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我這邊為您的服務還剩十五分鐘，請問您還有哪里比較累的需要加強嗎？”清華微微前傾著身子，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眼神中滿是關切地問道。
徐總眉頭微皺，扭動了一下腰部，回應道：“那么快就到鐘了，感覺我的腰還是比較累，但是比剛來時舒服了好多?！?/p>
清華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徐總的腰部，說道：“是的，徐總您這腰呀太硬了，而且腰肌勞損比較嚴重，我建議您加個鐘把腰按透按松了。這一個小時太趕了，又按腳又按背的，想按透時間上是不夠的。”說著，還用手輕輕按壓了一下徐總的腰側，感受著肌肉的緊繃程度。
徐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道：“那行吧，你就給我加一個鐘，我是你們店老客戶了，按得不少，但是就感覺只有你才能把我按舒服按透。”
清華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說道：“是嘛，那我得謝謝徐總的認可，那這邊就給您加鐘成功了哈，鑒于您對我的認可，我本人再多送 5 分鐘給您徐總?！?/p>
徐總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應道：“好行，那太感謝你了 288?！?/p>
清華邊按邊回應道：“徐總您太客氣啦，能讓您滿意就是我最大的榮幸，您放心享受，保證讓您這加鐘的時間超值！”
清華繼續說道：“徐總呀，您這腰呀，我等會給您刮個痧好好給您整整?！?/p>
徐總毫不猶豫地應道：“行，我把我交給你了，在這兩個鐘里我現在是屬于你的，你想怎么弄都行?！?/p>
清華俏皮地應道：“好的，那徐總您就趴好來了，不用您動，我上去動就行?！?/p>
徐總笑著說道：“行，我只管趴好姿勢，你來，我比較喜歡主動點的女人。”
清華爽朗地大笑起來：“哈哈！徐總，那您瞧好了，我的‘主動魔法’馬上開始！您可得受住了。”
徐總驚訝且笑著應道：“我靠，288 那我得乖乖等著被你的‘魔法’征服！”
清華應道：“好嘞，那我來咯，我騎上來了哈，我就先給您用舒緩精油給您把腰部推開。徐總，我現在按的這個地方叫腎俞穴，這可是補腎氣的要穴。然后我再給您揉一揉腰陽關，能緩解腰部的疼痛。您平時啊，自己也可以多熱敷一下這幾個穴位?！鼻迦A邊說邊熟練地變換著手法，手指用力適中，節奏均勻。
徐總舒服得哼哼了幾聲，說道：“清華，你這手法真專業，感覺腰部的肌肉都慢慢放松下來了。”
清華微笑著說道：“徐總，那是當然，我得對您負責呀。
然而清華邊推腰部邊說道：“徐總呀，這腎是先天之本，腰部是護腎的外殼，腎寒則一身都寒，那么腎陽就是潛藏在地殼深處的熱能。腎藏精，這個精化成兩股力量，一股叫腎陰，一股叫腎陽。腎寒，首先表現在全身怕冷，不僅僅是手腳冰涼，冬天很難過，夏天很舒服，平常穿衣服比一般人要多很多。會經常腰痛，是那種冷痛的感覺，腰部特別怕冷風吹，這類人呢除了平常要注意腰部保暖，還得少吃寒冷食物…，因為腰為腎之府。腎寒百病生最直接反射的就是腰肌容易勞損。我現在給您按的這個穴位叫命門穴，它對溫補腎陽很有幫助的?！?/p>
接下來我再給您刮刮痧，把體內的寒氣和濕氣排一排?！闭f著，清華拿起刮痧板，輕輕在徐總的腰部涂抹上精油，然后開始小心翼翼地刮痧。
過了一會兒，清華說道：“徐總，刮痧結束了，您感覺怎么樣？”
徐總動了動腰，說道：“哎呀，輕松多了，清華，你這手藝真是絕了！刮痧也不痛，以前別人給我刮痧痛死了?！?/p>
清華嘿嘿一聲說道：“徐總滿意就好，那您先休息一會兒。這邊服務就到鐘了哈，您走的時候帶好隨身物品，這邊我就先去忙了?！?/p>
徐總應道：“好的，謝謝你288，下次還找你。”
“好的，期待再相見”。清話話畢便退出了包間。
就在這時，“請 288 號到五層 KG 部 V888 房腎養足道，點鐘。”廣播傳來。
清華聽到廣播叫自己的號去五樓，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疑惑，她心想可能是前臺派錯鐘了，就立即準備到前臺問清楚?？蛇€沒走到前臺，李姐就帶著一年輕男經理找來了。
李姐笑著說道：“清華，這是五樓 KG 部的陶經理，他下來接你到五樓 KG 部 V888 房上鐘?！?/p>
清華禮貌地回了一句：“陶經理，您好！”接著滿臉不解地說：“五樓不是唱 K 的嘛？怎么給客人洗腳按摩？”
