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吳霞扶起,沒有像上一世一樣傻乎乎地告訴她我懷孕的事實。
我提了提手上拎著的醫(yī)院袋子,說自己最近身體不適,需要先問問醫(yī)生,明天會去醫(yī)院給她答復。
母女二人不好再說什么,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悻悻離開。
和江麗麗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聽到了這個女孩口中的低語。
「說半天不就是想要錢么?真惡心。」
錢?
誰都可以覺得我是為了錢,唯獨江麗麗不行。
當年江濤的病床前,她哭喊著跪在地上,說自己可以利用課余時間兼職,不想輟學。
臥病的爸,貧窮的家,好學的她。
身為老師的我本就心軟,哪里舍得看著一個孩子被迫放棄學業(yè)離開校園。
我咬了咬牙,從每個月本就不多的薪水中拿出一半來資助她讀書。
沒想到,到頭來,換來的只有一句「真惡心」。
看著母女二人離開的背影,我平靜地關(guān)上房門,嘴角升起一絲冷笑。
重活一世,我對錢不感興趣。
我想要的,只不過是她們應得的報應。
第二天一早,我聯(lián)系了所有能聯(lián)系的媒體,帶著大堆記者、網(wǎng)紅一起來到了醫(yī)院。
看著我身后跟著的「長槍短炮」。
吳霞明顯有些意外,她瞪大了眼睛,手指不安地搓著衣角。
和曾經(jīng)的我如出一轍。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帶著記者出現(xiàn)在我的家門,舉著偽造的聊天記錄,說我是為了向她們一家訛錢才臨時懷孕。
網(wǎng)友們義憤填膺,詛咒和謾罵鋪天蓋地的襲來,更有甚者扒出了我的住址和工作單位,幾十位來路不明的網(wǎng)紅舉著手機在校門口開起了直播,為了保護學校孩子的安全,我被迫辭職,家門口擺滿了天南地北寄來的花圈。
而現(xiàn)在,我決定先發(fā)制人。
低頭擠出幾滴淚水,我強忍著心中的惡心,上前握住了吳霞的手。
「吳姐!你放心!五年前我?guī)土四銈儯@次我也一定幫你!」
我側(cè)開身位,特意讓記者們把這感人的一幕拍的清清楚楚。
看著閃爍不停的閃光燈。
吳霞把我拉到了一旁,
「許小姐,這些記者是怎么回事啊?」
她猶豫著開口,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埋怨。
「哎呀吳姐,江大哥這病,后續(xù)治療肯定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咱們都是普通百姓,家里也沒什么閑錢,您看您和麗麗這衣服,多少年沒換了,我認識幾個記者朋友,就想著宣傳宣傳,尋求一下社會的幫助么。」
吳霞眼中一亮,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預演,對著挪過來的鏡頭,拉起我的手,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許小姐,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要是沒有你,我們可真不知道怎么辦啊!」
沒去打斷她和鏡頭的哭慘,我拉過幾個記者,向他們指了指在病床旁玩著手機的江麗麗。
「那個就是我資助的大學生,勤奮好學!你們也去采訪采訪她。」
江麗麗連忙把手機塞回兜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知道為什么。
所謂的優(yōu)秀大學生只是一則謊言,當年她跪在床前說的話,只不過是不想打工照顧父母的借口,根據(jù)我后來的了解,江麗麗成績倒數(shù),逃課,打架,無惡不作,是典型的問題學生,高三沒讀完就被開除了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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