晾在了一邊,我作為雙方的好友,也是他們感情最初的牽線人,
覺得有必要去調和一下,于是在某天放學回家的路上,
我帶著些許情緒的質問著楚羽翔:“你咋想的,腦子被豬拱了嗎?周依這么好的你不要,
你去找一個土豆?”“她太害羞了,從來都不主動,xxx就很熱情。
”楚羽翔一副吊兒郎的表情很無所謂的說著。這是他媽的什么理由,我氣不打一處來,
也懶得跟他再多說一句,甩下一句“去你媽的吧,臭傻X。”后就走了,
從此沒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無論時隔多久,我始終都想不通一個身材高挑,膚白貌美,
學習又好,一心一意對待感情的女孩,因為害羞靦腆就被一個相貌平平,
身形矮小卻很熱情的女孩輕而易舉的擊敗了,看來男人確實是喜歡主動的女人,
無論什么年齡段。周依失戀后,一直郁郁寡歡,本就不愛社交的她更加沉默寡言了,
每天除了上課就趴在座位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墻或窗外,憔悴的模樣看的我很是心疼,
不知何時內心的保護欲開始蠢蠢欲動,于是我開始盡可能的關心起她來。在那段時間里,
我每天給她帶零食,講段子逗她笑,在學校的時候盡可能的陪著她,周末約她看電影逛公園,
盡量把她的空閑時間利用起來,以此來避免她獨處時的胡思亂想,她的性格過于多愁善感了,
很容易把自己繞進死胡同走不出來。這樣的日常持續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直到某天某個無聊的自習課上,我像往常一樣跟她鬧著玩的時候,
我們打鬧的手自然的十指緊扣握在了一起。在那一個月的時間里,我們每天拉著手上課,
嬉笑打鬧,她似乎忘卻了之前感情受到的傷害,我也沉溺在這如泡沫般稍縱即逝的幸福中,
溫暖纖細的手,熱烈柔軟的嘴唇,對于十六歲的少年來說是多么的刻苦銘心,
可泡沫即使再絢爛,也終究難逃破滅的現實,一個人決意要走的時候,是可以不顧一切的。
后來我時常在想我真的喜歡她嗎?我想是肯定的,她是個讓人很有保護欲的女孩,
看不得她受任何的傷害,至于是從什么時候生出這種情感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她喜歡我嗎?
我想在那段時間里,應該是的,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無微不至的關心,
心動或是沖動是在所難免的,但情緒和荷爾蒙漸漸穩定下來后,答案我想是否定的。
她最終還是選擇像電影或小說里那樣悲情的離去,我沒能留住她。周依轉學后,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緩不過神來,對我影響挺大的,
不過我們直到大學畢業的幾年內始終保持著聯系,她畢業后去了我們省另外一個城市工作,
后來有一天她突然告訴我她要結婚并快要生孩子了,隨后便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就這樣過了八年,我們再沒有任何的聯系,她刪掉了我社交軟件的號,換了電話,
我曾嘗試去聯系她,但是并沒有結果,后來生活越發的忙碌,
也就漸漸的將這段刻骨銘心的青蔥歲月深埋心底了。再后來,我也結婚了,
生活在固定的軌道里不緊不慢的過著,大概三年前,老婆懷孕待產前的幾周,
我和周依才機緣巧合的重新聯系上。那是一個普通工作日的中午,我吃著飯刷著手機,
看到一篇懷舊的文章,
大概是講十年前的一些新鮮事物如今都退出了歷史舞臺或者成了老古董,
比如那時互聯網剛剛興起,博客、論壇、貼吧等地是除了社交軟件外我們最常逛的地方,
在網上和天涯海角各種各樣的人進行著分享和互動,我想起曾經我也熱衷于很火的博客,
會在上面寫一些青春疼痛非主流之類的“文學”,一想到這就有種想再回去看看的沖動。
于是一時心血來潮,倒騰了半天找回密碼賬號的操作后,
我又時隔十多年再次登上了博客的賬號,如今的博客早已寂靜無聲,
但我的消息通知里還有十幾條未讀信息的提示,我想肯定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消息本無心去看,
但強迫癥使我迫切的想要消除紅色的數字提示,點開后除了幾條系統通知外,
還有一個熟悉的名字發來的消息,沒錯,是周依,雖然不是本名,但對于那時的我們來說,
彼此的網名都太熟悉了。在看到那個熟悉的網名后,我的手心就已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渾身的皮膚像遇到嚴寒時那樣緊緊的繃在了一起。而且最讓我震驚的是,
消息的發送時間就在前兩天,這一切似乎冥冥中有雙無形的大手將我和周依推到一起。
我迫不及待的點開信息,是在我發布的幾篇文章下面做的評論,總共有三條信息,
我從下往上依次點開,第一條是一篇我憧憬未來生活的文章下面,
周依寫的是“未來并不一定像想象中的美好,真正美好的是我們憧憬的時候”。
第二條是當時失戀后寫的疼痛文學(無病呻吟),周依寫的是“每一段感情都有背叛的可能,
