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掛在墻上的黑白照片，無聲哭泣。
“老公，我是不是真的很失敗？是我沒有教好明珠嗎？”
3
我回憶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謝明珠每每放學回到家，就會有意無意地向我暗示她需要昂貴的零食和裙子。
“我同桌說她媽媽每天打兩份工的，我也想穿和同桌一樣漂亮的衣服。”
“我穿名牌出去媽媽也會有面子的。”
可笑，明明為了自己的虛榮心，卻說為了我。
可那時的我傻乎乎，一心想要讓女兒開心，省吃儉用地攢錢給她買。
謝明珠卻從不滿足，還時時賣慘。
“如果爸爸還在，他就能開車送我上下學了。”
“同學嘲笑我沒有新款手機，不帶我一起玩。”
“沒有書房，我不能專心寫作業(yè)。”
出于愧疚和心疼，我多打三份零工，風雨無阻地接送謝明珠，努力讓她過得更好。
因為她的一句話，我攢下一個月的工資，給她買新款手機。從次臥搬到客廳睡，為了不打打擾她學習。
謝明珠并非不知道我對她的好，她看得見我為了做零活熬壞的眼睛，她牽過我操勞半輩子粗糙的手，她也知道我雪天滑倒摔斷過腿。
可即使我對她千依百順，她都覺得理所當然，而唯一一件初中早戀被我禁止，她記了我半輩子的仇。
她就是一只徹頭徹尾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或許有人生來就是惡的。
不管再怎么精心呵護，努力培養(yǎng)，都沒辦法讓一顆腐爛的種子開出鮮花。
既然這樣就不要養(yǎng)了。
想通的瞬間，我突然如釋重負。
其實我早該打謝明珠了。
4
拍攝開始。
我掄圓了胳膊一巴掌便打偏了謝明珠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
她本想假裝摔倒，猝不及防真跌到了地上。
她抬起頭，眼神有一瞬間的兇狠，又很快變成了可憐巴巴捂著臉。
“媽，我都聽你的了，你為什么又打我？”
她在相機拍不到的地方皺眉示意我不要真打。
我卻不接她的戲，接下來抄起藤條便抽了下去。
根本不給她張口罵我的時間，她只能痛得哇哇亂叫。
謝明珠長這么大，我從沒打過她。
現(xiàn)在看著她滿地亂爬，大喊大叫的樣子，我的心里竟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