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城區豐收派出所內。
所長親自與陳功三人交談,不需要李剛給他交待什么,所長自己便知道自己的任務,盡可能把控制三人的時間變長,拘留幾天,最好查到別的證據能走刑事案。
黃海波沒動手,知道黃海波的身份后,派出所長暫時也沒辦法,只能讓黃海波在一旁等著,先把另外兩人的事情處理了,再給黃海波的上級聯系,總之得把黃海波搞臭。
“王騫,你犯過的一些事情,我都掌握了,主動交待了吧,坦白從寬,別讓家里人更擔心你。”所長抽著煙看著王騫,此時他已經有了一些王騫的資料。
雖然王騫是個混子,可還真沒有犯過刑事案和別的案底,所長此時是在下套。
王騫是個堅毅的人,可提到了家里人,他的心理防線瞬間就崩了。
王騫整天在街頭混,難免會做一些出格之事,雖然他不會主動去惹事,但報復和反擊,他還是會下重手的。
陳功說道,“王騫,別聽這家伙的,你主動認了事兒,對你沒好處。”
所長瞅了陳功一眼,從手下那里知道,這個人才是讓領導最反感的,于是揮了揮手,對一旁的手下小聲說道,“把這個人弄到隔壁去,給點兒教訓。”
王騫離得近些,雖然沒有完全聽清楚這句話每個字的發音,但已經知道他們想干嘛了,立馬說道,“是我把李區長惹到的,你們有什么沖我來吧,我全都收下,不關我朋友的事!”
王騫不知道陳功家里是做什么的,只知道陳功一直說他爸媽都是工薪階層的上班族,而且陳功是個讀書人,哪像他,從小到大都是皮粗肉糙的。
所長哼了一聲,沖著王騫說道,“喲,還挺講義氣啊,但你別著急,你們兩個啊,都有份,挨個來,非要讓你們掉層皮!李區長都敢惹,就算他不和你們計較,我也得給你們教訓,在名城區可不能沒有規矩!”
陳功沒想到是非黑白竟然完全不重要,事情大小、性質惡不惡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哪邊兒的官兒大。
陳功不屑的說道,“狗腿子。”
“你!你在罵誰!”所長有些拍起桌子。
“罵你,狗腿子。”陳功一點兒不猶豫的重復著。
“拉到隔壁房間,把他嘴巴給我打爛!”所長命令起身邊的手下。
陳功吼道,“什么警察啊,你們簡直就是土匪!敢動我一根毫毛,拔了你這身衣服,不,你這所長已經當不了了!”
王騫有些發汗,他還沒見過陳功這么囂張,過去上學的時候,大家也就是動動手,都是學生,輸贏也就是認個錯。
現在可不一樣,這里是派出所,眼前是貨真價實的派出所長!
王騫說道,“所長,我這朋友喝了酒,你別當真,打我,要打就打我吧。”
王騫十分后悔剛才在KTV發生的事情,自己低頭認個錯,也就不會將事情鬧到這步田地了。
所長沒有理會王騫,用手指著陳功道,“我今天非打得你鼻青臉腫,我看我這所長還能不能當。”
所長突然起身走向陳功,他這是準備親自動手了!
“所長,市公安局的,市公安局有人來了。”一個警察猛然推門而入。
“你吼什么吼,市公安局的人來就來了,別大驚小怪的。來了幾個人,干嘛來的。”所長怒瞪著陳功,此時整理了一下衣裝。
“你是這里的所長?”沒等回話,此時一個中年男人便走了過來,看著所長問道。
“是的,您是?啊,是您啊,郝局長,我在全市派出所長工作會上見過您,您怎么親自來了,我馬上跟名城區分局領導聯系一下。”所長驚訝萬分,這可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啊,一輩子也不一定有機會能當面匯報工作的。
“不用麻煩了,剛才是不是有個叫陳功的被你們所里帶回來了,馬上把人給放了。”郝局長抬頭看著天花板。
什么!
所長此時腦袋一震,放人!把剛才那人給放了!市局大領導讓自己馬上放人!
剛才發生了什么,剛才自己想要動手打他,剛才他說要自己這所長當不成……
一句戲言,此時所長已經深信不已了,用手無力指向陳功,“他就是陳功,放人,快,快放人。”
陳功從椅子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那就感謝所長大人明查秋毫了,之前的事情,我會向你們市局領導好好的反映反映。”
郝局長與陳功一同走出派出所,途中都沒有正眼看過派出所長一眼,便上了一輛警車。
王騫和黃海波也都跟在后邊兒,很戲劇的覺得不可思議的想著今晚發生的事。
什么情況,逆襲了嗎?
