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吵鬧減弱。裴遲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嘴唇張合幾次,像是想安慰我,
但最后只是干巴地吐出一句:「別太難過,這世上男人多得是。」我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
落到窗外亮起的霓虹燈上。腦海中開始浮現無數個褚時煜不在我身邊的時刻。
每次我祈禱他起落平安、出差順利的時候,他有幾次是真的在出差?
他給我發的那些報備照片、日常分享,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在這個被他稱為我們愛情開始的地方,他究竟出軌了多少次?
他也會在這間屋子里送那個女生定情戒指嗎?見我走神,裴遲喊了聲我的名字,低低的,
像咬在唇齒間的呢喃:「沈知微。」「從頭來過好了。」我輕輕「嗯」了一聲。
眼前的事已經占據了我所有的心神,我沒有注意到他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只愣愣地問他:「他們這樣,多久了?」裴遲說,他剛搬過來小半年。這小半年里,
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到類似的動靜。我垂下頭笑了一聲。半年前啊,
正好是褚時煜向我求婚的時候。裴遲見我這副模樣,
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我:「結婚前發現一律算喜事看待,你以后的人生長著呢。」
我看著他黑亮的眼睛,笑了笑:「好,謝謝你。」「你愿意再幫我一個忙嗎?」「嗯?」