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謎團讓康熙感到頭痛,本來漢人就不滿足于他們當政,如今這天降災禍的事情傳出去豈不是更加不穩定他們的統治,天幕啊,著實是讓他大清如鯁在喉,偏偏毫無辦法。
看到最嚴重的地區死亡人數,皇帝朝臣只感覺心中希望渺茫,這不相當于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存活了下來,但后面的時間呢,沒有吃的也只有等死的份。
而在天災面前,人力著實是最微不足道的,皇帝們也無法阻止在特殊的時候發生的一切事情。
程陽看著看著,不免覺得自己的祖宗真是厲害,在那個年代都能堅強的活下來,如今更加感激袁老,他的偉大毋庸置疑。
早知道前幾十年的中國,也是吃不上飯的,吃觀音土這樣的事實在不罕見,餓死的病死的不計其數。
【“晉民好種罌粟,……幾乎無縣無之,曠土傷農,以致畝無棲糧,家無儲粟,丁戊奇荒,其禍實中于此。”——張之洞《禁種罌粟片》
而在這場浩劫背后,一個重要原因是濫種罌粟,而濫種罌粟的種子早在三十年前就已埋下。
自縊尸諫。
1842年,開封祥符黃河決口工程竣工,決口大堤合攏,河水悉歸故道,王鼎已多次向朝廷表奏——林則徐治水之功。料朝廷論功行賞,林則徐的“罪行”也可大事化小。
慶功宴上,王鼎和林則徐放懷痛飲,忽傳諭旨到:“林則徐于合龍后,著仍往伊犁。”
王鼎揮淚送別林則徐,自己回京抗爭。
1842年6月,清軍接連敗退,英軍開入長江之際,王鼎懇求道光帝重新啟用林則徐,不要批準喪權辱國的條約。】
這一刻,王鼎和林則徐的名字傳遍了萬朝,而大清。。
康熙又聽到一個道光帝,不知道他大清國祚幾何,又有多少位皇帝。而這林則徐,看起來應當是與他大清有利的人,希望當朝的人不要昏庸,而讓大清再次落入歷史的車輪。
對于英軍,大清皇帝當然不陌生,即便有閉關鎖國的祖宗政策,但外面的發展只是瞞住了漢人,他們照樣可以與外國書信往來,而英國,更是一個熟悉的國家。
而在清宣宗時期,即使銷毀鴉片讓林則徐收到很多有利或不利的眼光,但天幕的這次提及看起來好像是對他的褒獎,至少是肯定的。
大清王朝已經腐朽不堪,難以承受外界的波及,他們很想想象,若是海外勢力攻打,他們能有勝算嗎?
在聽到這王鼎的進諫,不少人心知肚明,應該是失敗了,否則,那血紅色的自縊尸諫又從何而來。
皇帝們捶胸頓足,不怕庸臣當道,就怕有能臣被埋沒,看起來,這林則徐是有重要作用的。
而不少能臣已經將罌粟記入腦海中,這個東西對任何王朝都是有毀滅性的打擊,如今,天幕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警醒。
康熙時常頭痛的時候便是服用五石散,他自然明白這東西是有上癮的風險的,但沒想到,大清的將來居然會和罌粟這個東西有如此緊密的聯系。
晉朝的禍害讓五代十國以后的王朝深知這個王朝的厲害,但沒想到距離這么多年還能危害后面的朝廷,所以,后世說的禁毒,應該指的就是它吧。
但天幕只是指出了爆發,這個結果是一個又一個朝代積累來的,開始也許并沒有注意,等到它一定危害的時候,才發覺來不及了。
而這個開始又將經歷多少的潛伏才能全力爆發?
很快,眾人又被天幕里的發展吸引了注意。果然,事實如他們所想的那般——
【廷諫、哭諫皆無果后,王鼎在6月3日,虎門銷煙開始3周年這天懷揣遺疏,毅然自縊!以“尸諫回天聽”!
