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姚宏逸按照虞安說的,正常入睡。
迷糊間,熟悉的女聲響起。
“宏逸,宏逸。”
姚宏逸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那次山地露營的地方。
他朝前望去,果然望見了那個女鬼,她跌坐在地上,正如他們第一次遇見時的樣子。
“常、常映,”姚宏逸心里升起幾分懼意,他一邊說著,一邊后退,“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常映聽見這句話,倏地抬起頭,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嗔怒的看著姚宏逸,“姚宏逸??!”
姚宏逸本來是有逃跑的心的,但看到那一雙眼睛時,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心神都被勾了過去。
他眼神逐漸渙散,跌跌撞撞的朝著常映走過去。
常映見狀露出一個勾魂攝魄的笑來,她張開雙臂迎接著姚宏逸,嘴里說著,“你想我了嗎?我好想你?!?/p>
就她手指碰到姚宏逸的時候,一道刺眼的金光兀得出現,直接將常映彈飛數米。
四周的幻境隨之破滅,姚宏逸也從恍惚中醒了過來。
他躺在床上,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
“啊——”
常映從床上重重滾落到地上,臉色扭曲痛苦,方才觸碰姚宏逸的那根手指,此刻竟然被一道火焰裹挾著。
她看見那火苗,眼神瞬間驚恐起來,慌忙將那火撲滅。
姚宏逸聽見聲音,側頭望去,看見常映,怔住,“你怎么在這里?”
常映沒有回答,而是面目猙獰的望向姚宏逸,“你身上的是什么東西???!”
“抓你的東西。”
一道冷清的女聲從門口響起,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虞安倚在門框上,側頭看著地上的常映,面無表情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常映被虞安的氣勢駭住了一下,她上下打量著虞安,“你是誰?”
她說完,轉頭看向姚宏逸,神色委屈,有些不可置信,“宏逸,你找人對付我?”
“我、我......”姚宏逸不知道說些什么,將目光轉向虞安。
常映抓住這個機會,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朝著窗戶跑去。
虞安立馬察覺到她的異動,從自己腰間的挎包里,掏出一張符紙,嘴里呵道:
“想跑?!”
說著,虞安手腕發力,符紙如箭似的飛了出去,直接黏在了常映的后背上。
符紙貼上去的一瞬間,化成熊熊火焰,襲卷著常映。
常映哀嚎一聲,如斷線的風箏似的掉到地上,她來回在地上翻滾,試圖滅掉背后的火。
她一邊掙扎,一邊喊著,“宏逸、宏逸,救我!”
許是想起了那幾晚的情纏,姚宏逸瞬間動了惻隱之心,他向虞安求道:“虞安,常映她沒傷害過我,你要不放她走吧,她也不敢來找我了?!?/p>
虞安聽見這句話,頓時被氣笑了,“你在開什么玩笑?”
虞安見姚宏逸還想求情,當即道:“我讓你看看她的真面目吧。”
說著,虞安從包里夾出一片柳葉,將它置于月光底下,嘴唇嗡動,快速念著法訣。
只見柳葉發出瑩瑩的白光,隨后虞安用柳葉擦過姚宏逸的雙眼。
“你現在睜眼好好看她?!?/p>
姚宏逸聞言睜開眼,望向常映,只見他臉色瞬間煞白,眼神滿是驚恐,嘴唇不自然的抖動。
姚宏逸看著眼前這張詭異可怖的臉,兩頰干瘦,半張臉血肉模糊,眼珠都快要從眼眶中掉了出來,絲毫不見之前清純動人的半分模樣。
他一想到自己是與這張臉顛鸞倒鳳了幾個日夜,嘴里就開始瘋狂分泌酸水,胃里翻漿倒海。
“現在你還心疼她嗎?”虞安語氣涼涼的問道。
姚宏逸嘴唇動了動,一開口還沒出聲,就兀得先干嘔了出來。
半趴在地上的常映看見這幕,心碎了一地,她震驚的望向姚宏逸,眼里的傷心快要溢了出來。
她顫著聲,“宏逸……”
她膝行著朝姚宏逸走了兩步,誰知姚宏逸反應劇烈,吼道:
“別過來!”
常映當即頓在原地,她表情一片空白,幾息之后,面容逐漸扭曲,眼睛迅速充血,聲音尖利,“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著,一陣詭異的怪風在房間里刮起,四周的東西開始抖動。
虞安見狀,心里暗道一聲不妙。
下一秒,常映猛地從地上躍起,神色狠厲,直直朝著姚宏逸撲去。
虞安眼疾手快的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常映直接附到了姚宏逸身上。
姚宏逸雙眼翻白,一陣不受控制的抽搐后又毫無征兆的停住了所有動作,幾秒后,他僵硬的從地上站起,望向虞安。
此時姚宏逸眼眶紅得像是出了血,神情似哭似笑,他這是被常映附體了。
虞安瞪大眼睛,又驚又氣,“你真是瘋了,現在從他身上下來,我還可以給你個轉生的機會?!?/p>
‘姚宏逸’聽見這句話,嘴角扯了一下,神情嘲諷又決絕,“我要他死,我要他付出代價,誰也別想攔我!”
說完,‘姚宏逸’沖了過來,
虞安聞言冷哼一聲,她單手拿著符紙,迎了上去。
很快,兩人纏斗在一起,虞安抓住一個空子,將符紙用力按在了姚宏逸印堂上。
“啊——”
剎那間,常映的魂體,直接被彈飛了出來。
姚宏逸昏倒在地,虞安吃力的將他放到地上,她看向地上已經虛弱不堪的常映。
今日若是放走她,來日姚宏逸必死無疑。
這樣想著,虞安走向常映,正打算乘勝追擊,誰知常映卻突然沖了上來。
虞安愣了一秒,常映直接閃身繞過虞安,朝著地上的姚宏逸跑去。
她忍著被灼燒魂體的痛,揭開符紙,再次上了姚宏逸的身,從地上躍起,翻窗跳了下去。
虞安大驚道:“姚宏逸?。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