陶經理微笑著回應道：“這個客人他說是你的熟客，他是我們春天會所的 VVIP 客戶，他指名要你上去給他按肩，這客人你上去見到就知道是誰了，這樣說可能你不記得?！?/p>
清華面露難色，說道：“這~！李姐這怎么搞？”
李姐拍了拍清華的肩膀，說道：“你就去嘛，你來我們春天會所一直在足療部，應該還沒去見過 SPA 部和唱 K 部，這次是個機會，既然有客人點，那你就去嘛，而且這個客人很大方，小費不少哦！”
清華搖了搖頭，說道：“李姐，在這里上班兩個多月，有客人給我小費我都沒拿，去唱歌部上這個鐘我也不是為了小費呀。只能說我遵從公司安排，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唄！”
李姐說道：“那行，那就跟陶經理上五樓吧，別讓客人等久了。”
陶經理立即說道：“那走吧，288 跟我來”。一路上，陶經理邊走邊說道：“288 到了 KG 部上完這個鐘，每個技師都會有小費的，你一定要拿這個錢，不能不要哈，你要是不拿，那其他姐妹就不好拿，這些老板不差錢的?！?/p>
清華應道：“好的，陶經理?！?/p>
陶經理回應道：“這就對了嘛，不要跟錢過不去。你付出了，客人開心了，給你你就拿著。”
“嗯嗯”清華應道。
不一會兒，陶經理帶著清華來到了五樓 KG 部 V888 包間。陶經理推開門，引領清華進入房間，走到那老板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劉總，足療部的 288 給您帶來了。288 這是劉總?！?/p>
清華面帶微笑，輕柔說道：“劉總，您好，很高興又見到您了。”
劉總喜笑顏開，伸手招呼道：“來 288 坐過我身邊來咱們一起唱歌?！?/p>
清華有點尷尬，眼神求助地看了看身邊的陶經理，說道：“陶經理我……”
陶經理見狀，便對劉總示意了一下，拉著清華到門外說道：“你就坐過去吧，他點你上來就是讓你陪他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唱歌的，到鐘你就回足療部就行，如果他們不想讓你走的話你就跟他說得加鐘?！?/p>
清華皺著眉頭，說道：“可我感覺好尷尬呀！我都不敢到處瞄，眼光都不敢落在其他姐妹的身上，你們唱 K 部的工作服也太暴露了吧！這網紗旗袍都能看透里面穿的比基尼了，而且這旗袍的衣領下還是那么大的一個水滴露光口，即透視還那么露，你看那若隱若現的駝峰肉，我一個女孩看了都想上手了，可我感覺太尷尬了。而且還有那么多的男客人?！?/p>
陶經理笑著說：“你做你自己就好了，你不要管她們。你看你身材也好人也漂亮，穿著足療部的工作服更顯氣質。”
清華雙手抱在胸前，說道：“那你們唱 K 部的工作服這個樣子，我再進去的話我怕劉總和他的兄弟們動手動腳怎么辦？”
陶經理拍了拍清華的手臂，說道：“沒事的，劉總人很好的，你是他欽點的人，他不點頭，其他人不敢對你怎么樣的，再說我們唱 K 部的小姐會照顧你幫助你的，她們都懂的?！?/p>
清華咬了咬嘴唇，說道：“既然陶經理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進去試試。”
陶經理說道：“進去吧！待會我跟劉總喝一杯酒打個招呼我就出去了，你就好好陪他們唱歌聊聊天?！?/p>
清華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雙手不自覺地揪了揪足療部工作服的衣角，眉頭依舊微微皺著，那模樣仿佛即將踏入的不是一間 K 房，而是龍潭虎穴。她抬眼看向陶經理，嘴唇輕抿，猶豫了一瞬，還是緩緩點了點頭，應了聲“行”，抬腿朝 K 房走去。
推開門，嘈雜的歌聲瞬間灌入耳中，五彩斑斕的燈光晃得人眼暈。清華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目光快速掃過屋內眾人。劉總和他的兄弟們正扯著嗓子吼著一首跑調跑到外太空的《死了都要愛》，見清華進來，劉總眼睛一亮，立馬把話筒往沙發上一扔，幾步跨到清華面前，臉上堆滿了笑，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伸手就想去拉清華的胳膊，嘴里還嚷嚷著：“哎呀，清華妹子可算來了，可把咱盼壞咯！”
清華身子一僵，臉上擠出一絲略顯生硬的笑，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小半步，眼神求助般地看向一旁跟著進來的陶經理。陶經理心領神會，快走兩步上前，輕輕拍了下劉總的肩膀，笑著打趣：“劉總，您這一嗓子，高音都快把房頂掀咯，咱清華妹子剛來，可別給人嚇著。”
