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年生日時,她硬拉著裴京嶼拍的,當時他很不情愿,本以為他不會留,卻沒想到被他偷偷藏在了包里。
照片背面有一句用鋼筆寫下的小字:笨蛋阮虞。
是裴京嶼的字跡。
被耍了三年,她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笨蛋。
以前看到裴京嶼私藏和她的回憶,她會欣喜若狂,但如今她只覺得諷刺。
照片被她撕碎丟進垃圾桶里,連帶著三年所有的愛戀,一同丟掉了。
接到閨蜜林淼淼打來的電話時,已經是兩天后了,阮虞正守在醫院,媽媽的手術已經做完了,正在觀察階段。
林淼淼明顯替她松了口氣,猶豫道:“裴京嶼還沒聯系你嗎?”
“怎么了?”
“我剛才刷視頻,看到一個人很像他,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阮虞點開她發來的鏈接,是一個旅行博主,邊走邊拍講述著旅游的趣事,鏡頭不經意的轉動,落到了一對舉止親密的男女身上。
女人正是有著一面之緣的秦桑,男人鼻梁上有顆痣,只露了側臉,她一眼就認出來,是裴京嶼。
“只是一個側臉,也許是我看錯了。”
林淼淼安慰她,“你別想太多,等他回來親自問他。”
“你沒看錯。”
她的聲音克制不住顫抖,“就是他。”
短暫的沉默后,林淼淼罵出了聲。
阮虞打電話到裴京嶼所在的公司,卻被告知壓根就沒有這號人。
不知怎么,她竟然想笑。
身份是假的,工作是假的,出差也是假的,本以為兩人雙向奔赴的努力,到頭來卻是她的自我感動。
所以那些本該他工作的時間,他都在做什么?
是在看她像個白癡被耍的團團轉嗎?
這三年的感情,真是爛透了。
媽媽穩定下來后,阮虞回到出租屋收拾東西,卻和回來的裴京嶼撞了個正著。
他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水味,似乎心情很好,看見她行李箱里的東西,“要去哪?”
視線落滿屋的狼藉,他皺緊眉頭,“我只不過是出差幾天,你把家里搞這么亂也不知道收拾,你就懶到這樣?”
阮虞充耳不聞。
裴京嶼嘆了口氣,把手里的禮品袋遞過去,“就知道你還別鬧別扭,給你買了禮物作為補償,這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