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陰鱔的虛影消失在水里,突然憑空響起一道詭笑聲?!澳尤桓试附o人當牛做馬!
”聚陰鱔從水里探出頭來,嘴巴一張一合的,顯然是它在說話,它分明想故意激怒靳曜,
‘我’一開口又不受控制道:“區區陰靈,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說話間,
‘我’猛地跳了起來,整個人聚陰鱔頭頂飛過,落在了它身上。
‘我’掄起帶著強悍力量的拳頭,朝它的頸部使勁砸,這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唔唔……”聚陰鱔疼得發出一聲聲怪叫,為了躲避拳頭的攻擊,它拼命地扭動著。
怎么都甩不掉‘我’,它干脆往前一縱,朝不遠處的巖石躍去,想讓‘我’撞到巖石上。
‘我’剛要躲開,它身體驟然一偏,張開血盆大口,沖‘我’咬了過來。在這危急關頭,
‘我’忽地一瞪眼,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個飛身竄上巖石上。豈知,這時,
突然從巖石后面冒出了一個人?!摇€看不清這人的樣子,他就一個箭步往前一竄,
抬起一掌拍在‘我’額頭上,把靳曜逼出我的身體?!敖?!”我身體一輕,
直直地往后倒去,摔入水里。剛入冬,河水中伴有大量冰凌,不斷地砸在我身上,
像刀割一樣疼。好在我會點水性,但我剛要冒出水面,雙腳就好像被什么纏住一樣。
我低頭一看,水里涌出了無數根頭發,如同藤蔓一般迅速地纏上了我。而且,頭發越來越多,
如何我怎么掙扎,都無法擺脫。偏偏這時候,一道黑影漸漸地朝我逼近,“死丫頭,
你逃不掉的!”看到是一張陌生的蒼老面孔,我驚問道:“你是誰?”老人滿臉獰笑,
不懷好意道:“別管我是誰,尊貴無比的娘娘命格落在你身上,實在可惜了。
”我心里頓時涌起了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么?”“如此尊貴的命格,你不配擁有!
”老人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了陰狠之色,枯瘦的手驀地掐住我的脖子?!澳阆電Z我的命格?
”我駭然大驚,一般想奪取我的命格,但都是動物仙。這老人不像是命格殘缺的人,
而且男身也不適用娘娘命,他要奪我的命格干嘛?“沒錯,除了我女兒,
世上無人配得上這娘娘命!”老人說著,加重了手中的勁道,也不知往我嘴里塞了什么東西。
我恐慌到了極點,加上頭發纏得死緊,毫無抵抗之力。痛苦到極點時,我整個人暈沉沉的,
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漫天的白霧中,我隱隱看到靳曜向我游來。
他又變成了一條巨蛇,猛地一竄,朝老人沖來,暴怒地甩出粗長的蛇尾,“放開她!
”“大膽孽畜,竟敢傷我!”老人憤怒地甩開我,微僂的身影閃進了白霧中,
和靳曜纏打在一起?!叭?!”他渾身氣勢凌人,拿出十多張火符,隨著劍指的方向,
火符呼啦呼啦地如蛇一般左搖右擺。他左手掐訣,輕輕一彈,霎時間,一條‘黃蛇’出動,
火符蜿蜒盤曲接連而至,全撲向靳曜。“小心!”一看就知道老人不簡單,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了。‘黃蛇’很靈活,一下子就把靳曜糾纏住,老人口中疾念,
“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隨著‘敕’字落下,靳曜的蛇身上瞬間燃起了奪目的符火。
“靳曜,快跑、快跑??!”這種情況下,誰都會認為靳曜輸定了。當符火燒盡后,
靳曜的身影消失不見了?!肮崩先艘詾闇缌私?,猖狂大笑,
連道數聲‘不過如此’。然而,他的笑聲還沒落下,靳曜就盤著身子從正前方竄了出來。
靳曜昂首而立,兩個碩大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怎么可能,你一點事都沒有,
你究竟是——”老人很難以置信,不等他把話說完,靳曜一個神蛇擺尾,
一下子就把他拍入水里。啪啪……靳曜的攻勢又快又猛,完全不給老人反應的機會,
把他拍得爬不起來。“住手!時大師——”在靳曜再度抬起蛇尾,準備把老人拍成肉泥時,
‘失蹤’的劉栓從鬼窯的另一邊沖了出來,把老人從蛇尾下救出。“他是時天明?
你們是一伙的!”我沒有錯漏他對老人的稱呼,一下子就想到了時天明。同時,
也明白了今晚這一切是他們的陰謀。時天明比我和靳曜先到袁家溝,和他勾結的人不是村長,
而是劉栓。夜里引我們來鬼窯,不過是為了更方便對付我們。時天明想奪我的命格,
肯定是為了他女兒時曉瑄。劉栓承認得很痛快,“沒錯,算你們命大!”“找死!
”連靳曜都被劉栓蒙騙了,他暴怒至極,想把劉栓和時天明一起弄死。劉栓的反應倒是快,
一把將時天明扛在肩上,往鬼窯的另一邊逃去。靳曜剛要追,我就軟軟地倒入水里,“艾鸞!
”“咳咳、我咳咳……”一沾到水,我就開始瘋狂地咳嗽,整個人難受得好像溺水了一樣。
“你怎么了?”靳曜看到我這樣,眼里閃過一絲急色,用蛇身把我環抱住,托了起來。
我哪有空搭理他,不管怎么咳都止不住,痛苦不已。靳曜蹙眉,“該不會中了水劫了?
”“應該是,快、快帶我上岸——”水劫是道家中的一種咒人之術,被咒的人遇水則劫,
用不了七日,就能致人于死地。要施這種水劫咒術,必須以被施術者的頭發作為媒介,
我一下子就猜到是誰偷走我的頭發。但眼下我咳得肺都要出來了,根本無暇多想。
靳曜把我放在他背上,要帶我離開鬼窯時,我似想到了什么,急道:“等等,把他也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