然而這份遺疏竟從未送到道光手中,道光只知王鼎“暴病而亡”,謚號文恪。
“傷心知己千行淚,三項憑啥大幕風。”——林則徐《哭故相王文恪公》
得知消息后,林則徐悲慟難抑大病一場。
王鼎死后81天,道光全部應準英方要求,《南京條約》簽訂。
而林則徐則赴戍新疆,他在西安與家人告別時,留下千古絕唱: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虎門銷煙,這個事件眾人并不陌生,時間似乎是1839年6月,而這王鼎是在三年后,那也就是1842年,和他們最開始看過的視頻對應上了。
所以,這林則徐便是虎門銷煙的主導者,卻因此不受重視被貶新疆,但腐朽的大清兵敗后也只能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
皇帝們雙手緊握成拳,這種屈辱感哪怕他們不是大清的掌權者,但這種感受仍舊讓他們心中有難以遏制的怒火。
美國、英國、?本,天幕提及的應當是后世國家,或者說,是臨近后世的國家。他們五千年都從未如此讓人欺辱過,還真是有些新鮮。
更有人拿出記錄的冊子,后面的收復新疆、甲午中日戰爭還有馬關條約、辛丑條約,這大清還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他們的感知。
倘若天幕有評論區,大清大抵是被前列朝代們爭相問候的對象。
他們已經有些不敢想象后面還有那些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歷史事實,是啊,這些都是后世已經經歷過的,視頻只是陳述出來。
乾隆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大清的未來居然如此……而他又有些不甘心了,不甘心自己的詩居然還沒一個臣子的厲害,千古絕唱,誰能說明。
長壽的乾隆自然知道罌粟,這不是秘密,就算是前朝,也有過涉及,但他很懂得養生,長生不老藥是假的,但長壽卻是人為可以做到的。
雖然簽訂條約讓大清的臉面有些不好看,自己也從不認為海外國家能有那么強大能將大清逼到那種份上,但事實就是事實,外國的奇思淫巧居然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
想著,要不,改日書信一封,但很快又被強烈的自尊心所阻撓,他可是大清的皇帝,怎能向自己看不上的國家談論技術,更何況,之前他已經拒絕合作。
【有這樣一個問題存在:毒品為何禍害中國百年?
中國又為什么是世界禁毒的唯一希望?】
始皇眉眼低垂,他看向旁邊的李斯,問道:“李斯你覺得呢?”
李斯也是今日頭一次看到后面朝代的事情,但他很快調整好心緒,更著人仔細記錄。雖然他們或許離大清還很遠,但能夠借鑒的一切都可以學習。
“陛下,或許是曾經遭受的苦難,讓后世一直警醒著自己,莫要重蹈覆轍。”
是啊,從天幕提及的信息來看,雖然大清的覆滅在所難免,但毒品對于華夏民族的危害卻是有目共睹的。
看到畫面上那些或斜躺或倚靠著拿著長桿吞云吐霧的人,人們都有一種腐朽的麻木感,仿佛這是讓一個民族失去脊背失去斗志的強大武器。
歷朝的人何嘗不是如李斯所想,因為經歷過,所以不想也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頭。
大清皇帝們看到彈幕上數不清的對自己的蔑視和謾罵心中怒火中燒,卻無能為力,而且,居然說他大清比之晉朝除了領土毫無建樹,這是哪一個賤民說的,他們要誅九族!
居然拿他大清和晉朝那個玩意比,簡直是笑話。
中原大地是他們打進來的,怎么處理是他們的事,再說,那大宋不也是打不過送金銀財寶簽署條約嘛,怎么輪到他大清就如此挨罵,難道就因為他清朝是異族入官?漢人果然瞧不起我們,清朝皇帝們再次警醒這個事實。
視頻還在播放,萬朝的皇帝們看到“東亞病夫”幾個字擰起了眉頭,聽著就不是什么好字。
【“其人皆為病夫,其國安得不為病國也!”
這是1902年,梁任甫在《新民說》中的痛呼。
東亞病夫,雖然刺耳但卻形象。
你能想象一個國家的民眾、士兵俯首受死、任人宰割嗎?
