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煙柳如絲,細雨如酥,將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朦朧的詩意之中。
京城最負盛名的風月之地——煙雨樓,在這如詩如畫的景致里,卻透著幾分別樣的靜謐與神秘。
花見羞,這位被江湖人尊稱為“女帝”的女子,正慵懶地斜倚在煙雨樓的雕花欄桿旁,手中把玩著一支玉簫。
她的眼眸如同春日里的一泓清泉,清澈卻又深不見底,一襲緋色羅裙更襯得她身姿婀娜,明艷動人。
“姐姐,外面又下雨了,這天氣總是這般陰晴不定。”
花晚棠從內室款步而出,她身著淡藍色的紗衣,宛如一朵盛開在雨中的青蓮,清新脫俗。
花見羞輕輕一笑,聲音宛如黃鶯出谷:“晚棠,這雨下得倒也應景,給這繁華的京城添了幾分韻味。”
就在這時,一位小丫鬟匆匆跑了進來,手中捧著兩個精致的信封,上面均系著金色的絲帶,顯得格外華貴。
“花姑娘,門外有兩位公子差人送來這兩份請帖,說是務必交到二位姑娘手中。”
花見羞與花晚棠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一絲詫異。花見羞伸手接過請帖,輕輕拆開其中一個,展開信紙,只見上面用飄逸的行書題著一首詩:
“紫梅發初遍,黃鳥歌猶澀。
誰家折楊女,弄春如不及。
愛水看妝坐,羞人映花立。
香畏風吹散,衣愁露沾濕。
玉閨青門里,日落香車入。
游衍益相思,含啼向彩帷。
憶君長入夢,歸晚更生疑。
不及紅檐燕,雙棲綠草時。
落款是“王摩詰”。
花見羞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王維,倒是有些才情。”
花晚棠也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看詩,不禁笑道:“姐姐,這詩里還藏著你的名字呢,看來這位王公子對姐姐頗為用心。”
隨后,花晚棠拆開了另一個信封,里面的詩寫道:
“昨夜海棠初著雨,數朵輕盈嬌欲語。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比紅妝。
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見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
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夜伴花眠。”
(明朝唐寅的《題拈花微笑圖》)
落款是“李君莫”。
花晚棠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眼中滿是驚喜:“姐姐,你看,這位李公子也給我寫了詩,還將我的名字嵌入其中,寫的內容也真是有趣。”
花見羞看著妹妹嬌羞的模樣,不禁打趣道:“看來咱們這煙雨樓,引來這兩位風雅之士是對的。”
花晚棠咬了咬下唇,猶豫片刻后說道:
“姐姐,我倒是有些好奇,之前聽聞這李君莫和王維只是略有才華,沒想到竟能寫出這般動人的詩句。而且瑯琊王府,聽聞是京城中最為奢華神秘的地方,去見識一番倒也無妨。”
花見羞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既然如此,咱們便赴這一場瑯琊之約,看看這瑯琊王究竟有何目的。”
煙雨樓的內室里,燈火通明。花見羞和花晚棠正對著滿桌的華服首飾,精心挑選著赴約時的裝扮。
“姐姐,你看這件月白色的錦緞長裙如何?上面繡著的梅花栩栩如生,正適合這春日的氛圍。”
花晚棠拿起一件長裙,在自己身上比劃著。
花見羞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一件寶藍色的織金旗袍上:“晚棠,我覺得這件更適合你。寶藍色襯得你膚色白皙,織金的圖案又盡顯華貴,與瑯琊王府的氛圍相得益彰。”
花晚棠看了看那件旗袍,眼中露出一絲喜愛:“姐姐眼光真好,那就這件吧。那姐姐你呢?”
