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有所不知,這幾年市場行情太差,甄家鋪子的盈利能力大幅縮水,尤其是布莊,一直入不敷出。”甄書翰一邊辯解,一邊眼神中帶著些許慌亂。
“可有查看賬本?”薛婉連忙出聲道。
“你問賬本做甚?”甄書翰沒好氣地回答。
“根據鋪子歷年的賬本,可以推斷出是哪些原因導致了虧空或者盈利減少。然后再去調查市場,改進經營方式,可以減少虧空提高盈利。”薛婉根據自己在家經營商鋪積累下來的經驗緩緩說道。
甄書翰哼了一聲:“甄家鋪子眾多,那些賬本怎么看得完,再說那布莊的賬本昨天一起被大火燒光了個精光,上哪兒查看賬本?”
“賬本向來都是一式兩份,一份放在商鋪記錄日常收支,另一份放在主家,方便查看核對,怎么會……”薛婉蹙眉疑惑不解。
“好了”太太及時出聲打斷二人,“書翰,你先把這次賠償的數額核算清楚,再從公賬劃銀子,要是不夠,就把家里的古玩字畫還有你書房那些東西都變賣點,你成天守著那些東西也容易玩物喪志。實在不行,再拿我的嫁妝。總之,不能被人說甄家沒有擔當、不厚道,甄家的名聲絕對不能丟。”
“另外把甄家除布莊外所有鋪子的賬本交給婉婉,畢竟她要代你管理商鋪,早點上手你也可以安心養傷。” 太太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甄書翰心里有一萬個不情愿,卻又不敢違抗,只得咬著牙道是,然后揮手示意丫鬟推著輪椅轉身離開。
太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笑地搖了搖頭,側身轉向薛婉和甄書雅:
“這女子的嫁妝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你們倆可千萬不能輕易把它交出去,哪怕是家人,也得留個心眼。這世上,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納。”似是感嘆又似是回憶到什么的說道。
薛婉和甄書雅對視一眼,齊聲說道:“謝(娘親)太太教誨。”
薛婉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玉鐲,心中思緒紛繁。她知道,甄家現在面臨的困境不小,可甄書翰、甄書雅和太太之間奇怪的關系,更讓她難以捉摸。
“姐姐,你別擔心,有我呢。”甄書雅握住薛婉的手,輕聲安慰道。
“書雅,你和婉婉自幼便感情好,如今成了一家人,更是親上加親。怎么今兒個沒把浩浩帶過來,也讓婉婉見見呀?”太太笑意盈盈地問道,
“娘,我今兒出門得早,估計這會兒他都還沒起床呢。”甄書雅忙應道。
“浩浩?”薛婉一臉茫然地看向太太,
“現在算是你的外甥,書雅的兒子——王君浩。”太太連忙解釋。
薛婉聽后,臉上滿是震驚又帶著些難以置信,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么,怔怔地看向甄書雅,
甄書雅見狀,急忙想要解釋,可還沒等她開口。
一個丫鬟進來稟報:“太太,三叔公和四叔公來了,說是有關于布莊縱火案的消息。”打斷了甄書雅的解釋。
太太神色一凜,立刻說道:“快請他們進來。”
三叔公和四叔公面色凝重地走進屋內,三叔公眉頭緊皺,面色不虞,眼中透著惱怒。
四叔公率先開口:“縱火真兇已經查到。”
“是誰?”太太急切地問道。
“是一旁支,甄文陽。今早有族人發現他自殺死在自己家中,桌子上放有遺書,遺書上寫明是因為自己作為旁支不能繼承甄家所有產業,對家族分配不滿,覺得嫡支占盡好處,而自己卻處處受限,心有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