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的指尖摩挲著腰牌冰冷的邊緣,那觸感如同此刻他心境一般,冷靜而疏離。
他抬起手,隨手扔回。
腰牌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最終落入李淵攤開的手掌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像是一記清醒的耳光,狠狠地扇在眾人臉上。
“此牌,還給你?!崩铌坏纳ひ舻统炼届o,沒有一絲波瀾,他看著李淵,眼中不帶任何情緒,“我李昊,今日與唐國公府,恩斷義絕,再無瓜葛?!?/p>
李淵先是一愣,隨后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出來。
他猛地攥緊手中的腰牌,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瞪著李昊,雙目赤紅,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我早就知道你狼子野心!幸虧今天看穿了你的嘴臉!”
李淵咆哮著……
李昊聞言,忍著心中的悲痛……
這個時候,李秀寧看到血從李昊的鎧甲中滲出……
李昊并沒有理會李淵的怒吼,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轉身,不再多看一眼,步伐堅定地向府外走去,沒有絲毫的留戀,沒有一絲的遲疑,背影決絕而灑脫。
李秀寧看著李昊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張了張口,想要叫住李昊,卻又感到一絲愧疚,曾經,這個哥哥像山一樣擋在她的身前,保護著她,如今,她卻無顏面對他。
“逆子!逆子!”李淵的怒吼聲如同驚雷般炸響,震得整個大廳都嗡嗡作響,他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李昊離去的方向,面容扭曲,雙眼赤紅,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滾!給我滾出唐公府!我李家沒有你這樣的逆子!”
李昊的腳步沒有任何遲疑,他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堅定地走出了大門。
他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孤寂,卻又透露著一股無法動搖的決絕。
李淵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唐公府,如同狂風般肆虐,卷起一陣陣壓抑的氣息。
唐公府的仆人們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這無名怒火波及。
他們偷偷地抬眼,看著李昊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趕來,面色蒼白,聲音顫抖地說道:“國公爺……世子……世子已經離開了唐公府……”
李淵聞言,怒火更甚,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好!好!好!他既然敢走,就永遠不要再踏入我李家的大門!”他的怒火如同滔天巨浪,席卷著整個大廳,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李秀寧看著暴怒的李淵,心中卻涌起一股莫名的心慌。
她想要開口安慰李淵,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眼睜睜地看著李昊離去,心中五味雜陳,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讓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李淵喘著粗氣,似乎還未消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門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道:“來人!給我把他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從此以后,我李家與他,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李秀寧想要說些什么,卻看到李淵眼神里的陰鷙,她張了張口,終究什么都沒說。
她微微低著頭,指尖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泛白。
“大小姐……您沒事吧……”貼身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秀寧沒有回答她,只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的眼神依舊看著門口的方向,仿佛還停留在李昊離去的那一刻,她內心深處,似乎隱隱不安……
李淵怒氣沖沖地走進了內室,摔門的聲音,清晰又沉重……
凜冬的風,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刮在李秀寧的臉上。她策馬狂奔,追出唐公府,心臟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著,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哥!”李秀寧的聲音在風中顫抖。
終于,她追上了他。
李昊走出唐公府!
李秀寧追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如遭雷擊,震驚得幾乎無法呼吸。
李昊的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下,顯得格外悲涼。他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鮮紅的血腳印,觸目驚心,像一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鮮血,正不斷地從他鎧甲的縫隙中滲透出來,染紅了戰袍,染紅了大地,也染紅了李秀寧的眼睛。
震撼!無比的震撼!
李秀寧踉蹌著沖到李昊面前,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他,卻又不敢。
李昊緩緩轉過身,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干裂,眼神中卻透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平靜。
“妹……”
李秀寧猛地解開李昊的鎧甲。
一條巨大的刀傷,從左肩一直貫穿到右腰,深可見骨,猙獰恐怖。那草草包扎的傷口,早已被鮮血浸透。
李秀寧的心,瞬間被撕裂,傷痛如潮水般涌來,將她淹沒。
“這……這是……”她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小傷而已?!崩铌坏恼Z氣,冷酷得像一塊冰,仿佛這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與他無關。
冷酷!那是對命運的冷酷,對痛苦的冷酷,更是對李淵無情決定的冷酷回應。
李秀寧知道,李昊是在強忍著劇痛,不想讓她擔心??稍绞侨绱耍男木驮酵?。
他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鎮守幽州,與陸地神仙境界的突厥武圣決戰,雖然斬殺突厥武圣,卻也被突厥武圣斬了一刀,身受重傷。
大戰剛剛結束,卻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太原,只為了回應李淵的召喚。
李淵的一句話!
他把命都豁出去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李秀寧的聲音顫抖著,淚水無聲地滑落。
李昊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無奈。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血紅,如同一個巨大的傷口,在天地間蔓延。
“哥,是爹對不住你!”
