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三個字震的袞袞諸公不敢吱聲。
張四知更是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只見他周身文氣翻涌,堪堪達到的大儒修為眼看就要跌落下去。
“哼!現在的文人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成大儒了!”
朱由檢一臉冷峻,底下的袞袞諸公無人敢應答。
因為他說的沒錯!
昔年太祖以武定天下,后來為了文武平衡,先是開了南北兩榜!后來更是投機取巧,徹底設立八股取士!
這種取士方法雖然數萬年前的唐宋已有雛形,但終究不像明初那樣各種思想駁雜。
所以太祖為了收攏人皇權利,只能用更加簡單、更加狹窄、更加僵化的文氣修行方式,造就了一大幫德不配位的所謂“大儒”!
這也讓科舉這一文士修行方式走向了崩潰!可以說,大明的崩潰在立國之時,便已經注定了!
“陛下!臣雖無能,但不可辱!!”
張四知終于崩潰了,庸碌了一輩子的他準備最后雄起一把!大不了致仕回鄉!
“不可辱?!”
朱由檢今天就是奔著找茬來的,反正前身也不知道換了幾個內閣首輔了,自己換一個不算什么!
想到這里,朱由檢的眼神陡然狠辣!
“昔年,張淳說你貪污!你巧舌如簧,再加上那個薛國觀相助,朕并未追究你!”
“可你呢?!碌碌無為三十余年也就罷了!在這期間竟然天災人禍不斷,建奴更是越過長城,擄我子民千萬!”
“你說,這是誰的錯?!”
“我...我我!!”張四知被說的啞口無言,他想說是崇禎的錯!但是有那三人珠玉在前,他不敢挑撥虎須!
“你說的對!就是你!!”
朱由檢猛地起身,周身皇氣彌漫,隱約中有龍吟虎嘯。
“朕知道你素來行為不端,昔年將汝弟灌醉,騙得親弟財產!早年間教子無方,親子被一縣令捕殺!”
“你這樣的無德之人,朕真是瞎了眼,竟然讓你做這內閣首輔!”
“陛下!你!!你!!!”
張四知喘著粗氣,自己的底褲被扒的一干二凈,他已經急火攻心!文位不穩!
朱由檢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四面青山一線天,古洞深藏峭壁間。遠隔咸陽三千里,避秦何必進桃源?”
“張愛卿,既然你能做出這樣的詩句,那么朕就滿足你!你做官多年,想來應該甚是清廉,大伴!帶著人清點張大人的家產,但是超過其俸銀的全部充入國庫!”
“至于張愛卿本人...”
朱由檢瞇著雙眼,這個老王八蛋自己要是沒記錯的話,最后還投降了建奴,當了三年罕見便被彈劾殺了!
那自己也別放過他了,提前送他輪回去吧!
“剝奪文位,誅父子孫三代!”
這句話朱由檢動用了人皇法旨,天刀降臨!
“陛下!!饒命啊!!”
生死間有大恐怖,張四知雖然德行不端,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等待自己的是如此凄慘的下場!!
“臣雖碌碌無為,可卻對大明忠心耿耿!!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啊!!”
其他朝臣見狀,就算是再害怕,也不得不站出來了!
張四知乃是首輔,位同宰相!要是這樣的存在說殺都殺!那他們豈不是更命如草芥?!
“陛下!張閣老沒有功勞亦有苦勞,妄殺大臣于國不利!不可啊!!”
“陛下!剝奪文位對一個大儒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恥辱!沒必要再行殺戮啊!!”
“陛下!您要替自己的身后名想想啊!秦皇漢武,唐宗哪一個不是德行有失,被人詬病萬年啊!!”
“都給朕閉嘴!!”
朱由檢的皇氣橫壓朝堂,虎嘯龍吟之下,所有的朝臣都閉上了嘴巴!
“秦皇漢武德行有失?我不否認他們有過錯!但我問你,一統諸夏,開創大夏萬事之基有錯嗎?!萬里遠征,封狼居胥,鑄我漢人脊梁有錯嗎?!”
“唐宗一戰擒兩王,文武之才高出千古!他有錯嗎?你就能保證,李建成上臺做的比他強?!!”
“你們心中的圣君,唯有宋祖!對吧?”
朱由檢說完,心中郁結一掃而空!
“陛下!臣惶恐!!”
“陛下!臣惶恐!”
“陛下!臣惶恐!”
朝臣們不敢再說話,只能連呼三聲后,跪地不言。
“殺!”
一言出,天刀落!
居住在京師的張四知父子孫三族同時被斬!
看了一眼朝堂上死不瞑目的張四知后,朱由檢又看向了一旁的內閣次輔兼戶部尚書魏照乘。
“魏愛卿,你...”
“陛下!”魏照乘哪里還敢多說話?
“臣年老體衰,無法再勝任內閣以及戶部之職,請去文位!致仕!”
朱由檢微微搖頭,這人雖然庸碌無為,但似乎在未來沒有做罕見!那就留在內閣,用來彰顯自己的仁德吧。
“魏愛卿多慮了!朕豈是那種薄德寡恩之人?!你還做內閣次輔!”
“老臣謝...謝陛下恩德!”
魏照乘松了一口氣,能保住一命已經很好了,至于這個次輔?還不如不當。
“陳新甲!”
朱由檢不準備再行殺戮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自然懂!如今他還沒有掀桌子的實力,萬一這群人給自己來個易溶于水...
就算有王承恩在身側,也不保險啊!
“臣在!”
陳新甲顫巍巍的走出來,心中忐忑,不知道這位陛下要做什么。
“孫傳庭何在?!”
這個問題你問我?!
陳新甲麻了!
你不是認為孫傳庭裝病,于是奪了他的文位,貶為庶人,羈押在大牢了嗎?!
調查他是否生病的官員也因為仗義執言,被你一同扔進了大獄,生死不知。
算算時間,都**十年了!
這事兒,朝中大臣誰不知道?!
不過,陳新甲可不敢直接說出來。他眼睛一轉,決定探探皇帝陛下口風。
“陛下,孫大人被人誣陷...現在正身陷囹圄!!”
“立刻放他出來!朕要給他復文位!”
朱由檢心中一喜,有孫傳庭在,西北暫時無憂!只要自己不玩兒微操,想來那邊怎么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遵旨!”
陳新甲暗自松了一口氣,可算是沒踩雷。
不多時,一位身穿囚服的老者走上了大殿!看得出來,這三十年他過的還算可以,至少沒有遭受虐待。
“罪臣孫傳庭,參見陛下!”
孫傳庭想要行大禮,但卻被朱由檢制止。
“愛卿受苦了!事情緊急,我便不和你客套了!”
“如今大明內憂外患,西北局勢危如累卵,縱觀大明上下,俱是尸位素餐之徒,碌碌無為之輩。”
“唯有愛卿可解此局,不知道廉頗老矣,善能飯否?”
孫傳庭微微抬起頭,混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陛下,臣雖老邁,但一腔熱血仍在,愿為陛下肝腦涂地。”
“鞠躬盡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