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庭院,陳七夜迫不及待地翻開那本《基礎(chǔ)劍式詳解》,泛黃的書頁在微風(fēng)中輕輕顫動,散發(fā)著一股陳舊的墨香。他隨意找了一處空曠之地,席地而坐,開始認(rèn)真研讀起來。
書中的文字雖古樸晦澀,但對于劍道悟性極高的陳七夜來說,理解起來倒也不算太難。片刻后,陳七夜站起身,抽出秋水無痕。
長劍出鞘,寒光閃爍,陳七夜持劍而立,深吸一口氣,讓心神徹底沉浸于劍道的世界。他依照《基礎(chǔ)劍式詳解》中所繪的劍招,緩緩揮出第一劍。
這一劍看似簡單,卻帶著一種古樸的韻律。劍風(fēng)拂過,地上的落葉被劍氣裹挾,打著旋兒飛起。陳七夜的眼神專注,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都力求精準(zhǔn),仿佛要將書中的每一個文字都化作實實在在的劍招。
隨著練習(xí)的深入,他的劍招愈發(fā)流暢,速度也逐漸加快。秋水無痕在他手中宛如一條靈動的蛟龍,寒光閃爍間,劍氣縱橫四溢。
不知練了多久,天色漸暗,庭院被暮色籠罩,陳七夜卻渾然不覺,沉浸在劍道的奇妙境界中。每一次揮劍,都似與天地之力共鳴。
“……痛快,真是痛快!”
陳七夜大喝一聲,手中長劍猛地一顫,一道凜冽劍氣轟然斬出,竟將不遠(yuǎn)處的一塊巨石生生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直到此時,他才緩緩收劍,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滿是暢快與滿足。
寒來暑往,一年的時光轉(zhuǎn)瞬即逝。在這三百多個日日夜夜中,陳七夜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對基礎(chǔ)劍式的鉆研與練習(xí)之中。
每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灑落在玉清殿后的庭院,陳七夜便已起身,手持秋水無痕,開始了新一天的修煉。
他從最基礎(chǔ)的起勢練起,每一次握劍的姿勢、每一步的進(jìn)退,都力求做到極致。哪怕是一個簡單的拔劍動作,他也要反復(fù)練習(xí)上百次,直到手臂酸痛、汗水濕透衣衫,也未曾有過一絲懈怠。
隨著對《基礎(chǔ)劍式詳解》的理解不斷加深,陳七夜逐漸領(lǐng)悟到了這些看似簡單的劍式背后所蘊含的深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在與天地對話,與自然交融。他不再僅僅是機械地重復(fù)劍招,而是開始嘗試將自己的感悟與劍意融入其中。
一年間,庭院中的地面早已被陳七夜的劍氣劃出了密密麻麻的痕跡,周圍的樹木也時常被他的劍氣所波及,枝葉紛紛掉落。但陳七夜卻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劍和心中的劍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七夜的劍法愈發(fā)精湛,他已經(jīng)能夠?qū)ⅰ痘A(chǔ)劍式詳解》中的所有劍式融會貫通,并且還能根據(jù)不同的情況,靈活地運用這些劍式。此時的他,在劍道上的造詣,已經(jīng)遠(yuǎn)超了青云門內(nèi)許多修行多年的弟子。
不知道是道玄真人刻意隱瞞,還是其他原因,青云門其余六脈對于陳七夜的進(jìn)展幾乎是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是,玉清殿后的庭院總是傳來隱隱約約的劍氣呼嘯聲。
而在這一年里,陳七夜在復(fù)刻出了兩袖青蛇、一劍仙人跪、劍氣滾龍壁以及那一劍開天門后,又用了半年多時間復(fù)刻出了斬天拔劍術(shù)、天地一劍、御劍術(shù)……在相繼復(fù)刻出多數(shù)人的劍招后,陳七夜又穩(wěn)穩(wěn)地提升了兩個小境界,來到了玉清境第七層元化。
………
“有些麻煩了,月夕花晨復(fù)刻不出來。”陳七夜眉頭緊鎖,盯著手中的秋水無痕,喃喃自語。
那“月夕花晨”劍招仿佛一道難以逾越的溝壑橫亙在他面前,盡管他已經(jīng)復(fù)刻出諸多精妙劍招,境界也有所提升,但這一招卻始終不得其法。
“七夜,你怎么了,看上去有些煩躁?”道玄真人來到庭院,見陳七夜眉頭緊鎖,不禁關(guān)切地問道。
陳七夜連忙行禮,苦笑著說:“師父,徒兒在嘗試自創(chuàng)一門名為‘月夕花晨’的劍招,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
道玄真人微微一愣,目光落在那本被翻得有些破舊的《基礎(chǔ)劍式詳解》上,若有所思道:“為師雖不知這‘月夕花晨’具體為何等劍招,但劍道一途,講究的是心境與感悟,不可操之過急。”
陳七夜點了點頭,心中卻依舊有些不甘。他回想起這一年來復(fù)刻其他劍招時的順利,每一招在他的反復(fù)鉆研下,都能逐漸被他掌握并融會貫通,可這“月夕花晨”卻始終無法解開。
道玄真人看著陳七夜,眼中滿是期許:“七夜,你天賦卓絕,短短一年便有如此成就,已然超乎常人想象。這‘月夕花晨’或許并非單純依靠招式就能習(xí)得,你不妨?xí)呵曳畔拢ジ惺茏匀唬ヒ惶诵≈穹灏桑抢镉幸惶幫屡_。”
“師傅,小竹峰不是非女弟子不能入嗎?”陳七夜愣了愣,出聲問道。
道玄真人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尋常弟子自然是不可,但你乃我親傳,此事我會與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提前溝通,她定會應(yīng)允。”
“師傅,那要是我再拐回來一個道侶,水月師叔會不會殺了我?”陳七夜遲疑片刻說道,畢竟自己都穿越了,多少也得去拐一拐“奶琪”。
道玄真人一怔,旋即忍俊不禁,抬手輕輕點了點陳七夜的額頭:“你這小子,還未去小竹峰,便想著這些。水月師妹雖性情清冷、門規(guī)甚嚴(yán),但也并非不通情理。不過小竹峰女弟子向來潛心修行,你可莫要存了輕薄之心。”
“我的為人師傅還不知道嗎,妥妥一個正經(jīng)人。”陳七夜笑了笑說道。
“正經(jīng)人是從來不說他自己正經(jīng)的,不過師傅建議你去把陸雪琪拐回來。”道玄真人捋了捋胡子,出聲說道。
“師傅,你說我不正經(jīng),你才是最不正經(jīng)的那個人吧!”陳七夜調(diào)侃道。
道玄真人佯裝嗔怒,瞪了陳七夜一眼:“你這小子,竟敢調(diào)侃為師。為師如此建議,是深知雪琪的品性與天賦,與你實乃良配。日后若能一同修行,相互扶持,于劍道一途,你們皆能走得更遠(yuǎn)。”
陳七夜點了點頭道:“師傅,事實上徒弟也是這么想的,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你這個小禍害偶爾去禍害禍害其他人也好。”道玄真人擺了擺手說道。
對于自己這個徒弟,道玄真人也是又愛又恨。陳七夜天賦卓絕是沒錯,可是他每次整出來的動靜也不小,單單是前幾個月使出“天地一劍”時,那毀天滅地的劍氣,幾乎讓整個青云門都為之震顫,道玄真人自己也數(shù)不清替陳七夜編了多少次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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