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這么多年，我一個人拉扯你長大，吃的苦數都數不過來。你倒好，娶了媳婦就把我忘了，過節把我一個人扔在家，我害怕也不管，你倆約會，就不能帶上我嗎？”
陳衛看不見的方向，婆婆狠狠瞪了我一眼，轉頭卻對著陳衛紅了眼眶。
陳衛有些猶豫，忍不住來看我的臉色。
這次約會，其實是我爸媽要求的。
我倆結婚不久，婆婆就借口身體不好要人照顧搬了過來。
可自從她來，就沒少折騰我和陳衛。
只要我們約會，她一定會找借口跟著。
看電影要坐我倆中間。
逛街要挽著陳衛胳膊。
坐車必須坐陳衛的副駕駛，還在副駕駛前面貼上了她的專座標語。
就連我買的情侶水杯，她也硬是搶走了屬于我的那個，轉身扔給我一包一次性紙杯。
我和陳衛從二人世界被她生生變成了三人行。
回過神，婆婆已經撲進了陳衛的懷里。
陳衛抱著她，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
“媽，你別哭啊！什么時候我都不可能忘了你，你忘了？我答應過你的，一輩子都對你好！”
隔著婆婆，他一臉為難地看向我。
“老婆，我媽吃了一輩子苦，咱要是不對她好那都是喪良心，要不……”
我心里止不住冷笑。
喪良心？
她的苦是我造成的？
因為她過的苦，所以現在要用我的苦來彌補她？
真是可笑。
3.
也許是我太久沒有出聲，讓陳衛覺得我是不愿意。
他拍了拍婆婆的后背，繼續哄她：“媽，要不你今天就在家等我，一會兒給你轉五千塊錢，你上網看看，想買點什么就買點什么，不用心疼錢。”
說完又抬頭看向我，示意我立刻給婆婆轉賬。
我笑了笑假裝沒看懂。
這種要錢方式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每次都是婆婆鬧起來，陳衛拿錢哄人，最后轉賬的卻是我。
他一個眼神，我就必須動起來。
以前他還因此夸過我跟他有默契。
這次我沒動作，他急得不行，玩笑似的開口：
“老婆，別愣著了，到咱們盡孝的時候了！”
我靠在鞋柜上玩手機，頭都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