花見羞拿起一件大紅色的拖地長裙,裙擺上繡著金色的鳳凰,光彩奪目:
“我就穿這件,去瑯琊王府,自然要穿得隆重些,也好讓那些人知道,我花見羞可不是好惹的。”
待兩人選定了衣服,又開始精心梳妝打扮。花見羞將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盤成高高的發髻,插上一支金鑲玉的鳳簪,額間貼上一枚紅色的花鈿,更顯得明艷動人。
花晚棠則將頭發梳成靈蛇髻,插上幾支碧玉簪子,配上淡雅的妝容,宛如一朵盛開的梨花,清新脫俗。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盛裝打扮的自己,心中都涌起一絲期待與忐忑。
…………
花晚棠深吸一口氣問道:“我有些好奇,他們究竟為何要邀請我們去瑯琊王府。”
花見羞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不管他們有什么目的,這一場瑯琊之約,必定不會平淡。咱們且去看看,這京城中又要掀起怎樣的波瀾。”
第二日清晨,雨過天晴,陽光灑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給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花見羞和花晚棠乘坐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向瑯琊王府。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一位身著華服的管家早已等候在那里。
“二位姑娘,王爺和幾位公子已在府中恭候多時,請隨我來。”管家恭敬地說道。
花見羞和花晚棠對視一眼,起身下車,跟隨著管家走進了瑯琊王府。瑯琊府內亭臺樓閣,雕梁畫棟,處處彰顯著奢華與氣派。
這瑯琊王劉京是當今圣上的皇叔,權勢滔天,府邸坐落于京都最繁華的地段,朱門高筑,氣勢恢宏。
穿過幾道回廊,他們來到了一座寬敞的庭院中。庭院中繁花似錦,綠草如茵,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聽到腳步聲,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他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容,正是劉昞。
按輩分來說,他是瑯玡王劉京的侄子,劉京還有兩個哥哥,分別是劉強與劉荊。兄弟三人在朝中占有很大的地位,父親劉秀被封為武尊,統管兵谷樓。
母親陰麗華是南陽郡新野人,名門之后。只不過她的家族原先不姓“陰”他的祖上后來被封為陰地大夫,才改姓陰。
經過幾代人的發展,陰家已富甲一方,成為望陰麗華姿色秀美,有著讓人過目不忘的絕世容顏。
因此,劉秀在看到陰麗華后,才會念念不忘,“聞后美,心悅之”。二人方成親,眾多詩人也曾多次盛贊陰麗華的傾城之美:“麗華秀玉色,漢女嬌朱顏。”
“花姑娘,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劉昞走上前,微微拱手,目光落在花見羞身上,眼中滿是欣賞。
花見羞微微欠身,回禮道:“劉公子過獎了。能收到貴府的請帖,小女子倍感榮幸。”
這時,另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從屋內走了出來。他面容清秀,眼神中透著一股儒雅之氣而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貼身護衛。
“晚棠姑娘,別來無恙。”李翎澤看著花晚棠,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花晚棠只是輕聲說道:“二殿下,好久不見。”
劉昞笑著說道:“今日邀請二位姑娘前來,一是仰慕二位的才情與美貌,二是想請二位姑娘為即將開始的宴會助助興,不知二位姑娘意下如何?”
花見羞微微一笑,說道:“劉公子盛情相邀,小女子自然卻之不恭。只是不知王爺為何沒有露面?”
劉昞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王爺今日有事纏身,未能親自迎接二位姑娘,還請二位姑娘見諒。不過王爺吩咐過,一定要好好招待二位。”
花見羞點了點頭,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既然已經來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眾人在庭院中漫步,欣賞著王府的美景。劉昞不時地介紹著王府中的奇花異草、亭臺樓閣,花見羞和花晚棠則禮貌地回應著。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一座湖邊。湖水清澈見底,湖面上漂浮著幾朵粉色的荷花,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花姑娘,這湖中的荷花是王府中最珍貴的品種,每年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盛開劉昞指著湖中的荷花說道。
花見羞微微點頭,目光卻落在了湖邊的一座小亭子里。亭子里坐著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那位是……”花見羞問道。
劉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說道:“哦,那是王府中的一位貴客,不必在意。”
花見羞心中疑惑更甚,她總覺得這個男子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寒意,似乎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跑了過來,在劉昞耳邊低語了幾句。劉昞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二位姑娘,實在抱歉,王府中突然有急事需要處理,在下恐怕要失陪了。”劉昞歉意地說道。
花見羞和花晚棠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所謂的“急事”恐怕并不簡單。但她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表示理解。
“既然如此,那先生便先去忙吧。”花見羞說道。
“花姑娘,晚棠姑娘,實在不好意思。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再好好招待二位。”連忙說道。
花見羞和花晚棠二人繼續閑逛瑯琊王府,但是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姐姐,你說今天這事兒是不是有些奇怪?”花晚棠率先打破了沉默。
花見羞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很奇怪。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瑯琊府的邀請有些蹊蹺。而且那個在湖邊的男子,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會不會是他們有什么陰謀?”花晚棠擔憂地問道。
花見羞冷笑一聲:“不管他們有什么陰謀,咱們都要小心應對。這京城中的水,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
二人談話間,二皇子李翎澤與護衛孟俠也走到了二人的身邊。
“呦,二位姑娘這么巧又見面了。”
李翎澤微笑著向眼前的二位美女打著招呼。
“見過二殿下!”
“不知二殿下怎么也在此處?”
