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小野,你怎么樣。”大彪焦急的詢問。
“我沒事。”
寧野雙手捂著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冷汗從額頭不斷冒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元梅見狀,心疼得如同刀絞,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心急如焚地沖了出來,想要護住女兒。
可寧大柱哪會輕易放過她,伸手一把抓住她那枯黃干澀的頭發,用力一扯,就把元梅拽了回去。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那是元梅痛苦到極致的聲音,聽得寧野怒火中燒,心中滿是心疼與恨意。
寧野強忍著肚子的劇痛,雙手撐地,順手撿起地上的砍柴刀,艱難地站起身來。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緊緊握著身手中的砍柴刀掩藏在身后,腳步踉蹌卻又堅定地朝著寧大柱沖了過去。
寧大柱看到寧野沖過來,戲謔的一笑,抬腳就要再次踢去。
“不真是個賤蹄子,改日就把你嫁了換點銀子。”寧大柱低喝一聲。
原本兇狠的目光瞬間充滿了恐懼,臉色變得煞白。
寧野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樣,露出了手中的砍柴刀。
寧大柱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腳,可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啊!”寧大柱一聲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在整個村子里回蕩。
寧嬌在屋里睡得正香,被這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驚醒,實在忍無可忍,扯著嗓子在屋里大罵:
“吵死了,大哥,你要打這個賤人就白天打啊,你這么興奮做什么,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可喊完之后,她突然反應過來,這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不對,這好像不是大哥興奮的聲音。”
她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穿上衣裳,匆匆出門查看。
可看到寧野手中的砍柴刀上滴著血,她嚇得瞳孔一縮,不敢出聲,連忙躲回了房間里。
而寧成山,畢竟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太好使,此刻睡得正沉,對外面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周圍的鄰居們也都被這慘叫聲驚醒,紛紛從睡夢中坐起。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只是尋常的爭吵,可聽著這越來越凄厲的叫聲,都以為出了人命,于是紛紛起床,披著衣服走出家門。
其實平日里,晚上也時常能聽到元梅凄慘的叫喊聲。
一開始,鄰居們都還會好心地過來勸說,村長也曾親自上門調解。
可寧大柱一開始還假惺惺地保證下次不會再犯,可沒過幾天,就又故態復萌。
鄰居們再來勸時,反而會被他惡語相向,罵得狗血淋頭。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寒了心,只要沒出人命,也就沒人愿意再管這閑事了。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失心瘋了,我是你親爹啊,你竟然敢拿刀子砍你爹?
你是失心瘋了?殺人償命,我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你這個天打雷劈的小畜生,哎喲喂,疼死我了!”
寧大柱躺在地上,雙手緊緊捂住受傷的腿,臉上因劇痛而扭曲,五官幾乎擠成了一團。
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喊,一邊口不擇言地咒罵,那模樣仿佛自己才是遭受了天大委屈的受害者,全然不顧自己平日里對妻女的種種惡行。
寧野站在一旁,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將眼前這個男人徹底吞噬。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無盡的憤怒,在她看來,寧大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遠遠不足以抵消他對這對母女犯下的罪孽。
不是親身體驗過,還真的恨不起來。
“小野,小野,你一定要冷靜下來!千萬不能做傻事啊!你要是把寧大柱殺了,任務就絕對無法完成了,他好歹是原主的親爹,一旦任務失敗,你會受到懲罰的。”
大彪的聲音在寧野的腦海中急切地響起,如同警報一般不斷回響,試圖喚醒此刻瘋魔般了的寧野。
“他這樣的畜生,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任務失敗就失敗吧,不管是什么樣的懲罰,我都認了!我絕不允許他再繼續傷害這個可憐的女人!”
寧野在心中怒吼道,聲音里滿是決絕與無畏。
她一步一步,緩緩朝著寧大柱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的力量,地面似乎都隨著她的腳步微微震顫。
她居高臨下地站在寧大柱身邊,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不帶一絲溫度地凝視著躺在地上痛苦掙扎的男人,仿佛在看著一個無比骯臟、令人作嘔的垃圾。
元梅在一旁,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若木雞,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癱倒在地上。
直到看見寧野再次高高舉起砍柴刀,寒光閃爍的刀刃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不顧一切地撲到寧大柱身前,用自己瘦弱的身軀緊緊護住他。
“小野,你不能啊!他再怎么說,也是你親爹啊!”
元梅滿是青紫的臉上淚流滿面,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不停地從她那飽經滄桑的臉上滑落。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恐懼與哀求,“你要是殺了他,你也要償命的,這讓我以后可怎么活啊?嗚嗚嗚……”
“這個畜生,失心瘋了,殺了我,你們誰也別想活。”寧大柱大喊道。
寧野那只高高舉起的手,在半空中頓住了,原本堅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她看著眼前苦苦哀求的元梅,心中五味雜陳,痛苦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窒息。
“娘,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畜生!家暴男。”
寧野的聲音微微顫抖,卻依然堅定,“他一次次這么狠毒地打你,你為什么還要護著他?
他作為你的丈夫,我的父親,他可曾盡過一絲一毫的責任?他可曾有過一點點為人夫、為人父的擔當?
這么多年,我們母女倆過的都是什么日子,你難道都忘了嗎?”
“......”元梅也知道這些年過得豬狗不如日子,可離了這個家,她可怎么活?寧野又怎么活?
寧野走過去,抬起另一只手,想去撫摸,又怕弄疼了元梅紅腫發紫的臉頰。
“娘,疼嗎?”寧野輕聲問道。
“娘,不疼,倒是小野,剛才你爹傷到你那里了,快給娘看看,疼不疼?”
元梅頂著青紫,微微紅腫的臉頰,淚眼婆娑的說道。
“疼,怎么會不疼,這里也疼,娘,他不值得......”
寧野指著心臟的位置,眼眶紅紅的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柵欄外細細碎碎的聲音打斷。
“這是咋了?發生什么事了?”
“咋叫得這么瘆人,大半夜的,寧大柱你又喝了酒回來打你媳婦,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