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抱子’穴,葬于子鯉腹部最佳,母鯉唇口處次之。但葬于母鯉唇口處是有先決條件的,
必須有水入穴方可招財興室,否則效果相反,對所葬者后代子嗣尤為不利。放眼望去,
這一片只有山,根本沒有一滴水光。外公既然稱得上一聲風水界翹楚,
怎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好端端的子鯉腹部不葬,偏要將喬老太祖的墳遷在母鯉的唇口處?
喬老爺子焦急的問道:“林姑娘,怎么樣,看出點什么來了嗎?”我反問:“敢問喬老爺,
這一片曾經有過什么江河湖泊,哪怕是一眼泉水嗎?”“在我印象中,并沒有。
”喬老爺說道,“這個問題,之前陳先生也問過我。
”陳立乾冷著臉點頭道:“但凡懂點風水知識的人,
都能看出喬老太祖所葬之地為鯉魚抱子穴,但墓穴葬于母鯉唇口處,必須引水入魚口,
方能激發鯉魚抱子穴的法力。可我前幾日找人勘探過,此處方圓百米都沒有任何水源,
此時再將墓穴葬于此處當然不妥,所以我才點穴于子鯉腹部,選了今日吉時準備遷墳。
”“你錯了。”我立刻否決,“子鯉腹部不能葬。”“林玥!”陳立乾忽然動怒,
“小小年紀,誰給你的膽量口出狂言?今天你倒是給我說說,鯉魚抱子穴不葬子鯉腹部,
還能葬在什么地方?”旁邊幾個看起來懂行的人也跟著撇嘴:“這小丫頭什么來路,
不懂裝懂,誤了吉時,她擔待得起嗎?”“聽說是林三卦的外孫女,林玄因的女兒,
可是當年林玄因嫁給陳立坤,生產之時一尸兩命,沒聽說留下什么女兒啊?
”“我看就是個冒牌貨吧,畢竟就算什么也不懂,頂著林三卦外孫女這個名頭,
也足以招搖撞騙,混點外快過活了。”“喬家的外快她也敢掙嗎?不想活了吧!
”……這些議論傳進眾人的耳朵里,不善的眼神全都朝著我射過來,
陳立乾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擺出一副長者姿態,語重心長道:“林玥,
你比寶兒還小三歲,正是應該好好讀書的年紀,如果沒有錢,盡管跟大伯開口要,
大伯還能虧待你不成?生在風水世家,就算三歲孩童,也能隨口念出一句‘急急如律令’,
但不是懂點紙上談兵的知識,就真的能幫人看事,驅災避禍的,弄得不好,
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大伯也知道看不好事情,是要害人命的嗎?
”我伸手指向喬老太祖的墓穴,盯著陳立乾說道,“你敢說,
你將喬老太祖的墓穴葬去子鯉腹部,就能救喬家于水火嗎?”陳立乾擲地有聲:“我確定。
”“那為什么到現在,你連棺材都起不上來呢?”我質問。陳立乾一時語塞。
我卻轉而看向喬老爺:“喬老爺,敢問一句,當年我外公將老太祖的墓穴選在此處的時候,
這一片是否只有他一人葬于這里?”喬老爺立刻點頭:“對,只有他一人。
因為當年這一片并未被開發規劃,就是一片荒山野嶺,我家老太祖葬進去之后,
后面那些墓穴才陸陸續續葬進來。”“這就對了。”我再次看向陳立乾,
胸中比之前有了幾分底氣,“大伯說,生于風水世家,
三歲黃口小兒都能說出幾句響當當的風水術語,那么位高如大伯,不會沒聽過‘一山埋十墳,
一墳富貴九墳貧’吧?”陳立乾回道:“當然聽過。
”我反口質問:“那大伯為何要置喬家于不義!”“林玥你瞎說什么!”陳立乾大聲訓斥,
“我陳立乾做事光明磊落,不怕小人亂戳脊梁骨!”我譏笑一聲,
抽絲剝繭:“喬家事業如火如荼,這樣的成就不是大風刮來的,
而是喬家幾代人辛苦拼搏換來的,其中艱辛,只有他們自己明白。懂己疾苦,方知別人不易,
如若將喬老太祖的墓穴遷于子鯉腹部,只有兩種結果。第一種,
喬家氣運壓得住鯉魚抱子的風水格局,整個家族更上一層樓,
但周圍那些墓穴人家的氣運會跟著節節敗退,輕者后代失意,重者家破人亡,那么,
相對應的,喬家的業障便也種下了。這大概就是今日為何你起不動喬老太祖棺材的原因,
那是喬老太祖深明大義,不想因為一己之私,迫害別家氏族。
另一種就是喬家氣運壓不住鯉魚抱子的風水格局,反而被另外幾家的氣運死死壓制,
直至整個被反噬,一敗涂地。”我頓了頓,眼神凌厲的逼向陳立乾,死咬不放:“大伯,
侄女兒分析的,可有道理?這墳,能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