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袁府上下一片愁云慘淡。
袁不仲坐在祠堂內,面對列祖列宗的牌位,雙手顫抖地捧著一杯冷茶。昨夜,他已經得知女兒入了太子府的消息,整夜未眠,眼中布滿血絲。
"老爺!"管家匆匆跑來,跪在袁不仲面前,"刑部來人了,說是...說是要釋放少爺!"
袁不仲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當真?"
"千真萬確!刑部的人已經在府門外等著了。"
袁不仲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向府門走去。他心中五味雜陳,女兒的犧牲換來了兒子的自由,可這樣的自由,又有何意義?
府門外,幾名刑部官差押著袁戲站在那里。袁戲身上的囚服破爛不堪,臉上滿是傷痕,但雙眼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
"袁大人,太子殿下開恩,釋放令郎回府。請簽收。"為首的官差遞上一份文書。
袁不仲接過文書,看也不看就按下了手印。他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兒子,卻被袁戲猛地推開。
"父親,你怎么能答應他?!"袁戲怒吼,聲音嘶啞,"你怎么能把姐姐送到那個魔鬼手里?!"
袁不仲面色灰白,無力地搖頭:"戲兒,這是你姐姐的決定...她為了救你..."
"我寧愿死在大牢里!"袁戲痛苦地捶打著地面,"我寧愿死,也不愿姐姐為我受辱!"
袁不仲老淚縱橫,跪在兒子面前:"戲兒,為父無能...為父對不起你們..."
父子二人在府門前相對而泣,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卻無人敢上前詢問。在這司朝統治下,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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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內院,袁琴坐在姐姐的閨房中,撫摸著姐姐平日里用的梳妝臺,淚水不住地流下。
"姐姐..."她輕聲呼喚,仿佛袁容還在身邊。
房門被推開,袁戲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看到妹妹,他強忍著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琴兒..."
"哥哥!"袁琴驚呼一聲,撲到袁戲懷中,"你終于回來了!姐姐她...姐姐她..."
袁戲緊緊抱住妹妹,聲音低沉:"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們..."
"不,不是哥哥的錯。"袁琴抬起淚眼,"是那個惡魔太子!他...他會放姐姐回來嗎?"
袁戲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我會親自去把姐姐帶回來!"
"不可!"袁不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拄著拐杖,緩緩走入房中,"戲兒,你不能再沖動了。太子府豈是你能擅闖的?你若再出事,容兒的犧牲豈不白費?"
"那父親的意思是,就這樣放棄姐姐?"袁戲怒視父親。
袁不仲長嘆一聲:"非是放棄,而是要智取。司忠性情喜新厭舊,或許過些時日,他對容兒失去興趣,我們再想辦法接她回來。"
"到那時,姐姐還會是原來的姐姐嗎?"袁戲痛苦地閉上眼睛。
袁不仲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垂淚。
袁琴看著父親和哥哥,突然說道:"我有個主意。哥哥不是在軍中有些朋友嗎?或許可以請他們幫忙,暗中保護姐姐?"
袁戲眼前一亮:"琴兒說得對!我在軍中確實有幾個生死之交,或許可以托他們在太子府附近安插些眼線,至少能知道姐姐的情況。"
袁不仲思索片刻,點頭道:"此計可行,但務必小心行事。若被司忠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父親放心,兒子會謹慎行事。"袁戲鄭重承諾。
就在此時,府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管家慌張地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太子府來人了,說是...說是太子殿下要來府上做客!"
"什么?!"袁家三人同時驚呼。
袁不仲面色大變:"他來做什么?難道...我們獻出容兒還不夠嗎?,要來羞辱我們?"
袁戲雙拳緊握,咬牙道:"若他敢來羞辱姐姐,我必殺他!"
"住口!"袁不仲厲聲喝道,"不可胡言!司忠乃當朝太子,豈是你能動的?速速回房,不要出來見人。琴兒也是,回房去,鎖好門窗,不要出聲。"
袁戲還想說什么,卻被袁琴拉住了手臂:"哥哥,聽父親的話。為了姐姐,我們不能再出事了。"
袁戲看了妹妹一眼,終于點了點頭,跟著她快步離開了房間。
袁不仲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冠,緩緩走向大門。無論司忠此來有何目的,他都必須保持冷靜,為家族爭取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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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大廳內,司忠懶洋洋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眼中滿是戲謔。
袁不仲跪在下方,恭敬地道:"臣袁不仲,拜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駕臨寒舍,有何貴干?"
司忠輕笑一聲:"袁愛卿不必多禮。本宮今日來,是有一事相商。"
"殿下請講,草民洗耳恭聽。"袁不仲強作鎮定,心中卻忐忑不安。
司忠放下玉佩,直視袁不仲:"袁愛卿,你女兒袁容姿色不錯,本宮很是喜歡。"
袁不仲心中一沉,強笑道:"殿下謬贊了,小女粗陋,能得殿下青睞,是她的福分。"
"既然如此,"司忠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本宮今日來,是想正式向袁愛卿提親,迎娶袁容為太子妃。"
"什么?!"袁不仲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忠滿意地看著袁不仲震驚的表情,繼續道:"怎么,袁愛卿不愿意?"