李秀寧緊緊地握著李昊的手,感受著他逐漸冰冷的體溫,絕望和悲傷將她吞噬。
李昊艱難地回過頭,目光掃過李淵,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四人。
他們的眼神冰冷,沒有絲毫關切,反而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嘲笑他的愚忠,嘲笑他的遍體鱗傷。
他看到李淵眼中的冷漠,那是一種上位者對工具的漠視,仿佛他只是李家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可丟棄。
他想起自己為李家出生入死,三屠突厥,四掃遼東,立下赫赫戰功,換來的卻是卸磨殺驢的結局。
他看到李建成眼中的嫉妒,那是一種對功臣的忌憚,仿佛他才是唐國公府最大的威脅。
他想起自己對李建成兄友弟恭,處處謙讓,換來的卻是暗箭傷人,陰謀算計。
他看到李世民眼中的貪婪,那是一種對權力的渴望,仿佛他才是這大唐江山的唯一繼承人。
他想起自己將兵權拱手相讓,助他建立赫赫軍功,換來的卻是過河拆橋,恩將仇報。
他看到李元吉眼中的幸災樂禍,那是一種對弱者的蔑視,仿佛他只是一只喪家之犬,任人宰割。
他想起自己對李元吉循循善誘,兄長風范,換來的卻是落井下石,冷嘲熱諷。
四人的目光,像四把尖刀,刺穿了他的心臟,讓他感到徹骨的寒冷。
他身上的傷,在這一刻,不再是刀劍所致,而是李家無情的背叛。
他笑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決絕。
李秀寧怒火沸騰!
“我哥李昊,為李家出生入死,換來的卻是如此下場!是我哥瞎了眼,錯信了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指著李淵,聲音嘶啞,如同受傷的野獸,“你,口口聲聲稱我哥為義子,卻視我哥為棋子,利用完就棄之如敝履???”
她指著李建成,眼中充滿了怒火,“你,表面兄友弟恭,暗地里卻處處算計!?”
她指著李世民,語氣冰冷,“你,貪婪無度,奪兄長兵權,搶兄長功勞???”
她指著李元吉,聲音充滿了嘲諷,“你,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在唐公府上空回蕩,像一聲聲驚雷,震耳欲聾。
“從今日起,我與李家,恩斷義絕!”
此時,李昊轉身。
“秀寧,不用如此!”
李秀寧道:“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維護他們!”
李昊看著冰冷站在那里的李淵等人,他們依舊沉默著。
李昊決定走了。
轉身離去,背影蕭瑟,仿佛一尊雕像,矗立在風雪之中。他身上的傷,在夕陽的余暉下,顯得格外刺眼,像一道道血痕,刻在了李家的恥辱柱上。
凜冬的風,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陣陣嗚咽,仿佛在為李昊的遭遇感到悲哀。
李淵看著李昊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人,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神色,有震驚,有恐懼,卻沒有后悔。
李昊離開了,壓在他們頭頂的那塊石頭沒有了!
如果李昊一直在李家。
所有人根本想不起他們,只能想起李昊!
他走了,帶著滿身的傷痕和未盡的忠義。
他走了!
帶著一身的傷痛!
一步一個血腳印,離開李家!
李昊毅然決然地將飛虎軍將印掛在唐國公府的正堂之上,那沉重的“哐當”一聲,仿佛敲響了李家王朝的喪鐘。
李世民看著那枚象征著無上軍權的虎符,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他幻想自己掌控飛虎軍,號令天下,建立不世功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支王牌軍隊收歸己用,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武器。
然而,他并不知道,飛虎軍真正的核心并非冰冷的兵器和戰馬,而是那些對李昊忠心耿耿的將士們。
他們并非普通的士兵,而是來自各個時代的英雄豪杰,是李昊用系統召喚而來,為他出生入死,征戰沙場的兄弟袍澤。
其中,最具威名的便是呂布和項羽。
呂布,人稱“飛將”,勇冠三軍,無人能敵。他手持方天畫戟,胯下赤兔寶馬,如同天神下凡,所向披靡。
他對李昊的忠誠是絕對的,甚至可以說是盲目的。
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西楚霸王,蓋世英雄。他勇猛無敵,豪氣沖天,是戰場上的一尊戰神。
他敬佩李昊的才能和氣度,視他為真正的領袖。
除了這兩位蓋世英雄,飛虎軍中還有無數驍勇善戰的將士,他們來自不同的時代,擁有不同的技能和背景,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李昊的絕對忠誠。
一旦脫離了李昊的掌控!
將是什么樣的后果,無人能夠預料!
三天后!
幽州將士得到消息!
李昊掛印封金,被逼出唐公府!
李世民接管飛虎軍!
李昊的離開,對他們來說,如同天塌地陷。
他們失去了信仰,失去了方向,心中充滿了迷茫和憤怒。
他們無法接受李家對李昊的背叛,更無法忍受李世民的野心和貪婪。
呂布第一個站了出來,他手持方天畫戟,怒目圓睜,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徹整個唐國公府:“李昊將軍待我等恩重如山,如今卻遭李家如此對待,我呂布豈能坐視不理!”
項羽緊隨其后,他高舉霸王槍,仰天長嘯:“李家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我項羽今日便要為李昊將軍討回公道!”
飛虎軍的其他將士也紛紛響應,他們拔出武器,高呼著李昊的名字,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他們如同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殺回唐公府,為主公討回公道!”
李昊剛剛掛印封金!
飛虎軍,在幽州!
起兵!
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