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呢,鋪子里的小丫鬟離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冰酸梅湯,探出腦袋,
脆生生地喊道:“公子,琉璃都擺弄好啦,您快進來瞅瞅……” 離兒眼里滿是崇拜,
不過想起剛才有人把公子當乞丐,又覺得有點好笑。 但不管怎樣,
她就是打心底里崇拜李世杰。為啥呢?因為李世杰對她好呀,不,是對所有下人都好。
就說剛才買酸梅湯,還特意給她和婉兒都帶了一份,而且還是加冰的呢。
離兒和婉兒事自己前段時在間人市買了兩個小丫頭做丫鬟,要知道,這六月天,
冰塊可是稀罕玩意兒,只有皇宮或者大戶人家才有可能享用,畢竟從冬天開始藏冰,
那成本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李世杰壓根沒想到,自己這么一個順手的舉動,
在小丫鬟和下人們眼里,居然成了了不起的大事。其實,他也知道硝石制冰的方法,
可他壓根沒想著靠這個賺錢。他心里琢磨著:“好不容易穿越到大唐,要是整天忙著賣冷飲,
當什么大唐冷飲大亨,那多沒勁兒。”正想著,街頭出現一隊兵丁,朝著鋪子這邊走來。
領頭的是個長著豹子頭的年輕人。李世杰隨意掃了一眼,也沒當回事,
他知道這是負責維護東市穩定的。長安都城平時可沒這些兵丁巡邏,最近因為天花肆虐,
好多百姓遭了殃,東市作為勛貴們愛來消費的地兒,自然得多些防護。
雖說現在天花瘟疫開始平息了,可長安這么繁華,乞討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
甚至有些人借著乞討的幌子,干著違法的勾當。這隊兵丁就是臨時派來維持東市秩序的。
這隊兵丁走到鋪子門口時,一眼就瞅見了李世杰。為啥呢?
實在是他的穿著太 “出眾” 了,在這群兵丁眼里,簡直就是奇裝異服。
衣服褲子都只有半截,褲子上還破著洞,再配上他那張稚嫩卻透著沉穩的臉,
怎么看怎么像個以乞討為生的窮苦少年,而且還被生活磨練出了厚厚的臉皮。
豹子頭領隊自然也注意到了李世杰,心里一陣不忍,心說:“這孩子咋淪落到這份兒上了。
” 于是,他停下來,朝身后的隊員使了個眼色。隊員們都心領神會,可尷尬的是,
大多兵丁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愣是一個銅子都沒摸出來。只有一個剛進衛隊不久的新兵,
小心翼翼地掏出兩個銅板,遞給豹子頭。“怎么就這么點?” 豹子頭皺起眉頭,
一臉不高興,“沒瞧見這乞討少年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嗎?
好歹你們也是在宮中當值的左衛軍,咋這么小氣呢?雖說被皇帝派來市場維穩,
是有點丟面子,可也不能這么摳搜吧。”兵丁們看著豹子頭不善的眼神,心里那叫一個苦啊。
有人在心里嘀咕:“這一路巡過來,饑民乞丐多如牛毛,每次見到都得給點賞錢。
您自己的錢袋都掏空了,又來找我們。一兩個還行,可總這么下去,我們的那點晌錢哪夠啊。
再說了,這送出去的錢又不給報銷,您老爹可是國公,田地家業多的是,根本不愁錢花,
我們哪能跟您比啊。”隊員們那幽怨的眼神,讓豹子頭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鼻子,
走到鋪子門口,把手中的兩枚銅錢遞給李世杰,說道:“拿著吧,雖然不多,但省著點花,
應該能撐個一兩天。唉,小小年紀,應該去找點正經事做……”李世杰一看這場景,
頓時無語了,心里還有點冒火。“怎么又把我當乞丐了,我這穿著就這么像乞丐嗎?
” 他瞟了豹子頭一眼,沒接銅錢,喝了口酸梅湯,反問道:“你誰啊?我哪點像乞丐了?
” 說完,還特意指了指自己那白白嫩嫩的肌膚,仿佛在說:“瞧瞧,哪有這么白的乞丐。
”豹子頭一下子傻眼了,心想:“我送錢還被嫌棄了,哪有這么囂張的乞丐。” 不過,
他瞅瞅李世杰細嫩的皮膚,又看看自己黝黑的手,也犯起了嘀咕:“現在的乞丐都這么白嗎?
光看皮膚,好像我更像乞丐似的。”這時,剛才拿出銅錢的兵丁站出來,
大聲喝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家伙,知道這是誰嗎?這可是左衛軍都尉程處默小公爺,
給你賞錢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還不趕緊收下。”兵丁這話,
讓李世杰忍不住多打量了程處默幾眼。他倒不是對程處默本人有多感興趣,
而是好奇大唐第一滑頭程咬金的兒子到底是啥樣。很多人覺得程咬金只會三板斧,
是個十足的莽漢,可李世杰不這么認為。他覺得程咬金那是大智若愚,在大唐開國功臣里,
就屬他最狡猾。為啥這么說呢?要知道,大唐所有開國功臣里,
只有程咬金能在朝堂上歷經四朝,屹立不倒,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李世杰盯著程處默瞧了好一會兒,也沒瞧出個所以然,心里想著:“這模樣,
要是去演《水滸傳》里的李逵,估計都能省下不少化妝費。” 他正想催程處默趕緊離開,
別影響自己關門回莊,突然靈機一動。“不對,這程處默不就是個活脫脫的財神爺嘛。
” 他琢磨著,自己的玻璃制品在大唐被當成琉璃,想要打開高端市場,就得打響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