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人群中,卻仿佛跟這群人是兩個世界,他那么孤獨,那么清冷。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蘇音然身上又淡淡的離開。
蘇音然心跳有些紊亂,她深呼吸,暗自給自己打氣,為了那20萬,就放下身段去跟他套個近乎吧!
于是她慢慢向江屹川方向挪去,然而,她挪動了兩步,卻發現那人早已無影無蹤。
回到家,邱波正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看手機。
看見蘇音然回來,忙問她有沒有定好相親的時間。
蘇音然半靠在沙發上揉揉腳:“債主大人,我下午是去參加葬禮,哪有時間做別的事?”
邱波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要不你現在去找他,我請他吃晚飯?”
蘇音然將頭靠在沙發上,“你這么急干嘛?”
“音然,自從我跟你合伙開公司,天天忙得跟狗似的,都大半年沒得到男人的滋潤了……”邱波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蘇音然:“……那容我去換一套衣服吧!”
蘇音然換上一套休閑褲裝。想了想,又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盒從海市帶回來的巧克力。
邱波看著在門口換鞋的蘇櫻然,伸手握了握拳,“好姐妹,全看你的啦,加油!奧利給!”
蘇音然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把門一甩,走了。
從自己家到44號診所距離其實很近,但蘇音然走出了蝸牛的速度。
當她推開診所門的時候,仍然看到了那個年輕醫生在那里整理藥品。
“嗨!”蘇音然笑著朝他擺擺手。
年輕醫生臉紅了紅卻仍淡定的問:“有事嗎?”
蘇音然嘴角噙著微笑,四處打量了一下:“小帥哥,就你一個人在診所嗎?”
年輕醫生的臉紅透了,清了清喉嚨仍保持淡定的問:“你有事嗎?”
“是這樣的,昨天我的朋友有些失禮,今天我特意代她來跟你們道個歉。而且我也是旁邊開店的,我們都是鄰居,希望能相互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說著蘇音然把巧克力拿出來,擺在年輕醫生面前的玻璃柜臺上,“一點小小心意,望笑納!”
年輕醫生看著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忙擺擺手:“不用不用,都是鄰居,不用這么客氣,我們昨天還收了你那么多錢呢!”
“噔噔噔,”下樓的聲音,江屹川冷著臉走了過來。
“宋醫生,里屋那個病人是不是該換藥瓶了?”
“哦,是的,江醫生,我現在就去。”年輕醫生宋雨生朝蘇音然笑了笑,便往后面去了。
江屹川冷冷的看著蘇音然,沉默不語,宛如一座冰山。
蘇音然只好笑著先開口:“江屹川,我們畢竟是同學兼鄰居,不要這么嚴肅嘛!”
“呵呵”江屹川冷笑一聲,走到柜臺后面,慢條斯理的整理剛剛宋醫生沒有擺完的藥品。
蘇音然又把那盒巧克力推向江屹川,“昨天的事我朋友也很抱歉,她托我送你巧克力以表歉意。”
“我記得這盒巧克力剛剛你已經送出去了。”江屹川聲音十分冷淡。
蘇音然:“……呵呵,不用在意那么多了,實際上這盒巧克力是我送給你以表歉意的。”
“歉意?你指的是哪件事的歉意?”
蘇音然笑容一僵:“就、就昨天我朋友太失禮了!”
“我毫不在意,請回吧!”江屹川頭也沒抬。
“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好,那個,江屹川,我朋友晚上想請你吃個飯,你有空嗎?”蘇音然一咬牙把話說出來了。
“沒空也沒興趣!”
“江屹川,你不是還單身沒女朋友嗎?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江屹川抬頭,目光冷冽的盯著蘇音然,半天,才吐出一個字:“滾!”
蘇音然身子一顫。
“你再不滾,別怪我把你扔出去!”
蘇音然頓時又惱又怒:“我也是好心來給你說媒的,你干嘛這么無理?”
“好心給我說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專門給死人說媒的!你為了還清債務,坑你的朋友,你不覺得慚愧嗎?”
“我問過外婆,她也偶爾給活人牽線,你是活人她是活人我怎么就不可以給你們倆說媒了?”
江屹川愣了一下,只看著蘇音然不說話。
蘇音然頓時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很是舒暢,她抱著手抬著小下巴:“我跟你說,邱波她不僅人漂亮,家里還非常有錢,她就是典型的白富美,追她的男人可以從這里排到海市!”
“呵,那她知不知道你當年給我寫過情書了?”江屹川俯下身,薄唇靠近她仰起的小臉,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蘇音然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她慌亂的后退兩步。
“你、你靠我這么近干嘛?你、你別說得那么曖昧,我那時候小什么也不懂,誰還沒有個年幼無知的時候?”蘇音然揚起小下巴。
“呵!那你現在什么都懂了?”江屹川冷笑。
蘇音然嘴硬的說:“當然!我在海市可是談過好幾次戀愛的,可不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江屹川面如寒霜,冷冷的看著她:“我對你的戀愛史一點也不感興趣,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麻煩你離開,不要打擾我休息。”
蘇音然很是氣惱,暗罵了一句狗男人,依舊擺出一副冷傲的模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歡迎找我幫你牽線!友情價可以給你打5折。”
說完,揚起小下巴轉身離去。
跑到外面,微涼的秋風使蘇音然稍稍冷靜了些。
她慢慢回憶著過去,那青澀的暗戀時光。
那時才16歲,跟其他女生一樣,一直偷偷的暗戀著籃球隊長江屹川。
同桌于琴一直在耳邊吹風,說她覺得江屹川也喜歡蘇音然。于是她腦子一熱,一時沖動給他寫了封情書。
可他當她的面把情書撕了,丟進了垃圾桶。
真是奇恥大辱!
她發誓再也不喜歡他了,發誓總有一天要將他踩在腳下……
唉!真是年少無知啊!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家門口。
回到家的蘇音然正要推開房門,卻聽到里面傳來說話聲,她側耳傾聽了一番,臉上的紅暈徹底消散。
她沉下臉推開房門,對屋里的男人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你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