只是那個人或事還沒出現”。第三條是我最后寫的一篇文章,那時高中畢業,未來很迷茫,
我很懷念這十多年上學的時光,在這篇懷舊文章下面,周依寫的是“要是能重新來過,
你一定要把我留下來啊”。......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我,我想起了高一時,
那短暫的一年中的短暫的一個月,終究還是沒能忘記。我在最新的那條留言下進行了回復,
我不知道她是否還能再有回應,只知道那天午后的陽光很暖,走在路上樹葉慵懶的晃動著,
天很藍,像極了年少時教室窗外的光景。很快我便收到了回復,周依給我發來了一個電話,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只言片語,我毫不猶豫的撥了電話過去,無人接聽,再撥,
還是無人接聽,第三次,依然無人接聽。電話忙音之后,我突然有些恍惚,
感覺一切都很不真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直到一則短信的提示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點開信息,是剛才撥打電話的號碼,看著手機短信,真的有種穿越的感覺,是啊,
現在的網絡和科技已經如此發達,人們早就已經不再通過短信交流了,
只有十多年前的我們拿著小靈通發著短信,將心儀之人的短信每天看了一遍又一遍,
反復咀嚼著字里行間的甜蜜。“用這種方式聯系吧,我們曾經熱衷的方式。”我心想隨便吧,
反正都是打字,在哪打都一樣,就這樣我們通過古老的短信重新建立起了聯系。
我客套的詢問了她的近況,她卻過了很久才給我回復,但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而是發了短短的兩個字:“你呢”。我被這莫名其妙的反問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我的近況,在回復中我告訴周依我已經結了婚,孩子也即將出生,
生活跟大多數人一樣波瀾不驚。“你還會想我嗎?”看著手機里的信息,
坐在辦公室里的我汗流浹背,低著頭眼睛不安的掃射著四周的人,
像做錯了事緊張的怕人發現,我不知道她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對我來說就是一道送命題,不管回答想或不想,我的生活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想她嗎?當然想,但我能想她嗎?當然不能。所以我決定跟她用相同方法,
不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岔開話題。“你怎么消失了這么久,也不跟我聯系,還把我刪了。
”......周依沒有回復,她短暫的出現擾亂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后,
又再一次的消失了,隨后的一段時間里,我時不時的發條短信,但始終都沒有收到回復,
我發的內容也從開始的文字敘述慢慢變成只有一個“?”了,不久后我便放棄了,
只是周依開始出現在我的夢中了。有大概一周的時間里我經常會夢到周依,
反反復復只有一個片段,她站在一條望不到頭的公路上,霧很大天色很暗,
路上沒有任何車和人,我朝她走去,她淚眼朦朧的問我:“我一無所有了,你還要不要我。
”每次當我準備回答她的時候,夢就醒了,我揉揉眼睛望向天花板,看著身邊熟睡的妻子,
心里莫名的惆悵,我不知道如果我沒醒,在夢里是否會答應她,帶她遠走高飛,
但我知道在現實中我一定不會,我很愛我的妻子,我們結婚多年卻依舊恩愛如初,
如今孩子即將出生,我們不止一次的憧憬著生個可愛的女兒,未來一家三口快樂生活的樣子。
隨著孩子的出生,周依在我生活中掀起的短暫的波瀾也被平復了,
我的人生跨入了一個新的階段,每天除了為了生活而奔波之外,
又多了一項陪伴孩子成長的任務,從嗷嗷待哺到咿呀學語再到蹣跚學步,時間匆匆而過,
當第一次把哭哭啼啼的兒子送進幼兒園大門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年了。
我再一次和周依失去了聯系,她也再一次淡出了我的生活,時間繼續流逝,
我和老婆孩子過著跟預期差不多的日子,忙碌卻快樂著。轉眼間又到了一年春節,按照慣例,
大年初三我們要去老婆的娘家過,在另一個城市,與周依所在的城市相鄰,
車開上高速公路的時候,有那么一刻,我心神不寧的想起了她。
一路上我跟老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兒子在安全座椅上呼呼睡著,
經過兩個服務區后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霧氣也隨之而來,而且越走霧越大,
我開始變得緊張不安起來,全家人的人身安全都掌握在我手中的方向盤上,能見度越來越低,
