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久在郊外莊子上小住了半個月,這日正帶著佃戶的孩子們一下下河摸魚呢,
就聽到土路上傳來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小公子!”薛寧久抬頭看去,
正好看到府里的管事。“你們先自己抓,別往河心走,就在這邊抓,小心一點。
”薛寧久對一同下水的孩子們說了一聲后這才上岸。來人下馬,
上前對薛寧久拱手道:“小公子。”薛寧久擺擺手:“你怎么來了,我不是給家中留信,
在郊外小住一段時日么。”既不能去國子監上學,又不想悶在家中,
只好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待著。“小公子,你快隨老奴回府。”管事一路趕來,
那可是快馬加鞭,此時已經出了一身汗。“快回府?”薛寧久看管事一臉著急的模樣,
當即就問:“府中出事了?”“是……陛下下了旨意……”管事開始急促地喘著氣,
看到薛寧久還要問,便拉著她往帶來的馬匹那邊走去。“府中有旨意,
祖父與阿爹在不就好了,怎么還著急忙慌的跑來找我。”薛寧久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管事,
只是看他急得滿頭汗,這才沒有甩開他的手,而是由著他拉著。管事將薛寧久帶到馬匹邊上,
催著她上馬,“這道旨意是給你的,小公子。”“給我的?”剛上馬的薛寧久就更茫然了,
她這是干什么了,居然有旨意給她,是不是她聽錯了。“你確定是給我,不是給祖父的?
”管事看著薛寧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當時是什么表情。畢竟今日傳旨的先鋒官到府邸時,
闔府上下都以為是給郎主或者是大公子的呢。沒想到,竟然是給小公子的。“是給小公子的。
”薛寧久:“……”感覺這不會是什么好事。突然不太想回去了。但這個年頭,抗旨不尊,
那是要嘎的。她可不想嘎。“小公子,我們速度要快,不能讓天使久等。
”管事出來時天使也才出皇城,他們府邸距離皇城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的,
好在傳旨隊伍是馬車慢行,只要他們速度快一些,說不定能趕在他們到之前趕到府中。
薛寧久要是知道管事的想法,那就只能無語了。這個郊外跟皇城比,顯然是后者更近一些。
但這真的只有她知道嗎?管事也清楚,只是眼下在努力趕路而已。至少,該擺出應有的態度,
要是被皇帝和皇后厭惡了,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快馬加鞭的兩人火速入城,等到了溫柔坊時,
這才松了口氣,剩下的半口得等到了府邸再說。薛府距離坊門只有兩百多步,快馬過去,
也就幾息的功夫。府門外空蕩蕩的,只有一匹棕馬。管事看到這匹馬時,眼前一亮,
“小公子,天使還未到,你快些回院子,換身衣服。”“知道了。”薛寧久也是出了一身汗,
再加上原本今日打算下河摸魚的她,也就隨便穿了一身褐色短打,顯得太過隨意。
薛寧久下了馬,進了府門,徑直走向自己的院子。管事則去廳堂稟報,說小公子已經回來了。
先鋒官來傳信時也是沒想到的,這未來的駙馬竟然不在府中,好在他就在郊外,
若是腳程再快一些,也許能夠趕回。沒想到速度還真是快,竟然趕在天使之前回來。
薛寧久趕得連人都要散架了,那疼得很。但又不好躺下,只能回屋換了衣服后就往前院走去。
雖然想躺下,但感覺傳旨的也不會慢到哪里去。正如薛寧久所想,她剛到前院,
就看到有人從府門進來,威風凜凜的。這是旨意傳達到了。薛家眾人按照輩分跪下,
聆聽旨意。“維調露二載,歲次景戌,七月丙申,皇帝若曰:於戲!三綱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