劉總哈哈一笑，撓撓頭，大手一揮：“是我心急了，妹子別介意哈，快坐快坐！”轉頭又朝兄弟們喊，“都消停會兒，別鬼哭狼嚎了，陪清華妹子好好唱幾首。”
眾人哄笑著應和，清華硬著頭皮在沙發邊角坐下，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這時，唱 K 部的一個姐妹眼尖，瞅見清華的窘態，扭著腰肢端起一杯酒，風情萬種地走過來，挨著清華坐下，手臂親昵地挽上她的胳膊，笑著說：“清華妹子，別繃著啦，來，喝口酒放松放松，咱這就是圖個樂子，有姐們兒在，沒人敢欺負你?！闭f罷，還沖她俏皮地眨眨眼。
清華被這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臉頰微微泛紅，接過酒杯輕抿一口，酒液剛入口，辛辣味瞬間在舌尖散開，嗆得她直咳嗽。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劉總忙不迭地伸手輕拍清華后背，邊拍邊笑：“妹子慢點喝，咱不著急?！?/p>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清華被眾人拉著合唱了幾首歌。雖說一開始放不開，但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氛圍帶動下，也漸漸放松了些，偶爾還能跟著節奏晃兩下腦袋。
幾輪下來，大家都玩得興起。這時，劉總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嗯嗯啊啊幾句后，便起身整了整衣服，笑著對眾人說：“兄弟們，今兒就先到這兒，我有點事兒得先走一步?！闭f完，轉頭看向清華，眼神里滿是喜愛，從兜里掏出錢包遞給助理，壓低聲音吩咐：“給妹子包五千，其他小姐每人兩千，都別落下?！敝磉B忙點頭稱是。
劉總又走到清華面前，雙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滿臉笑意：“清華妹子，今兒玩得開心，下次咱還約，你這性格我喜歡，唱歌也好聽，下次可得多唱幾首給我聽?！?/p>
清華紅著臉應下，心里卻暗暗松了口氣。待劉總和助理離開，屋里瞬間炸開了鍋，姐妹們都圍過來打趣清華，羨慕地嚷嚷著：“清華，劉總可太偏愛你啦，這小費給得，眼饞死我們咯！”清華羞得直擺手，心里卻泛起一絲別樣的漣漪，這一晚的尷尬與局促，似乎也化作了日后茶余飯后一段奇特的談資。
然而，清華好不容易從姐妹們的包圍圈里脫了身，抱著那厚厚的小費信封，腳步還有些虛浮地往足療部走去。一路上，她腦袋里亂糟糟的，像是有一群蜜蜂嗡嗡作響。進了足療部的門，值夜班的同事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眼尖的一下子瞧見她手里那鼓鼓囊囊的信封，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清華，這是發大財啦？”
清華尷尬地把信封往身后藏了藏，臉上燒得滾燙，囁嚅著：“別打趣我了。”心里卻五味雜陳，今兒這一遭，跟以往在足療部按部就班的工作太不一樣了，那些光怪陸離的場景還在眼前晃悠。
換衣服的時候，她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那身樸素的足療部工作服，像是要從熟悉的觸感里找回點鎮定。剛收拾妥當，陶經理就溜達過來了，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清華，今兒表現不錯，劉總對你印象好著呢，往后說不定還有這樣的局，可得好好把握?！?/p>
清華低著頭，腳尖在地上劃拉著，小聲嘟囔：“陶經理，我就是個做足療的，這、這事兒我真沒底?！碧战浝砼牧伺乃绨?，語重心長道：“傻丫頭，這都是機會，多掙點錢，以后日子也好過。咱這行，多條路總是沒錯的?！?/p>
清華沒再接話，只是默默嘆了口氣。等陶經理走了，她癱坐在休息椅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今晚經歷的一切，就像一場荒誕的夢，那些曖昧的燈光、嘈雜的歌聲、高額的小費，和那些看似熱絡實則陌生的面孔，都攪和在一起。她知道，生活的軌跡好像被輕輕推歪了一點，至于會歪到哪兒去，她滿心迷茫，唯有那兜里沉甸甸的錢，時刻提醒著她，這不同尋常的一夜真實發生過，而未來，恐怕再難回到從前那般簡單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