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痛要抽回手，蘇喬卻先我一步走過來。
他小心地把沈之遙扶起來，然后蹲下身子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話說：“你再不停手，你知道后果的。”
“明日整個京都都會知道蘇玨夜襲女子閨房，圖謀不軌，你覺得你父親，會殺了你嗎？”
我猛然抬頭看他，眼底都是恨意。
他勾起唇角起身，篤定我不敢再說話。
“兄長，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我會幫你保密的。雖然我知道你心儀公主，可既然皇上已經下旨給我，那自然只能我去做駙馬，不然豈不是大不敬之罪？”
“你不想想自己，難道要宰相府上下都給的做替死鬼嗎？”
眾人聞言更加義憤填膺。
“蘇玨，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不要臉的人！”
“你一個不知道哪里撿來的鄉野之人，日日都是這般欺負嫡子的？”
“明日，我定要叫父親在朝廷上參你一本，端看你如何收場！”
我看著這幾個辱罵我的人。
不是心儀蘇喬的世家小姐，就是跟他沆瀣一氣的紈绔子弟。
我冷笑著看他們：“你們心儀于他，便是知道他今日定然為駙馬也愿意幫忙，可是日后想好了如何成為他的妾室？”
“還有你——”我指著他的狐朋狗友，“你們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事，不是沒人看見，我雖然幫你們背了黑鍋，可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
我的反駁讓眾人更加看不起我。
對我的辱罵更加難聽。
前世就是這樣，蘇喬最善于玩弄人心，借著別人的手次次陷害我。
次次成功。
蘇喬被氣得咳嗽不斷，臉都紅了：“兄長，他們不過是見不得你跋扈，才幫我說話，你為何要詛咒他們？”
“你被父親帶回來之后，享受宰相府的尊貴，也享受眾人的關愛，我從沒有對你一點不好，好的東西都是先給你挑，我只用你剩下的。”
“我都這般退讓了，你為何還要斤斤計較？”
他一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讓我覺得惡心。
“蘇喬，不屬于你的東西，我永遠不會給你！”
“就算你再怎么偽裝，你都不是宰相府的人，一個路邊的野種，也敢冒充我？”
啪的一聲。
我偏開臉，心往下沉了。
父親搶過我手里的圣旨，抬手又是一巴掌：“放肆！”
“你平日里就是這般對待喬兒的？我真是白養你了！”
果然，一切還是跟上輩子一樣。
不管我做了什么，他永遠站在蘇喬那邊，就像外人看見的一樣——我好像才是養子。
我失望地看著父親，但還是想問最后一次。
“父親，我只問你一句，宰相府的嫡子到底是誰？”
眾人的視線都聚焦過來。
我狠狠捏住自己的手，害怕聽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