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乾顯然只盯著喬老太祖的墓穴,而忽略了周圍群墓。鯉魚抱子穴屬風水寶地,
喬家在我外公的指點之下得了先機,這些年水漲船高,氣運凌人,
能夠將墓穴葬在喬老太祖周圍的這些人家,氣運沒被壓下去,說明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可以說,喬老太祖的墓穴與后面的群墓,這二十多年來,早已經形成一體,榮辱與共,
這時候給喬老太祖遷墳,必定牽一發而動全身。啪啪!“好,說得好!”喬老爺子連拍兩掌,
激動道,“林姑娘說得好,說出了我們喬氏集團的經營理念——齊頭并進,合作共贏,
我們喬家從來不求一家獨大,做生意,一團和氣才最重要。”周圍的人連連附和:“對,
喬老爺不愧是江城第一企業家、慈善家,真正的宅心仁厚。”陳立乾的臉黑了又黑,
憋了半天,忽然開始向我發難:“林玥,你以為你能看出來的這些,我看不出來嗎?
如果不遷墳的話,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引水源入母鯉唇口,
要么就讓周圍群墓跟著老太祖一起遷墳,你覺得哪一樣你能做到?我選擇給老太祖遷墳,
不過是選擇了棋走險招,明哲保身罷了,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對喬家不好,
對周圍群墓人家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剛才那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
著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伯不與你計較,但還是希望你以后為人處世能內斂一點,
大伯能包容你,外人可就沒那么好脾氣了!”“那可真要謝謝大伯的寬容大度了。
”我背著手,往陳立乾那邊踱了兩步,幾乎就要頂到他的腳尖,沉聲問道,“在大伯看來,
喬家真的只有這兩條路可走了嗎?”陳立乾愣住了,從他一閃而過的慌亂眼神中我可以確定,
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的每一聲質問,都像是一只腳踩在他的臉上狠狠的碾壓。
他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一時間進退兩難。旁邊,喬老爺子殷切的看著我,
問道:“林姑娘,你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二十多年前你外公就說過,
只有他的后代傳人才能幫我們喬家渡過此劫,看來那個人,非林姑娘莫屬了?!薄皢汤蠣敚?/p>
林玥初出茅廬,在風水術數方面并無多大建樹?!蔽亿s緊示弱,害怕被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但我堅信一點,外公當年不會無緣無故將老太祖的墳穴點在母鯉唇口處,他這樣做,
自有他的道理。這墳,不能遷,但這二十多年來,喬家的確是受了鯉魚抱子穴法力福佑的,
這就說明在這座山上,必定有水源。林玥大膽猜測,水源,就在老太祖墳墓所在之處。
”“荒唐!”陳立乾當即否定,“當年老太祖的墳墓就是因為泡在了水中才需要遷墳的,
連遷了兩次墓,還讓他泡在水里,你覺得可能嗎?再者,我早已經讓專家來實地勘探過,
此地絕對沒有水源!林玥,風水術數不是靠想象,靠張口就來,你什么調查都不做,
就在這猜來猜去,巧舌如簧,你的話,誰敢信!”“我敢!”喬老爺擲地有聲,
臉色相當嚴肅,“當年老太祖第一次遷墳,之所以不成功,不是因為選的墓穴不好,
林老先生說,是因為老太祖命中犯水,卻又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與水相伴,
二者必須達到一個制衡點,方能相安無事。雖然我參不透這其中的道理,但我覺得,
林姑娘所說,與林老先生的意思異曲同工。”話說到這里,我來的路上,
心中那股擔憂慢慢平息,越來越有底氣。我很認真的問道:“喬老爺,再問您一個問題,
可能有些冒犯,但還請您如實回答?!眴汤蠣旤c頭:“林姑娘盡管問,喬某人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薄昂??!蔽夜钠鹩職猓瑥埧趩柕?,“當年,喬老太祖的棺材從水庫里起上來,
棺材怎樣?尸體怎樣?你們有開棺驗尸嗎?當年的水庫,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