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香！你能不能洗洗澡啊？整個寢室都是你的味道！”舍友喬穎翻了個白眼，捂住鼻子陰陽怪氣地大叫了一聲。
梁月連連點頭，跟著附和，“到底是鄉下來的，一點都不懂得干凈。”
謝香低下了腦袋，神情隱藏在陰影里，“有嗎？我聞不到。”
二人像被觸動了逆鱗，指著她的鼻子便開始罵。
謝香沒什么反應，似乎對于這些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看不下去了，微微皺眉，出言勸阻，“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喬穎掃了我一眼，語氣不屑，“你這么體諒她，倒是幫她放羊啊，還不是嘴上說說，裝什么好人呢。”
謝香拉住我的手，“別理她們。”
謝香是從小山村里考進來的，家里以放羊為生，這點我們都知道。
因為家庭條件不太好，上學時一有時間她就去兼職，假期時，她也會回去幫爺爺打下手照顧羊群。
我忽然意識到，如今謝香身上的味道，和羊膻味一模一樣。
2.
如果是謝香放羊時染上的味道，過了這么久，氣味應該消散的差不多了啊。
可奇怪的是，那股氣味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濃烈了。
從一開始的可以忍受，變成了現在的猛烈刺鼻，宿舍仿佛變成了羊圈，對我們的生活產生了很大影響。
我原以為喬穎和梁月又會大吵大鬧，沒想到，她們這次卻沒說什么。
我看了眼床上安睡的喬穎和梁月，總覺得不對勁。
現在是凌晨兩點，以往這時候她們應該還在打游戲，怎么今日出奇地安靜？
更何況我被驚醒時，木板因為我的動作發出巨大聲響，但是她們倆對此卻毫無反應。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上課導致太累了呢？
我再次朝她們的床鋪望去，被褥里，她們的身軀隨著呼吸有節奏的起伏，并無異樣。
在我收回目光的那一刻，一股寒意貫徹我的心間。
謝香根本就沒睡。
剛剛的呼吸聲都是騙我的，她也在偷偷觀察著我。
黑暗中，我看到她的眼睛似乎閃著綠光。
那點綠光一閃而過，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我瑟縮回被窩中，露出一絲縫隙朝外看。
許久，寢室歸于平靜，我也在昏昏沉沉中睡了過去。
好在剩下的半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