李翎澤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開口說道:“這瑯琊王平日里甚少與我往來,此次突然相邀,不知是何用意。但身為皇子,這般邀約又不好推辭”
李翎澤本無意與這些權貴周旋,但聽聞李君莫也會出席,心中便多了幾分思量。
李翎澤雖為皇子,卻生性純良,禮賢下士,與李君莫頗為投緣。
正在此時,王府門前張燈結彩,賓客開始絡繹不絕的拜訪。李翎澤一轉身,便有管家迎了上來,恭敬地說道:
“殿下大駕光臨,王爺早已等候多時,請隨小人來。”
李翎澤帶著花見羞與花晚棠隨著管家來到宴客廳,只見瑯琊王劉京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說道:
“殿下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
李翎澤笑著寒暄幾句,目光在廳中一掃,竟發現李君莫也在其中。
而花見羞與花晚棠今日身著盛裝,在人群中更顯明艷動人。
但是相比之下眾人,花晚棠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遠處座位上的李君莫身上。
李翎澤心中一喜,走上前去,說道:“李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在此處還能見到,真是有緣。”
李君莫微微一愣,但還是起身拱手行禮道:“見過殿下。”
瑯琊王在一旁見狀,笑著說道:“原來殿下與君莫公子認識,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今日大家齊聚一堂,定要飲酒盡興。”
眾人紛紛落座,晚宴開始。席間,歌舞升平,美酒佳肴不斷。李翎澤表面上與眾人談笑風生,心中卻一直警惕著,留意著瑯琊王的一舉一動。他總覺得此次晚宴,似乎暗藏玄機。
晚宴進行到一半,瑯琊王劉京突然起身,說道:“諸位,今日我王府來了一位奇人,此人精通幻術,定能讓大家大開眼界。”說罷,擊掌示意。
只見從廳后走出一位身著黑袍的男子,臉上戴著一個猙獰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黑袍男子來到廳中,先是對著眾人行了一禮,然后雙手舞動,瞬間,廳中煙霧彌漫。眾人只覺眼前景象變幻,仿佛置身于一片仙境之中。眾人看得興奮不已,拍手叫好。
然而,李翎澤卻隱隱覺得不安,他注意到瑯琊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就在眾人沉浸在幻術之中時,李翎澤突然發現自己的酒杯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心中一驚,悄悄將酒杯放下,佯裝醉酒,靠在椅背上。
并及時叫來了侍衛孟俠。觀察片刻之后,他看到花家姐妹也開始面露不適之色。
但當他看到李君莫時,卻驚訝地發現,此時此刻李君莫正安然無恙的夾菜,大口大口的放入口中,一臉幸福的咀嚼著。
“什么情況?他看起來絲毫沒有收到這幻術的影響!”
李翎澤心中暗忖,這瑯琊王果然心懷不軌,怕是在酒菜中下了藥。
他悄悄給孟俠使了個眼色,孟俠心領神會,慢慢靠近廳門,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幻術結束,廳中的煙霧漸漸散去。瑯琊王笑著說道:
“諸位覺得這幻術如何?”眾人紛紛叫好,只有李翎澤、花家姐妹以及少數幾人沉默不語。
酒過三巡,劉京起身,舉杯說道:“今日宴請諸位,一來是為了慶祝春日盛景,二來也是有些要事相商。”眾人紛紛附和,洗耳恭聽。
劉京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在李翎澤身上:
“二皇子,如今朝堂之上,邊疆戰事吃緊,國庫空虛,本王聽聞你有良策,不知可否賜教?”
李翎澤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皇叔過獎了。依臣弟之見,當務之急是整頓吏治,嚴查貪腐,同時開源節流,鼓勵農桑,增強國力。”
劉京微微頷首,卻又話鋒一轉:“二皇子所言雖好,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本王倒是有個想法,如今海外貿易利潤豐厚,若能放開限制,與各國通商,定能充盈國庫。”
李君莫心中一動,他也聽聞過一些關于海外貿易的事情。如今李朝實行海禁,私自通商者視為走私,乃是重罪。
劉京身為王爺,竟公然提出放開海禁,其中必有蹊蹺。
李翎澤似乎也察覺到了問題,說道:“皇叔,海禁乃是祖制,貿然放開,恐怕會引發諸多問題。況且如今海上局勢復雜,海盜橫行,通商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劉京臉色微微一變,旋即笑道:“二皇子所言極是,是本王考慮不周了。來,大家繼續飲酒。”
宴會繼續進行,李翎澤卻留了個心眼。他發現劉京的幾個心腹在席間頻繁走動,眼神鬼祟,似乎在傳遞著什么消息。
趁著眾人酒興正濃,他悄悄起身,裝作不勝酒力,往偏廳走去。
偏廳里燈光昏暗,空無一人。李翎澤帶著孟俠正準備四處查看,卻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連忙躲到一旁的屏風后,屏住呼吸。
只見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匆匆走進來,其中一個低聲說道: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王爺交代,今晚務必辦妥。”
“都準備好了,就等夜深人靜,從密道出城。”另一個回答道。
“小心些,若是被二皇子他們發現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吧,他們都喝得爛醉,哪會注意到這些。”
兩人說完,又匆匆離開了。李翎澤心中一驚,他隱隱感覺到,劉京似乎在謀劃著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這事情,很可能與走私有關。
二人悄悄跟在兩個小廝身后,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了王府的后院。
后院里有一座廢棄的倉庫,周圍荒草叢生,顯得格外陰森。小廝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后,打開了倉庫的門。
李翎澤與孟俠躲在暗處,只見倉庫里堆滿了一箱箱的貨物,上面都蓋著油布。小廝們小心翼翼地揭開油布,露出里面的絲綢、瓷器等珍貴物品。
李翎澤心中一震,這些貨物分明都是嚴禁私自出海的違禁品,劉京果然在走私!