《夢廠雜著》中如此描述鴉片成癮者——“癮至,其人涕淚交橫,手足委頓不能舉,即白刃加于前、豹虎逼于后,亦唯俯首受死,不能稍為運動也。”
相同的情況也出現在大清官兵的身上。鴉片戰爭前,廣東有毒癮的官兵遇陰雨天打不著火抽不上大煙,便鼻涕眼淚橫流無法上陣;鴉片戰爭后,清朝自雍正時期開始的禁煙政策已經名存實亡。
在治外法權的庇護下,鴉片販子可以肆無忌憚的走私毒品,鴉片輸入量激增。】
百姓、官員、乃至皇帝,居然一個個的都成了癮君子,毒品的危害讓萬朝皇帝們膽寒。
這樣的國家,不用外人消滅,自己都能搞死自己,這個大清,難怪彈幕說百年屈辱史,禁毒迫在眉睫,并且還有海外國家的虎視眈眈,這讓人如何放心!
秦皇漢武等人知道大清是異族入關后,雖然氣憤后人丟了中原江山,但只要華夏根基沒有斷流那也算是幸事,可如今的情況,他們想收回前面的話。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是吧,該死的異族。
三國時期的人們也很是憤慨,他們自己打的虎虎生風,后面居然有異族入關,還讓外人給欺負了,著實無用!
他們不知道大清距離自己有多遠,但光憑著天幕的敘述就讓他們氣血上涌,那今日就好好出去打打異族,讓他們動不該動的心思。
周邊的異族:……
你看我的頭上是不是有個冤字?!
始皇難以想象,士兵沒有斗志,皇帝都帶頭吸食大煙,那外國列強如探囊取物想要將中國吞噬,難道就如此任人宰割嗎?
他大秦是虎狼之師,就算是匈奴,他也無所畏懼,但對于這樣侵蝕人體精神的大煙,始皇有些感激林則徐了,雖然只是一小步,但銷毀鴉片至少也是頑強抵抗的一種態度。
但海外國家會如此輕言放棄嘛,或許會更加變本加厲。
【1855年,鴉片進口量已經超過鴉片戰爭前的一倍。
從1839年虎門銷煙,到1906年清政府再次再次開始禁煙,中國平均每年進口6萬擔外國鴉片。
按照一擔平均價值400兩,扣除關稅等費用,一擔凈收益300兩計算,近70年間,每年清朝都有約1800萬兩白銀流出,全部加起來,又相當于80多筆南京條約賠款。】
嘶!如此龐大的數量加上有且價格不菲,那那些海外的國家能賺多少!
這完全是拿他們自己的錢來打自己,錢也掏了,條約也簽了,到頭來或許還要讓自己開戰,這鴉片屬實害人不淺!
皇帝們氣得直想抽人!大清蠻夷,就是這樣對待搶去的江山,看看民眾都被嚯嚯成什么模樣了。
若是他們知道大清防備的是漢人,而非海外列強,估計會更加嫌惡的征討問候。呸!什么東西,不想著好好向外發力,整天針對自己人,有本事別要這江山啊。
宋朝皇帝此刻覺得自己無比幸運,雖然真金白銀付出了不少,但至少金遼國家沒有既要又要,付出著金銀換取和平,多么劃算的買賣。
慫高宗完顏構哈哈大笑,這大清也和他大宋差不多嘛,不照樣都是給敵國送錢?誰比誰高貴。
秦檜在旁拍馬屁道:“官家所言甚是!依臣看,這大清可比不上我大宋,看那廷下的士兵估計都用不了臣一招便節節敗退。”
君臣兩人肆意玩笑著,著實認為這大清太過于用。
清朝皇帝們也被羞辱得有些面紅耳赤,天幕說的一件件都是事實,他們無可辯駁。
雍正聽到天幕提起他還有些驚喜,卻沒想到他也是沒有逃過被扇巴掌,下達的禁煙政策名存實亡,這后面的皇帝到底在干嘛!是真的想自己滅了自己嗎,他整日吃穿節儉,就是為了給這些個敗家玩意兜底?!
胤禛此刻也如自己的汗阿瑪一樣,很想知道到底大清的皇帝有哪些,但他屬意的是四兒子弘歷,莫非……不管是又不是,他此刻也有些暴躁的不想不顧,要知道那都是真真切切的白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