"不,不是..."袁不仲連忙搖頭,"只是...只是太突然了。殿下不是已經有了太子妃嗎?"
司忠冷笑:"李氏那個無能之輩,早就被本宮休了。現在太子妃之位空缺,本宮看中了袁容,要立她為正妃。袁愛卿,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女兒能從一個玩物變成太子妃,你們袁家也能因此平步青云,何樂而不為?"
袁不仲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司忠此舉必有深意。太子妃之位看似尊貴,實則危機四伏。前任太子妃李氏就是個例子,據說被休后不到半月就暴斃而亡。
但他也明白,此時他別無選擇。若拒絕司忠,不僅女兒難保,整個袁家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草民...草民感激不盡。"袁不仲強忍著心中的痛苦,叩首道,"小女能得殿下如此看重,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只是...只是小女現在身在太子府,草民無法當面告知她這個好消息。"
司忠大笑:"無妨,本宮自會告訴她。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本宮會派人來接袁愛卿一家入宮參加大婚。到時候,你們袁家就是皇親國戚了。"
袁不仲再次叩首:"草民代小女謝殿下恩典。"
司忠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袁不仲:"袁愛卿,本宮知道你心中有怨。但要記住,在這司朝,本宮的話就是圣旨。你女兒能成為太子妃,是你們袁家的榮耀,也是你們的保命符。好好珍惜吧。"
說完,他大笑著離開了袁府,留下袁不仲一人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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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戲的房間內,他將耳朵貼在墻上,聽完了大廳內的對話,臉色陰沉得可怕。
"太子妃?"他冷笑一聲,"分明是要把姐姐永遠留在身邊,供他玩弄!"
他猛地一拳砸在墻上,指節滲出血來,卻渾然不覺疼痛。
"司忠,我袁戲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今日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的誓言低沉而堅定,仿佛已經刻入了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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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袁容的寢宮。
袁容靜靜地坐在窗前,望著遠處的月亮,眼中滿是思念和憂傷。自從入了太子府,她就如同籠中之鳥,失去了自由。
司忠每晚都會來,用各種方式折磨她,仿佛從她的痛苦中獲得快感。白天,她則被禁足在這小小的院落中,不得外出一步。
"弟弟,你還好嗎?"她輕聲自語,"希望你已經安全回家了..."
就在此時,房門被猛地推開,司忠大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袁容連忙起身行禮:"民女拜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司忠揮了揮手,走到袁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袁容,本宮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袁容心中一緊,強作鎮定:"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本宮決定了,"司忠的笑容越發燦爛,卻讓袁容感到一陣寒意,"三日后,本宮要迎娶你為太子妃!"
"什么?!"袁容驚呼出聲,隨即意識到失態,連忙低下頭,"殿下恕罪,民女只是...太過驚訝。"
"驚訝?"司忠冷笑,"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本宮要賜予你,這是莫大的恩典!"
袁容咬著嘴唇,不敢反駁。她知道,太子妃之位看似尊貴,實則危險。司忠此舉,不過是想將她永遠留在身邊,供他玩弄罷了。
"怎么,不高興?"司忠瞇起眼睛,聲音變得危險,"還是說,你不愿意?"
"不,不是..."袁容連忙搖頭,"民女只是...沒想到能得殿下如此厚愛,一時不知如何表達感激之情。"
司忠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本宮已經通知你父親了,三日后便是大婚之日。到時候,你就是這司朝的太子妃,地位尊貴,無人敢欺。"
袁容強忍著淚水,低聲道:"謝殿下恩典。"
司忠突然伸手,一把扯開袁容的衣領,露出她白皙的肌膚:"不過在此之前,本宮還要好好享用你。畢竟,成了太子妃后,你就要有太子妃的矜持了。"
袁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她知道,今晚又將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夜晚。
而她不知道的是,命運的齒輪正在加速轉動,一場足以改變她一生的變故,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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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宮。
太子大婚的儀式在皇宮大殿內舉行,規格之高,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司權皇帝親自主持婚禮,文武百官齊聚,場面盛大而隆重。
袁容身著鳳冠霞帔,在宮女的攙扶下緩步走入大殿。她的面容被蓋頭遮擋,看不清表情,但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袁不仲、袁戲和袁琴站在賓客席中,看著袁容走向司忠,心中各懷心事。
袁不仲面色灰白,眼中滿是愧疚;袁戲雙拳緊握,眼中怒火難掩;袁琴則低著頭,默默流淚。
司忠站在大殿中央,一身喜服,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他看著緩步走來的袁容,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滿足。
"今日,太子迎娶袁氏為妃,乃是國之大喜!"司權皇帝高聲宣布,"愿太子妃賢良淑德,輔佐太子,為司朝開枝散葉!"
