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鮫在地上無聲的抽泣，不敢泄露一點聲響，像瀕死的獸。
這時，門外有一抹倩影拂過，只見我的妹妹慕芷璃步入殿中。
她掃過一地狼藉，眸中燃起絲絲怒火，厲聲質問。
“洛兒姐姐，你這是何故？怎么不帶著妹妹在宮中產子，還當眾讓她難堪！”
妹妹生性正直，對這個同日誕生卻自甘墮落的喪鮫，有著些許復雜的情感。
洛瑤兒見到妹妹后，眼中哪有喪鮫的影子。
在妹妹想扶起喪鮫時，她又是一踹，將喪鮫踹飛幾米之外。
血肉噴濺，殿內的血腥氣更是濃烈撲鼻，她忙不迭擋住妹妹的視線。
“少管那賤骨頭，別讓臟東西污了你的眼。”
她口吻尖酸刻薄，難掩厭惡之色。
卻親昵地握上妹妹的手臂，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盒子。
展開那盒子，露出光彩奪目的龍珠，那龍珠還散發著陣陣靈氣。
妹妹面露疑色，洛瑤兒溫聲啟唇：
“來，璃兒，這是姐姐給你的生辰禮，你不是最愛龍珠嗎？”
“你剛進化成龍鮫不久，最需要滋養身體，這龍珠費了我很大勁才拿到的。”
說著，她挑釁似的沖我一笑，又去觀察妹妹歡喜的神色。
我知道，洛瑤兒以為我妹妹是她的親生妹妹，所以才對妹妹這般好。
可妹妹卻將目光投向我，沒有我的首肯，她也不肯收下。
我點了點頭，妹妹才聽話地收下。
自從爹娘戰死，我只有妹妹一個親人。
這些年來，我傾盡全力助妹妹修煉，她不敢懈怠，也對我愛戴有加，兩人關系自然十分要好。
見狀，洛瑤兒那嫉妒羨慕的目光幾乎蓋不住，她當即故意大聲嚷嚷起來。
“要是我有這么乖巧聰慧的妹妹就好了！”
“我命真不好，好不容易有個妹妹，竟是這出騒樣！”
她生怕臟了妹妹的眼睛，連拖帶拽地將喪鮫扔到外面的庭院。
“讓你叫，讓你發騒，你這賤種害我跟著你丟臉，你也配活著？”
“沒用的廢物，出了生一堆混血鮫娃，你哪有比得上璃兒妹妹！”
隨著她的拳打腳踢，喪鮫的聲聲哀嚎在宮中回蕩，下人們都將喪鮫的慘狀一一落入眼中。
殿內，妹妹讓人收拾殘留的血跡，可下人們連續換洗了幾遍水，都無法擦拭干凈。
這一幕被洛瑤兒看見，她又是一陣怒火攻心。
“瞧你的血多骯臟，爹娘泉下有知都被你氣死，你究竟是不是我們家族的種啊！”
“爹娘戰功赫赫，我修為不低，怎么就有你個賤種當妹妹！”
她邊說，邊故意留意我的神情，好似這樣才能徹底把心底的怒火全然發泄。
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她這是指桑罵槐，想讓我日日都看著她羞辱喪鮫。
可如果她知道喪鮫并非是我的妹妹，而是她的妹妹，那她不得慪氣死。
妹妹終是不忍心，她走到門邊，輕輕一揮，洛瑤兒就沒法再動手。
洛瑤兒委屈地看向妹妹，哭訴道：
“璃兒，姐姐真的好苦，你……遲早有一天會理解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