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布莊發現的沒有被燒毀的火鐮,即使被熏的變色,但火鐮身上精美的雕飾依然看的出來,這不是隨便一個小廝就能買得起的,必是富裕之人,很有可能是有人使用的縱火工具。”
“許是哪位客戶留下的。”四叔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
“噢,那客戶也留下了油布?”甄書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
“油布?”三叔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這是在布莊被撲滅后所發現的油布碎片,被人用油浸泡過,遇火即燃,還難以撲滅。”
“娘,據我所知,甄家布莊因為所放置的皆是布匹,很怕火,防火措施一向嚴謹,是不準放置油布,防潮都是使用石灰,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太太露出贊許的眼神說道,“另外,在布莊的各個角落放置足夠數量的水缸,水缸平時裝滿水,安排管事每日檢查水缸的水量,確保水源充足。這些水缸不僅可以用于滅火,還可以在火災初期浸濕布料,減少火災損失。”
“那布莊一向具有應對火災的措施,還從不用油布,怎么會在布莊出現這么易燃的油布,還不止一塊。”甄書雅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派人去已被撲滅的地方尋查,在布莊后門外幾步處發現一灘油漬,沿著路上滴落的油跡追尋到一個小院子,那處院子在我查探的時候沒有人居住,可是油味甚大,還有幾塊完好的油布,與布莊發現的油布一模一樣。
詢問過小院鄰居,他們看到今早辰時有一伙人運一車東西往東南街道運過去,那條路正好經過布莊,而且是大張旗鼓,我想這么一大車東西運到店鋪還有卸貨,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這么長時間,布莊伙計卯時上班,那個時間不可能店鋪一個小廝都沒有,可是竟然沒有收到報備,這說明什么,店鋪管事被收賣?還是族中有人蓄意?”
“可能是今日辦喜事,大家太繁忙,一時疏忽,忘了來報備。”三叔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疑。
“一時疏忽,府上喜事是府上的家丁管家操辦,人手充足,還有太太張羅,外面鋪子的伙計根本沒抽調過來,再說鋪子管事每日巡查 這是他的職責,很懷疑這店鋪管事是不是已經投靠他人?”甄書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疑。
三叔公氣急敗壞。“胡言亂語,布莊管事可是甄家子弟,我甄家怎會跟外人勾結針對自家產業。”
“若不是與外人勾結,那就是甄家有人背叛家族,不然怎么解釋布莊出現這么多油布……”甄書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太太的臉色微變:“事已至此,我知道了,有人是看老爺走了,現在甄家只有我們孤兒寡母,打算爭奪家產。”
薛婉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燒死我再逼死太太,甚至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自毀基業只為了謀奪財產,既然如此,何必還來與我們對質,太太,我現在就去撞死在衙門門口,讓世人都知道甄家為了爭奪家產,做出逼死當家主母的行徑。”
“文淵媳婦,你誤會了,我們只是來詢問布莊著火接下來怎么解決,怎么就變成謀財害命。”三叔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如果不是書雅親自帶人去調查,發現這件事是人為,你們不就是把這些安到我頭上說我經營不當。放火的人也太可恨,為了家產,傳承百年的布莊,就這么被人一把火燒了……”太太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