文武百官齊聲恭賀,場面熱鬧非凡。
然而,站在角落里的司惡王爺卻冷眼旁觀,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他身邊的兒子司獠更是眼中滿是嫉妒和怨恨,死死盯著司忠和袁容。
婚禮儀式很快結束,司忠牽著袁容的手,在眾人的祝福聲中離開了大殿,前往洞房。
袁家三人被安排在宮中的客房休息,等待晚上的宮宴。
袁戲坐在窗前,看著遠處太子宮的方向,眼中滿是擔憂:"姐姐,你還好嗎?"
袁琴走到哥哥身邊,輕聲道:"哥哥,你說姐姐會幸福嗎?"
袁戲苦笑一聲:"在這司朝,誰又能真正幸福呢?"
袁不仲嘆了口氣:"孩子們,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祈禱容兒能平安度日。太子妃的身份雖然危險,但至少比做太子的玩物要好一些。"
袁戲冷笑:"父親,你真的相信司忠會善待姐姐?那個魔鬼,只會把姐姐當作玩物,直到玩膩為止!"
袁不仲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垂淚。
就在此時,一名宮女匆匆走入房間:"袁大人,皇上有旨,命你們一家即刻啟程,前往北境邊關,袁大人將擔任北境都護,鎮守邊關。"
"什么?!"袁家三人同時驚呼。
袁不仲面色大變:"這...這是何意?太子大婚之日,皇上為何突然下此旨意?"
宮女面無表情:"奴婢不知,皇上只說,袁大人才能出眾,正適合鎮守邊關。請袁大人即刻啟程,不得延誤。"
袁戲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父親,這分明是要把我們發配到苦寒之地,用姐姐在京當人質"
袁不仲苦笑:"我又何嘗不知?只是...皇命難違啊..."
袁琴突然抓住父親的手:"父親,我們真的要走嗎?就這樣丟下姐姐?"
袁不仲長嘆一聲:"不走,能如何?抗旨不遵,滿門抄斬!容兒已經是太子妃,有皇家律法保護,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若留在京城,反而可能連累她。"
袁戲沉默片刻,突然說道:"父親說得對,我們暫時離開京城也好。北境雖遠,但至少能保全性命。待日后時機成熟,我們再想辦法救姐姐。"
袁不仲驚訝地看著兒子,沒想到他會如此冷靜。
袁戲看了父親一眼,低聲道:"父親放心,兒子不會再沖動行事。為了姐姐,為了家族,我會忍耐。但我的誓言不會改變,總有一天,我會讓司忠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袁不仲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緩緩點了點頭:"好,我們暫時離開京城,養精蓄銳,等待時機。"
宮女見他們似乎達成了共識,冷聲道:"袁大人,馬車已在宮外等候,請即刻啟程。"
袁不仲點點頭,帶著兒女離開了房間,向宮門走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離開,就是三年之久。而在這三年中,袁容將獨自面對宮廷中的種種險惡,直到那個命運的轉折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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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宮,洞房內。
袁容靜靜地坐在床邊,蓋頭已經揭開,露出她蒼白的面容。她知道,從今天起,她就是司朝的太子妃,一個看似尊貴,實則危險的身份。
司忠推門而入,已經換下了喜服,臉上帶著醉意和欲望。
"太子妃,"他笑著走到袁容面前,"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宮的正妃了,高興嗎?"
袁容低著頭,輕聲道:"謝殿下恩典。"
司忠冷笑一聲:"恩典?你以為本宮是真心要立你為妃?"
袁容心中一緊,但面上不動聲色:"不知殿下何意?"
司忠突然伸手,一把扯下袁容的喜服,露出她白皙的肌膚:"本宮立你為妃,不過是想讓你永遠留在本宮身邊,供本宮玩樂罷了。你以為成了太子妃,就能得到尊重?做夢!"
袁容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她早就猜到了司忠的用意,但親耳聽到這些話,心中依然如刀割般疼痛。
"哦,對了,"司忠突然想起什么,"忘了告訴你,你父親和弟弟妹妹已經被發配到北境邊關了。從今以后,你在京城,再無親人依靠。你的命運,完全掌握在本宮手中!"
"什么?!"袁容驚呼出聲,"殿下,您答應過我,只要我答應您的條件,就會放過我的家人!"
司忠大笑:"本宮確實放過了他們,沒有殺他們,不是嗎?發配邊關,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
袁容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知道,北境邊關環境惡劣,戰事不斷,父親年邁,身體虛弱,如何能承受那樣的環境?
"怎么,不高興?"司忠冷笑,"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宮可以保證他們在邊關平安無事。若你敢有半點不從,本宮立刻派人取他們性命!"
袁容知道,司忠說到做到。為了家人的安全,她別無選擇,只能忍辱負重。
"殿下放心,妾身...妾身一定聽話。"她強忍著淚水,聲音顫抖。
司忠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本宮喜歡的太子妃。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本宮要好好疼愛你。"
他撲向袁容,如餓狼撲食,開始了新一輪的折磨。
袁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她知道,從今天起,她的噩夢才真正開始。
而她不知道的是,命運的齒輪正在加速轉動,一場足以改變她一生的變故,即將到來。
在不遠的將來,一個足以打敗整個司朝的存在,將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帶她走出這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