天似乎也陰云密布變得暗了下來,不安的氛圍開始在車里彌漫,和老婆緊急商量后,
決定先下高速到就近的城市稍作休息,等待天氣轉好再出發,畢竟帶著孩子安全最重要。
于是我們從最近的輔道下了高速路,向最近的城市開去,
路上不知道是因為霧太大還是本來就人跡罕至,我們始終沒有看到其他的車和人,
除了汽車引擎聲和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外,周圍的一切顯得是那么的寂靜。
我的手心此時已經出滿了汗,方向盤在手中變得有些許的濕滑,
踩著油門的腳也有些許的發抖,不安充斥著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陌生的環境,
不熟悉的路況,糟糕的天氣使我的思緒和注意力很難集中,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
老婆突然傳來了緊張的聲音:“小心有車。
”這時我發現對面車道似乎有車燈在霧中若隱若現,我無法判斷與它之間的距離,
由于霧太大天色很暗,能見度過低,我不敢貿然的改變方向,
只好先盡可能的減慢速度來觀察周邊的情況,
但當我微微轉頭觀察完車兩邊側后方的情況再目視前方的時候,
那輛車的車燈已經近在咫尺了,我驚出一聲冷汗的同時也聽到了老婆充滿恐懼的尖叫,
我本能的準備向遠離對面車的方向打方向盤,可為時已晚,碰撞聲和兒子的哭聲同時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下課鈴響了。
班主任趙老師已經拿著課本和教案朝門口走去,班里的同學也陸續的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只有我依然呆站在原地,后背的汗水已經將校服打濕,緊緊的貼在了身上,
不知是因為天熱還是出的冷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哪一個才是現實,
難道我在那場車禍中死了嗎,現在是我臨死前的幻想,可這真實的感受和之前與周依的互動,
又如何解釋呢?我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目光不自主的朝周依看去,她也同樣在看著我。
我心神不寧的走回座位坐下,周依環顧四周確保沒人注意我們的時候的,
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手,略帶不安的問我:“你今天怎么了,感覺魂不守舍的,
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轉過頭看著她,此刻的周依眉頭緊皺,
白皙干凈的臉上泛著陣陣紅暈,顯然是很慌張,那種熟悉的令人心生憐愛的情緒又涌上心頭,
不過現在并不是感情泛濫的時候,我必須要搞清楚狀況,老婆和孩子都生死未卜,
我卻陷在這樣莫名其妙的困境中,我得找到回去的方法,我腦子里飛快的想著,
是不是留下周依,不讓她轉學,完成她的心愿我就能回到原來的生活中,
這是目前我唯一能嘗試的方法。“你別轉學,別走,聽我的,求你了。
”我拉著她的手有些歇斯底里,但盡量控制著聲音不被其他人聽到,
心里的恐懼通過手心的汗水傳遞給了周依。“你在說什么呀,我走哪去,你到底怎么了?
”周依臉上的表情從恐懼變成了疑惑,握著我的手不安的攥動了一下。不對呀,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是高一下學期快期末的時候,
按照之前的經歷這時候她早就已經告訴我她要轉學的事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變得不一樣了,這不像是穿越,更像是平行宇宙了,
我趕緊搖了搖頭把奇怪的想法先甩到腦后,首要目標還是要先搞清楚狀況再做定奪。
“現在一時半會給你解釋不清楚,放學再跟你細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我們在一起多久了?”經過短暫的思考,我決定先從我們的關系入手,
曾經我們是陰差陽錯的在一起過一個月,按照原先的時間點來說,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分開了,
恢復了朋友的關系,可現在她依然握著我的手,說明我們還在一起,
也就是說我和周依之間的關系從根本上發生了改變。“我們高一開學后不久就在一起了啊,
高維,你到底怎么了,別嚇我啊。”周依帶著些許的哭腔,她是真的著急了。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對于這個問題,周依顯然有些生氣了,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憤怒,這時上課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