所長目送著陳功坐車駛離派出所,市里公安系統的二號車,他知道,李剛副區長這次撞墻上了。
名城區副區長李剛,此時正在唱歌,市里一個領導的電話打來,他暈乎乎的去到包間外接起電話,很快便面無表情,手機也落在地上……
…………
京市一處警備深嚴的紅墻內。
“你把我們陳家的臉都留盡了!”一位中年人對著陳功狠狠的說道。
“我怎么了我,我又不殺人又不放火的。”陳功頂撞那位中年人說。
“你差點在派出所里出不去,你還沒怎么著,你是不是要警察到家里逮人你才覺得錯了!!”中年人聲音越來越大。
“又不是我的錯,是那眼睛男先罵人,你什么事兒都怪我,從小到大就只知道教訓我,你有真的為我想過嗎,你真的以為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嗎。”說完,陳功埋下頭沖出了家。
中年人看著陳功跑出家門,直搖頭,就是你那牛脾氣,你爺爺還想讓你走仕途,哎,只有吃虧的份。
陳功跑出來自然不會是一個人,王騫和黃海波兩人自然得陪著難兄難弟吃喝玩樂。
喝了會兒酒,黃海波說道,“我說陳功啊,下個月是全國下半年的公務員統一招考,你有沒有興趣,我看你以后當個區長什么的,不是問題。招考的公告好像節后就會掛在各省市的人事考試網上,你去看看。”
因為陳功上學時的低調,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王騫和黃海波也不知道,但經過了派出所里的事情,王騫和黃海波還能不清楚嗎,陳功這是大有背景。
“嗯,你是說全國各省市可能都要招考?”陳功來的一點兒興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是呀,到時你就報個京市的,以后咱哥倆也協手創一番大事業。”黃海波很激動,看陳功好像有點兒意思想參加考試。
“陳功,你一定沒問題,我看好你。”王騫也在一旁鼓勵著。
其實陳功心中在想,在京市,我躲還來不及呢,考個外省的溜之大吉,他們覺得我不行,只能做點死活兒,我非得證明給他們看,突然陳功好像來了興趣,自信也來了,挺起胸。
“我回去研究研究,考試我還是拿手的,就看我愿意去哪兒當公務員。”陳功很自信的說道。
之一個多月,陳功和王騫、黃海波的聯系少了點,他埋進考試題庫里整整一個半月。
華夏都京市紅墻內的一處別墅。
“混帳東西,也不和家里人說一聲,留下個字條就跑了!”陳功的父親拍了一下桌子,把陳功的母親嚇了一跳。
陳功的父親—陳國豪,京市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其父親領導核心。
陳功的母親,李秀琴,現任京市第二小學校長,為人善良,能力出色,典型的工作生活兩面手。
“怎么了,你怎么每次都一驚一乍的,在家里你吼什么吼,你在政府里面罵人罵慣了。”李秀琴很不滿意陳國豪。
“你自已經來看看,你生的好兒子,從小就被你寵得。也不和家人商量一下,一個多月沒上班,現在還離開北京了。”陳國豪手一揮,把紙條拿到李秀琴的面前。
李秀琴接過紙條心里默念起來,“爸媽,我去南部省參加公務員考試了,我并不是想離開你們,離開這個家,我只是覺得現在生活工作很沒有意思,再讓我按照現在的生活方式進行下去,我可能真的會瘋掉,或許出家是一個好的選擇。你們不用擔心我,以我的成績考公務員應該沒有問題,如果考不上,我便回家任你們處置。爸媽,你們保重,順便和爺爺說,別太操勞,注意身體……相信兒子,我一定會衣錦還鄉的。”
李秀琴兩行淚水早已打濕了手中的紙條,兒子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母親的身邊。
“你看他的性格,早晚會吃虧,哭什么哭,他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瘋夠了、沒錢了他會回來的”。說完,陳國豪便一個人回了房間。
陳功這次報考的是南部省富海市新橋區國土資源局公務員,提前兩天,陳功便到了新橋區,身上除了一些衣物就只有一張銀行卡,這是他原來的壓歲錢和大學生活費里節存下來的,一共8ooo元。
南部省不像北京市是都,相對其它的省份也是經濟條件較差的省,南部省的府城市是南城市,富海市是南部的第二大市。
“你也是來考公務員的?”一個和陳功年紀相仿的青年看著陳功手中的《行政能力測試題庫》,這時,陳功正在學校附近的一個旅館登記身份證。
“對啊,你也是?”陳功看他年齡也不過二十五六歲。
“yes,我叫李風華,新橋本地人,報考新橋區青河鎮鄉鎮公務員,你呢?”李風華伸出右手。
“哇,考友啊,我叫陳功,華夏京市人,還好我們不是對手哦。”說完兩人的手便緊緊握在一起,而且這一握便奠定了兩人在官場幾十年相互扶持的未來。
兩人隨后便決定退掉單人間,一同開了個雙人間,可以一起交流一下考試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