就在這時,孟俠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咔嚓”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小廝們立刻警覺起來,其中一個喊道:
“誰在那里?”
兩人迅速抽出腰間的匕首,朝著二人藏身的地方撲來。
李翎澤自知無法躲避,打算站出來,卻被孟俠按了下去,孟俠站出來冷笑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走私違禁品,你們就不怕王法嗎?”
兩個小廝看到來人是二皇子的侍衛,先是一愣,旋即面目猙獰的說道:
“原來是孟大人,既然你看到了,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說著,便揮舞著匕首向孟俠撲來。
孟俠自幼習武,身手不凡。他不慌不忙,側身躲過小廝的攻擊,然后飛起一腳,將其中一個小廝踢倒在地。
另一個小廝見狀,更加瘋狂地撲上來,李君莫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咔嚓”一聲,小廝的手腕骨折,匕首掉落在地。
孟俠奪過匕首,指著兩個小廝說道:“你們最好老實交代,劉京到底還做了哪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否則,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兩個小廝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說道:“孟公子饒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王爺不僅走私貨物,還與海盜勾結,販賣人口……”
李翎澤心中大驚,沒想到劉京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他正準備繼續追問,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原來,剛才的打斗聲驚動了王府的護衛。二人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必須盡快離開并將此事上報給皇帝。
二人趁著護衛們還沒趕到,迅速離開了倉庫。二人在王府的院子里四處尋找來時的路,卻發現宴廳里的賓客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李翎澤意識到,劉京很可能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并且準備對他下手。
果然,瑯琊王劉京帶著眾多黑衣人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皇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只要你死了,就沒人能揭發本王的罪行。”劉京惡狠狠地說道。
“劉京,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掩蓋你的罪行嗎?父皇遲早會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到時候,你必死無疑!”李翎澤毫不畏懼地說道。
“呵呵,本王完全可以把責任全推到那位西域幻術師的身上。說他是來刺殺本王,多虧二皇子舍身相救!”
就在劉京準備下令動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只見太子李錦年帶領著京都的鐵騎,如潮水般涌來。太子身著金色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大膽劉京,竟敢謀反,還不束手就擒!”太子大喝一聲。
太子塵身著玄色蟒紋長袍,腰系白玉帶,手持天子賜下的尚方寶劍,面色冷峻地站在王府前。
他身后是數百名鐵騎,盔甲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馬蹄不安地刨著地面,發出陣陣嘶鳴。
“給我搜!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太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王府的庭院中回蕩。
王府內一片混亂,家仆們驚恐地四處逃竄,卻被鐵騎們一一攔住。劉京,瑯琊王,此刻正被兩名士兵押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太子殿下,你為何無故闖入本王的府邸,還如此大動干戈?”劉京怒聲質問道。
太子冷笑一聲,走上前幾步,目光如刀般射向劉京:“瑯琊王,你還在裝糊涂?你暗中走私違禁物品,犯下大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劉京臉色驟變,但仍強作鎮定:“太子殿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有何證據?”
“證據?”太子一揮手,一名士兵呈上一個錦盒,打開后,里面是一些東夷的珍稀香料和幾枚刻有異國標記的金幣,“這些都是在你王府的密室中搜出的,你還有何話可說?”
劉京看著這些證據,身體微微顫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
“帶走!”太子一聲令下,劉京被押上囚車,王府中的其他人也被一一控制。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京城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當劉京看到太子的時候,臉色變得慘白。他沒想到,太子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了。
李翎澤與孟俠連忙走上前去,向太子行禮。
“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二哥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太子微笑著說道。
“你們放心,父皇一定會嚴懲劉京,還你們一個公道。”
“至于府上的其他賓客,君莫公子已經將人帶去醫館救治了。二哥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