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的白銀杏，一張臉白得就跟紙片，無血無色。她剛來的時候，還是個面色潤紅，肌膚滑嫩，水汪汪的豐盈女人，短短數日，神采奕奕的眼眸又呆又木，肢體生硬，如行尸走肉。
現場也圍著不少女人。
一些男人，看上頭了，抓著自己的女人，扯進一旁的小樹林里。
性子好一點的男人，會扯著女人的手臂進樹林，性子暴躁的男人，直接抓著女人的頭發，拖著進樹林中，也有更糟糕的，還沒進樹林就把女人褲子脫了。
女人的哀嚎聲陸陸續續響起。
這可把牛娃急壞了。
剛剛那兩下，他還沒有盡興呢，看著別人把自己的女人扯進小樹林里，他無比希望自己也有一個婆娘。
牛娃在原地躊躇了一會。
一扭頭，看到了獨自站著的洛芷。
淡淡的陽光下，洛芷面部散發著一層柔光，那張清新脫俗，帶著三分冷傲的臉，讓他腹部再次一緊。
火氣一溜一溜集中到腹部。
牛娃走到洛芷跟前，“芷芷，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呢？”
洛芷兩眼定定盯著前方的地上，
原本神采奕奕的瞳仁，被抽去了彩色，一片灰色，她兩腳繃直，跟柱子一樣，無半分神采，好似魂都丟了。
這八婆又發什么神經？
牛娃看著洛芷那一雙漲得紫紅的纖纖玉手，心生一計。他抬手在洛芷眼前晃了晃，對方沒有任何一點反應。牛娃狡猾一笑，拉起洛芷的一只手。
這手真嫩啊！
比豆腐婆娘的豆腐還嫩。
這是牛娃第一感覺。
牛娃想多摸兩下，那只手突然縮了回去。他一抬頭，對上一雙冷凜的眸，
那是一雙怎么樣的眼睛？
眼底卷著風閃雷鳴，絞著濃濃恨意，瞳仁上淡淡的水霧，如十二月飛霜，一眼望去，冰冷的殺氣直戳他心窩，牛娃心頭倏忽一縮，周身豎起一片雞皮疙瘩。
他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意識到自己害怕一個女人，牛娃挺著胸，往前走了一步。他如何偽裝，都遮不住面上的那幾分畏懼。
“死八婆，看我干什么。”
洛芷突然把頭垂下去。
她撞開牛娃，踉踉蹌蹌，走向身后的小路去，那是一片蘆葦地，又高又盛，洛芷走進去，一下子就被淹沒了身影。
牛娃賊溜溜地環顧一眼四周。
并沒有人留意到他的方向，
他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洛芷沖進蘆葦地中，高大的蘆葦，被她撞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她毫無目的，橫沖直撞，鋒利的蘆葦葉子，在她的手臂劃出一道道的傷痕，她卻全然不知。
泥巴地打濕她的褲腿。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明明是綠色的蘆葦，全都變成了灰色，濃黑色素鋪天蓋地壓住她的感知神經，使她不能正常呼吸。頭痛，心也痛。心臟砰砰砰飛跳，火辣辣的，似乎要從她的嗓子眼里跳出來，
她不停地往前跑，
撞倒一棵又一棵蘆葦。
兩腳毫無章法跑。
腳下絆到一根蘆葦，
洛芷摔飛出去。
骯臟腥臭的泥巴，堵住她的鼻孔，塞入她的嘴巴，她掙扎著爬起來，
泥巴吸住她的腳，剛支棱起的半個身子，又重重跌在地上，
她趴在泥巴地上嚎啕大哭。
永無天日的村子，吃人的村民，如同畜生一樣，不能反抗的女人，讓她的整個世界觀，都被打碎了。
她以為把人救回來就沒事了。
不，不是的，根本不是這樣。除了撿回來的一條命，她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羅素華被大樹當眾凌辱那一次，洛芷還可以安慰自己：羅素華的命保住了，只要命保住，一定能有逃出去的那一天。
如今看到白銀杏的遭遇，她如何也騙不了自己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冒著生命，把他們救回來，就是一個錯誤。
如果被丟下了那片山崖……
她們就不用遭受磨難了。
洛芷的腦子嗡嗡叫，
她沾滿泥巴的手，抱住腦袋，把自己卷縮起來，渾身發抖。
氣管好像被堵住一樣。
洛芷想把空氣呼進肺里，深吸了兩口，怎么也抽不上氣兒。
“芷芷，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臟？”抱住頭的手，被另一只大掌握住。
洛芷渾身顫抖著抬頭。
便對上牛娃那一雙泛著狼光的眸子，牛娃粗喘著呼吸，盯著她胸脯，他急促著咽著口水，胯下支棱起一個小帳篷。
兩行鮮血從他的鼻孔流下，
“芷芷啊，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臟？哥哥帶你去河邊洗洗澡。”
牛娃抓著洛芷的手把她扯出蘆葦地。
“啊！”洛芷跌在地上，她就像貨物一樣，被牛娃拖著走出蘆葦地。
地上的根枝劃破她的腰間，利痛感刺痛著她的感知神經。
牛娃拖著她來到一條小河。
把洛芷直接丟到山間水里。
撲通！河水濺出一片水花。晶瑩的水珠，在朝陽的折射下顯得金燦燦的。洛芷渾身被打濕，身上的泥巴也被沖干凈。
她掙扎從水里站起來，
“芷芷，別急哈，哥哥這就來了，哥哥來幫你洗澡”把洛芷扔進河里，牛娃站在岸邊，脫下自己的衣服褲子，丟到一旁，只留著一條藍色破洞內褲，他對著河水，咚地一下跳下去。
水花在空中飄出三米遠，
牛娃猴急地找到洛芷。
洛芷腰間撫上一雙滑膩膩的手，那雙手如水蛇一樣，順著她腰間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